后来转学走了,大学也去了别的城市,跟原来的同学也更没交集。
邵倩算是例外,因为她觉得贺毓这个人有趣,一方面觉得她很坚强。
学校里总有讨人厌的男生,对着青春女孩发育的胸脯大肆嘲笑,其实女孩也有。
贺毓听了都会生气,有次邵倩被同班的男孩拉住了内衣肩带,贺毓伸手把人拽开,毫不客气地骂了对方一顿。
她被反嘲笑做男不男女不女。
她的头发在父母离婚后剪了,像是要剪掉分崩离析的少年时光,这样使得她乍看更像个少年人。
但贺毓的暴脾气还没改,这次没有拉架的申友乾,她跟人打成一团,占尽上风,在办公室被对方家长打了一巴掌。
老师知道她家的事,再加上洪兰纹在外地,那段时间太辛苦,走不回来,只是把医药费转了回来。
贺毓倒了歉,晚自修没来上,她也没回家,反正家里也没人,邵倩那天佯装家里来人,出去找贺毓,在她们常去的小公园找到的。
贺毓就坐着,校服拉链拉到顶,傻了吧唧地在发呆。
邵倩买了杯香草奶昔,递给她,说了声谢谢。
贺毓看见她,“翘课呢?”
邵倩:“我请假的,说我妈来了。”
贺毓哦了一声,隔了好半天,“你是不是觉得我有病?”
邵倩:“是那个人傻逼。”
贺毓摇头,“我是觉得我这种享受打赢别人的心态有问题。”
邵倩:“是他先的。”
贺毓喝了一口香草奶昔,唉了一声,“我挺不是东西的,还给我妈添麻烦。”
长凳边有被绿植掩得差不多的小灯,微弱的光也足够让邵倩看清对方被家长打到肿起的脸,那个男同学被打到骨裂,班上的人其实都被贺毓吓到了。
她打人的样子真的很恐怖,占了上风也就算了,活像是要把人打到求饶。
“不是的,贺毓,你不要多想。”
邵倩的校服也拉到顶,她向来含胸驼背,少女时代并没有给她对于青春的幻想,反而都是一些绵里藏针关于身材的嘲笑。
贺毓却突然伸手用手背擦了擦脸,邵倩才知道她哭了。
这让邵倩有些慌张,她从兜里掏出一小包纸,听到贺毓哑着嗓子说:“我好想柳词啊。”
那时候她突然觉得,贺毓其实一点也不吓人,她简直是只柔软的刺猬。
会因为太想朋友而哭到抽噎。
也可能不止是想念,她太难过了,平常嬉皮笑脸,也是因为拉不下面子。
“老申也不在,没人给我拉架了,我的冲动改不了,柳词也不在了,没人问我疼不疼了……”
贺毓抬了抬眼,擦了擦眼泪,露出一个有些狼狈的笑容,“唉,让你看笑话了。”
邵倩咬着自己校服领子,摇了摇头,那点要问的“你是不是喜欢柳词”咽了回去。
她觉得自己想得有点肤浅。
贺毓是对柳词特别,但特别到什么程度,与她无关。
这个人虽然是一个很好的朋友,但她的心里关着一只野兽,自己给自己的笼子上锁,总有失控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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