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辜负你。”
柳词摇头,“你这句话就代表你不会辜负我了。”
“再说了,有什么辜负不辜负的,现在大家在一起,好聚好散,可我们对彼此还有感情,为什么要可以散掉呢?”
贺毓:“我说不过你。”
明明她才是那个话最多的,却被柳词的论调说服。
隔了好久,豆腐融化在她的唇齿,她啊了一声,“我努力一下。”
柳词:“我陪你去看医生。”
贺毓:“保密吧。”
柳词:“那当然。”
昨晚跟贺毓打架的醉鬼叫余顺利,贺毓去医院换药也去看了那人,骨科在十八层,住院部每天来来往往不少人,贺毓头上的纱布特别显眼,不过这里来往的比这严重的多得是,也没人多嘴。
一次电梯都要等很久,好不容易进去挤得头昏眼花,贺毓护着柳词,说挤吧,一看你就体验过。
出电梯的时候碰见出来烫饭盒的余小河,贺毓问她:“不上课啊?”
小姑娘还穿着校服,妹妹头一点也不锋利,刘海也长,抬眼的时候也看不见眉毛,看到贺毓就先喊姐姐。
“午休,老师知道我家情况,也不会说我的。”
贺毓:“你妈呢?”
余小河:“开店呢,菜场里,可忙了。”
贺毓哦了一声,跟着小孩去了病房,柳词跟在身后,余小河那天就注意到了,有些亲密感外人都能感觉到,她问:“这个姐姐是你谁啊?”
贺毓:“女朋友。”
余小河哇了一声,又看了眼柳词,没再说话了。
三个人一个病房,她爸的病床在最里面,当地理位置优越,窗外还有城市风景可以观赏,一只手打折石膏,头也包得跟个水果似的,瞧见贺毓就吹胡子瞪眼,“你来干什么?”
贺毓很客气,她说余先生好,果篮放在床头,“您还好吗?”
还挺陈恳,医药费全出,她也任由余小河妈妈开条件。
这位腿没问题,住院除了没酒相当悠哉,手机还放着抗日神剧。
“你自己下的手没点数吗?”
贺毓的头上缠着纱布,没像病床上的这位包成了水果,只不过看着有点病弱,怪让人心疼的。
余小河把饭盒放进柜子,自己去拿了根香蕉吃,她看了眼时间,说爸我要去上学了。
男人吹胡子瞪滚。
贺毓也就礼貌性地来看一下,余小河走了她也走了。
顺便去楼下门诊挂了个号,做个测试,柳词一直陪着她。
余小河在电梯里跟她们一起下去,出去的时候还不忘说拜拜。
柳词感叹了句:“真活泼啊。”
贺毓点头,“和我一样。”
她其实不喜欢小孩,但后来发现也分人。
她自己这辈子是不想要小孩了,养一个小孩精疲力尽,她在洪兰纹身上就感受到了这种绝望。
只不过大人擅长安慰,擅长把不好的剔掉,说我挺幸福的。
怎么幸福?
孩子长大了,平平安安也工作了,生活稳定,就差个对象,结婚生个孩子。
这人生啊,这样就好,我死也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