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铃响了,我忙抓起听筒。
“小陆,你找我?”是庄肖林的声音。
“你能跟谢行长联系上吗?”我问他。
“有急事呀?”
犹豫了一下后,我还是把上午的事跟他说了一遍。其实也没必要瞒他,没准他都知道了。
“在银行工作过的人,不愁找不到工作。行里挺复杂的,离开了也好,你想开点,天塌不下来。”
他哪里知道我此时的心情。我留恋的不是这份工作,更不是什么副经理的职位,而是与大江在一起的机会,可这话我怎么好跟他说呢?
“喂,你在听吗?”见我没说话,他问道。
“你要能跟他联系上的话,让他给我来个电话,好吗?”我对他说。
“我试试看吧。”
大江走了三个月,真是如隔三秋。等待的滋味可不好受,说“望穿秋水”,一点都不为过。我日夜盼着他的电话,寝食不安。
礼拜天大清早,急促的电话铃声把我吵醒了。我伸手抓起听筒。
“小莉,是我,你有急事找我?”好像是大江的声音,可他声音很小,我不敢确定。
我猛然坐起,把听筒换到另一只耳朵上,大声地问:“是你吗?大江。”睡在一旁的亭亭被我吵醒了。
“是我。你怎么了?”他的声音这才大了点。
“他们不跟我续合同了。”我有满腹的委屈想对他说,眼泪也忍不住地掉了出来。
“没什么大不了的。等我回来,我再给你找份工作。”
“妈妈,你怎么哭了?谁欺负你啦?”亭亭在一旁问道。
我没理她,扭过头去,一边用睡衣的袖子擦脸上的泪水,一边问大江:“你什么时候回来?”
“下月11号,还有20来天吧。”
“我去机场接你。”
“行里有人接,你在家等我电话。”看来他还不想让别人知道我跟他的关系。
“你可要早点儿来电话。”
“你穿多大的鞋?”
“38码。”
“手术成功吗?”一定是庄肖林对他说我整容了。
“你回来看了就知道了。”
“好吧,就不多说了。想开点,多保重。”
挂掉电话,我顿时就觉得心情好多了。心想要早跟他通上话,这两天也不至于度日如年了。心里不禁埋怨起庄肖林,怪他联系晚了。
“是谁的电话呀?”亭亭问我。
“妈妈单位叔叔的。”
“他有什么事呀?”
“妈妈工作上的事。”
我真怕她再问些让我没法回答的问题,就喊李香春,让她把亭亭弄过去。哪知亭亭不干,非赖在我这里不可。
“大姐,就让她呆着吧。”李香春进来后,没把亭亭弄走,反而替她求起情来。
“妈妈还困呢,你好好睡,别说话。”李香春走后,我对亭亭说。
“你把我吵醒啦。”她还矫情上了。
“好好好,求求你,别说话了,咱们都再睡会儿,行吗?”说完,我就躺下了。
“我不睡了,你陪我玩。”她伸手掀开我身上的毛巾被。
“阿姨陪你玩。”我躺着没动。
“不,我要你陪我玩。”
见她一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样子,我只好一边爬起来,一边对她说:“好好好,我陪你玩,但大人的事,以后小孩子不许问东问西的。”
“我才不要管你的事呢。”听她说话老里老气的,真是又可气又好笑。
“咱们玩什么?”我问她。
话音刚落,电话铃又响了。亭亭不耐烦了,忙伸手去抢听筒。我用身体挡祝糊,一边接电话,一边喊李香春。亭亭没抢到听筒,便哇哇大哭。
“是不是把亭亭吵醒了?”我姐在电话里问我。她一定听到孩子的哭声了。
“她早醒了,今儿有点缠人。你说,有什么事?”
李香春连拉带拽地把亭亭弄出去。到客厅后,亭亭还在哭闹。我忙放下听筒,下床把房门关好。等我回到床上,拿起听筒,就听见我姐不停地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