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也看不见,黑暗中我摸索着前进,小溪却越来越陡峭,我攀爬而上,只感到雾气沉沉,头昏脑胀,不知攀爬了多久,手也磨破了皮,脚也起了几个大泡,绝不敢休息,坚持就是胜利,我坚持着,再坚持下去,突然听到前面水声轰鸣,这时已爬到了顶端,便又向下行走,不小心一个趔趄,身体竟悬空坠落,一直往下落去,迷糊中只感到仙气已包围着自己,可能成仙了。
身体往下飘落了很久,但并不像重物落地一样坠落的,而是时而飘起,时而下坠,如同行在仙界,飘啊飘啊……
“咚”的一声响起,掉进了一个深潭,身体深深地沉下去,我及时地屏住了呼吸,沉到一定深度,借着水的浮力猛蹬双脚,好一会儿才又飘浮到水面,睁眼一看,四周都是深蓝色的潭水,水流向前方急流而下,我被激荡的水流冲上前去。
在水流中飘啊飘啊,有时很急,有时平缓,又飘了大约有个把小时,只见这水流分了好多岔,各自向岔道分流,我被冲进了一条小河的时候,赶快抓住河岸的一棵小树,然后爬上河岸,这时天刚蒙蒙亮。
回头一望,眼前远远的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大石山,那就是我来时刚经过的石女山,石女山半山腰处一块巨大而雪白的瀑布挂在山间,瀑布下面就是一个很大的水潭,我刚才就是掉进了那个水潭里,然后一路顺着水流冲过来的。
这里就是一个比天堂还要美好的世界?我不竟反问自己。嗯,看起来很像,这周围群山起伏,碧水连天;空气清新,草木芳香;雀鸟欢歌,田园纵横。你可以把这里当成是另一个比天堂还要美好的世界,也可以看成是自己童年的故乡,是啊,跟自己童年的故乡好像有些相似呢!
肚子好像也不觉得饿,这恐怕就是仙境的特点吧,不过刚才在水里呛的水太多了,撑满了一肚子,所以才不觉得饿吧?
我坐在河岸上打了个盹,然后提起精神,继续前行。
来到一个小村庄,看村边的标示牌就知道这个小村名叫桃花村,我正站在标示牌下,一个女孩从农家门口走出来,双手握住一把长柄铁铲,铲子里有一小堆垃圾,她落落大方地走到标示牌旁,把铁铲里的垃圾抛掉,又将铁铲的铲子在石头上轻轻地磕碰几下,然后提着铁铲走回家里去。
刚才我就站在离她很近的侧面,看到的是一张清秀漂亮的脸庞,一幅标致匀称的身段,十八、九岁光景,形态从容而美丽。这时的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冲动。我想,曾经见过所有女人的美丽,都不过是一种简单的对称,那些美丽在她的面前,都将显得暗淡无光,啊,这就是仙境中的美女了。
我鼓起勇气,轻轻推开半掩着的大门走进农家,一眼就看见她正弯着腰往火炉里添柴烧饭。这种情景,跟我小时候在农村所见到的情景并无不同。
她看见我进她家门,就问:“你来找谁呀?”
她的声音如黄鹂鸣叫,十分动听,不像那个大乳姑娘关景红,说话粗声粗气!
“你是这里的主人吗?”我问她。我已经走到了离她两步远的地方站着看她。
她一边往火炉里添柴,说:“我爸出门去了,你有什么事?”
火焰很旺,火炉上吐出一串串火舌,映带着她粉红的脸庞,显得鲜妍光亮,阳光射过木窗照在她的头发上,晶亮的头发反射着光线照进我的眼睛。我看她动作麻利,精神极好,脸色红润,皮肤白皙,眼珠又黑又幽深,一头黑发二尺长,红丝巾把长发扎成一束“马尾巴”,上身着白色衬衣,下身穿灰色长裤,一双鞋跟不高的红凉鞋也显得格外别致,全副身体给人感觉十分清亮。哎哟,除了她,还有谁可以称得上美艳绝伦?
“你好像不是本地人,是从很远地方来的吧,路过这里!?”她看我没说话,又问起话来。
她还知道我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嘿嘿,心里格外振奋,说话要有些涵养才是,我想。
“我从很远的地方来的,我累了,想在附近停留几天!”
“你不可以去镇上住旅馆吗?”她清新地问。
“我的盘缠费用都花光了,我已经好多天没吃饭了。我,我是吃野草青虫才活到今天的,不然我就死在路上了。”我感到自己说话有些情不可控,说这些干吗?哼,说完了就有点后悔。
她看我一眼,笑了。她的笑容就像初开的玫瑰一下子绽放开来,顿时引我心旌摇动,想起那句诗:你是米兰的香花,你是高卢的玉桂,你是印度的菩提,你是南非的玛瑙,你脸上的笑容像初开的玫瑰……十万雄师愿为你视死如归——
今所见,真有这样美丽的笑容!在我心里,真是冰清玉洁,美丽极了。
“看你好像很疲倦了,先喝点水嘛,自己打,在水缸里!”她的声音很有劲。
我就走过去打了一瓢水喝了,她又说:“你累了就坐呀,嘻嘻!”
她轻飘的笑声和着刚喝过的水飘进我肚里,真的是说不出来的甜美!
我便坐下,她就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的名字,嘿,我现在应该起个最好的名字,对,幸好这名字的事我在路上想过,我就说道:“我叫文止武绝,是我老爸给我起的名字,意思是说文到这个地步就可以停止了,武到这个样子就绝无仅有了,我老爸的本意希望我文武双强,两样都很强项,但我直到今天才学疏浅,武功平平,唉!”说完我惭愧地轻叹了一声。
她轻轻地笑说:“这名字很好啊。”
这时她停止烧火了,说明饭也煮熟了。她就走进客堂后面的后厢房去打电话,我听得见一些声音,但又不知道她具体说些什么。
她走出来,洗了青菜后又用刀切菜,动作十分利索。我就想我也该走了,就这样一个陌生的男人赖在一个女孩子家里也不方便,还是注意点影响为好,不要刚来到这个世界就把自己的形象搞坏。
我起身来,就想起问一下她的名字才走,“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她侧脸来看我一眼,扑哧一笑,说:“心寓绘画。”
也是四个字的,我听明白了,就说道:“我要走了,绘画小妹,谢谢你!”
她立即停下了动作,说道:“嗨,我给我爸打过电话了,你可以在我家里住下啊,我爸晚上就会回来的。你没钱,走到哪里去啊?”她的声音响亮有力,表达着十分诚恳的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