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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午夜魅影
    第二章午夜魅影
    半个时辰后,众人再度踏上前往衡山的漫漫长道。不数日噩号传来,六天前,八大高手中排名第二的泰山派掌门“东岳剑圣”肖玉孙在七百里外的永州遇刺身亡。悲恸万分之余,唐云鹤、孟飞略一商量,觉得对方既有势力截杀肖玉孙,绝非他们几个所能抵挡,况且七百里路程不四、五日便能赶至,说不定眼下这伙人正在衡山附近等着他们自投落网呢,与其继续前行重蹈今日覆辙,不如改道入粤,由韶州绕向虔州,再经吉州前往衡阳。
    计议已定,众人立时转向南下。显然,对方没有料到唐云鹤一行竟肯舍近求远,放着还剩几天就能到达衡山的路径不走,却要大废周章绕道而行,因此未在沿途做下任何相关的安排。结果不但失去了他们的行踪,也给了孟飞、唐战最佳的修养良机。
    孟飞内力深厚,加上受得又是皮外伤,没几天便连同小腿的镖伤一并好了大半。唐战被夺魂一剑险些刺中要害,短时间内恐无法痊愈,但经过几天的休整,行动已是无恙。
    几天后,众人进入岭南。岭南乃五岭以南,古为百越之地,是百越族居住的地方。由于横跨粤北的南岭山脉阻碍了该地区与中原的交通和经济联系,使岭南一带的经济、文化远远落后,故而被称为“蛮夷之地”。直到唐朝宰相张九龄在大庾岭开凿了著名的梅关古道,才使岭南地区得到逐步发展。后梁贞明三年,刘岩在此称帝,国号越,后更名为汉,定都广州,史称南汉。北宋开宝三年,宋太祖赵匡胤挥师南下,次年兵至广州,后主刘鋹开城投降,南汉遂灭。
    韶州为岭南门户,城坚壕阔、地势险要,向为兵家必争之所。宋太宗赵光义继位后,遣大将尹崇珂屯重兵于此,镇守西南,已历数载。
    孟飞一行到得韶州,为掩人耳目,隐蔽行藏,众人绕城而过,于城外法泉寺借宿。法泉寺依山面水,峰峦奇秀,是禅宗六祖慧能宏扬“南宗禅法”的发源地。
    由于岭南地处偏僻,百姓不尚佛法,寺内除他们七人外再无其余香客。当晚,躺在厢房内的木床上,孟飞辗转反侧,夜不能眠。大嫂托孤至今已半年有余,自己非但没能找个安全的地方把逍遥安置好,反倒带着他东奔西跑,四处躲避修罗教和绝杀的追击。这些天来,自己领教够了对方的鬼蜮伎俩,恶毒用心,仔细想想就算日后能够安全抵达衡山,他们也不可能就此善罢甘休。明刀明枪的来,现今的绝杀抑或修罗教固然敌不过独孤宇、林非凡及衡山派数百弟子,但暗杀、下毒、偷袭等卑劣手段却足以令人防不胜防。
    对于逍遥,是保命要紧还是习武重要?孟飞想着想着不禁陷入了沉思,前往衡山的念头第一次在他心中产生了动摇。
    这时,房檐上突然传来“咯”的一声,孟飞大吃一惊只道屋顶有人触动砖瓦,扯起衣服便欲越窗而出,几声“喵”“喵”的猫叫却随后响起。
    “原来是只野猫。”孟飞反应过来,苦笑着走回床边,这才发现背脊全是冷汗。望着眼前熟睡的妻子女儿,他的内心泛起一阵愧疚,自己堂堂七尺男儿,不但给不了爱妻作为女人应当拥有的幸福,就连最起码的安定生活都无法为她保证。
    “不对。”自恼之余,他总隐隐觉得有甚不妥,可究竟什么地方出了问题一时半会儿却又说不明白。
    “咚——”“咚——”“咚——”晚钟敲击的声响远远传来,寂静安详的法泉寺更显肃穆庄严。
    “寺内僧侣须守清规戒律,不沾荤腥,野猫岂会来此觅食。”钟声入耳,孟飞登时灵台清明,心念电转之下,顷刻间意识到症结所在:方才触动砖瓦,发出响声的更本就不是猫,而是人!
    既然识破了对方的诡计,孟飞倒也不急着出去拿人,索性穿好衣服静静坐在床边,看看他究竟能玩出什么花样。
    凝神屏息,运聚全身功力,方圆十丈内所有细微的声响通通传入耳中。很快,孟飞便确定了三点:一,房檐上只有一人;二,他的轻功不错;三,此人除了在屋顶窥探外,没有作出任何实际的行动。
    “他来这里究竟为了什么,暗杀?踩点?抑或打探情况?”孟飞正思考着,脚步声逐渐远去,眨眼间功夫已然细不可闻。
    “怪了,说这人是绝杀派来的吧,断无可能看几眼就走,要说是剪径打劫的贼人,又没这么好的武功。”孟飞一头雾水,喃喃自语道。
    骤忽间,脚步声再度响起,略一分辨竟然来自右首不远处的房檐。
    “好厉害的家伙。”孟飞心中打了个突。他们所住的厢房是由四间屋子组成的院落,唐云鹤单独睡在右首第一间,自己和妻子、女儿、逍遥共住第二间,唐天鹰与唐云鹤对门,隔壁则是唐剑。方才那人故意装作离开,实际上却躲在唐云鹤那间厢房的屋顶遥遥观察着这边的情况。幸亏自己多了个心眼没有贸然追出去,否则的话倒正中对方下怀。
    庆幸之余,衣袂带风的声音复又传来,这次可以毫不犹豫的确定:那人真的是要走了。孟飞推开窗户,纵身掠上屋脊,浓浓夜色中果见人影一闪,沿着高低交错的房梁朝寺外远远遁去。
    “想走,没那么容易。”孟飞暗自冷笑,悄无声息的跟在后面。他的轻功何等了得,莫说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就算是大白天里那人也休想发现。
    在哪儿将他擒住比较合适呢?孟飞心中又犯了难。如果现在动手,惊扰寺中僧侣不说,一路上难得的平静与安宁势必打破,爱妻同女儿又将陷入处处危机的恐慌,可若跟到寺外再行拿人,又恐误中对方埋伏,一时间举棋不定,踌躇难决。
    眼看两人间的距离越来越近,那人忽地跃下屋顶,身形如游鱼东折西转,尽捡小巷穿行。
    孟飞见罢心中大惑,既然要溜到寺外报信,大可沿正路径直出去,何须绕什么弯子,难不成那人的目的地竟在寺内。念及此处,他立即放下动手的念头,一边衔尾跟进,一边监视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残云遮天,月色黯淡,隔着三、五仗距离只能勉强看清那人的背影。说来也怪,远远瞧过去他的身材个头竟与唐云鹤有几分相象。
    诧异间,两人来到法泉寺西北角的六祖殿,那人忽地停下脚步,回过头来小心翼翼地四处张望。孟飞怕被发现,赶忙缩起身子躲在墙边,不敢有丝毫动弹,却也因此错过了一睹他的容貌的机会。
    片刻后,他再探头,那人已是不见,唯有大殿的木门犹自微微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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