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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翩跹伊人
    第一章翩跹伊人
    时光飞逝,流水似年。
    十八载平静祥和的岁月犹如滔滔江水转瞬即逝。
    尽管修罗教元气大损,不复往昔,绝杀内忧外患,消声匿迹,但中原武林依旧风起云涌,变换万千。
    先是一代宗师独孤宇辞去中原武林盟盟主之职,并将衡山派掌门传于其婿“流星剑客”林非凡,从此封剑归隐。接着“逆天独行”易天寒、“潇湘剑仙”付龙渊亦步其后尘,远赴海外,再不过问江湖中事;没多久,泰山派掌门“东岳神剑”肖玉孙在湘南永州遇袭身亡;不数年,丐帮帮主“义薄云天”熊磊又于君山总舵离奇病逝;加上自五云山一役后便不知所踪的“银翼铁掌”孟飞,昔日威震四海,名扬天下的中原武林八大高手如今只剩少林寺罗汉堂首座晓尘、衡山派掌门林非凡两人。
    江山辈有才人出,一代新人换旧人,随着数位武林耆宿的仙去或归隐,一批后起之秀逐渐取代他们,成为武林新的支柱。
    唐门门主唐绝,男,三十七岁,十六年前曾亲率门人子弟荡平绝杀大小分舵二十四处,蜚声海内,后又以雷霆万钧之势扑灭族中四大护法的叛乱,顺利接任门主。他为人谦和宽厚,刚毅果决,严于律己,事必躬亲,加上爱妻尹双双从旁辅助,短短十数年就将诺大一个蜀中唐门治理得有条不紊,焕然一新。
    听雨轩宗主南宫不败,男,四十二岁,自其父南宫飞尘战死五云山后,顺理成章的继承家业。他礼贤下士,爱“才”如命,亲自设立“群英馆”,招募各方豪杰,无论前来投效者是何出身,但凡有一技之长便视为上宾,兼之其剑法精深武功了得,故被江湖中任称作“武孟尝”。
    “芙蓉仙子”独孤虹,女,三十五岁,衡山三剑之首,一身武艺深得乃父独孤宇真传。九年前,其夫林非凡外出云游,西夏党项会趁机派遣高手上山挑衅,独孤虹单人独剑只身应敌,杀得对方三死七伤,铩羽而归,芙蓉仙子之名遂人尽皆知。
    七月初八,扬州。
    朱楼夹道、画栋雕梁,华车健马、接踵比肩,城内最大的青楼“翩跹阁”外一片昼夜喧哗、灯火不绝的热闹景象。楼内不时传出女子妩媚动人,婉转承欢的弹唱,在周围丝竹管弦的映衬下益显这天下最著名烟花胜地十年如一梦的繁华。
    “翩跹阁”位于京杭大运河南岸,楼起五层,气势雄伟,通体以厚实楠木修建,比之其余南方建筑的淡雅朴素、精致灵秀尤以规模宏大,豪华富丽见胜。
    谁能想到,三年前,这里只是处普通的伎寨,可自从出了个琼姿玉貌、国色天香的“冷艳佳人”周碧筠,立刻便成了仕宦客商、名流文士趋之若鹜的销金窟。
    无奈她自视甚高,性情执傲,恩客虽众,但唯有年少而富文采者才能入门得见,其他脑满肠肥、俗不可耐的人,即使掷以千金,也被婉言谢绝。如此一来,“冷艳佳人”的名气更大,满城士子都以能与她对坐清谈为荣。
    “落魄江湖载酒行,楚腰纤细掌中轻。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轻吟声中,一腰挎镖囊,文质彬彬青年男子缓步走来,他非是别人,正乃唐天鹰之子“九宫飞星”唐定南。
    自荡平绝杀二十四处分舵,扑灭唐一尘、唐不染等人的叛乱,唐天鹰以首功容升四大护法,从此成为蜀中唐门的掌权人。唐定南子凭父贵,得以修习三大绝学,不出十年便练成“九宫飞星”,成为唐门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
    “公子——”尚未踏入“翩跹阁”,两名花枝招展的悄婢已迎了上来,唐定南微微一笑,并不搭理,自顾自的走进大堂。
    楼内用的是清一色红木家具,甫一临门,即有木香盈鼻,清沁肺腑的感觉。不论梁柱廊窗、门道阶梯,均以浮雕、圆雕、镂空雕、阴阳雕等种种雕刻手法美化装饰,意境高远,典雅秀丽,饶是他出身世家,见多识广,亦不禁叹为观止。
    唐定南报上名字,立即有专人接待,引他前往顶楼。顶楼只有南北两个厢房,也是蹁跹阁最尊贵的两个厢房,普通人休想踏足半步,只有扬州最有地位、最为显赫的权贵才能进入,其中尤以北厢景观最佳。
    唐定南推开房门,含笑步入北厢,但见内里布局巧妙,摆设精雅整洁,左右墙壁各悬一副对联,上书“万里南天,鹏翼直上扶摇,那堪忧患余生萍水因缘成一梦”,下书“几年北地,燕支自悲沦落,赢得英雄知己桃花颜色亦千秋”,向河那边,木窗中开,于入门处已可尽见大运河灯火辉煌的壮丽美景。
    “唉呀呀,唐大少,快请快请。”屋内围桌而坐的三人纷纷起立,极其热情地招呼道。
    唐定南神态倨傲,毫不客气地坐上主位,望着身旁满面堆笑的中年胖贾,开门见山道:“张老板,今晚特地请定南来,不知所为何事?”中年胖贾姓张名翔,是蹁跹阁的大老板,一向经营赌场、妓院,堪称扬州首富。
    “呵呵,若无要事,岂敢劳动唐大少。”左首端坐的篮衫文士陪笑道。
    “魏大人哪里话,定南一介武夫怎能担当得起。”唐定南拱手道。今晚的气氛,隐隐有些不同寻常,先前张翔邀他来此只说谈谈风月,可连扬州盐运使魏凯、盐帮帮主朱勇杰竟也一并列席,那就有些蹊跷了。
    “不瞒唐大少,朱帮主……朱帮主他有批货在川东给人扣了,想请你帮帮忙,所以……”魏凯举起酒杯,神态恭敬的说道。
    “货?是私盐吧。”唐定南瞥了眼坐在右首的朱永杰,会心笑道。
    “可……可不是,上月……”朱永杰正要解释,唐定南倏地打断道,“唐门门规森严,我父亲又执掌刑堂,这等违法之事想也别想。”
    “行啦,公事晚点说。”张翔似已猜到唐定南会如何回答,圆滑的道,“来,来,来,喝酒喝酒。”
    唐定南微微一笑,举起金樽一饮而尽,赞不绝口道:“好酒,入口甘醇,回味无穷,我要没猜错,该是三十年的女儿红吧。”
    “那当然,老张他焉能怠慢贵客。”朱永杰大笑道。
    “唉,可惜,可惜啊。”不片刻,唐定南忽地搁下玉筷,长叹道。
    “怎么?”魏凯、朱永杰面面相觑,不解道。
    “可惜虽有美酒,却无佳人相伴,我说得没错吧。”张翔拍了拍唐定南的肩膀,神秘兮兮的笑道。
    “看张老板的样子,似乎已经安排好了。”唐定南毫不掩饰,目光灼灼地盯着张翔。
    “哈哈哈,翩跹四艳中不知唐大少喜欢哪一个?”张翔露出正中下怀的神色,询问道,“嫣嫣?美美?或者……一起来?”
    唐定南摇了摇头,似有意,似无意的吟道:“燕引莺招柳夹道,章台直接到西湖;春花秋月如相访,家住西冷妾姓苏。”这是南齐名妓苏小小表露心声的诗句,意思是有人希望扣门来访,以解寂寞。
    “碧筠虽乃名妍,但要攀摘却不易呀。”张翔察言观色,岂能不知唐定南心中所想,未等他把话说出,抢先道。
    “即使不能攀折,坐对名花,心灵交融,又何尝不是人生乐事!”唐定南露出向往的神情,怡然道。
    “那好,我即刻为大少安排。”张翔微微一笑,缓缓道,“只是小小见客有个规矩,非……哦,我是说魏大人和朱帮主恐怕……”
    “让他们回去吧,货我会想办法的。”唐定南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朗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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