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的疤痕有碧蟒夫人的吗?”
太子不屑地说:“她还不够资格!”
“那都是谁?戴品?娴珠?”一般卧底应该是吧,见太子点了点头,我继续猜,“苍虎夫人和毕虎?”小虎子也算是半个卧底,曾经在渔村客串过。为解语摄魂牵扯了那么多人,苍虎夫人也一定有份。果然见太子默认了。
还剩下两人,到底是谁呢?
“山穆溱?”
太子摇了摇头,说道:“穆溱出生之日正是他母亲过世之时,是我一手将他带大。”
“秦翌?”我不确定地问道。连厨师都下咒,是不是怕他做饭下毒啊?
却听太子说道:“不错,你可不止一次见过他啊!”
哦?我怎么不知道?我就在擂台见过他一次啊?难道他也曾经易容卧底过?在哪里卧的呢?
太子见我皱着眉头苦苦思索,打趣地说:“他曾和我说,你投宿的时候非让他把你的黑狗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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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潜伏到护宝山庄的?”我恍然大悟。
“他是煞炙帮的帮主,和苍虎夫人同是多年前我派出的人。我们一直等待你的出现。”太子摸了摸我的头,语重心长地说,“人不傻,可怎么却长得这般傻头傻脑呢?”
“我哪里傻头傻脑了?你看我长得猴精猴精的!”说着,眯起眼睛,露出一个自认为很精明的表情。
太子莞尔而笑。
还有一人我死活猜不出,太子也不肯向我透露。到底这最后一人是谁?
“如果这七人全部背叛你,会怎么样?”
太子脸色一沉,闷声说道:“我将魂销魄散。”
“如果我是你,就留一魄,世上唯有自己永远不会背叛自己。你看,你没我精明了吧。”我又露出那自认为猴精猴精的表情。
太子饱含深意地说:“以前这世上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不过,若是现在的话,也许我真会像你说的那样去做。”
不经意间已到了太子房前。我连忙站住,一抱拳,郑重地说:“送君千里终须一别,英雄,我们就此别过。”刚要扭头跑掉,就被太子拎着后脖领倒拽进了屋。
门刚关上,未来及抱怨,衣服便瞬间被剥落在地上。我连忙捂住脸,战战兢兢地说:“你想干什么?”(作者:你露的是身体,捂脸干吗?女猪:女人脱了衣服都差不多啦,谁知道你是谁啊?捂住脸让别人认不出最重要,裸体游行我就这么干!)
随着我一声惊呼,太子已将我抱上了床。我正不知所措,突然一床厚被子将我包了个严严实实。”再穿着湿衣服,你就要病了!”太子眼神一黯,继续沉声说道,“明日清晨我父皇下葬,今晚我想你留在这里。”
“为什么是我?是不是因为我没几天就要死了?”
“正是!”太子随即应道。
晕,你不安慰我,我也不安慰你!
“那我陪你一晚,是不是就不用死了?”我为自己争取生的机会。
“可能不行!”太子回答时犹豫了一下。
“横竖都是死,我陪你干吗?谈判破裂!我要回去了!”我刚要掀被子走人,太子猛然将我压倒在床上,强势地说:“今晚无论你愿意与否,都得留下。否则我只能点你的穴了。”
我怒吼道:“我为什么要……”突然,我语气一转,谄谀地说,“虽然我不愿意,但是我决定留下了。”没办法,太子一抬手我就屈服了。贫贱不移难,威武不屈更是难上加难。会武功了不起啊,竟然用武功威胁良家少妇!(作者:你还没有从良,好不好?)
太子见我屈服,神情才渐渐舒缓下来,温柔地为我脱了鞋子,然后将我的脚轻放回被子里,低声说:“这是我第一次给女人脱靴。”
脚麻麻痒痒的,我异样地看着太子。这是个什么样的男子呢?时而让人杀之而后快,时而又是温情若此。我悄悄地把脚缩到身后。
太子从房间的暗格中取出一把木梳,坐回床上,散开我的头发,一根根仔细地梳理着,仿佛在体会一种感觉,认真而专注。我觉得浑身别扭,坐立不安,却听太子轻声说道:“这把木梳是当年曾祖母从萦馨圣女那里得到的,乃红芍教主送于萦馨圣女的。此木梳取材于缘济山的恒春树,传说中的异木,其花随四时之色而更生。叶如莲花,树身似桂树,花随四时之色,春生碧花,春尽则落;夏生红花,夏末则凋;秋生白花,秋残则萎;冬生紫花,遇雪则谢。”
小条子当年就是为这把梳子来到山遥国的?而且这把梳子也是取材自缘济山?到底缘济山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世上真有这样的树吗?可以四季盛开。世上也真有可以永恒不变的爱吗?我一直认为只有恨才可以恒久。可如今……”太子幽幽地说,“你愿意同我一起去缘济山找寻答案吗?”
一夜之间,支撑他二十几年的信念瞬间崩溃。此时的我竟无法恨他。我轻点了下头,说道:“世上没有没有理由的爱,更没有没有理由的恨。人不会轻易去恨,如果你恨一个人,通常是太过爱他了,却拿他无可奈何,所以才会开始恨。恨一个人和爱一个人都不要太过热烈,否则只会伤害到自己。既然事已至此,我们就应该以最少的悔恨面对过去,用最美的希冀面对未来。我想你父皇更希望你能获得幸福。”
太子梳理我头发的手突然顿住,隔着被子从身后将我抱紧,头侧枕在我肩头,声音微带鼻音:“我常常想,世上某个地方一定有个女人,因为没有做我的妻子而获得幸福。你说她会幸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