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上午,罗振华夫妇去了谭家看望老头老太太,沈冰则是帮着刘阿姨做家事,罗逸辰依旧晚起,他只有周六如此。做完了家事,沈冰上楼跟罗逸辰说了一声,就去学校了。
实验室里只有严老师一个人,她奇怪怎么学生们都不在。
“叶兰他们几个做完就回去了,我来的迟!”严老师道。
她“哦”了一声,就从冰箱里拿出自己准备的样品,开始做实验。
“严老师,大周末的,您不陪女朋友逛街,坐在这里多无聊!”她笑着说。
“您不也是吗?”严老师同样笑道。
“我家那位不喜欢逛街,我也不喜欢,与其在家里闲待着,不如做点正经事呢!”沈冰道。
严老师看着她,没有再说话。
一早上,都没有学生再来。快到中午的时候,严老师问“沈老师,中午一个人吗?”
她看了下墙上的时钟,马上就到午饭时间了,说道:“还没做完,也回不了家!”
“不如我请您吧!您帮了我那么多,我还没有机会感谢您呢!”严老师笑着说。
他说话的时候,沈冰总感觉他那双躲在眼镜后的眼睛里闪烁着温柔的光辉。因为一个小时后还要继续试验,她便答应了。两人去了学校的食堂。
食堂一楼有很多的窗口,卖着各式各样的食物。今天是周末,每家店依旧照常营业。
她来到一家卖麻辣烫的店,从冷柜里挑着自己喜欢的菜。
“您喜欢吃麻辣烫吗?”严老师很奇怪的问。
“嗯,这家的很好吃,以前我读书的时候就老吃他们家的,没想到这几年过去了,他们还在卖!”她说着,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严辉严老师站在她身边,突然她回头的笑容,让他愣愣地站在那里。
“我都选好了,你怎么还站着?”沈冰见他不动弹,问。
“哦,我在想我是不是也来尝尝这个!”他回过神,赶紧说,便弯下身,开始挑选蔬菜。
沈冰笑了下,将自己的菜递给老板,又点了一份粉,就在麻辣烫的店跟前找了个位置坐下。
今天是周末,所以食堂里学生不像平时那么多,严老师学着她的样子点了菜,交给了老板,坐在她对面。
“沈老师是不是经常不在这里吃饭?”严辉问。
“中午比较多。”她说,“现在感觉食堂比我读书的时候办的好多了,起码,可以选择的比较多,也好吃。”
“我忘记了,沈老师是老校友了。”严辉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却说,“不过,我听说,咱们学校食堂一直都办得很好。也许是不适合沈老师的口味吧!”
她也礼貌地笑了下,说:“是我过去生活费不多,选择面很窄。所以现在,每天中午我都会找自己喜欢的去吃,感觉很不错。”
“不好意思,我说到您的伤心事了。”严辉赶紧说。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没事的!”沈冰道。
这时,她的手机突然响了,是罗逸辰从家里打来的。
“在干嘛?”他问。
“在食堂吃午饭呢!你呢,吃饭了没?”她问。
“马上就好了。”他说,“嗳,晚上家里包饺子,你早点回来帮忙。我爸妈会回来吃晚饭,你帮着刘阿姨一起做,也向她学学手艺。”
她想了想,算了下时间,便说:“我四点左右可以做完工作。”
“那好,我跟刘阿姨说一下。你就打个车尽快赶过来,要不然,等我爸妈回来的时候,咱们还没做好呢!”罗逸辰道。
“好吧!”她说。老板叫了她的号,严辉见她在接电话,便示意她把号码牌给他,他去端菜。
“您要辣椒少还是多?”严辉接过号码牌,问。
“不要太多!”她说。
“你在和谁说话?”罗逸辰问。
“哦,我同事,中午一起吃个麻辣烫!”她说。
是个男同事!他听出来了。不过,既然是麻辣烫那种东西,应该没什么关系的。
“别老吃那种没营养的,身体又不好!”他说。
“我知道了。偶尔解解馋嘛,你这个啰嗦鬼!”她笑着说。
正好,严辉端着她的菜放在她面前,看着她那样如春风般温暖的笑容,心头一颤,却又赶紧回到卖饭的窗口去端自己的。等他回来,沈冰已经挂了电话。
“谢谢你帮我端!”她说。
“哪里哪里。只是,请您吃麻辣烫,有点过意不去!”严辉道。
“你那么客气干什么?我又没做什么!何况,你能到我这边来,帮我照看着学生,我还要感谢你呢!”沈冰说道。
严辉盯着盘子里红艳艳的辣椒,不禁有些心里发憷,脸上却装作一点关系都没有的样子,看着沈冰吃着,他也动了筷子。
沈冰猛然一抬头,却见严辉被辣的满头汗,使劲喝水。
“你不能吃辣吗?”她惊奇地问。
严辉很尴尬地说:“我以前也没吃过这个,总是看着有些怕!”
沈冰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半晌不语,盯着他。
“没什么的,凡事都有第一次,吃几口就感觉挺不错的。”严辉擦着汗,笑着说。
“要是不可以的话,不要勉强!要是把胃伤着了就不好了!”沈冰道。
“没那么娇气,我也是个大男人,怎么会被这点辣椒给打败?没事的!”严辉说着,继续吃着。
沈冰看着他那个样子,去给他要了碗米饭,放在他面前,说:“有米饭会好一些,解解辣!”
“啊,谢谢!”严辉道。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感觉自己让别人不舒服了,本来是朝思暮想的麻辣烫,吃起来竟然没有味道。沈冰胡乱吃完,就和严辉一起回去了实验室。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刘阿姨开始准备晚饭,罗逸辰坐在客厅里看着这一周的报纸。
和很多年轻人不同,他经常周末窝在家里休息,或者是去亲戚家里。
“辰儿,我忘了买生抽了,你去外面买一瓶,等会儿用。”刘阿姨从厨房探出头,对他说。
“好的。买什么牌子的?”他把报纸合起来放在茶几上。
“是这个,还是买成一样的。”刘阿姨拿起空瓶子给他看,他点点头,便到玄关处换上鞋子出去。
从家里走到院门口的超市大概要十分钟时间,是因为他走的很慢。
今天,原雪受邀来到朋友家吃晚饭,她的朋友新婚,正好住在省委这个院子里。
罗逸辰拿了瓶刘阿姨所说的那个牌子的生抽,想起冰箱里的啤酒快没了,就提了一小箱,正在收银台结账。
“罗先生!”原雪在他身后喊了一声。
他循声望去,排在自己身后的正是原雪!
“真是巧!”他说了句,然后把钱交给收银员。
“是啊!”原雪好像很兴奋,“我刚刚还在想,会不会是您呢!没想到真是!”她说着,仔细看了看罗逸辰的穿着和他买的东西。
“您住在这附近?”她问。
因为他穿的是休闲装,买的又是家庭用品。
“嗯!”他说完,从收银员手中接过找的零钱装进钱包,对原雪说了句“再见”就走出超市。
原雪为了拜访朋友,买了一些零食,见他走了,催着收银员赶紧结账。等她拎着东西走出去,他正好走进院子大门,她便跑了过去。
“沈老师在家吗?”她追过去,笑盈盈地问道。
“她去学校了。”他答道。
“那您一定很辛苦了,还要做家事。”原雪说道。
“不用,我家里有阿姨。”他说。
原雪也不管自己要去哪里,不管手上提的东西有多重,跟在他身边,笑着说:“沈老师真是幸福啊!”
他没回答,只是笑了下。
很少露出笑脸的人,偶尔笑一下,真是会迷死人!原雪这么想着。
见她一直跟着自己走,他有些奇怪,便问:“你要去哪里?”
“哦,真是对不起,我忘记正事了。”原雪笑道,“我要去十二号楼,不知道怎么走。”
罗逸辰停下脚步,转过身,指着东面,说道:“那个路口往东走就可以看到了。”
看他不愿意理会自己,原雪也不想惹他讨厌,便说:“是这样啊,我第一次来,不认识路。我朋友说了怎么走的,我都忘记了,幸好碰到您!”
“不客气。那就再见!(请记住我们的网址/.77dushu.com}”罗逸辰道,转身便往前走。
原雪站在原地,见他不回头,悠然地走着,那背影,简直迷死人了!
不行,我要知道他住在哪里,必须要知道。于是,原雪便将手提袋放在路边的小黄杨丛里,偷偷跟着他。
而罗逸辰,似乎走路都不会回头,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被人跟踪。
到了自家的院子门口,他推门进去。原雪赶紧躲在大树后面,可是,他根本没有往别处看,就进去了。
原雪走到罗家的院门口,仔细看了看门上的数字标识“11”,记在了心里。她想进去看看,可是又怕被发现,只好离开了。
她注意到,罗家附近的都是独立的小院落,应该这里就是高级领导住的吧!
难道说沈老师家是高干?
原雪猜测着,赶紧跑回自己放了手提袋的地方,赶去朋友家。
“嗳,那边的11号,住的是什么人?”原雪一进朋友家的门,就问朋友李艳。
“你说的是哪里?”李艳关门,问。
“就是有很多小院子的那里。”原雪道。
“哦,那里啊,都是省里的大领导住的。11号的话,应该是某位排名靠前的吧!”李艳道。
“是谁家?是不是姓罗的?”原雪急切地问。
“姓罗的?”李艳的丈夫从洗手间出来,问。
“是啊!你不是在省委上班吗?姓罗的是谁?”原雪问。
李艳的丈夫是省委的子弟,大学毕业后也留到省委工作了,他们现在住的是父母的房子,两室两厅,和罗家的是同一期盖的。
“省里姓罗的,”李艳的丈夫被原雪给逼的,一时之间竟然想不到,原雪在旁边又催着。
“组织部的罗部长,他家就住在那边。那边住的,除了他,再没有姓罗的。”李艳丈夫终于想起来了,而听到答案的原雪则说不出话来。
“罗部长?他有个儿子?”原雪问,应该是儿子吧!
李艳丈夫点头道:“你说的是罗逸辰啊!他可是个传奇呢!简直就是官二代的典型代表!”
原雪追问,李艳也被勾起了兴致。
谁都喜欢八卦!
“罗逸辰应该算是三世祖吧!他家可是省里有名的政治家庭,他外公,八十年代的省长,他大舅是中央某位首长的私人秘书,他二舅是建设厅的党组书记,他三舅,就是那个宇恒集团的老板,是省妇联的副主任。他爸这边也很厉害,他爷爷是省军区副司令员退下来的,他叔叔和姑父们也都在部队上做官,全都是大校以上的。罗逸辰他自己呢,伦敦政治经济学院硕士毕业回来后,直接做了省委徐书记当时还是徐省长的秘书,之后就是徐省长办公室副主任,四年前去了莱州做市长,最近才回到省城,做了省发改委的副主任。那一家子,简直就是为做官而生的!”李艳丈夫说着,两位听者完全是不可思议的表情,特别是原雪。
她怎么都不会想到自己的老师竟然嫁给了这样有背景的男人,而且又是那么帅的!怪不得,人家都说出身决定高度,太子就是穿了长褂也是太子啊!
“你问这个干什么?”李艳丈夫问。
“那个罗逸辰,他是不是结婚了?”原雪也不知怎么就问了这个问题,而她得到的答案更是意外。
“结婚了吗?没听说啊?他要是结婚,还不得把省委都惊动一遍啊!”李艳丈夫笑道。
“不会吧!怎么会没结婚呢?”原雪问。
难道说,他不是沈老师的丈夫,沈老师只是他的——
原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可是,李艳丈夫说的也对啊,像罗逸辰这种出身的人,要是结婚了,省委怎么会不知道?到时候,恐怕就连李艳丈夫这种小科员都要给送红包的。
既然他没结婚——
原雪陷入了深思。
“神叨叨的,一进门就问这个,现在又不说话了。”李艳起身,就去厨房准备晚饭。
“嗳,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你认识罗逸辰?认识的话,帮我牵个线嘛,好歹咱们大家都是朋友,我要是升职了,对李艳不是也好吗?”李艳丈夫轻声问原雪道。
“我怎么会认识那样的人?”原雪自嘲道。
“可别谦虚了!你要是出马,还有什么男人是摆不平的?”李艳丈夫话有深意,原雪当然懂,却没说话。
“像罗逸辰那种人,普通的女人是看不上的。可是你不一样啊,要外表有外表,要学问有学问,美女博士,拿出你的杀手锏,还怕不能成功吗?”李艳丈夫道。
原雪轻哼了一声,对于别人的夸赞,她向来是照单全收的。只不过,罗逸辰和别的男人不一样,几次交锋,她明显感觉到他对她的冷漠。
哼,我就不信,沈冰能做到的,我怎么会做不到?
原雪这么想着,身子微微靠着沙发扶手,似是自言自语地说:“他好几天没给我电话了,唉,说不定是不想理我了。怎么办呢?”
“你真的——”李艳丈夫那双小眼睛闪着光,盯着原雪。
“我不敢给他打过去。女人太主动了,会招人烦的!”原雪叹道。
“怎么会呢?那是别人,不是你。加油加油,需要我的地方,随时言语。”李艳丈夫似乎比原雪自己还积极。
罗逸辰还没结婚,要是可以嫁给他,自己这往后的日子,岂不是要什么有什么?不过,他怎么会看上沈冰那种人呢?一点女人味都没有,不会打扮也不会做人,成天就知道在实验室泡着,这种女人会有人喜欢吗?整个一个木头嘛!在床上,估计也是个木头人吧!
想到这里,原雪不禁脸红心跳起来。那样的男人,在床上是不是更迷人?
可是,要怎样让他注意到我呢?
原雪陷入了深思。
罗逸辰回到家里没多久,沈冰就赶回来了。她把自己的包包放到罗逸辰的卧室,洗洗手就直接进了厨房。刘阿姨边做边给她教,很有耐心。就连饺子的形状,都跟沈冰说了,说罗逸辰喜欢什么形状的,妈喜欢什么形状的,至于罗振华,好像没有任何要求。
沈冰听着,感觉这家里就罗逸辰和妈两个人难伺候,这种事,也只能自己心里想想,不能说出来。
其实,她也会做饺子。不过,技术的确不好,而且,她又不懂得罗家的要求,便假装自己很笨,虚心学习着。
“小冰,我听辰儿说你是做癌症研究的?”刘阿姨问。
“嗯。”
“我妹妹,得了胃癌,手术也做了,化疗着呢,可是,我们不懂,这还有没有好的治疗方法,是不是真的就没治了?”刘阿姨问。
“做手术的时候,癌细胞扩散了没有?”沈冰问。
“好像说是扩散了。那是不是——”刘阿姨问。
“一般来说,一旦发生扩散,就没有办法治疗了。”沈冰说,“不过,在后期化疗过程中,要是使用疗效好的药物和治疗方案的话,生命还是会延长一些的,只是长短的问题。”
“唉,生了那个病,已经花了好多钱了,他们两口子都是工人,也没什么多余的钱,现在还因为这个病借了好多。要是真的能让她多活一两年,还都划得来,可是,我看现在那样子,估计也就是这一年的事情了。”刘阿姨叹道,说着,眼角就泪花闪闪的。
“这个病就是那样,早的时候发现不了,等发现了,都没得治了。”沈冰说着,想起自己的父亲,想起父亲当时的疼痛,也险些落泪了。不过,过了这么多年,她已经不再像当初那样一想起来就会哭。
这些年,因为工作的缘故,她经常会和一些癌症患者接触,看着病人那样的无助,她就想起父亲。虽然不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病,虽然身体承受着巨大的疼痛,父亲却从来都没有让家人失去信心,直到最后的时刻。
从那时起,她就立志把癌症作为自己毕生工作的目标,她要加入到这场战役中去,用自己的力量为早日迎来胜利而努力。可是,经过这些年,她渐渐发现,自己当初的梦想有多么可笑。在这个追逐利益的世界里,那样单纯的想法简直就是原始人的思维。
很多事情,局外人和局内人往往会得出完全不同的结论。正如现在,她越来越体会到自己的渺小。或许,根本不要立什么远大的志向,踏踏实实低头做事就好,能做到哪一步就到哪一步,最主要的是问心无愧!
五点半,罗部长一人回来了,谭桂英留在了娘家。
“家里出了什么事吗?我妈怎么没回来?”罗逸辰问。
“没什么,你妈就是想陪陪你外婆,今天不是你们都在嘛,家里也热闹点,她才放心留在那边的。”罗部长说道。
事实上是,谭桂英不想回来,并非完全为了陪伴母亲,而是不习惯和儿媳妇在一个家里待着。罗振华说迟早都要习惯,这样排斥着儿媳妇干什么。
“家里突然多出个人,我也不习惯。”谭桂英道。
“小冰以前就在家里住过,又不是生人。”罗振华道。
“以前是以前,现在,不一样。你回去吧,我就住在家里陪陪爸爸妈妈。”谭桂英便送走了丈夫。
进到家里,二弟谭鸿兴的妻子正端了杯茶过来,道:“辰儿新婚还好吧?”
“能有什么不好的?他死心塌地的等了那丫头四年,现在还能不好?”谭桂英说着,语气中分明带着许多的怨意。
“这么说,你当奶奶有望了?”弟媳妇笑着说。
“谁知道呢?他们的事,我也不想多说,好像我这个人多爱管闲事一样。”谭桂英坐在沙发上,说道。
“姐,你这话可就不对了,什么是管闲事?那是你自己的儿子孙子,哪里是闲事了?”弟媳道。
“唉,罢了罢了,不说这些了。你姐夫啊,可是称心如意了!”谭桂英道。
“不会吧?当初不是姐夫劝那丫头走的吗?”弟媳问道。
“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要不是鸿宇搞出那档子事,你姐夫,哼,你还指望着他反对?他啊,打一开始就想着让辰儿娶那丫头呢!”谭桂英道。
弟媳不说话了,她也知道这个大姑子的厉害,还是闭嘴为妙。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进来的竟是谭鸿宇!
“姐,怎么就你一个人?你家里其他人呢?”谭鸿宇看见姐姐在,第一个反应就是以为沈冰也来了。
自从她搬走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他又知道外甥那个个性,就担心他怀疑自己和沈冰的关系,这段日子,连个电话都不敢给沈冰打。也不知道他们过的怎么样?姐姐有没有欺负那丫头?
“其他人都在家里团圆着呢!就我在这里!”谭桂英道。
谭鸿宇一听姐姐这话,就知道她的气还没顺,便笑着坐在姐姐旁边,说道:“姐,你看看你,怎么就是转不过弯呢?别人家都是生了个儿子赔掉了,你不光有个儿子,还赚了个儿媳妇,这多好,不知多少人羡慕你呢!你可别不知足了!”
“我就知道你到现在还为那丫头说好话。”谭桂英道,“咱们的帐还没算呢!”
见姐姐盯着自己这样正式的说,谭鸿宇不禁好奇,笑道:“姐,咱们之间有什么帐?”
“你说,你当初干嘛要帮着那丫头出国?”不光是谭桂英,其实所有知道情况的人都不理解谭鸿宇的做法。
“我做做善事不行啊?”谭鸿宇接过嫂子端来的茶,说,“何况,你儿子都把钱还给我了,也不算是我做了什么。”
谭桂英简直不敢相信,罗逸辰竟然——
“姐,你就想开点,辰儿的心意还不清楚吗?你干嘛为了那点面子毁了自己的家?”谭鸿宇道。
“你少来说我!”谭桂英道,“你说实话,当初干嘛要帮那丫头?真的是为了辰儿?”
任凭谭桂英眼光如何犀利,却是无法让谭鸿宇这个老江湖现出原形。
谭鸿宇淡淡一笑,道:“否则你以为是什么?我这个做舅舅的不帮外甥,谁帮?你难不成要让外人笑话咱们无情无义?”
“你少给我扯乱七八糟的事。你心里想的什么,我还不知道?”谭桂英道。
“我想的什么?左不过就是多赚钱,还能是什么?”谭鸿宇笑道。
“算了,不说了,这种事说出来也丢人。好像天底下没有女人就一个沈冰了,你们舅舅外甥的争!”谭桂英道。
“姐,事情到了这一步,你就正视现实吧!沈冰也没什么不好的,哪点配不上你儿子了?你这样挑鼻子眼睛的?”谭鸿宇一改平日里嘻嘻哈哈的做派,也不给姐姐留情面,“你要是再这样执迷不悟,小心成了孤家寡人!等你一个人坐在家里对着四面墙的时候,我看你还怎么挑!”
说完,谭鸿宇便上楼去看望父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