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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
    声音惊动了邻居,楼上的楼道里突然聚集了好些邻居,伸着脖子往下张望。对门的门也开了,伸出两个脑袋。芦母一看事情要闹大,慌忙上前拉住了蒲剑峰:“你走!还怕不够乱呀?走!”连推带搡地将蒲剑峰弄出了单元门。
    姜母冲着单元门跳着脚骂个不休:“心里没鬼你跑什么呀?不敢跟我当场对质是吧?我姜家就没出个这么丢脸的事儿!你们芦家还算书香门第?啊呸,摆出那副贞静贤淑的嘴脸给谁看哪?”
    匆匆行来的姜文君与蒲剑峰差点撞了个满怀。蒲剑峰看了一眼对方,低头离开。姜文君满脸狐疑地看着他的背影,旋即向单元门跑去。
    姜文君一推开门,就听到了母亲高亢尖厉的声音:“跟我儿子结了婚,还和前夫干那种烂事儿!以为没人瞧见是吧?我告诉你们,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那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呢,要关起门来,还不定干出什么脏事儿烂事儿!”
    姜文君呆住了。一看芦苇,她像被狠狠抽了一耳光,被抽蒙了抽傻了,喘息着急促地看着姜母。一旁,芦父芦母也被打晕了。
    芦母挣扎着挤出一句话来:“我女儿到底干什么了,你说说清楚! ”
    姜母来了劲儿:“新鲜!你让我说清楚,我还要让你们给我说清楚呢!”姜文君赶紧冲上前拉祝糊:“妈,您……您又在这儿闹什么呀?”
    姜母一看是儿子,一把拉祝蝴:“你来得正好,我告诉你啊,你媳妇给你戴了绿帽子,今儿你得向你老丈人丈母娘讨个说法!”姜文君看芦苇,只见她靠着门框,脸色煞白,再看看楼道,晃动着一张张看热闹的好奇兴奋的面孔。姜文君忙架起母亲,不由分说地将她塞进了屋里:“妈,有事儿咱们进屋说……进屋说……”一边说,一面将母亲架到沙发跟前,一把将她按坐在上面。芦苇、芦父、芦母都跟着进来。芦母迅速关上了房门。
    姜母冲儿子嚷嚷:“你干吗?还替她藏着掖着的,她做得出来就别怕人知道!”芦苇气得浑身乱颤:“我到底做什么啦?你今儿必须拿出证据来,不要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你啦?刚是谁送你回来的?啊?是谁娇滴滴地往前夫怀里拱啊?哎哟丑死了,那还在大街上呢!那西餐厅的人都可以给我作证!被我逮了个正着你还嘴硬?那油腻劲儿哦,丢死人了!当着院儿里那帮老太太,我都没脸当场揭穿你!你不要脸我还要这张老脸呢!”
    “你要脸,你要脸就不会一会儿在医院,一会儿又在我们家门口扯场子啦!”芦父用手压着额头,喘息着问:“您说,您到底想干什么?”
    姜母沉声吩咐儿子:“文君,当着双方老人的面,你今儿立马给我休了这个烂货!”众人都惊怔了。“妈,您别这样,我们回家吧。”“没出息的东西!人家结结实实给你戴了顶绿帽子!你就这么算啦?你要还是我儿子就给我把腰杆挺直了!”“妈……”
    不等他说话,芦苇指着姜文君,手抖得厉害:“姜文君,明天你到民政局等我,我俩把离婚手续办了……”“就等你这话!凭我儿子的条件,今天离,明天就能找个比你强的!”“姜文君你听见了吧?我成全你,明天你不上民政局,你就不是个男人!”
    突然,芦父捂着胸口往书房踉跄着奔去,刚奔到门口,却双眼一闭倒下了。芦苇慌忙上前扶住父亲:“爸!”芦父伸着一只手:“药……”芦母手忙脚乱地奔进书房,从桌上拿起药瓶,抖了半天抖出一粒药,回来塞进老伴嘴里……母女俩将芦父扶到椅子上坐下,芦苇用手抹着父亲的胸口……姜文君赶上前去:“爸,您怎么啦?是血压吗?”芦父睁开眼睛,微微点了点头。
    芦母气急了,可是又着急老伴,向姜母好言相求:“我求你了,你走吧!你今儿是非要收了我们家老头子的命才肯罢休啊?”
    姜母愣了愣,虚张声势地继续唠唠叨叨:“我收他的命?是他女儿收他的命#蝴羞都羞死了,赖得着我吗?横竖你们家会赖人是吧?把我孙女儿打成那样还赖我孙女儿血小板减少呢,杀人不见血,见了血还不肯承认……”
    姜文君看着母亲口沫飞溅的嘴巴,脑袋里嗡嗡地乱响,他的心好像四分五裂了……蓦地,他给母亲跪下了:“妈,您要还认我这个儿子,就别再说了,成吗?”
    姜母见儿子动真格的了,怔住,骤然间住了嘴。
    客厅里,芦家人全青着脸坐在沙发上,芦母看着大女儿,几次欲言又止,终于,她还是开口问:“你跟剑峰是怎么回事儿?你们到底干什么了?这儿没外人,你跟妈说实……”没等她说完,芦苇哽咽着打断了:“我们会干什么,我们又能干什么?怎么连您也这么问?”
    芦父看了老伴一眼:“你是气糊涂了吧,我们女儿你还不了解?她做事是有分寸的,她那个婆婆,说话行事儿,你看着有谱吗?”
    芦母语气缓和了下来:“你跟我急什么呀。”又心疼地看着老伴:“这会儿觉得怎么样?还难受不?”
    “没事儿,死不了。 ”
    “爸,明天我陪您去做个检查。”看着父亲,芦苇也心疼了。
    “不用了。”靠着沙发,芦父倦意袭来。
    芦苇眼圈一红发急地说:“必须得去!……好久没犯了您这病……我就不该搬回来住,那她也闹不到这儿了。 ”
    “好了好了,爸跟你去还不行吗?都过去了,别想了,啊?”芦苇想说什么,卓立背着书包下晚自习回来了,她忙住了嘴。卓立一脸疑惑地问他们:“怎么啦?外边儿一窝一窝的人在那儿指着咱家窗户说事儿呢!我还寻思不是着火了就是小偷进屋了!”
    沙发上的三个人都呆了。芦母生气地看了他一眼:“去,胡说什么呀这孩子?”芦苇起身走到窗前往外看了一眼,吓得倒退一步,然后猛地关了窗户,动作幅度很大地“哗”的一声拉上了窗帘。
    吃早饭的时候,卓立对他们说:“我刚晨跑,听见两个打太极拳的老太婆在议论咱们家。”
    芦父芦母和芦苇一起看着他。“说什么?”
    卓立看了母亲一眼:“没必要重复了吧?姥爷原来是内科的权威,医院的‘驰名商标’,可退休这么多年都被遗忘了,这回因为爸妈的绯闻,您这‘驰名商标’可又重新‘驰名’啦!”
    芦母担心地瞧一眼老伴儿,又瞧一眼芦苇:“这孩子,怎么这么说话呢?现在孩子怎么都这样啊,没心没肺的!”卓立:“妈,你别难过了,犯不着!你跟姜文君散伙算了!”芦苇盯着儿子:“你想我们散?散了又怎样?”卓立认真地想了想:“我建议啊,你跟我爸也别复婚了,但可以一起过。我们同学中好多父母离婚后又在一起过的,都没办复婚手续,省得万一要不想过了离来离去的麻烦!”
    芦苇哭笑不得,片刻,认真地对儿子说:“蒲卓立,你竖起耳朵听好了,我跟蒲剑峰之间没有绯闻!”
    卓立耸耸肩:“绯闻有真有假,不过根据以往的经验,大多数都属于无风不起浪。”见母亲一脸愠怒,慌忙补充:“当然这是你的私事,跟别人没什么关系。我上学了。”芦苇愣愣地盯着儿子离去。
    姜文娟也早听说了这事,一大早就跑了过来:“哥,你说咱妈到底是居委会的啊!一点不怯场!这回可替你也出了口恶气!”
    姜文君冷盯着妹妹:“你一大早跑来就是要跟我说这个?”
    “哥!你跟我掐什么呀?我知道你心里窝火,换哪个男人不窝火呀?话说回来,这种事儿我见多了,我跟你说呀,这女人离了婚,一旦过得不如意,第一个要找的就是前夫!这是规律!呃,咱们街上那‘刘三姐腌卤店’的刘三姐你该认得,我小学同学,她搞婚外恋离的婚,和那第三者结婚了,可新鲜劲儿一过,开始拿两个男人比,比来比去还是原来的好,在家里受点委屈就找去前夫哭诉……”
    姜文君怒吼一声:“别说了!”
    姜文娟打住话头,看着失态的哥哥,嘀咕一句:“干吗呀?发那么大火。”
    姜文君拿起公文包,大步出门而去。姜母从厨房出来。冲女儿喊:“你干吗来啦?瞧热闹?我告诉你,你别惹你哥,他现在杀了他老娘的心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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