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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伊人憔悴
    收拾好心情后的慕容无双走到两人面前,笑靥如花。
    “月儿姐,这么巧啊?”慕容无双有些强颜欢笑地说道。
    月儿像偷情给发现一般惊醒,原本就桃红一片的脸颊瞬时蔓延到脖子根。轻轻地推开身边的男人,有些惊慌道:“是无双啊?”
    这种明知故问分明就是有掩耳盗铃之嫌。
    “嗯,是无双呢,无双刚路过,什么都没有看到。”慕容无双宁愿如她所说。
    慕容无双这一说,月儿更加羞涩,有些惊慌地背过身子。
    对什么都心境平淡,处事不慌的月儿,在爱情面前就是个小白痴。
    “无双应不应该叫你叶子哥呢?”这话似有深意,慕容无双没有听到他们之前的谈话,自然不知此时的叶子已是以往的琅琊。她还是有点期望,期望眼前这男人还记得自己,哪怕只记住曾有这么一个名字在他过去的生命中。
    近距离凝视着这个日思夜想的男子的脸,慕容无双的心一阵绞痛,一时又心酸,一时又满足。
    他黑了,更加坚毅了。和三年前那张略带幼稚的脸有着天大的差别,如此俊秀的轮廓比起从前的柔和,怕是更容易让女孩子心动。
    “你可以象月儿那样叫我叶子哥。”
    同样叶子也在打量着眼前慕容无双。他想多看几眼,又怕会给敏感的慕容无双看出什么破绽。
    早已过了懵懂的时期的慕容无双比起三年前,更加成熟,她的笑脸使人如浴春风。
    如果是三个月前的叶子定然不知她是在强颜欢笑,如今的看起来只觉得更加难受和自责。
    叶子不想连累慕容世家,也不想连累倾平山庄。倘若慕容无双对自己有什么异常举动的话,那些一直想斩草除根的人必然能获知。要想复仇,必须忘掉过去。叶子一遍又一遍地叮嘱自己。
    “我才不要和月儿姐一样叫法,”有些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此时压下心事的慕容无双,在旁人看来她完全就像个调皮的女孩。“我就叫你……”
    叶子心里一惊,生怕她说出‘诸葛琅琊’这个已成过去式的词。
    “就叫你叶子吧。”慕容无双眨眨眼,心底里却是无尽的心酸。
    琅琊,你知道无双是多想再唤你一声琅琊,多想听你再给无双弹一曲《忘情散》。但无双不能为了一己之私而打扰你现在的平淡生活,不能给你带来无尽的痛苦。
    “无双,谁有你这么没大没小的。”一旁的月儿经过一阵短暂的失态迅速恢复正常,只是那清冷的神态中还带有涩颜未褪去。
    “难不成我要叫姐夫?”当这话说出口她就有些后悔了,为他人作嫁衣,慕容无双怕自己给自己的话气死。
    想到有这种可能,慕容无双心里更是一阵难受,甚至有种想立刻去死的冲动,怕世上最难受的事莫过于此,深爱的人在眼前却不能去爱他,还要亲手为他拉红线。
    看着她的表现,叶子心道,无双真的长大了,咽泪装欢这种折磨人的事要她这种出生名门的娇家小姐去演绎得如此娴熟,怕这三年来更是受尽相思之苦。
    无双这话惹得娇羞的月儿要追她来打,趁两女在园中嬉戏的时候叶子找了个藉口开溜。面对无双越久,他的心越不安。
    慕容无双那双忧伤的眸子不时浮上脑海,将一个快乐的女孩蒙上一层忧伤的阴影,是任何人都不乐意做的事。
    外面的风把人吹得一阵清醒,叶子平复一下心情,看到有些凋亡的落叶飘下,叹道:又是深秋了吧,也该起程了。
    宽阔的官道上三匹骏马疾速飞驰,扬起一路尘土。
    一骑领先的诗桦愕然地看着前方一棵枯树上负手而立遥望天边的背影,孤独而沧桑,有些遗世独立味道。
    等身后的明杰明威发现异样时,忍受了几天奔波和内心煎熬的诗桦两眼含泪地弃马而上。
    叶子纵身飘下,有如燕舞,轻盈出尘。
    轻轻地揽住弃马而来诗桦,任由她把胸前的衣衫哭湿。
    叶子看这怀里低头哭泣的女子,有些感慨,三年来没有哭过了。她比一般的男孩更加坚强,所以三年来叶子也和她特别亲,仿如兄妹般。
    良久,叶子才轻轻道:“哭够了没有?小妮子。有些人在旁边笑话着某人呢。”
    诗桦这才推开了叶子,随手抹了抹泪水,抽出腰间长剑朝着正装作看天空的眼神无辜嘴角却含笑的明杰两人虚晃几下,吓唬之意明于表。
    马背上的两人忙配合地怪叫一声,疾马远远跑了开去,留下意犹未尽的诗桦和嘴角含笑的叶子。
    “你瘦了。”叶子用手轻轻地托起她的脸,温柔地为她抹去眼角的泪珠。
    伊人依旧倾城,只是容颜憔悴。抚摸着那柔直的青丝,叶子淡淡地道;“若诗桦留长发,不知能迷倒多少王侯公子。”
    “嗯。”诗桦看着叶子的眼里只有着哥哥对妹妹的关爱,有些黯然地低下头,如果我此去还能回来,我就为你留一辈子的青丝。
    “如果你是来叫我回去的,”诗桦轻轻地推开叶子后背过身,对着路旁丛生的花草,语气幽然而坚决,“那就不必了。”
    “如果你要陪我去。”转过头的诗桦一脸嫣然,“那也不必了,任爷爷还等着你回去给他祝寿呢。”
    叶子顺手从路边扯下一棵坚韧的草叶,为她做了一个简单的发簪,轻轻帮她系上后面半长的短发,一扎短马尾把她那张邪魅的脸映衬得异样清爽,顿时显得妖媚。
    “听话,回去。”叶子用手背轻轻地抚着她的头,如今没有亲人的他,很自然地把这个性格与自己有几分相像的女子当成自己的妹妹。
    “我不会让你去涉险。除非我死了。”叶子的话语透露着异样的坚决,“再说,那里已经没有值得你去冒险的地方了,你想做的,我已经为你做到了。”
    “嗯。”诗桦对叶子是绝对的信服,这三年来,他答应她的事,就从来没有做不到的。
    “嗯,乖,把这个带回去。”叶子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掏出一瓶装着晶莹剔透的液状物体,“这是你想要的。”
    “我还有事要做,记住,以后别这么淘气了。”叶子轻轻地敲了敲她的小头。
    因扎着短马尾显得更加绝色的女孩怔怔地看着远方渐渐消失的背影,有些欣然,更多的是惆怅。
    叶子路过一处荒郊,站在树上的他有些玩味地看着几个鬼鬼祟祟贼头贼脑地探着头的大汉。几个大汉的前方是一支不大的马运商队,悠闲的他们全然不知道后面正有人窥觑。
    领头的大汉浓眉大眼,一脸浓密的胡须和半露出的胸膛无一不告诉别人——我是强盗。
    领头大汉一挥手,其余几人抽出身后的劣质大刀,向商队悄悄地包围过去。
    本怀着天下苍生生死与我何干的叶子,在看到一个无辜的女孩脖子上被架着的刀勒出一条血痕,便再也无法容忍如此大煞风景的事,虽然对这种低等垃圾出手有辱斯文。
    仅仅是几片顺手在树上拈下的叶子,几个大汉还未看清来者何物,只觉得手一阵剧痛,长刀自然松脱。
    “滚。”不想下杀手的叶子在众人顶礼膜拜如天神下凡般飘身而下。
    “不能让他们走。”女孩脖子上的血还在渗出。
    叶子饶有兴趣的盯着眼前这个女孩,近距离看这女孩没有想象中的稚气,年纪轻轻的她反而有些洗尽妍华的素雅,不沾尘脂。
    “他们杀了我的父母。”女孩指着马车上的两具染血的尸体。悲伤来得太突然,突然得她连哭泣的感受都没有。
    叶子从地上拾起一把刀,递给她,说道:“他们用这把刀杀你父母,你可以用它杀他们。”
    接过长刀,凝视着眼前这个语气带着邪魅救了自己一命的年轻人,女孩觉得死在强盗刀下更好,剩下自己孤零零一个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几个大汉看着一脸冷峻的女孩持刀走来,也顾不得手上的疼痛便想要逃跑,叶子起脚踢飞几片石子,那个几个大汉只觉得一阵麻痹,全身不能动弹,只是那双眼露出惊恐的目光表露了此刻的心情。
    刀悬在一人的上方,女孩颤抖的手犹豫了几下,终究没有下手。
    “罢了,看他们年纪,怕也是有妻儿之辈,我若杀了他们,那和他们杀了我父母有什么区别?但求他们日后能改过自新,好自为之。”女孩幽叹道。
    改过自新?叶子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这种杀人越货之徒,有什么亲情可讲。再次起脚踢飞几块石子,那几个大汉顿时觉得全身轻松,急忙地远远跑开,只是他们没有想到,几天后,如神一般的男人在他们身上留下的潜劲便会发作,全身七孔流血而死。
    “你叫什么?”叶子凝视着这个散发着怜悯气息的女孩,清雅的素容让人有种渡佛之感。
    “孔善水。”淡淡的三个字从她口里说出,有种说不出的味道。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
    女孩有些吃惊地看着这个一口道出她名字来历的男人,顺着他目光看去,却是遭劫商队的方向。
    “如果你不想跟他们一起走的话,可以暂时跟着我。”叶子皱眉道。世态炎凉,人情冷暖通常在不幸发生之后便能知晓,有几个肥头大脑的商人正悄声密谋着怎样侵占她父母的货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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