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突然想到了一条。[萬書樓]对,就在刚才。
就在刚才,我偶然发现对面的这个“龙跳水”山头与荆楚大道边上的那个原生态山头相似,立即由此联想到另外一点,即我们这个大山的山民们送水进行灌溉的事来!
在我们这个大山,因为田地稀少,人们往往便只能在山顶上见缝插针地找些小土地,围成小梯田种植。哪里有田哪里就需要水。而在我们这个大山,水往往只有两种来法:一种是距离水源近地处,用山上到处都是的石头围成垛子,将四处的水源集中起来,慢慢积蓄而成一个个小小的山塘,便勉强能满足灌溉之用。另一种却是离水源地稍远处的山田,则需要从较远距离引水而来。当然,这水源也是这些个小山塘;这引水的距离有远有近,近的数米、远的数十米;引水的方法却大都一致。即用山上到处都是的楠竹打通,互相连接,依山而置,从水源地一直牵引到需水小田里。需要引水时,却是一头伸入到山塘里,各个竹接头处用泥巴封死;另一头燃火,那水便会自动经这些楠竹管从山塘里流到山田里。
若再远些,比如数百米的,便这么数十米的一段段送;每隔一段做一个水围子,第一段将水送到第一个水围子里,第二段从第一水围子龋寒,依此法往第二个水围子送。如此相递,最终送到目的地。此法虽累,而且损耗也高,但好在山田一般都小,水又长年不息,倒还是不太费劲!
山上的老一辈都只知道这般用,却并不知道理何在。而我却理解其间的原理。原来,整个楠竹管道这般一弄,里面是全封闭的;这头把火一燃,却是将楠竹管道里氧气燃尽,空气便有了流动,便自然地引起水来!
而且,这种原始的引水方法很巧妙:有时候山塘位置较低、而山田位置较高,也能实现“水往高处走”,将水从较低处引到较高处;更别说山塘位置较低、中间山头位置较高、山田位置又较低的“两头挑”地势了!至于山塘位置高、山田位置低的情况,那就不需要这些了,可以直接挖沟引水的!
由此,我便想到了我们那工地上输送水泥浆时,也完全可以利用这种方法的!
那个工地上暂时停住的那一段路途,那一边是原生态山体、一边是清水湖泊的路段,这水泥浆需要输送的距离不是较远么?可有150米么?而且那中间是湿地不能承受重物么?那我就可以这样啊,搭架子,管道在高处行进,也搞一回“两头低、中间高”的“两头挑”路子,从较低的起始头吸进水泥浆,然后经高处的管道,跨越过地面的那些湿地,直接递到那位置较低的工作地头,一切便成了!
对!
就这么办!
这思路一开,我便越展越开的。最后却发现,我眼下需要解决的就一点了:这水是完全液体状态的,这般经过楠竹管道并不难;而眼下的水泥浆这般运送,却有些难度了,因为那是水泥混合物!
对,有些难度!
不过,才稍思考一下,我又是眼前一亮,主意来了。
这楠竹管道引水,动力在接水的一头,是这一头的空气流动带动水流出来;另一头,即送水这一头一直是被动的。而我在输送水泥浆时,可不可以考虑两头同时添加动力呢?比如,接受水泥浆的一头拼命牵引、输送水泥浆的一头拼命输送,一头吸、一头送,这两头一齐使力,成功的可能性怕就要大增!再者,昔日詹天佑修铁路,不就是在火车的两头同时使用了车头吗?两个车头一个车头牵引、一个车头推进,双方一齐使用,那么个山头可就那般过了啊!
这般一想,我越发有了底。当下心头乐乐地细细一思索,便发现这般做后,成功的可能性可是极大的;只有一点,我眼下考虑的可是宏观的方法,具体的研究或是研制,怕还要努些力,比如很多细节可就要注意。一想到这里,我却又放下心来。因为我手头的那些个专家和技术人员应该完全能解决这些个问题的!
想到这里,心头便越发安定了。两个月来的郁闷一朝解散,心头真还真舒爽和开阔,当下不由得会心微笑起来。猛然却又惊醒,却才发现,天可早就暗了下来。
站起身来正要回家呢,却远远地看得山路上走来一人。稍一细看,瞧那身影,便猜知是英子。不知她为何来,又想着可能是有事相找,便急急地要回家。果然,我才下山到得家里,那英子就来了。看得我一身泥土,似乎猜着我干嘛去了,英子只是微微一笑,把手头的饭篓子一递:“运子,累着了罢?这可是我妈给炖的鸡,给你吃的!”
我早闻到了香气,正好肚饿了,当下也不客气,谢了,接过来就往房里走。英子跟了进来。到得房中,我自去就着鸡汤吃饭,英子则就着灶头烧水。
饭吃了,又稍稍休息了一会,英子便示意我却洗澡。我点了点头,便去收拾衣服。英子用桶给我盛了水,又试了温,这才让我提着水往门外的街级上洗。外面还冷,不过我却并不在意,仍是快快地把澡洗了。又换了干净衣服,这才进得房来时,英子却又给我泡了茶来。我接过,轻轻喝了一口,嗯,很甜,是豆子芝麻茶。
两个人又待了一会,商谈了一些,看看天色晚了,我便要送英子回家。这山路,又晚了,我可不放心让她一个人走。
英子这会却摩摩蹭蹭的,做事完全没得往常痛快了。我不解她是何意,虽也觉得她这般神态有些奇怪,却并没在意,仍是拿了一件父亲留下的大衣,给英子披上,要送她出门。英子终于什么都没说,出得门来,我跟了上去。
只是,才走得两步,英子终于站住了,不再往前走。
“怎么啦?英子?”我终于发现她的奇怪了,当下有些担心地问道。英子却不说话,只是微着头。因为天色早黑,我看不清她的神情。
“天太晚了,我……我……回去不了了!”好一会,英子才如同蚊子般声音地说出个理由来。
哦,这倒是事实。不过,貌似她并不用怕的,因为有我送她呢!想到这里,我微微一笑,道:英子,没事的,我一定会送你到家的!
听我这般一说,英子一时无言。稍一会,似乎是思考了些什么,并最终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便又开口道:
运子,我,我今晚不用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