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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
    在牡丹宾馆吃了晚饭后,刘柔兰回到家中。
    她前脚进门,王金龙后脚就跟了进来。他在电话中听到刘柔兰说要掉脑袋的话,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早早吃过晚饭后,安排好工作人员留在月泉乡继续调查,自己匆忙驱车赶回家中。
    “有什么事?谁来取我的脑袋?”王金龙问刘柔兰。
    “哼!你自己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难道还不知道?你好好想想吧。”女人说话总是喜欢拐弯抹角。
    “我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别听别人瞎扯蛋。”王金龙嘴巴挺硬气。
    “哼哼!”刘柔兰从鼻孔里哼了两声,满嘴喷出酒气,“我不是亲耳所听,而是亲眼所见。你还嘴硬,你这条淫猪!”说着左右开弓,“啪啪”在王金龙脸上打了两个耳光,将光盘扔在他身上,“你自己看吧!”
    王金龙被她的两个耳光打懵了,他没想到刘柔兰竟会如此疯狂,本想当场发作与她对打,转而一想,还是先看看光盘再说,就一手捂住被打疼的脸,一手捡起掉在地上的光盘,躲进电脑房打开电脑去观看。
    他进电脑房看光盘的时候,刘柔兰又把手机上收到的有关在两天内把50万元人民币汇到银行指定的账号上,否则就将在网上公布的信息转发给他。
    光盘中放出的画面把王金龙惊出一身冷汗。这些坏蛋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万一他们把光盘中的画面在网上公布,自己声名狼籍不说,十几年努力爬到这么高的官位也将毁于一旦,作为一个纪检书记,他最清楚这事被公布出去的严重后果。但他很快冷静下来,事情既然出现了,紧张和着急都是没有用的,他要先灭了刘柔兰的疯狂,堵祝糊的嘴,而后再想办法应付。他走出电脑房,装着很愤怒的样子说:“这是捏造,是诬蔑!”
    “你光裸的猪头猪身都被人家拍下来了,还说是捏造,你死不临头,就不知什么叫害怕!”刘柔兰厉声呵斥。
    “柔兰,你……你别发火,你……听我说,这……这……这光盘是……伪造的。”王金龙心虚,说话有点结巴,他已是满头大汗。但他又很快镇静下来,继续说,“你想想,现在科学这么发达,他们在电脑上制作这样的光盘,是轻而易己的事。他们把我的脑袋剪裁下来,再在网上播放的韩国或日本电影中,或在其它的光盘中剪裁一个男女做爱的画面,把我的脑袋安在一个裸男的身上,就做成了这个画面。这完全是别有用心的人对我的一种陷害。自从在宜水县招待所出了那事后,我再没有做这种事,我冤枉啊!”
    “你还说冤枉,你是狗改不了吃屎!我问你,那个女的是哪儿的?”
    “不,不知道,也许是电影中或其它淫秽光盘中弄来的裸女。”
    “我要是在乐河市找到这个女人,你该如何说?”刘柔兰似乎见过光盘中的那个裸体女人,但她怎么也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
    王金龙又是一阵心惊肉跳,那女人就在乐河市交通局办公室。上回要处理交通局长刘辉时,刘柔兰舍命力保,她和刘辉的关系不一般,她肯定是去过交通局见过那女人的。
    “我们乐河市找不出那样的美女,如……如果在乐河市有那样的美女,那也是他们剪接拼凑的。”王金龙继续辩解着。
    “明天50万元的事你怎么办?你有那么多私房钱?”刘柔兰追问。
    “这……这事我会处……处理好,你就别……别操心了。”
    “好吧,我等着你的处理结果。”刘柔兰中午和晚上喝了不少酒,身子很疲乏,眼睛很困倦,她觉得没有必要再追问下去,就进房睡觉去了。
    刘柔兰睡着后,王金龙立即就离开家,约了易小妹,去金菊花园那套租房内查看。他们翻遍了房间的所有角落,很快就找到五个摄像头,这时,王金龙才真正感到事态的严重性。
    易小妹首先想到的是报案,王金龙立即表示不同意,他一个身份高贵的市级领导,怎么能栽在这么一件事上,他想到的是尽快找到幕后人,一次性把他的光盘买来销毁,无论花多少钱他也在所不惜。他们觉得约会的地点比较隐秘,小区又非常安全,没有业主的允许进不去,他们每次约会都非常谨慎,怎么会被人发现并陷害他们?他们认定这是熟人所为,开始逐一排查“黑手”。
    他们首先怀疑的是疤痕脸颜伍啻,这小子原来是地委车队的队长,几乎跟每一个市委市政府领导都认识,他把孔妮娜介绍给王金龙的时候,就说过要扩大经营,但资金缺乏。王金龙当时借给他五万元,他一直没还。后来王金龙跟孔妮娜买了一栋别墅,他也是知道的,他有敲诈的动机。接着他们又怀疑是月泉乡的陆忠勇,他和何芳的事暴露以后,何芳提出要他20万元的青春损失费,说如果不给赔偿青春损失,就要吊死在他家里;况且这家伙正在接受组织调查阶段,他采取这种办法转移王金龙的注意力也是有可能的。然而,怀疑归怀疑,他们找不到任何证据。再说,王金龙的交际面很广,一时无法排查出头绪。王金龙决定先给寄光盘者汇出50万元,看看情况再说。
    这边刘辉也在密切注视王金龙的动静。第二天上午,他给刘柔兰打电话,刘柔兰告诉他王金龙说那光盘里的画面是剪接伪造的,是把王金龙的头安在别人的裸身上,是对他的陷害。刘辉一听,就知没达到狠整王金龙的目的,他立即就决定让易小妹与刘柔兰见面,并对她们如何见面作了精心安排。他打电话要刘柔兰来交通局吃午饭,他要让两个女人在饭桌上见面。为了防止刘柔兰和易小妹见面后当场打起来。他把吃晚饭的地点安排在龙津宾馆。龙津宾馆四星级,是乐河市最高级的宾馆,市委领导请客都在这个宾馆,没带家属的单身领导也在这个宾馆就餐。刘柔兰是龙津区财政局的副局长,大小是个官,她头脑再简单,也不可能在众多官员们进进出出的地方大打出手。他还带上办公室主任和司机一同进餐,两个女人万一吵闹起来,他们可以在中间劝说,司机还可以用车马上把易小妹送走。
    刘柔兰如约来到龙津宾馆。这是官员出没的地方,她仍然把自己打扮得神采奕奕,穿着一身藏青色女式西装,脖子上还挂着大红女式领带,头发也认真梳理过,喷了香水,脸上抹了脂粉,肩上挎着她出门总要带着的那个豹纹斑小坤包,看她的装束,刘辉就知道她在官场上很注意自己的形象,她不会在这种场合跟孔妮娜当面吵起来。
    刘柔兰进门后,扫视了一下在座的所有人员,目光就停留在孔妮娜身上,她先是满脸惊讶,而后就表现出一种深深的嫉恨。
    “刘局长,介绍一下这位小姐的身份啊。”刘柔兰说。
    “好啊。”刘辉说,“你别弄错了,她可不是这宾馆的陪酒小姐哦,她是我们交通局办公室的副主任呀。”
    “我们乐河市的大美人呀。”司机插话说,“你看她这身材,不管穿什么衣服,都是一个字:美!又好看,又有性感。”
    “追她的小伙子加起来有一个团哩。”办公室主任打趣说。
    “真是一个迷人的妖精,难怪那淫猪与她干那事时那样激情澎湃。”刘柔兰心里咒骂着,口里却说:“那就赶紧找一个哟,不要错过青春旺季呀。一个团的小伙子,还能挑一个不出来?”
    刘柔兰的这句话,确实说到易小妹的痛处。她已到了法定婚龄,却仍是茕茕孑立形影相吊,虽然几乎每夜都有男人做伴,但那是别人的老公呀。自己和别人分享一个男人,充其量不过是个二奶,由于年龄和阅历的差异,最终必将会被男人抛弃。男人看重的中只是容貌和肉体,感情的因素基本谈不上。明摆着那些官们不会跟老婆离婚,无论是从年龄上还是从社会影响、组织原则、个人名声上来说,他们离婚比起平头百姓来,都是极不容易的,他们需要的是青春靓丽的漂亮女人来点缀自己的虚荣,自己的作用只相当于一个泻欲的工具,一个美丽的花瓶,还时不时被包养着的男人们象物品一样拿出来互相显摆一番。何况, 二奶本身就是对插足别人家庭女人的一种侮辱性的称呼,自己怎么可以长期受到这种侮辱呢。跟刘辉在一起,那是因为他对自己有恩,他把自己聘用在交通局工作并提拔为办公室副主任,对他的感激既无力用金钱来体现,也无法从生活上照顾他,能给他感谢的,只有女人的肉体。而和王金龙在一起,也是因为他对自己有恩啊,他在当县委书记时,不但免了家中三年的旧欠,还处处给家里以照顾,帮助脱贫,能给他感激的,也只有自己的肉体。与他们在一起,实在是一种无奈的感激啊。每次与他们完事,在感激的快慰后,就是一种无法排解的心灵的孤独和寂寞。俗话说“别人的老公过不得夜”,与他们厮混下去,总有一天会有暴风雨的来临。果然,和王金龙在一起,就被别人录了像,假如那光盘泄露出去,这辈子还能找到好老公吗?自己何尝不想找一个心中喜爱的白马王子呢?那次在选美赛中得了第一名后,接到的求爱信成百上千,求爱电话成千上万,交通局的电话机都快打爆了,可又有几个是真心的呢?有几个真心的,不是有这样的毛病,就是有那样的不足,怎么看也看不中,而看中的两个,又分别被刘辉和王金龙搅黄了。找对象,难啊!
    听了刘柔兰的话。易小妹深深叹了一口气。
    “哎哟哟,叹啥气呀?” 司机说,“挑花了眼是吧?小伙子越多多越难挑啊,还不如……”
    “好了好了,喝酒吧。”刘辉让刘柔兰看看易小妹的目的已达到,没等易小妹说话,就打断了司机的话,他怕易小妹出言有失,也希望尽快结束酒宴,让刘柔兰今晚有时间去与她的丈夫理论。
    宴会一个小时就结束了,刘柔兰回到家里的时候,王金龙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看中央电视台的焦点访谈。
    “淫猪,你还有心在这里看电视,我告诉你,你的那个妖精我找到了,她承认了和你在一起的事实。”刘柔兰喝道。
    王金龙一看刘柔兰那阵势,就觉得今晚非有一场大闹不可。他从沙发上站起来,想出门逃避。
    刘柔兰很快将门反锁,一把揪祝蝴的耳朵:“想跑?没那么容易,你今晚不把话说明白,我跟你没完。”
    “你既然已经知道了,还问我干什么?”王金龙扭开她揪耳朵的手,一付无赖的样子。他的耳朵已被刘柔兰揪红,生生的痛。他没有回击她,他知道若是回击她,肯定会又一次出现夫妻大战,他不想把事情闹大。
    “你这个没心肝的淫猪!你不想想你这个地位,你这种荣华,是谁带给你的?没有你的这个地位,没有你的这种荣华,哪个女人还会跟你脱裤子?”刘柔兰一头向他撞去,把王金龙撞了个趔趄。
    “哼,你别老拿那个死鬼来吓唬我,他已经见马克思去了。马克思会不会认他做徒孙,那我管不着,但他永远不可能再叫我跪毛主席像了。”王金龙站稳后,叫起来。
    “好呀,你这条淫猪,我父亲去世了,你就胡作非为了。告诉你王金龙,我父亲死了,但还有共产党的组织会管着你,你要再这样下去,我就去向顾书记报告,叫组织处理你!”
    “你敢!你要太过分了,我就对你不客气。你别看我让着你,不跟你闹,不跟你打,你要真的惹火了我,我就和你拼了,咱们一块完蛋!”王金龙把一块完蛋四个字说得很重,好像他真的马上就要跟刘柔兰同归于尽。
    “拼了就拼了,这日子没法过了。”刘柔兰说着就去厨房里提来一把菜刀,啪地扔在地上,“你杀吧,今晚不杀老娘,你下辈子还会变猪挨刀杀!”
    “告诉你,刘柔兰,你别以为你暗里做的事我不知道,我不聋不哑不眼瞎,你和交通局那个姓刘的做的那事,你当我不知道?”王金龙没有让步。
    这一句话着实让刘柔兰大吃一惊,她和刘辉的事,瞒得严严实实,没想到王金龙竟然知道,她一时语塞,好大一会才缓过神来,说:“我和刘辉有什么事?拿证据来。”
    王金龙其实并不知刘柔兰和刘辉有男女关系,他说这话,只是一种探测。前些日子,刘柔兰用话威胁他不要处理刘辉,他曾有过怀疑,但毕竟没抓祝蝴们的任何把柄,他作为一个市委的纪检书记,也不好向别人去打听自己老婆的这种事。他曾想雇用私人侦探去秘密调查,但又觉得不妥,公安部明令禁止私人侦探行为。而且,万一私人侦探将此事泄露,岂不更糟糕。此时刘柔兰的表情使他坚定了他的怀疑,只有抓祝糊和刘辉的话柄,才能叫她休止。他说:“证据自然有,需要的时候就会拿出来。”
    这一句话果然管用,刘柔兰有点慌乱了,万一他也拿出一盘她和刘辉做那事的录像来,又作何辩解?她只有使出女人的撒手锏,一屁股坐在木制地板上哭起来。
    王金龙见已脱身,赶紧返身躲进自己的房内,将门闩死,一头倒在床上休息,任她坐在地上怎样哭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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