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的伤是没注意碰的,他自己作的,打架哪有不挂彩的。听明白了吗我的小姑奶奶。”
“听明白了。”
这什么声音?怎么和程羡身边女的发春一个腔调?卫诚忽然反应过来,卫惟已经跑出门去。
还是蹦着出去的?!她以为她在跳舞?!
卫诚咬着蒋林森给他带回来的面包,看着应仰从前门进来,经过他身边,卫诚舌头舔舔上膛,好像在纠结什么。
蒋弘给他扔过来一瓶饮料,卫诚想了想,牙又咬咬舌头,还在纠结。
“你牙疼?”蒋弘问他。
卫诚看他一眼,不再舔牙咬舌,“没有。”
他又想了想,到底没张开嘴。要真是,那真挺没面子的,卫惟这个不省心的,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
感情的发展就像游戏世界里种花种树,忽然得到的一瓶加速剂能略过好几个过程。见过不少他这样的人,但好像又没有人像他一样。
卫惟中午随便吃了点东西,就跑到校医院去买了创可贴和药膏。买完才回过神来,她竟然给他买了这些东西!她应该怎么给他?
往常卫诚也会挂彩,这种小伤,卫惟问问也就过去了。
但今天她脑子一热,就买了,忍不住的想为他做点什么。但她才刚认识应仰,她有点心虚。又突然想起今天早上井殷问她的话,卫惟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应仰有没有女朋友。
他有没有女朋友。这是最重要的。他要是有女朋友,那就算了。总不能觊觎别人的男朋友。
卫惟回到座位上做贼一样把刚买的东西塞进书包里,又从绕路最后一排从后门去办公室。
应仰靠在椅背上低头看手机,卫惟从他后面走过的时候,没忍住看了他一眼。却正好被找应仰说话的井殷看见。
卫惟停滞几秒,感觉又被抓包,井殷也不找应仰了,看着她笑得揶揄,卫惟猛地转头,差点扭着自己脖子。
她抱着作业本回来,站在讲台上整理,抬头看最后一排,应仰已经出去了。卫诚也不在。回到座位上谁也不想搭理;抬笔写作业又是百爪挠心;翻开书,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烦躁,干脆趴下睡觉。
一觉睡醒,神清气爽。卫诚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脸上的汗还没干。
忍了又忍,憋了又憋。
终于,“哥。”卫惟小声叫他。
卫诚抬眼,卫惟叫哥,肯定有事。
“应仰有没有女朋友?”
卫诚已经没有心情感叹“卫惟叫哥,果然有事”了。他如临大敌,千言万语憋成一句话,“你死了这条心。”
卫惟感觉心里被堵了一下,“他有女朋友?”
眼看着卫惟的表情垮下来,满脸都写着不高兴,卫诚无奈又没好气,“我没说。”
卫惟扯他衣服,“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她没知道想知道的,本来就急得慌,无故让他堵了一下,还“死了这条心”。
“到底有没有?”
“不知道。”
“哥!”卫惟压低了声音,一边喊一边掐他胳膊。
“你自己去问他。”
卫诚一点都不耐烦,防朋友防亲戚,到头来没防住对头!卫惟是不是眼瞎!
“我要是能问他,我还会找你?”
卫诚没搭理她。
卫惟气得又掐他一下,掐完了眼睛一眨,看见卫诚右边的蒋弘,她突然就笑了,眼睛上挑和只狐狸似的。
卫诚的心跳得七上八下,急忙正身子挡住蒋弘。
卫惟又笑一下,转身朝后,“郑沣。”
郑沣正无聊着,听见前边的学委脆生生地叫他,还冲他笑的那么好看,赶紧地应了一声。
卫惟一副八卦的样子,还特意把头压低了说,“我今天听见有人说应仰打架厉害,女朋友也好看。应仰女朋友长什么样啊?”
郑沣一听来了精神,学委和他聊八卦呢!
“你别听人瞎说。应仰哪有女朋友。我和蒋弘也没有,井殷有,”还给卫惟指指,“那边第四排那个李郁。”
“真的?”卫惟一副很吃惊的样子,像是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还不太相信。
“真的。”郑沣肯定。“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卫诚冷笑,她把你卖了你还帮她数钱呢。
又听见郑沣压低了声音问卫惟,“你和他什么关系?”他指他卫诚。
卫惟笑得意味深长,“你猜啊。”
卫惟抱着试卷站起来,往前走了一步没走动,回头看,卫诚拽着她校服。班里有不少人在睡觉,卫惟看他,小声说,“你干什么?”
卫诚不松手,也不说话,眼里的警告明明白白。
“我去发试卷。”卫惟给他看抱着的试卷,又使了劲从卫诚手里揪出自己的衣服跑得飞快。
发到应仰座位跟前,卫惟放他桌上几张试卷。
应仰叫住她,“多了。”
“你不是多要一张?”
应仰想起来他拽人家卷子的事。
“你脸没事吧。”卫惟顺着路问下去。
“没事。”
“要药吗?我正好有。”
应仰愣了下,点了点头。
他说不出“不用了,谢谢”那样的话,卫惟的表现很平常,没有太过热切但又不好让人不搭理她。
砰!心里开花了!
“我一会儿给你拿过来。”卫惟转身接着发卷子,她极力控制表情,生怕欢喜从哪里跑出来露了馅。
哒哒哒哒!
卫惟发完试卷回到座位,快乐得像她心里那只一直在蹦跶的小鹿。卫诚眼不见心为净,自动屏蔽要给人家送上门去的傻妹妹。
卫惟从书包里掏出藏起来的创可贴和药膏,深吸一口气,才离开座位。
“给你。正好还有创可贴。”
应仰伸手接过来,“谢了。”
那只手很大,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卫惟觉得她要死了,这人的手怎么也这么好看。
“那个,你最好别抽烟。”卫惟指指脸上,“会好得慢。”
应仰看她一眼,随口道:“我不抽烟。”
卫惟走了,井殷从应仰桌子上拿起药膏来看看,“啧,新的。”
“送你了。”
“........”
井殷又把药膏扔回应仰桌子上。今天早上还害羞脸红呢,现在又装什么大尾巴狼。
有些人啊,平常看不出什么,不发脾气的时候也算是来者不拒。都以为石子投进去能激起水花,但这水其实是片死海。来什么沉什么,连圈涟漪都泛不起来。
但是不太对,井殷又看看应仰,今天早上是真起小浪花了。
卫惟乐呵呵地回来,眼睛里都带笑。卫诚正抄着她的作业,抬头看她一眼,“别高兴的太早。”
“抄着我的作业呢,你说话好听点行吗。”
“良药苦口利于病。”卫诚咬碎钢牙提醒她。
“我就喜欢喝川贝枇杷膏,包治百病。”
卫诚把抄完的作业扔她桌子上,“你也不怕被齁死。”
看上谁不行,非看上那个煞神,小心被虐得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卫惟不和他计较,班里很多人都在安静地趴着,她也趴下,又忍不住看向窗外。
阳光照进窗户里,在那一束光里,能看见不停飘动的细小微生物。
高一还是木制课桌,能在桌面上刻下字的那种。
卫惟很喜欢这个座位,在这个位置,只要她回头假装看表就能看见应仰。
作者有话要说: 卫诚:你不关心你哥凌晨三点睡的,你把你哥拽起来,就为了那小子那张脸?
卫惟:我....
卫诚:脑子有病。
卫惟:你才脑子有病。我是一见钟情!
卫诚:啧,眼也瞎。
应仰:说来各位可能不信,我真是第一次被人盯着追问我被谁打了。
井殷和蒋弘:说来可能应仰也不信,他死不承认,他就是脸红了。
第7章 情书、藏娇、矿泉水
林艺最近生理期,肚子疼到站不起来。她去不了餐厅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挑食。她说不明白到底想吃什么,不想吃什么,卫惟没心思听她挑菜谱,表示只给她买面包。
中午给林艺带饭回来,班里竟然有不少人,都聚在后几排,不知道在干什么。卫诚那里也有人,还有个人直接坐她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