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回,我哥哥在郭侉子家喝酒,长水平时就喜欢和郭侉子在一起喝酒——我们两家不是住在一块吗?是郭侉子告诉我娘的,他让我娘以后千万不要让我哥和任何人在一起喝酒,有些话如果传到郭根生的耳朵里面去,那就有大麻烦了。 ”
“你哥哥说什么了?”
徐长霞望了望母亲。
“长霞,你说吧,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说吧!”老人的话中有那么一点埋怨的意思,公安同志已经抓住了话头,想缩回去已经晚了。
“他——他说——”
等待。
“他说,有朝一日,他要把姓郭的活刮了。”
“局长同志,”老人马上接过女儿的话茬,“知子莫若母,长水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这娃的本性我最清楚,他说话从来都是不做数的,你们千万莫要当真。我的娃绝不会做那种伤天害理的事情——他也做不出那样的事情。”
“我们要的是事实。”
“筱兰姑娘出事的那天下午,长水在油坊忙的脚不着地,你们可以去调查调查,当时,油坊里面有不少人。你们想一想就明白了,油坊里面有那么多人,他如果脱得了声呢?”
“大娘,我们只是在了解情况,谁是杀害郭筱兰的凶手,我们一定会挖出来,你们尽管放心,我们会认真调查的。”
谈话能到
这个份上,已属不易,同志们总算不惜此行,徐长霞母女执意要留同志们吃了中饭再走,被郑峰婉言谢绝了。
回到公社食堂的时候,李云帆、向阳和王萍已经先期到达,双方把情况互相交流了一下,大家倍受鼓舞,在同志们进驻花家村的第三天,两个人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之中,这两个人分别是徐长水和郭福生。郭福生曾经出现在案发现场附近,而且时间也吻合;至于徐长水,他的油坊就在前村第二排人家最西头,油坊距离芦苇荡很近,关键是徐长水是最有可能看到郭筱兰挑着水桶只身前往大塘的。至于能不能找到证明徐长水案发时就在油坊的人,谭科长以为,这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如果是在十二年前,那倒是有可能,现在,谁还能想起十二年前的事情呢?郑峰和李云帆认为谭科长的顾虑不无道理。但不管怎么样,还是要进行深入细致的调查走访,相信,只要工作做到位,就一定会有所收获。
同志们讨论案情的时候,公社梁书记也在跟前,关于郭根生的情况,他以前也有所耳闻,但没有想到会这么严重,他有一个想法,既然郭书记已经退下来,惊动他已无必要,先派人在暗中调查郭有才在生产队和大队当会计时的账目,如果没有问题,那就让他暂时把这个大队会计的工作先干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