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清用衣袖拭了一下眼角的泪:“不瞒你们说,我家里面条件很差,弟弟妹妹多,日子过的非常苦。 我母亲身体一直不好。为了给母亲看病,我父亲曾经卖过几次血。后来,被我母亲知道了,就再也不肯吃药了,我父亲劝着劝着就和母亲抱头痛哭,我母亲说,如果我父亲身体倒了,一家人的生活这么办呢?我这个做女儿又帮不上一点忙。既然姓郭的自己提出来,我也就有点动心,心想,忍一忍,如果能回城,也能帮我父亲分担一部分生活的压力。”
那个年代,很多人生活的都很苦。
“可是老畜生一直在拖,他想——”
“他想干什么?”
“他想长期——后来,我发现自己怀孕了,姓郭的就慌了,这才找人帮我弄到了回城的名额。”
“这件事情,我只跟郭大娘说过,发生那件事情以后,我不管干什么,都尽量和筱竹在一起,可筱竹也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和我在一起,而我又不能跟筱竹说,所以,有一段时间,我都是在郭队长住的。后来,郭队长让我们搬到了社场的库房,庞蓉他们经常回家探亲,我家经济困难,没有钱给我做路费,所以,我经常一个人留在社房,遇到这种情况,我就偷偷跑到郭队长家去和大娘睡。”
“为什么要偷偷去呢?”
“我怕给郭队长家惹来麻烦。姓郭的不知道郭队长家的人在暗中帮衬我。”
“你肚子里面的孩子是怎
么处理的呢?”
“在回城体检之前一个月,他让我到县医院妇产科去找一个叫温家秀的医生。”
“姓郭的没有领你去吗?”
“没有。”
“姓温的知不知道这个孩子是谁的?”
“姓郭的让我说是和一个知青谈恋爱,对象回城以后就把我甩了。”
郭根生还是非常重视自己的脸面的。
“姓温的和郭根生是什么关系?”
他们是远房亲戚。
凡是看得见摸得着的犯罪嫌疑人,同志们都一一过了筛,按照赵有礼的说法,凶手隐藏在那些看不见又摸不着的人群里面,话虽然非常有道理,但几乎没有可操作性,花家村是一个大村,一共有七十三户人家,人口有五百多,上哪去找深藏不露的嫌疑人呢?
案子基本上没有什么进展,同志们进驻花家村已经有五天了,郑峰和李云帆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了花家村的复杂程度,案陷入了僵局。
十一月十八号,天气终于放晴,早晨起来,大家看到院子的地上有一层薄薄的霜。
花家村的人有开始忙起来了,早晨大家在去郭筱竹家吃早饭的路上,看到村民们正在把加工好的山芋往绳子上挂,男女老少,全家人一起上,这么好的天气,一定得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