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条船的旁边有几棵柳树，柳树枝上摽着雪花，雪花已经成冰，将柳条坠成了直上直下的直线。河面上没有风，这些柳条上去像刀刻在空一般。望着水平如镜的河水，郑峰在回味甄队长的话，甄队长上去，直爽而坦诚，他说的应该是实话，他也没有必要说假话。在郑峰来，甄队长说得对，小刘庄的人不知道汪小霞和杨树理之间的事，杨庄的人或许见了什么，或者听到了什么。任何事，都必须在充分调查了解之后才能下结论，这也是郑峰一贯的工作作风，发生在沙河地区的这两起失踪案，恐怕就在要在这方面多下功夫，多花时间。这是郑峰和李云帆决定接手这两起历史遗案的时候就想好了的。关于这两起案子，郑峰有足够的思想准备，如果硬要说郑峰有什么缺点的话，那就是他太过自信，太过冒失，在接手此案的时候，在一团乱麻竟然没有找到一根线头。现在，同志们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根线头，不管它是不是两起失踪案的线头，既然这根线头出现了，那就要顺着这跟线头继续解下去。船夫将船靠上码头，码头的跳板两头各有两根木桩，跳板就是搭在这两个木桩上的。船夫将船绳系在靠岸边的木桩上。杨庄的社场就在河边，下了河堤就是社场，社场就在路边。在甄队长的指点下，郑峰弄清楚了杨庄的基本况，杨树理家在村庄的最后一排，整个杨庄，所有人家的房子都面南背北，站在杨树理家的后院，就是能见刘茂才家的房子。前面，笔者交代过，在小刘庄和杨庄之间有一条与大沙河相连的小河，河两岸长着一些芦苇，在冬天，芦苇还没有长起来，所以视野比较开阔。杨树理家就在社场的东边，隔着几户人家。杨庄一共有三排人家，生产队的柳队长也住在最后一排，说来也巧，柳队长家就在杨树理家的旁边。郑峰走到牛棚跟前朝里面了，郑峰想找一个谈话的地方，柳队长和杨树理家是邻居，直接到柳队长家去显然是不合适的。牛棚里面躺着两头牛，站着一头牛，牛棚比较大，三头牛挤在一个比较小的角落里面。郑峰决定把谈话的地点放在牛棚里面，牛棚里面虽然谈不上干净，但不像我们想象的那样肮脏，牛吃的大部分是草，拉出来的粪便不似人屎和狗屎那么臭，倒是牛撒出来的尿，确实有那么一点臊味。甄队长主动提出由他去请老柳，郑峰正有此意，张云鹏到柳队长家去，也是不适合的。在八字还没有见到一撇的况下，是不能惊动杨树理的。谨慎是他最大的特点。同志们站在牛棚跟前耐心等待，牛棚的前面有几串同志们刚留下的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