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局长,非常抱歉,我确实想不起了>
“好,那我们就帮你想一想,你听仔细了,关于这个问题,我门也问过唐有忠了,三月十六号的晚上,唐有忠等你的船等到天黑,后,他自己去了渡口,事后,你说被人家挽留喝了一点酒这也就是说,在天黑的时候,你还没有回到状元村”
“我真想不起了”赵一儒已经变得非常敏感,他们已经不敢接郑峰的话茬了,在前面的谈话中,赵一儒已经尝尽了苦头,他得管住自己的舌头了
很显然,赵一儒已经完全采取了守势
“我再问你,三月十六号下午,你和杨树理是在什么地方分手的呢?这你总该记得吧!”
“我和杨树理是在什么地方分手的?想不起了——我一点都想不起了,又不是男人入洞房,大姑娘上花桥,谁记这些没由的事情啊!”
可以这么说,现在的赵一儒头脑清醒了许多,他已经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甚至可能已经想好了下面的应对之策,他的应对之策很可能就是“一问三不知”
“你和杨树理相遇之后,同行了一段时间,之后,你们就分手了,你还说‘自己船划得慢,让杨树理先行一步,免得耽误了卖鱼’,连杨树理都能想起的事情,你竟然一点都想不起了,这不是咄咄怪事吗?莫不是,这个问题戳到了你的要害之处?”
“我确实想不起了,我每天走村串户,在路上要遇到很多熟人,唠几句嗑,说一会家常,这是常有的事情,至于哪一天,和什么人说什么话,这——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很好,不管你能不能想起,或者你能想起,但不愿意说,但事实总归是事实,杨树理的话是可以作为陈堂证供的”
“这是你们的事情,至于我——我确实想不起了”赵一儒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他已经认准了,不再信口开河,舌头上跑马奔牛了”谈话越越艰涩,越越困难
“你想不起不要紧,只要杨树理能想起就行”
赵一儒微闭嘴唇,香烟也不往嘴里面放了,郑峰看了看赵一儒手上的香烟,烟灰已经有一公分长了
赵一儒很快就注意到了郑峰的眼神,他弹去烟灰,猛吸了几口,在烟头上微弱的亮光中,他的眼睛眨了几下,两颗眼珠在眼眶里面做快速的圆周运动
“三月十六号——汪小霞出事的那天下午,四点五十分左右,你和杨树理在船就要行驶的龙尾湾的时候分手的,按照这个时间,你如果要是回状元村的话,应该会赶到沙河镇去接唐有忠,难道你是到龙尾村的某一户人家喝酒去了?”
赵一儒只顾抽烟,一言不发
“赵一儒,你怎么不说话了?”
“我确实想不起了”赵一儒知道郑峰在挖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