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夏清莲出事的那天晚上,过河的人很多,那蔡老爹眼神本来就不好,天黑以后,看东西就模糊了,一个看东西不真切的人,你们让他想起很多事情,这是不是勉为其难呢?”谢迎华巧舌如簧,思维敏捷,“再说,从谢家村到夏家堡,渡口是唯一的一条路,我不走渡口,走哪呢?难道我长了翅膀会飞吗?”
谢迎华自以为最后一句话最有说服力,但在李云帆看来,这句话为他下面的问题开了一个很好的头 。
“你还可以走另外一条路。”
“另外一条路?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李局长,您能不能把话说明白一些。”
“你可以划船到夏家堡去啊!”
李云帆和郑峰目不转睛地望着谢迎华的脸,大家还记得谢迎华太阳穴上方的那根筋吗?现在,这根筋又像一条蚯蚓一样开始蠕动起来。李云帆的话大概是说到谢迎华的心里去了。
“划船到夏家堡去,那得要咱家有船啊!别说咱家没有船,就是咱们谢家村都没有一条船。李局长,您这么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啥时候才能说到正题上来啊!”谢迎华的话有点阴阳怪气,有那么一点戏谑的味道。
“不错,你们谢家村确实没有人家有船,可说书人郭里成有船啊!”
谢迎华一时无语,从谈话开始到现在,这是谢迎华的思维第一次出现明显的短路。
李云帆打出的这张牌是非常有份量的,谢迎华在思考出什么牌。我们都知道,无论谢迎华怎么出牌,他都跳不出输的结局。
“谢迎华,出牌啊!”
“出牌?”李云帆的话太过突兀,谢迎华一时很难反应过来。
“对啊?你怎么不回答我的问题了?”
“啥问题?李局长,请你再说一遍,我刚才没有听清楚。”
“三月二十七号下午,在谢家村北边的小沙河上停着一条船。这条船就是说书人郭里成的船。”
“这怎么可能,郭里成的船怎么会停在那里?”
“谢迎华,你真是健忘啊!三月二十七号下午不是你请郭里成到谢家村去说书的吗?”
“这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啊!,你们问过村里人了吗?”
“你记不得,可有人记得啊。”
“谁记得?”这句话,谢迎华接的最快,短短的三个字,多少透露出谢迎华的紧张。
“憨子黄二宝,你听清楚了吗?”
“憨子?时间过了这么久,憨子是如何想起来的呢?你们见过憨子了是他这么说的吗?”
“见过了,要不然,我们如何知道当天下午和晚上的事情呢?”
“见过了,你们就没有看出憨子傻头傻脑吗?村里人都叫他憨子,他的话怎么能当真呢?”
“他的话不能当真,那么,滕队长的话能不能当真呢?”
“滕队长一定是听了憨子的话,如果是滕队长自己想起来的,那倒有几分可信。”谢迎华在这时候,竟然还能从容应对,果然不是一个俗物啊!在铁的事实面前,他竟然能巧妙应对,不过,谢迎华说的对,关于请郭里成到谢家村来说书的事情,滕队长确实是听憨子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