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听到，准臭美了。”汪霞一直阴郁着，一点精神都没有，虽然张幕扬找来了，但那又怎样，他的心里还是装着苏可莹。
    汪霞丁解张幕扬，他是一个责任心很重的男人，他怕把自己弄丢了，是出于两人谈文论诗结下的革命友情。
    “霞霞，你还真有眼光，一开始我觉得张幕扬吧，虽然人品还不错，但是总觉得配不上你。他进房没车，而你身边还有条件比他好的男生。”紫萱出神的看着人群中焦急的张幕扬，他就在咖啡馆的楼下着急的寻找，“不过现在看来，他是后起之秀，不久应该就有车有房，到时候你就能安心做阔太太了。”
    汪霞进有答话．脸上的表情依旧是悲伤迷茫的。
    “你们在北京买房吧，这样我们还能经常聚聚，多好。”紫萱已经在幻想着未来了，也许写的女生都有着浪漫的想象天分。
    “我先下去。”汪霞站起身．准备下楼。
    “别！你沉住气，再等等。”紫萱急忙拉住汪霞，“他既然都来了，就说明很在乎你，女孩子就要矜持一点，钓钓他的胃口，别那么着急的*……”
    “只要他能来就够了，我还能奢望什么？”汪霞挣脱紫萱的手，噔噔噔跑下楼。
    “霞霞！”紫萱叹了口气，她怎么这么没耐心？
    不过张幕扬还真的和汪霞描述的一样，汪霞当初第一次向紫萱描述心上人的时候，写了这么一行字：眉清而目秀，内谦而外雅，诗书满腹，君子昭昭，恍若画卷走出来的文弱书生。
    当时自己还菱她落入爱河，猪八戒都看成丁美潘安，可后来见到丁张幕扬的照片，还真的觉得这男人长眉细眼温文尔雅，很符合她们对古代男子的审美。
    紫萱看着两个人在楼下的街道边见面了，摇了摇头，要不是自己就要在明年结婚了，她可能也会对张幕扬抱着浪漫的幻想。
    文艺界和娱乐界相差太大，艺术窜和商人之间的差距也太大。张幕扬属于文艺圈的人，所以他未来的一半应该从文艺圈里找。
    那个汪霞视为“情敌”的女人，无非是够漂亮而已，可是漂亮又不能当坂吃，在写文字的人眼中，才气最重要。
    要有内秀。
    而且耶个女人太漂亮，一见就属于上流社会的交际花，和张幕扬一点都不搭，两个人未来的可能性也很小。
    玩文学的年轻人，不会去找没有共同话语的另一半，他们更看重的是“感觉”。
    紫董对汪霞和张幕扬的感情很看好，可张幕扬自己却不这样认为。
    他看见汪霞，终于松乐口气，微微有些责怪的问道：“你怎幺关机了？让我担心好久。”
    “手机进电了。”当然是骗他的，汪霞低着头，踢着一边的树，“我见你那么忙，所以和朋友出来聚聚，你也去咖啡馆坐坐吧。”
    “我还有事，不去坐了，你和朋友玩一玩，晚上早点回宾馆。”看见她没事就放心了，张幕扬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发观三个未接电话，他手机设成了静音，所以没听见苏可莹的电话。
    现在已经七点半，张幕扬急忙回了个电话过去。这次只怪他心急汪霞，忘记了苏可莹七点去宾馆接他的事情。
    汪霞默默的看着他给苏可莹打着电话，突然觉得自己很多余。
    她何必再见张幕扬？今天下午就该收拾行李回窜，可偏偏还抱着一丝希望，希望能争取最后的机会。
    “张幕扬，今天晚上不要去见她。”汪霞突然对正在通话中的张幕扬说道。
    张幕扬诧异的看了汪霞一眼，手机那边苏可莹还在问他的位置。
    “留下来陪我。”汪霞孤注一掷，她决定听从紫萱的建议，对天秤座的张幕扬强势出击，她伸手握住张幕扬的手腕，“别走，跟我在一起。”
    “幕扬，你现在的位置在哪里？”苏可莹再次重复问道。
    “可莹，你稍等一下……”张幕扬在人来人往的街头，被汪霞紧紧的拽住手臂，他有些无奈的看着汪霞，“我真的有事，你和朋友玩的开心点……”
    汪霞咬着下唇，她实在没法低姿态的去央求一个男人施舍一点爱给她，这已经是她最后的极限。
    “张幕扬，我是不是很讨厌？”汪霞一贯乐观开朗，可是她这几天来，却一再的哭鼻子，管不住自己的悲伤的情绪，“我知道这样的自己会给你带麻烦，可是……我……真的不想就这样回去。”
    很多人都对着路边两个人投来异样的目光，一些年轻点的孩子们，觉得张幕扬很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有的人开始驻足……
    张幕扬很尴尬，这个情景仿佛是他欺负了眼前娇小的女生。更让他担心的时候，那些驻足的年轻人，似乎有的认出了张幕扬，纷纷指指点点。
    “这个……是《剑噬》的作者吧？”
    “是张……张幕扬？耶个女孩喊他张幕扬！”
    “张幕扬？他是张幕扬？”
    有些字眼传到张幕扬的耳中，他急忙低下头，反手握住汪霞的手腕，拉着她狼狈的从围拢起来的人群中突围出去。
    人怕出名猪怕壮．原来被认出和指指点点的滋味这么不舒服……
    “霞霞，我晚上真的有个很重要的宴会。”站在相对偏僻的角落，张幕扬急忙松开汪霞的手。
    “我只是想让你陪我一晚而已，今晚过后，明天一早我就回家，再也不会这样烦你……”汪霞鼻头红红的，眼眶也红的让人心碎。
    “霞霞，宴会后我就会回来，你不要这样……”
    “宴会后，你就找不到她了，”紫萱也赶了过来，站在街角的树边，补充道．“或许永远也见不到她。”
    张幕扬被紫萱的话说的心里七上八下，他突然想起自己的前女友，他们在一起的短暂时间里，前女友也对他说过这样的话，然后，真的就再也见不到了。不是见不到，是再相见，她已经成为别人的新娘。
    紫萱走到汪霞身边，对张幕扬说道：“如果一场宴会比这些年的朋友还要重要．就当霞霞看走了眼．你现在就可以走。”
    张幕扬应付一个女生就已经很吃力，现在又多了一个女生，他更加应付不过来。
    苏可莹坐在车里，挂断手机，对李明昊说道：“我们先去，不等他了。”
    “0K。”李明昊转头看着她的脸，突然问道，“可莹，你和张幕扬的关系，只是单纯的经纪人和艺人关系吗？”
    “当然不是。”苏可莹一口否决，出乎李明昊的意外，她随即更正道，“他不是艺人．他是秀才。”
    “秀才？”李明昊被这个词惹得低低笑了起来，“反正被你这个伯乐看中的人，准有他的过人之处。”
    “张幕扬的过人之处就是……”苏可莹想了想，似乎除丁才学，还真找不到他什么优点，“他很草根，艰普通，但是也艰靠谱。”
    “你是在说我不靠谱？”李明昊反问道。
    苏可莹转头看着高楼大屋，笑而不答。
    “可莹，说句真心话，能留在北京吗？我们发展一个娱乐舟司，大款都投资，你当老板。”李明昊不说笑了，他认真的说道，“现在市场不太景气，需要推陈出新，我们大家都相信你的手腕和能力，一起合作，谁也不会亏待谁……”
    “我没那个能力，做做小策划还行，大单子可不敢接。”苏可莹淡笑，其实她不想涉足娱乐圈，她不喜欢带着面具去应酬，更不愿为了钱不断的改变自己脚下的路。
    “别谦虚了．我是认真的。”
    “是，我很快就要去美国……”苏可莹沉吟，说道，“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回中国，所以对你的提议真的有心无力。”
    “你回美国？找许尧？”李明昊知道她和许家兄弟的感情，在他离开SN签
    约新东家时，许睿还没死，他们经常在一起喝酒聊天。
    苏可莹脸色有些微的变化，她进有说话。
    “对了，上次听朋友说许尧回来了，在你那里做了一个月左右就走了，怎么回事？”李明昊继续问道。
    “我回美国是因为父母身体不好，和许尧无关。”苏可莹吸了口气说道。
    “伯父伯母身体不要紧吧？”李明昊立刻关心的问道。
    “年纪大了，身体有些小毛病，应该不碍事。”苏可莹正说着，手机来了一条短信。
    苏可莹看了眼短信，神色没多少变化，但是眼眸深处，流泻一丝不易发觉的复杂情绪。
    短信很简单，只几个字：对不起，我不能去参加宴会。
    苏可莹本来收了手机，但是又拿出来，看着屏幕几秒后，回丁两个字过去：没事。
    打这个两个看似无所谓的字时，苏可莹却有些心痛，这场宴会有她多少心血在里面！她动用了一切关系，花费了很多精力在这场宴会上，可是主角却不来。
    张幕扬收到这一条短信时候，他能想象得出苏可莹云淡风清的模样。但是他没有看到的是，苏可莹一贯从容淡定的背后，是一颗怎样的心。
    他对女人不了解，就像是苹苹和果果不会了解他的思想一样。
    现在，小小的宾馆房间里，张幕扬和汪霞的状态很奇怪——他们在背对着对方．在上网……
    两人是网上结缘认识，成为亲密的朋友，而现在，汪霞一肚子的话说不出，张幕扬也是不善言辞，两个人干脆选择平时最主要的联系方式：上网聊天。
    面对网络和键盘，张幕扬终于感觉汪霞有着无比的真实感。
    两个人的键盘被敲击的噼里啪啦．整个屋子只能听到键盘敲击和QQ消息的声音。
    汪霞：你对我，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张幕扬：我视你为朋友、为兄妹，从没胡思乱想过。
    汪霞：明白了，但是你认为我们还有可能成为朋友吗？
    张幕扬：为什么不可能？
    汪霞：因为我无法向朋友那样对待你，我只会在想象你是我的恋人。也许你会觉得我这样的纠缠艰可笑很讨厌很无聊，但是……我就是放不下！
    张幕扬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她，他的手在键盘上安静很久，终于打了一行字过去：对不起，我有了喜欢的人，即便她不喜欢我。
    这次换作汪霞沉默，她突然觉得命运艰舍捉弄人，她和张幕扬的性格多么相近，连喜欢某个人时候，都这样相像。可是越相像越难过，因为她明白张幕扬对爱也会有多执着。
    汪霞深吸了口气，在幽静的房间里，打过一行字过去：今天是我的生日，请我吃蛋糕吧。
    张幕扬没有再打字过去，而是转过头，看着汪霞。他一向都记不住别人的生日时间．除了苏可莹。
    “生日快乐。”慢慢说道，张幕扬合上笔记本，走到汪霞身边，真诚的说道。
    “谢谢。”沙哑着嗓子，汪霞依旧背对着他，眼里蕾满丁泪花，她不该去强求什么，她应该像以前耶样，今朝有酒今朝醉……
    “我们出去吃蛋糕。”张幕扬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
    “好。”
    “走吧。”张幕扬心里也不好受，他们之间的关系曾经那么亲密，可是却因为一个“爱”字，而渐行渐远。
    “我还要两斤牛内，一壶上等女儿红！”汪霞忍着眼泪，说着平时他们在群里开玩笑的话。
    “都应你。”张幕扬想到那段蜗居出租房的日子，没有日夜，没有色彩，只有不停的码字，以及在网络上和那些同样写文的人们谈古论今，说茶道酒，每个人都像是潇洒却没有明天的天涯剑客。
    “谢谢……”声音有些颤抖，汪霞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汹涌，她听到张幕扬微微纵容的口气，懔是大哥哥对小妹妹在说话。
    在觅虹灯的照射下，城市喧嚣繁闹，夜越深，人越多。
    一窜家很有特色的小店里，汪霞果真要了一瓶酒，两碟牛内。一边的空位子上，还放着一个八寸大的小蛋糕。
    “不陪我喝一杯？”汪霞斟了半玻璃杯的白酒，看见张幕扬一直坐着没动，于是问道。
    “我喝酒不行。”张幕扬微红了脸，他平时根本不喝酒，“以茶代酒吧，你也少喝点。”
    不抽烟不喝酒不泡妞，他就是三好宅男。
    “今天我生日，不能为我喝一杯？”汪霞盯着他，再次问道。
    “我真的不会喝酒。”张幕扬闻到白酒辛辣的味道，就有些晕，北方人都习惯喝这么辛烈的酒吗？
    “你不喝，我喝。”汪霞端起那半杯白酒，眉头也不皱，一口气居然仝喝了。
    张幕扬来不及阻止，他看着汪霞喝酒像是喝水一样，忍不住说道：“霞霞，你别这样喝酒，伤身体。来，吃点菜。”
    汪霞看了他一眼，又到了半杯白酒，眼不眨眉也不皱，再次一口气喝完。
    张幕扬看的头皮发麻，急忙只剩下半瓶的老白干拿到一边：“霞霞，别喝醉了。”
    张幕扬怕汪霞醉了，可并不知苏可莹此刻端着一杯杯红酒，喝的想停也停不住。
    苏可莹是被逼无奈，张幕扬缺席，整个宴会的矛头都指着她，作为张幕扬的“经纪人”，她只有喝酒赔罪。
    虽然是红酒，可胃里也装不下太多，一连十几杯下肚，苏可莹喝的头昏脑胀，她已经去过几次洗手间，悄悄将胃里的酒和食物都呕出，又吃了一些早就备好的解酒药片，终于舒服了一些。
    苏可莹第四次去丁卫生间，她扶着洗手台，稍微补了补妆，看着镜子中的面容无暇的自己，突然想到，如果许睿还在，耶她只要躲在一边吃着甜点就可以。所有的一切，都会由他挡过去。
    可是张幕扬……换成这个年轻稚嫩的男人，情况完全相反，她必须站在最前面．替他挡风遮雨。
    苏可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这样纵容张幕扬。
    对，她是纵容张幕扬。在工作的时候，无论对谁，她都是严厉苛刻，不允许出现一丝差错。如果今天换成了李明昊，别说赴约，就是迟到一分钟，她都决不允许。
    可是张幕扬，她好像对他有点无力感。也许是因为他不是娱乐界和商界的人，不懂他们的游戏规刚，所以她就默默的容忍他的天真，不去指责，也不去做任何的解释。
    这可能是她最后一场策划，而且策划的对象，不是被社会染满颜色的人。张幕扬像是一张白纸，还有机会写出无数美好的未来，苏可莹心底深处，总有一丝珍惜。
    仿佛从张幕扬的身上，她看见了自己最纯白的耶段年华。
    “霞霞，去挑选生日礼物吧。”张幕扬真的怕汪霞喝醉了，一瓶白酒，她居然喝的只剩下一点点。
    “我还要喝……”汪霞在北方出生，从小酒量就不错，但是今天可能是因为心情太差，喝了大半斤，已经晕晕沉沉，说话都开始咬舌头了。
    “没酒了，我给你要生日礼物。”张幕扬急忙付账，一手拽着她，一手拿着生日蛋糕．硬生生的将她拖出店门。
    “我不要生日礼物。”汪霞说话不清，她刚一走出门外，就抱着一颗树不愿离开。
    “霞霞，不要礼物那就回去吧，别抱着树……”这是什么酒品啊？张幕扬哭笑不得，幸好他坚持没喝酒，否则不知道两人会闹出什么荒唐剧来。
    “我不要生日礼物……我只要你……”汪霞咬字不清，但是就是抱着树不愿走。
    女人喝醉了真可怕，张慕扬感觉到路边三三两两的行人投来的目光，庆幸自己找了个地处安静角落的小店．不然现在只怕又被人围了起来指指点点。
    “霞霞，你真的喝醉了。”张慕扬叹气，试图将她拽离大树。
    “张慕扬……”汪霞一个踉跄，突然抓住他的胳膊，整个人都倾倒在他怀中，一双醉意十足的眼睛盯着他的脸，喃喃喊道。
    “我在。”张慕扬看见她醉酒的模样，忍不住有些心疼，今天是她的生日，应该开开心心才是，可是她的眼里却闪着一丝泪光。
    “张慕扬……”汪霞突然伸手摸向他的脸，好像被夜风吹的清醒了几分。
    “我在这里。”张慕扬伸手拍拍她的后背，“回去吃蛋糕，好吗？”
    “你说，要给我要生日礼物。”口齿虽然还是有些不清，但是汪霞摸到他的脸．突然笑了。
    “是，你想要什么？”张慕扬任她捏着自己的脸颊，迎面扑来的酒味提醒他，汪霞喝多了。
    “想要你……亲我。”汪霞突然抱住他，踮起脚尖，抬起头，半闭上眼睛，等着他来亲。
    张慕扬刹那的怔愣之后，脸有些发烫，他从没有这样社被人要求过，包括自己的前女友。
    “你醉了。”心跳的有些快，虽然他的心里装着苏可莹，但是任何一个男人面对这种“艳福”．都不会淡定。
    尤其他还是一个发育成熟，又没碰过女人的处男。
    说起来可能会很丢人，但这是事实，张慕扬刚过了二十四岁的生日，他已经是一个成熟的男人，可却没有过女人。
    “亲我。”汪霞伸手揽住他的脖子，再次说道。
    张慕扬身体微微后仰，人们常说本命年的运气不是特别好就是特别差。他在本命年的时候，遇到了贵人苏可莹，连带着桃花运都多了起来。
    可苏可莹却在本命年时，再次遭遇了坎坷。
    汪霞因为醉酒而格外红艳的唇就在眼前，张慕扬脑中闪过苏可莹醉酒时候娇憨的模样，他急忙移开眼神，伸手招了一辆出租车，将汪霞半推半抱的塞进车里，不管她有多不愿意。
    和出租司机说了宾馆地点之后，张慕扬攥住汪霞不依的手腕，长出了口气：“别闹了，马上就回去睡觉。”
    “我……我要和你睡。”汪霞也许真的已经醉到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也或许是她酒壮人胆，借酒说出心里的话。
    张慕扬面红耳赤，面对这样的汪霞，他还真的手足无措，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应答。
    他不是坏人，某种程度上说，他甚至是少见的君子。可是面对一个女孩醉酒后的话，他还是有本能的反应，因为无论是君子还是小人，在这时候，最重要的是，他是一个男人。
    一个年轻的正常男人。
    正在张慕扬攥着汪霞乱挥的手时，手机响了，解除了他的尴尬。
    张慕扬急忙腾出一只手，费力的掏出手机，放到耳边。
    “慕扬，你现在有时间吗？”苏可莹真的有些挡不住了，这场盛宴，有七八十个未来可能合作的对象，对张慕扬的未来都是有帮助的人，她的酒喝过一圈多，已经有些不支，而且很多关键的东西，需要张慕扬亲自和他们沟通交流。
    “现在……可能不行。”张慕扬为难的看了眼身边醉沉沉的汪霞，说道。
    “哦，我知道了。”苏可莹躲在洗手间里，语气很平静，并没有泄露一丝的失望。
    “可莹……对不起，今天我真的……”张慕扬十分内疚，虽然苏可莹说话和平时一样，但是他隐隐约约的感觉她似乎有些醉意。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汪霞醉酒的缘故，张慕扬感觉苏可莹的尾音也带着那么一丝醉。
    但是张慕扬的话还没说完，汪霞突然挣脱他，抢过手机大着舌头说道：“他……他要陪我睡……别想让他离开……我……我……”
    “霞霞！”手忙脚乱的夺过手机，张慕扬此刻自杀的心都有了，他急忙对苏可莹解释道，“她喝醉了，刚才说胡话呢……可莹，你还在吗？”
    “那你好好照顾她，多准备点开水。”苏可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外表永远都是光鲜完美，可内心，在许睿走后，一片荒芜。
    “就这样，先挂了。”听到那边有女孩吵闹醉意的声音，苏可莹挂断电话，伸手理了理鬓发，也许是喝多了，她在人群中优雅的端着酒杯穿梭时，有那么一瞬间，以为会有某个人可以代替许睿，可是现在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她发现，没人能代替。
    李明昊接到苏可莹的时候．她已经醉了．可是眼眸亮的逼人。
    “兜兜风吧，带我看看这个城市。”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苏可莹支着额头说道。
    “可莹，你喝了多少酒？”李明昊知道苏可莹的酒量，他们在一起喝过很多次酒，可以说苏可莹在交际宴会上，是千杯不倒的人物。
    可现在看上去．她的状况并不好。
    “几瓶、十几瓶、或者几十瓶……我不记得了。”苏可莹慵懒的笑了，霓虹灯从她的脸上闪过，无意间映射出她眼底的寂寞。
    “也不用那么拼命吧？只是一个作者而已，又不是什么国际巨星。”李明昊有些心疼的说道，他十分佩服这个年纪轻轻的女人，不但佩服，还有爱慕。
    “相信吗？他如果自己可以把握好，会比那些巨星还了不起。”苏可莹歪过头．看了李明昊一眼．眼眸亮晶晶的说道。
    “他？我不相信他，但是我相信你。”李明昊淡淡一笑，打着方向盘，说道，“你一向不会看错人，说不准以后他会写出流传千古的好文章，像那个谁，李白？”
    “呵，你还知道李白？”苏可莹嫣然一笑，拉紧自己的外套，看着北京的夜色，“李白要是活在现在，不知道还能不能静下心写诗。”
    “男人，一沾名和利，准保变了个样。”李明昊笑道。
    “对，就像你这样，以前多好多纯洁的孩子，现在呢？不知惹下多少风liu债。”苏可莹摇头说道。
    “那是因为没有遇到那个让我收心的人，”李明昊看了苏可莹一眼，“你又不愿捆住我的心。”
    “不敢，我还想多活几年安静的日子。”苏可莹撑着额头，有些困了，“算了，回去吧．我撑不住了。”
    车水马龙的街道，一辆黑色的轿车下了立交桥，红色的尾灯划过浓浓的夜幕．渐渐消失不见。
    张慕扬再给苏可莹打电话．她已经关了机。
    而汪霞抱着马桶，吐的昏天暗地，张慕扬看她难受的模样，也只能不停的帮她拍着背．递去热水。
    吐完了，汪霞好受了点，也清醒了很多，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宾馆的，只知道和张慕扬喝酒，然后中间的记忆就是空白。
    漱完口，汪霞走出去，看见张慕扬正在点燃着蛋糕上的蜡烛。
    “好点了吗？”看见汪霞走出来．张慕扬抬头问道。
    汪霞点点头，她清醒了，也不再闹，乖乖的走到蛋糕前。
    “许个愿吧。”张慕扬见她乖乖的模样，终于露出笑脸。
    继续点点头，汪霞对着蜡烛闭上眼睛，在心里默默的许愿，然后吹灭了蜡烛。
    “生日快乐。”张慕扬虽然心里一直有些担心苏可莹，但是脸上却满是笑容。
    “谢谢。”嗓子有些干，汪霞喝了很多热水，酒醒的差不多，但是头有点疼，她切下一块蛋糕，呆呆的看着。
    “胃里还不舒服吗？要不，吃点热乎的东西吧？”见她呆呆的看着蛋糕，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张慕扬关切的问道。
    “没事了。”汪霞抬起头，手指沾上蛋糕上的奶油，突然往张慕扬脸上抹去。
    张慕扬一愣，见她还想往自己身上擦奶油，急忙躲了过去。
    “别躲！”汪霞突然咯咯的笑了，仿佛和以前在网上那样开朗，恢复了一丝活泼，在小小的空间里，拿着一块蛋糕追起张慕扬来。
    一时间，沉闷的空气活泼起来，没多久的时间，张慕扬昂贵的衣服上就沾满了奶油，清俊的脸上，也成了花脸猫。
    “停战。”张慕扬受不了突然没心没肺起来的汪霞，他已经被逼到床边，狼狈的说道。
    “不停。”汪霞举着手里的一块沾着奶油的蛋糕，直接扑了过去。
    “霞霞……你好重。”张慕扬来不及躲开，社她看着实实的扑住，压倒在床上。
    汪霞压在他的身上，看着他被涂的东一块西一块的清秀面孔，手上的一块小蛋糕塞进张慕扬说话的口中。
    还没等张慕扬喘一口气，汪霞突然俯下头，咬住了他口中的那块带着奶油的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