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羽炀后知后觉发现了不对劲,走进了几步试图透过满是尘土的车窗看清车内的人,但是只看到一身显眼的迷彩服。
这时另一边的车门打开了,一只黑色的高帮军靴从车里伸出,“咔哒”,清脆的鞋跟触地声后,一条被迷彩裤严实包裹起来的笔直大长腿也跟着探出车身。
穆羽炀走到车头,目不转睛地盯着五步之外的男人。
付清乐脸上还带着奔波的尘土,零下的气温,他只穿了一件迷彩外套,腰上扎着一根腰带,衣领微微敞开露出黑色的背心和精致的锁骨。他靠在与他差不多高的越野车上,嘴角挂着熟悉的轻淡微笑:“一个月没见就不认识男朋友了?”
穆羽炀缓缓收起离家出走的下巴,一步一挪地走到付清乐旁边:“你、你这是什么打扮?”
付清乐笑笑,没有回答,突然伸手抱住穆羽炀转了个身,将他压在了车上。
“你……唔,”穆羽炀刚说了一个字,付清乐便低头吻了下来,动作粗莽,一点都不温柔,而且横在腰间的两条手臂就像一对铁钳,勒得他有些疼,还掰不开。
穆羽炀跟付清乐在一起时间虽然不长,但接吻次数并不少,可没有一次是像这次一样刚开始就让他毫无招架之力。
“唔……”唇舌发麻,呼吸还有些困难,穆羽炀双手胡乱地抓住他的头发,却摸到一手的尘土,转而又改为揽脖。这个吻持续了很长时间,期间穆羽炀一度以为他要窒息了,付清乐却又总能在他氧气耗尽的前一秒松开他,由深出浅,一下一下在他唇面温柔舔吻,然后在他呼吸恢复平稳后再次由浅入深,继续疾风骤雨般悍夺似的深吻。如此反复了几次,穆羽炀便彻底软了,整个人都挂在了付清乐的身上,别说回应了,只是承受付清乐这凶悍的吻就用了他全部的力气。
漫长的一吻结束,穆羽炀靠在付清乐的身上大口喘气,双手无力的抓住他的衣服,手脚还没从余韵中恢复过来,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
付清乐将他抵在自己与车之间,铁皮车身像冰块一般又冷又硬,付清乐用手垫在他的脑后与腰间。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抱着。
穆羽炀总感觉今天的付清乐有些不一样,似乎气质不像以往那么平和,今天的他没戴眼镜,不论是眼神还是表情都比平时冷厉了许多。他想问问这是怎么回事,结果一张嘴,一嘴的沙子。
“呸呸呸,”穆羽炀吐掉嘴里的沙子,骂道,“你丫的是去泥地里打滚了吗,这么连嘴里都是沙子!”
付清乐无声笑笑,把他抱得更紧了。
“你的事情结束了?”穆羽炀问他。
“嗯,太想你了,下了操练场就跑来见你了。”付清乐低头亲吻他的耳朵。
穆羽炀身子一颤,努力把自己的关注点放回他的话上:“操练场?什么操练场?”
付清乐埋首他的脖颈间,声音有些含糊:“野外操练场。”
穆羽炀膝盖发软,脸颊也开始有些红了,紧张地看了眼周围,确认这里是监控盲区之后才松了口气。他抓住付清乐的头发将他的脑袋往外拉:“你给我正经点,好好说!现在能告诉我你这一个月到底去干什么了吧?清丞哥说你去虐小鸡仔了。”
付清乐站起来,又讨要了一个吻才笑着点点头:“他说的也不错,对我来说确实就是一群小鸡仔,小鸡仔难管还不听话,主人没办法只能请了外援。在外援的武力镇压下,小鸡仔终于成鹌鹑了。”
穆羽炀更加混乱了:“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付清乐笑笑,揉揉他的脑袋说:“这是解释起来有些复杂,这里太冷了,我们先上车,我在车里跟你解释。”
“可他们都还在上面,”穆羽炀往上指了指,“而且我也没跟他们说。”
“没关系,我问过欣荣,你们之后没行程了,队友那里清丞会跟他们解释。”
“你告诉他了?”穆羽炀这才上了车。
“嗯,就在刚才,他自己猜到的,我就承认了。”付清乐帮他系好安全带后,重新发动车子离开了停车场。
穆羽炀把车子内部都打量了一番,问道:“这车是你的?”
“嗯。”
“怎么从来没见你开过?”
付清乐解释道:“城市里开越野太招摇了。”
穆羽炀翻了个白眼:“那你还开。”
付清乐笑道:“刚从部队出来,来不及换。”
“什么部队?”穆羽炀皱眉。
付清乐顿了几秒才道:“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我在当经纪人之前曾当了五年的兵。”
“……”穆羽炀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你当过兵?!”
“嗯,我出生在军人家庭,我爷爷和我大伯也就是清丞的父亲都是当兵的,我受他们影响从小也以进部队为目标,高考也如愿考上了军校,毕业后就进入了部队服役,在部队待了五年,后来因伤提前退役了。”
穆羽炀现在脑子乱成一片:“等等,你先等等,你是退役军人?你居然是退役军人!不是,你怎么可能是军人呢?”
付清乐从后视镜里看到快要抓狂的恋人轻挑嘴角,气定神闲地问道:“我为什么不能是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