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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1章良心过不去
    调整了半天情绪，黎子南才拿着工作安排来到顾德年的办公室，把工作安排和报纸都放到了他的桌子上。刚把办公室的窗子打开，顾德年就推门走了进来，黎子南勉强挤出来一丝笑容，向他打招呼，“市长早。”
    “早，小黎，今天有什么新闻没有？”顾德年这两天心情都非常不好，昨天晚上在杜芳身上发泄很久都没有用，早上接到冯东海的电话说事情办妥了，心情才好了一点。
    黎子南听顾德年这么问就知道冯东海已经跟他汇报过了，在心里面叹了口气，一边把报纸递给他一边说道：“南郊园林发生火灾，把刚建好的四星级卫生间烧毁了，有一个看园林的老人烧成了重伤，正在医院抢救。”
    “怎么会这样？”顾德年吃惊地问道，接过报纸看了起来。
    黎子南在心里冷笑，这家伙真会装，明明早就知道了，还要在他面前演戏。
    顾德年看完报纸后，双眉紧锁，非常严肃地对黎子南说道：“你去找一下林元杰，要他好好查一下为什会起火，一定要揪出责任人，还有顺便去医院看望一下受伤的老人，告诉他政府一定会给他一个说法的。”
    黎子南听着顾德年的嘱咐都想上去给他一拳，这件事明明就是他指使的，还要在这里装好人，真是阴险之极，忍着心里的愤怒，他点了点头说道：“放心吧市长，我知道怎么做，一定会把这件事调查清楚。”
    “嗯，你办事我放心，今天上午这里也没什么事，你现在就过去吧，跟林元杰好好谈谈，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找东海商量，有你们两个在，我真是轻松不少。”听到黎子南那句一语双关的话，顾德年就知道他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昨天冯东海跟他说了，这个主意是黎子南想出来的，现在看黎子南装作全然不知道的样子，他也觉得很满意，他就喜欢黎子南这种聪明人。
    黎子南从办公室出来之后，径直去了冯东海那里，他想要问一问那个老人的事情，为什么没有等没人的时候再去放火。
    冯东海这会儿刚到办公室，见黎子南推门进来，笑着说道：“子南来了，看到新闻了没有，读书人脑袋就是好用，把厕所点上这招都能够想出来，只不过可惜了，那个老家伙没有烧死，要是他被烧死了，事情就可就圆满了。”
    黎子南目瞪口呆的看着冯东海，他没有想到竟然会听到这番话，看冯东海的样子巴不得那个老人会烧死了。这么看来，他要人放火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提醒那人去注意一下厕所里面是否有人。心里实在气愤，他问道：“东海，这事是你做的吧？”
    冯东海说道：“那是当然，你不知道老板有多着急，我能耽误时间吗，对了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我就是为了这件事来找你的，老板让我负责去督促林元杰调查这个失火的案子，让我务必查清楚是怎么回事，把责任人给揪出来。我就是过来跟你商量下怎么给这个事定性，看看你有什么想法。”黎子南现在不想跟冯东海说什么，虽然他跟他混到一起的时候，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当事情真发生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是那么的难以接受，可能在顾德年和冯东海的眼里人命还不如草芥吧。
    “我能有什么想法，你想要怎么弄就怎么弄，不过老板的意思你也知道，把何琼拉进来就行。”冯东海摆了摆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黎子南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等他来到南郊园林的时候，林元杰正坐在办公室里面焦头烂额，他推门进去看林元杰眉头紧皱，咳嗽了一声说道：“林局长，我刚才敲门你没回应，见门开着我就进来了。”
    “黎秘书，赶紧坐，你来有什么事吗？”林元杰刚才脑子里全是失火的事情，眼看工程都要结束了，还来这么一档子事。刚才他已经去医院看望过那个被烧伤的老人，老人的后背烧伤非常严重，还未脱离危险，他跟医院说了务必要全力抢救保住老人家性命。要知道，假若老人因此死亡，他这个负责人只怕就吃不了兜着走了。本来他还想要借着这个项目好好表现，让顾德年对他刮目相看，以后会得到好处，结果一把火烧得他一点心情都没有了。看见黎子南过来他的心里面就咯噔一下，不知道是不是顾德年要黎子南过来找他兴师问罪了。
    “林局长，市长让我过来了解一下公厕着火的事，现在怎么样了？”黎子南没有在意林元杰装糊涂，他完全理解林元杰的想法，之前他还真没有想过发生这事会对林元杰有多大影响，现在一想到这一层，他的心里也有些内疚。
    林元杰心里紧张起来，忙说道：“早晨的时候彭局长亲自过来看过，现在还留人在那边调查失火原因，初步排除人为原因，可能是卫生间那边的电线漏电造成火灾发生。”
    黎子南心里面松了一口气，他没想到冯东海手下办事这么干净利索，虽然就算查出来也不会查到他的头上，但刚来的时候心里面还是有那么一点担心。
    林元杰看黎子南不说话，心里更加害怕，往前凑了凑低声问道：“黎秘书，市长对这件事情有什么看法吗？他是不是很生气？”
    黎子南抬头看了林元杰一眼，看他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心里面也不是个滋味，在官路上摸爬滚打，一个个都想着往上爬，出了这件事，他肯定会害怕影响前程。不想让林元杰再担惊受怕，他说道：“当然会生气，市长说了，这件事一定要严肃处理，还问我是不是工程的质量上有什么问题，刚盖好就有这么严重的安全隐患，让你好好把南郊项目的质量再把把关，不管是何琼还是顾鹏远，该是谁的责任就是谁的责任。”
    林元杰一直低着头，当他听到黎子南把何琼两个字咬得很重的时候，心里面咯噔一下，就明白了。凭借他混迹官场这么久，不用细想他都知道顾德年是什么意思。感激地看着黎子南，他说道：“黎秘书，谢谢你，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一定不会让市长失望的。”
    黎子南没有再说什么，他刚才说的已经够多了，他相信林元杰能够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从南郊离开去了市一院。正愁不知道烧伤老人在哪一个病房呢，黄彩霞迎面走了过来。
    “小黎，你怎么来医院了，有什么不舒服的吗？”黄彩霞幽怨地看了黎子南一眼，自从老公死后她就没有再跟李达成在一起，也曾经开玩笑似的跟黎子南提过喜欢他那样的人，但是他从来没有主动找过自己，让她心里面有点苦涩。
    “黄姐，我过来看一下早晨送过来那个被烧伤的老人，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那个大伯挺可怜的，现在还在无菌病房休养呢，烧伤挺严重的，得分几次手术进行修复处理，再加上年岁大伤口愈合慢，得遭不少罪，怎么你认识他？”
    黎子南在心里面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这个老人的伤是因为自己所受，一会儿找张振国谈一谈，多给用点好药，等回去再让林元杰想办法多给老人一部分钱。
    “小黎？小黎你想什么呢？”
    “没什么黄姐，我就是想这个老人挺可怜的，我代表市长过来看望一下他，既然在无菌病房就算了，你先忙着，我去跟院长打一声招呼。”黎子南说完摇了摇头离开了。
    黄彩霞看着黎子南的背影，张了张嘴没有说出口，她看得出黎子南的情绪非常不好，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是不打扰他的好，要不然他也不会说完话都没有像以往那样客套几句就直接走掉。
    黎子南确实没有心情跟黄彩霞客套，等他来到张振国办公室的时候，也是直接跟他说道：“张院长，我又来麻烦你了，今天早上送来那个烧伤病人，希望能帮忙多照看下。市长对南郊园林失火的事情非常重视，财产上的损失不可避免，但人一定要保住，千万不能再出现什么意外。”他故意把顾德年搬出来，怕自己压不住他。
    “黎秘书你打个电话过来支会一声就是了，还亲自跑一趟，你放心吧，医院已经把最好的药给他用上了，早晨林局长也来关照过，不会出什么意外的。”张振国也是个老奸巨猾的主，每逢这种重大事故他心里面都会有点高兴，毕竟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能跟上面的人直接接触，他还想着跟进一步顶王大勇的位子，自然要打点好各个方面关系。
    黎子南听张振国说完，心才彻底放下来，虽然不能完全弥补对老人家的伤害，但是他已经把能做的都坐了，有些时候想要做什么事情，一个无辜的人都不伤害，太难办到。就像这次他根本就意想不到会发生这种事，差那么一点就要了一个人的命，现在都让他心有余悸。
    从张振国办公室出来之后，本来黎子南想直接回办公室汇报一趟，但想到早上顾德年和冯东海的态度，他还不能这么回去。虽然彭祺辉在发生火灾之后亲自去现场调查了一下，而且初步结果林元杰已经说了，但是顾德年把这个活交给他，他就得做好，老人已经这样了，他不能再把事情办砸了，那样老人受的伤可就白受了，他要争取顾德年和冯东海更多的信任，那样才能早点把他们一网打尽，也算是给老人报了仇。
    所以黎子南从医院出来之后，骑着摩托车直奔了市公安局找彭祺辉，他要把跟林元杰说的那些话都跟他再重复一遍，让他明白调查的大体方向，虽然他那么圆滑不会太得罪何国强，但是只要他认定是建筑有安全隐患就够了。
    然而黎子南来到市公安局的时候，彭祺辉有事出去了，他本来想在那里等一会儿，但刚坐下就接到了雷忆兰的电话。两个人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他不知道她找自己干什么，不过还是客气地接起来问道：“忆兰，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中午陪我吃顿饭，我有事找你。”
    黎子南最终还是同意了，他也比较关心雷忆兰和顾鹏远的进展，不知道她是不是还在利用他，虽然上次跟她提过，但明显感觉到她当时并没有听进去。
    中午黎子南赶到约好的西餐厅时，雷忆兰已经等在了那里，笑着打招呼道：“忆兰，让你久等了，什么事情不能在电话里面说，非得见面了再谈？”
    “怎么想要见你黎大秘书一面就这么难吗？”雷忆兰白了黎子南一眼，她都不明白自己以前怎么看上他了，跟顾鹏远对她的好一对比，以前两个人在一起交易的日子，根本没有什么好留恋的，而且看着他的笑容竟然有一种厌恶。
    黎子南没想到雷忆兰说话这么冲，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怎么可能，雷小姐找我，我随时都恭候着，只不过现在是中午，又不是周末，你还从来没有这个时间段找过我，有点意外而已。”
    “周末我还得陪我的男朋友，哪有时间找你，我今天找你出来就是想问问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我表妹哪里配不上你，你如果要是不喜欢他，就离她远点，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雷忆兰没等黎子南坐下，直接不客气地说道。
    黎子南皱着眉头看着雷忆兰，不知道她抽什么疯，自己什么时候和她的表妹有关系了，不过随即就想到了乔美嘉，气势直接弱了下来，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柠檬水，叹了口气说道：“忆兰，首先我想说明下，认识美嘉的时候，并不知道她是你的表妹，跟她发生关系也是酒喝多了，把她误当成了你。”
    雷忆兰冷哼一声，嗤笑地说道：“黎秘书真会儿说话，一句话把自己撇的一干二净，怎么的？你现在又对我这个被你抛弃后刚招到男朋友的人有兴趣了不成？还把她当成我了，我听着可真是受宠若惊啊。”
    “我没有必要跟你解释什么，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雷忆兰沉默了，她表妹乔美嘉并没有跟她说什么，但是这两天小妮子在她面前情绪非常低落，她忍不住就直接找了黎子南，那天晚上乔美嘉把黎子南附近房间的视频她也看到了，知道刚才他说喝多是真的，但是她真不知道黎子南把表妹误会成了她，从某种角度来讲还是自己让表妹陷入了这种境地。不过她知道表妹心里面肯定有他，要不然也不会做出来那么大的牺牲。在心里面叹了口气，语气也缓和下来说道：“子南，我表妹是真心喜欢你，她跟我不一样，她是一个乖巧懂事的女孩子，她有哪点配不上你？”
    “忆兰，感情这种事情是又能说得清楚，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喜欢的人了，我跟她在一起只是一个错误，我给不了她结果。”黎子南也想借着雷忆兰把话传给乔美嘉，他确实不想跟她有过多的纠缠，要不然上次也不会拒绝她。
    “据我所知唐菲菲已经消失了很久，你少拿她来搪塞我表妹。我表妹是真心喜欢你，家里面现在都不敢给她介绍对象，你想要她在你身上耗一辈子吗？”雷忆兰听黎子南说完一拍桌子，他明显在找借口，就像她刚才说的，自己表妹哪里配不上他，要身材有身材，要背景有背景，她现在恨不得上去给他一个大嘴巴子。
    黎子南看着雷忆兰，认真地说道：“我喜欢的女人不是她。”
    “那是谁？”
    “忆兰，我能告诉你的也就这么多了，你还是帮我劝劝美嘉，告诉她我们两个真的不合适在一起。”黎子南说完接着问道：“你跟鹏远在一起怎么样了，他那个人非常不错，你们有没有考虑过结婚？”
    “我跟他结婚不结婚你管不着，既然你不喜欢我表妹，以后就离她远一点，否则别怪我不念曾经的情面。”雷忆兰听黎子南说他喜欢的人不是唐菲菲，眉头皱了皱，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在撒谎，让她一时到不知道说什么，不过想起来表妹乔美嘉，撂下一句狠话，抓起手包离开了。
    黎子南一个人坐在包间里面也是苦笑不已，没想到雷忆兰找他过来是替乔美嘉兴师问罪的，希望她能够好好劝劝她，他不想她一直活在幻想里走不出来。他也没有心情继续在这里吃饭，买单后就回了市政府办公室。顾德年中午休息不在，他只好等我下午上班之后再汇报。他正休息的时候，李辉来到了他的办公室，告诉了他一个消息。等李辉走后她在办公室想着他和梅玫，本以为顾伟文死后跟她在一起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但现在看来有顾德年在两个人还是不能在一起，虽然对梅玫的看管放松了，但并不代表他不关注，刚才李辉就告诉他他最近可能有点忙，又被派出去监视梅玫，鉴于上次的事情，李辉决定把事情告诉了他。
    黎子南刚才问李辉为什么又去监视，他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让他盯紧了梅玫都和一些什么人接触交往。想着想着他忽然间想到了一种可能，那就是顾德年现在可能要对顾伟文留下的所有财产下手，在顾伟文的葬礼上那个常三刀就被他请了去，他怀疑顾德年正在或者已经跟他达成了某种协议，只是不知道具体的内容对关艺洋的部署影响有多大。
    下午黎子南给去给顾德年汇报之前，给彭祺辉打了一个电话，得到的说法跟林元杰的一致。给顾德年汇报时，他看他还是比较满意的，只不过还是批评了他两句，说看望烧伤的老人紧紧是以他的名义还不够，应该扩大影响面，让更多的人知道火灾的危险，引起人们的重视。
    黎子南点头哈腰从顾德年办公室退出来之后，忽然间感觉到很悲哀，狗屁的让更多人知道火灾的危险，就是嫌他没有叫媒体一起过去，以前这种事情的时候，都会叫滨凌晚报的记者一起过去，顾德年不亲自出马就不方便叫电视台，这种报纸的就可以随便写，他给滨凌晚报主编打了声招呼，又骑着摩托赶去了市一院。
    这次黎子南看到了那个受伤的老人，趴在病床上，侧着脸，脸上布满了痛苦。期间张振国、李达成还有一个老人的主治医生也都陪着，作完秀等记者都走后，黎子南又嘱咐老人安心养伤，政府一定会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保证他后半辈子衣食无忧等等。
    等从病房出来，李达成拉住黎子南说道：“黎秘书，来，我给你介绍一下咱们的主治医生雷鸣，医术在咱们医院里不说前三也差不了多少，老人的手术就是他做的，你完全可以放心。”
    黎子南刚才还纳闷李达成拽住他介绍一个医生干嘛，当听到他就是雷鸣的时候，马上来了兴趣，仔细一看眉宇间竟有一丝熟悉，记不起是在哪里见过，主动伸出手和他握了握手说道：“久仰雷医生的大名，老人的病就全靠你了，尽量减少老人的痛苦，钱不是问题，政府全部报销。”
    “黎秘书您客气了，医院里的医生都以您为榜样，都说做医生就要像您这样。”雷鸣刚才被李达成拽过来陪同采访时非常反感，他不喜欢这种作秀的东西，但是当得知是黎子南的时候，马上跟了过来，他刚到医院入职没有多久，黎子韵就过来实习，他偶然见到她就发现自己喜欢上了她，不过一直没有开口表白，只是在默默地对她好。现在见到她的哥哥过来，心里面多少有点紧张。
    黎子南眉头微微皱了皱，从李达成那里听来的这个小伙可以接姜枫的班，不应该是这种阿谀奉承的人才对，不过看着他那略带紧张的眼神，随即明白了，拍了怕他的肩膀说道：“不要听信别人的，我现在是不务正业，学了那么多年的东西都扔了，想想都觉得可惜，好好干，李主任和院长都看好你。”
    “嗯，我会努力的。”
    黎子南笑着点了点头，跟众人告辞离开了，骑在摩托上还在想他在哪里见过这个雷鸣医生，刚才临走时他特意说了那么句话，就是想让张振国和李达成对他照顾一下，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他相信他们会明白他的意思。
    看时间马上下班了，黎子南给顾德年打了一个电话就没有回去，一个人骑着摩托去了河滩公园，想让自己的心静一静，今天发生的事情对他冲击很大，看着汩汩流淌的河水，他忽然间想到一句话，生活就是生出来活下去！
    “黎秘书是不是在回味那天晚上的事情呢？”
    黎子南正想得入神，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循声望去，刘薇正在长椅旁边笑呵呵地看着他，不停地抛着媚眼，一副**他的样子。
    “是薇薇啊，这么巧？”
    “嗯，现在天气好，我喜欢在河边吹吹风，那样能保持皮肤水嫩。”刘薇也没有想到会在公园里遇见黎子南，她不说每天都过来坐一会儿也差不了多少，但还是头一次撞见他。挨着他坐了下来，把手包放在双腿上抱着，没有再说话，静静地看着前面的河水。
    黎子南看了她一眼也没有说什么，他没有想到会这么巧，白天的时候他还想着找机会跟刘薇谈谈，问问她男朋友常三刀持有阳光集团股份的事情她知不知道，他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她清不清楚等，但是看着她安静的样子，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两个人就那么静静地坐在长椅上半个多小时，刘薇叹了口气说道：“黎大哥，我已经跟常三刀订婚了，上次那晚是我给自己没有束缚前的礼物，今天包括以后你都没有机会尝到那么好的服务了。”
    黎子南没想到刘薇张口来了这么一句，差点没有一口气喘不上来，转移话题道：“恭喜你了，常三刀那人真不错，值得你托付。”
    “是啊，他什么都好，就是太闷了。不过刚才看你也是一样，等了你半个小时一句话没有，跟他一个德行，你们成功人士不会都喜欢玩沉默装深沉吧？”刘薇撅着小嘴，心里面非常不爽，她就不喜欢闷葫芦，结果遇到这两个喜欢的都这样，让她一点办法没有。
    黎子南心中一动，看着她说道：“太闷的话是不是你们两个没有什么共同的话题，他的工作你是不是都不了解啊？”
    “嗯，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基本都是吃饭，看电影，总共加起来说过的话都没有我跟你说得多估计。”
    黎子南在心里面叹了口气，他一想常三刀就是那种事业和家庭分得特开的人，过于讲原则，就像上次他撞到孟娜死活不把玩具给自己一样，这种人他也不好说什么。
    “不过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他倒是说了一点，不是他公司新能源的事，好像是市长顾德年找他要买他手里持有的顾伟文那个公司的股份，他这两天正在为那事发愁。我就算知道了也什么都不懂，还是没有什么话题，搞得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很没用。”刘薇心里面非常不舒服，她跟常三刀是姐夫林元杰介绍的，他是姐夫的大学本科同学，人是不错，但总感觉跟他在一起时自己就像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要不是姐姐说她岁数大了，再不嫁就嫁不出去，她肯定不会答应跟他订婚。
    黎子南本来都不抱什么希望了，但刘薇紧接着竟然说了出来，忍不住试探道：“市长要买他的股份还有什么好纠结的，卖给他之后还落得一个人情，何乐而不为呢？”
    “我不是很清楚，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他好像挺不乐意的，并不赞成顾德年的做法，我现在也替他着急，你说他一个小老板，虽然公司效益不错，但这么明着得罪市长，他还想不想在滨凌地界发展了？真不知道他的脑子里面想的都是什么，黎大哥你帮我想想办法，我应该怎么劝劝他？”刘薇也是忽然意识到黎子南是市长秘书，他肯定比较了解这种事情，忍不住把心里话都说了出来。
    “薇薇，这种事情真的不好说，得看你男朋友是以什么方式拒绝的市长，如果直接拒绝的话肯定会得罪他，如果他能够想点其他办法，也不一定会得罪他。”黎子南说完故意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说道：“阳光集团我也了解一点，顾伟文死后把财产都留给了顾小宇，现在集团是由他表哥顾鹏远找的人打理，如果你男朋友手里的股份实在保不住，又不愿意给顾德年的话，你可以让他找关艺洋，这样算是把股份给了他儿子顾鹏远，市长就算是不高兴也只能受着，他总不能让外人知道他和他的儿子不和吧。”
    “黎大哥，你说的是真的？顾德年和他的儿子不和，怎么可能呢？那个顾鹏远我知道，他也不像是傻子，一个当市长的爹都不溜须，他想什么呢？”刘薇满是惊讶的问道，不过心里却把黎子南说的话都记了下来，这绝对是重要的消息，至少回去有的跟常三刀谈，而且说不定还能帮助他解决这件棘手的事情。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我知道的就是他们之间肯定是有矛盾，而且现在阳光集团的负责任关艺洋是顾鹏远的人，嗯，就这些，别的我也不知道了。”黎子南说完耸了耸肩膀，点燃一根烟抽了起来。他现在把这个信息通过刘薇传递过去，可能会对常三刀有点用，最开始的时候他也想过在这方面利用他一下，这种讲原则的人死板的有些时候会让人觉得可爱，在顾伟文追悼会的时候他就想过，刚才刘薇的话也证实了这一点，他不想把股份给顾德年，因为他很清楚顾德年为什么那么做，而他则不认同顾德年强自己侄子财产的做法，所以才会像刘薇说的那么纠结。把这个消息告诉他后，常三刀最终会怎么选择他也决定不了。
    刘薇听黎子南说完高兴地说道：“黎大哥谢谢你，我就知道找你肯定没错，还是我姐的老同学靠谱，等回去的时候我就跟他说说这事，如果事情解决了，我让那个木头请黎大哥你吃饭。”
    黎子南笑了笑没有说什么，他刚才虽然故意说那番话，但常三刀真把股份卖给关艺洋合的话，自己也算是帮了他的忙，吃他一顿饭也是应该的，最主要的是他想跟他多接触一下，更深入的了解下他的新能源集团，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可以有更进一步合作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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