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喔喔!”一阵嘹亮的雄鸡打鸣声将杨琦从酣梦中唤醒,他微微睁开眼睛,本能地伸手往身边一放,却是空空如也,袁清雪早已起床,此时正披着件鹅黄色的锦丝软袍端坐在梳妆镜前打扮着,听到杨琦起身的动作,循声望了过来,微晕着脸道:“相公,时辰还早,你昨儿太癫狂了,再睡会儿吧,雪儿去厨房煮点粥。”
杨琦洒然一笑,“嗖”地一声,从一跃而起,一转身就卷了件淡月色的长袍在身上,道:“晋时祖逖和刘琨闻鸡起舞,刚才相公我就被这打鸣声叫醒了,怎能贪睡?”
袁清雪笑了笑,道:“那好,夫君随我一并起床吧!”两人昨晚一夜欢融,清早起床时竟没有一丝疲态,反而愈加神清气爽气息悠长,杨琦只觉得这月华精要实在是精妙,他与袁清雪鱼水相融之时,阴阳二气在两人经脉之中行走,所到之处都是暖融融的感觉,精气神都觉得非常充盈,六感敏锐中气十足,杨琦觉得现在就算是让他跑马拉松都没有什么问题。
日子一天天过去,杨琦离开长安的日子也是越来越近,自从那次见过裴行俨之后,他就再也没在长安城见过他,想来是已经直接去涿郡了,杨琦打听了下七秀坊的情况,七秀坊的老板正为燕菲儿的不辞而别大发雷霆,想来也是随着裴行俨去了涿郡。
想着也是觉得在长安的时间不多了,袁清雪每日里都陪在卢氏身边已尽孝道,杨琦则一如既往地开始他的炼体特训。自从练了双修功法之后,再配合上杨琦原先的外家擒拿特技,杨琦有自信能够在冷兵器时代最强势的突厥“铁浮屠”骑兵的冲击下全身而退,他的力度和速度都在呈直线上升的趋势,技巧也越来越成熟,前世留在脑子里的那些特种兵技法已然纯熟,连马上的技巧他也多加涉猎,并且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称手武器,梅花点钢亮银枪,他配合前世熟识的杨家回马枪,练得有声有色。
枪者,与剑并列为百兵之石首,其用法精髓在于枪尖的拦、扫、扎、刺,舞动时,当如银光闪烁,寒星点点,瞬间使出杀招,令对手防不胜防。所以,枪之道,贵在快与变,习枪者,当是擅于随机应变头脑清晰的人,不可一味凭借双臂蛮力,更重要的是要有心。马上银枪,自古便有兵器之王的美誉,当年三国时期蜀汉五虎上将中的赵子龙和马孟起用的都是银枪,就是凭着手中银枪杀得曹孟德抱头鼠窜,惶惶不可终日。
这日天气上佳,幽静的无人谷中,缕缕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影洒下,树下一个少年正手持一杆亮银长枪,舞得尽兴。只见他上下翻飞前后挑挪,果真是拦、扫、扎、刺面面俱到,一样不差,凌动的银白色枪身仿若碧龙出渊,大有扶摇直上九万里之意,只见枪尖银光闪烁,寒星点点,摄人心魄,一杆枪舞的密不透风,连一滴水都泼不进去,力道速度,都把握的相当好,隐隐已是一派有着几十年功底的大家风范。
杨琦似是对这银枪有着特别的感觉,没多久便到了人枪合一的玄妙境界,杨琦隐隐有些明白,其实道家所说“练精化气,练气化神,炼神返虚”三大境界,即是武道的三大境界,只不过道家始祖老子李耳把这个过程具体化了而已。自幼习武有根基的人,通过孩提时代开始的修习,到了成年之际自然而然到达了练气化神的境界,只是这个练气化神境界却是最难突破的,除了日日苦练之外,更需要名师指点和那个生命中最虚无飘渺的机缘,然机缘时时不出现,以至于绝大多数的内外家高手毕生都停留在了炼神的巅峰阶段,缺少的就是那灵犀一点的顿悟。当年佛祖释迦摩尼在灵山拈花示禅,众僧茫然不解其意,唯其大弟子摩珂迦叶微微一笑,佛祖亦笑,佛道便完成了传承。这个微笑,就是摩珂迦叶与旁人的不同之处,拈花是道,观花亦是道,明月是道,清风亦是道,关键在于那一念之间的领悟。万元归宗,天道之路都是相同的,只不过每个人擅长的方面不同,走着殊途同归的路罢了。
杨琦苦修良久,枪法的基础技巧早就滚瓜烂熟,再加上他每日都有勤加修习“月华精要”这等夺天地造化的绝顶内功心法,一身内功以至炼精初阶,差的就是对战经验罢了。龙衍枪法上强调的创造和变更,杜柯也是有所领悟,只是日日闲居家中,缺少机缘,只待一到马邑郡,面对突厥骑兵近乎野蛮掠夺似的“打秋风”,便如潜龙出渊,一朝便可青云直上,翱翔九天。
袁清雪得到杨琦的夜夜滋润和哺精,再加上凌采采送的素女宗的正宗入门心法,她的《素女心经》也已略有小成,虽不至于如男儿一边驰骋沙场,战乱之时自保有余,再加上她选了一对鸳鸯双刀,长背着卢氏随杨琦一起到这无人谷中练习,刀法也是日益精练。其实她是对武艺没什么特别喜好,纯粹是防身,此番前去前途未卜,她是不想让自己成为杨琦的累赘。美人情重,杨琦心中不免愈加爱怜。
时间总是会走的,不论人再不舍。短短半个月的时光过得飞快,明日已然到了杨琦和袁清雪出发前往马邑的时候,卢氏怕到时候情绪过激,直接在两日前便住到了李府去了,儿行千里母担忧,这也是自古忠孝难两全的基本缘由。
这一天,两人哪儿也没去,想来是对这杨府的一草一木都心怀挂念的,两人牵着手在院落里走走停停,又在凉亭中久久驻足,还特意一起在厨房里做了一大桌子的菜,然后面对面吃了个酒足饭饱。
或许是明天便要离开这个院子的缘故,两人对于那间充满温馨甜蜜旖旎回忆的西厢房特别钟爱,早早就一起转到房中,写字画画描眉梳妆,倒也一样都没有落下。
因为明早要早起,西厢房的气氛也渐渐变得暧昧起来,在跟这个房间告别之前,总有些疯狂的特别演出。烛光下,袁清雪是那么的美丽优雅,秀丽无伦,那双透射着无限深情的双眸,更是让杨琦心神俱醉,不能自已。
杨琦深深地凝视着袁清雪,被她颠倒众生的绝美风姿和优雅贤淑的气质所倾倒,她的神情温柔恬静,但举手投足间又是那么的风情万种,那么的具有女性成熟的妩媚媚力。
袁清雪缓缓地走到杨琦身前,轻柔芬芳的气息沁人肺腑。杨琦探手搂住袁清雪的腰肢,触手丰腴滑腻,一种舒适愉悦的感觉涌上心头,袁清雪温顺地靠在杨琦的怀里,芬芳的气息包裹着杨琦的全身
杨琦心甜如蜜,低头往袁清雪的唇上吻去。
袁清雪给他一吻之后,一颗心怦怦乱跳,红晕生颊,娇羞无限,本来绝美的俏脸上更增三分艳丽。
但她却还是紧紧地搂抱着杨琦,抬起如花的俏脸,和杨琦缠绵热吻着。杨琦同样用自已的紧紧地吻住她,袁清雪的嘴唇是那么的柔软细嫩,芬芳袭人,其中又包含着无比的柔情和爱恋,令杨琦深深地沉醉。
激情深吻后,袁清雪缓缓地离开杨琦的怀抱,后退一步,痴痴地凝视了杨琦一会儿,微微背转身子,伸手解开头上的发簪,任由瀑布似的乌发披散下来,在烛光的辉下,宛若梦中最美的仙子降临人间。
她轻吐,柔声道:“相公,请吹奏一曲笛曲,妾身今晚要为夫君歌一曲!”
杨琦一愣,旋即明白前些日子袁美人偷偷瞒着自己学的是什么了,他洒然一笑,手持着梅花笛,如梦如幻的笛曲缓缓扬起。
袁清雪翩翩轻盈起舞。同时,一阵恍若天籁般的歌声从她的玉唇中飘了出来。她的歌声清丽甜美,婉转动人,她的舞姿舒展大方,优美妙曼,恍若天上的美神降临人间。
杨琦静静地站立着,深深地迷失了。
一具温润的躯体偎入杨琦的怀里,杨琦浑身一震,醒转了过来,低头下视,袁清雪那双晶莹妩媚的大眼睛正凝视着他,是那么的柔情似水
杨琦紧紧地搂着她,在她耳边轻轻地低吟着:
我侬你侬,忒煞情多,情多处,热如火。
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
将咱俩个一起打破,用水调和,再捻一个你,再朔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
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
袁清雪痴痴地听着,晶莹的泪珠不断滚落下来,她动情地伸出灵蛇似的玉臂勾住杨琦的脖颈,用滑嫩的脸摩着杨琦的脸,喃喃地道:“相公,相公!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爱你胜过我的生命,不论是今生今世,还是来生来世,我都要永远和你在一起!!”
杨琦浑身剧颤,不由自主地望向袁清雪那双秀美无伦,饱含深情的剪水双瞳,心内涌起滔天巨浪,自已何其幸运,竟能得到如此内外秀美的佳人的浓情密爱,今生今世,自已万万不可负她!
袁清雪似能透视杨琦的心神,展颜一笑,缓缓退后,背着杨琦在烛光下缓缓地脱上的衣裙。她的动作优美无伦,既大胆又略带羞涩。袁清雪身上的衣服逐渐减少,当最后一件亵衣滑落下来时,袁清雪那绝美的便展露在杨琦的眼前。
她的腰身纤细狭长,富有韧性,线条极其优美,皮肤白腻如玉,柔嫩光滑,微微起伏的脊椎和光滑圆润的曲线透露着女性特有的柔和美。她的圆润,双腿浑圆结实,优美。整个人在烛光的辉映下充满了无与伦比的美感!
杨琦痴痴地望着袁清雪那动人心魄的秀美胴体,心头忽然浮现出徐悲鸿的名画《女人体》,那是徐悲鸿以他的妻子为模特,倾尽心血所绘成的。
画中的仅露出背部,以一个优美的姿势站立着,充满了女性成熟,柔美,优雅,迷人的风情,充分展示了东方女性的美感。杨琦当年学素描时就最喜欢这张画,曾临摹多张贴满自已的房间。
此时袁清雪那动人心魄的所展示出来的神韵和画中的胴体是何其的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