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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8章节 又见故人
    叶肖文看着舅舅那孤单的身影,心里也闪过一丝落寞,同是孤独之人,那一份天下为家的心有多凄苦,难为外人道也,叹了一口气道:“落日楼头,断鸿声里,江南游子,把吴钩看了,阑干拍遍,无人会,登临意,天涯无知已啊!”
    夜黑了,起风了。
    笼罩在红日的下的李府,仍是静悄悄的,李元每日苦似一日地磨练自己,虽日日无女不欢,但他还是尽量让众女雨均沾,家里也越发地安宁起来了。
    “相公,还不快快去穿洗一番,吏部来人了。”小玉急声催道,若是给吏部的人不好观感,相公的前途算是到头了。
    “莫急,天塌下来,还有你相公顶着呢?”李元沉稳地道,经过一番勾心斗角,在昌化县里说话的权力越来越重了,就是五大家族也不敢公然违抗他的法令,治内安定繁荣远胜于其他县府,这也多赖于他走经商一道,而不是像前任一样竭泽而渔,处事办案也极为公正,民众也大都信服,就是一向家大势大的五大家族都心服口服,在某一些方面还颇为围护,唐家甚至还想将独女唐玉凤许给他呢?可惜李元心虽有些期盼,但打破现在的平衡局面,可不是他所乐意看到的,只是推辞说,芝麻小官无以为受,若高升一步,方能与唐家比肩云云。
    “相公,你就别在儿戏了,渐他们就要到了。”小玉急声道,这相公做事就是有些懒散,不急不躁的令人感到他心思在不在这心上。
    “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我这就来。”李元除了有公事之外,一般是不到县衙的,也就没有穿官服,如果一身劲装给吏部官员看到,必定给他们一个行事孟浪的感观。
    一会儿过后,昌化驿道。
    李元领着一大群比芝麻还要小的官员在驿道望眼欲穿地看着驿道方向。
    一群人穿得整整齐齐,就算老母去世都没这么庄重过,一丝不苟地望着即将走到的吏部官员,一群能决定他们命运的官员。
    随着两排役卒边打着铜锣,边举着回避的牌子先行走来,众人更加拘谨了,也只有李元这个一县之首仍是老神在在的,一副淡然自若的样子,打通了林荫道后门的他自不惧这些看门狗,随意地打发一些银两就会给你说几句好话了,反正他的考察长着呢?没有一年半载也别想升上去。
    很快地,李元一群地方官员把京城吏部官员迎到昌化楼。
    县衙自古以来就不是迎接官员之处,而是以文雅闻名的酒楼才是最佳逢迎之处。
    众多官员论资排辈坐定以后,美酒佳肴接踵而来,虽没有丝竹之乐,群贤毕至,但也有崇山峻岭,茂林修竹,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依例客套一番,酒过三巡。
    李元举杯向当初的临安知府祝酒笑道:“下官实在是未曾料到苏伯父会到此地,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是啊,人生何处不相逢,本官当初见你时还是青涩羞内,却未想到贤侄已在一方为官了。”苏作昌颇为感慨地说道,他从知府升到尚书省员外郎,又从尚书省迁到吏部主事,就这么寥寥数月,就累积三迁了,曾经的宫中妹妹也从才人升至美人,美人升至婕妤,婕妤升到昭容,两人地位一次也比一次高。
    “小侄也是感慨万分,不知我那老丈人现任何职?”李元心里的大石终于放下了,原来是个熟人。
    苏作昌回忆了半晌,才不肯定地说道:“前阵子在礼部任职,如今似在御史台任职了。”
    李元淡淡地应道:“原来是这样啊!”
    “胡大人可是你岳丈,怎能生疏至此?贤侄为官无方啊!”苏作昌颇为惋惜地说道,在他看来,若无裙带,是很难升迁的,尤其是李元这种既无功名在身,又无惊世之才的杂官,想要进一步,无异于痴人说梦。
    “伯父你有所不知啊!小侄之事也非三言两语能明了的,总之,小侄那岳丈嫌弃小侄就是了。”李元故作无奈地叹道,其实,事情的发生还得归于他头上,若不是他自己回来之后,从未去拜见一次,人家也不会认他想撇清这门婚事,以致他求官之时,人家还阻拦过,而李元自感能自保,则由爱生恨,早就断了想要与之和好的念头。
    叶肖文这吏部小官看两人有些无话,便和稀泥笑道:“原来两位大人是旧识啊!这可是可喜可贺之事,不如相敬一杯如何?”
    苏作昌也看他是个人才,便给了他一个面子,举起酒杯道:“贤侄旧事就不要重提了,听叶大人之言,干一杯吧!”
    “小侄正有此意,那小侄就敬两位伯父指日高升了。”李元顺竿往上爬,多认小侄肯定是没错的,尤其这苏作昌官运亨通,他日入阁也难说。
    苏作昌倒也不作伪,端起酒杯应道:“承贤侄贵言,伯父就先干一杯。”对于李元,他还是挺照顾的,别说他爹给他进奉了大笔的银两,光冲着他这份心来说,也足以给他一些关照了。
    叶肖文则强笑举杯道:“伯父也承你贵言了。”心里却暗道这小子果然够圆滑,四处无耻认亲之事,自己可做不出来,不然一商贾之子,何以为官。
    话匣子打开以后,三人就像是知已般虚伪地客套下去。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再美的女人也有厌倦的时候。
    李元适时地结束了这个宴请,送了两人一大笔银两,才让两人欣喜地扬长而去。
    李府书房里。
    李元恨恨地咒骂着这两个虚伪的家伙,又让他肉疼地给了一大笔银子,就是昌化县一年的税收抵不上,暗道,回头还得向昌化人身上捞回来,可不能让自己白白地出血,却没得到任何益处。想到这,便喝道:“来人,给我有请五大家主过来叙事。”
    一会儿地后。
    昌化五大家主就匆匆地赶来了。
    李元也不想耗费时间,直说道:“五位家主,想必你们也知道,吏部官员在官驿中正在歇息吧!”
    这五大家主似是以公孙家主为首。
    公孙止玉点头应是,疑惑地问道:“此事我等知道,不知大人意欲如何?”
    “想必尔等也知京里来人是需要打点的吧?”李元笑了笑,脸上尽是不怀好意的表情。
    “知道。”五家主都老实地点了点头,知道这个家伙又要开始破家了。
    “那好,各位家主每人摊派五百两吧!”李元随意地说道。
    五位家主一听顿时吓了一跳,五百两啊!一年家里的开销啊!忙苦着一张脸纷纷嚷道:“大人,你还是杀了我们吧!这么多钱我们哪里拿的出来。”
    李元邪笑道:“谁不知道你们有百万家资,就是在京城里,你们也能算得上一号人物了,还跟本官哭穷,要是京里换了个比本官前任还要贪婪的官员到任,你们恐怕都得砸锅卖铁了。”心里暗道,叫你们平时跟我争,现在不让你们出点血怎行,要是不给,就偷偷地把你们的底细全往苏作昌那个巨贪里一摊,让你们一无所有,你们再强也强不过苏作昌的背景吧!何况还有我这个县令在这里看着你们。
    五人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是吃定他们了,这容不得他们不交,精通官场的五人当然知道,这个混球可是生生地把万花楼盘下来的,那可是好几十万的家资啊!五人都面面相觑地相视一眼,眼一疼,就从怀里拿出五百两给了他,随后就连礼也不行地拂袖而去了。
    李元手执着银票,开怀地大笑了起来,权力真好,自己以前奔波了十天八天,说尽了好话,跑断了腿也没有这么容易把银两到手。
    第二日。
    苏作昌和叶肖文终于要下访下一县了,临走时,收了大好处的两人立时就承诺道:“李大人,你放心,今年你的政绩不用说是最佳的,不仅把昌化治得风调雨顺,民风纯朴,连刑案也是寥寥无已,回京后,本官定向圣上上道奏折给你加官进爵。”
    李元开怀地大声笑道:“那下官就谢谢两位大人了,也请两位大人此行财源丰收,改日高升。”
    叶肖文轻拈着黑须赞赏地看着他笑道:“承蒙贵言,不过李大人为官有方,治下百姓安居乐业,昌化繁荣可不是苏大人与本官作伪之言,而是李大人确实如此,就是本官当初为官苏州时,也不见得有李大人治下安定。”
    李元一听苏州两字,顿时就想起来了,这个不就是那个徐天客的外甥吗?看来他们果然入京了,这仙丹也不知那徐天客服用了没有,若是自己能得到,那该是天大的幸事啊!回了回神,拱手道:“多谢两位大人美言,下官就送到这了,还请两位大人在路上平平安安,一路丰顺。”
    苏作昌与叶肖文欣喜地笑着拱了一个礼,便让人启程了,对于这样的官员他们是最喜欢的,人识做,会孝敬上官,而不会带来一点麻烦,出手又大方,遍观大宋,也未有此人水平,心里皆暗道,回去定要上一道奏折让他升官加爵,以后财源不就更广了吗?
    又一个月过去了,平静多年的京城终于要染血了。
    白玉表得了平王赵宗的两个高手终于决定向徐天客动手了。
    此次白玉表慎重地出动了四大堂主,五大护法,二大长老,十大坛主,圣女,还有二个人榜上阶高手等二十四一流下阶以上高手准备围攻徐天客,这可是白莲教的绝大部分力量了,绝对是不容有失,务必要将他击杀于吏部衙门之中。
    又是一个月黑风高的杀人之夜,各大门派也好像约好了是的,同时出现在吏部衙门之中,一个个高来高去,身穿黑衣,整齐无比地分批越入吏部衙门内。
    徐天客苦苦等的就是这一天,天下高手大部分都来了,十个不死龙卫在那里足足摆了上个月防御阵势,终于迎来了入侵者的挑战。
    夜更浓了,深夜的寒霜也似乎更为肆无忌惮了,风声呜呜作响,树叶声,虫声,鸟声都掺杂了在一起,夜里的冷风像是凝固了一般,寒风如冰地迅速把吏部衙门内围了起来,连役卒都感到了空气中让人窒息的危险,就算是失职被贬,都毫不犹豫地离开了这里。
    徐天客脸色无比郑重地沉了下来,全身气势拔到了最高峰,心知今晚能留下命来也是未知之数,来犯之敌武功强盛,远胜于前,而且人数更是众多,就差的也有一流下阶高手,最高的还有地榜中阶这一极为罕见高手,还不止一人。
    一场大战的气氛一战即发,这不是钢铁般噬血的战场,但比战场更为血腥也更为恐怖,就是寻常军中高手来到此地,也会被活生生被精神力场弄得崩溃而七窍流血,凄惨地死于此地。
    这时,一切声音好像都消声匿迹了,只剩下漆黑,死一般的漆黑,修罗场般的漆黑,静,像古老般的神祉,沉重无言地压着空气的流动。
    时空静止了么?没有。
    一声桀桀的笑声响彻在这大凶之地,所有的一流高手都有些不可抑制地尖叫起来,耳里滴着丝丝血迹。
    随后,一个红发巨汉宛若空中跳出来一般站在十大龙卫面前的空地上,然后空中像下雨般地跌落数十的一流高手,跟着所有人都从黑夜中闪现在红发巨汉的背后。
    徐天客死死地盯住那个红发巨汉,心里知道自己如果没有十大龙卫一定是必死无疑了,他是可怕,但加上后面上百的高手,就是地榜上阶也吃不消,他知道他是谁,七大神功绝空刀法传人绝天,同样是地榜中阶,武艺都相差无几,但在这个时候自己却完全不是他的对手了。
    “桀桀,看来徐天客你果然功力深厚,在本尊的音波功下,竟然毫发无伤,是个好对手。”红发巨汉和所有人一样,没有把十大龙卫放在眼里,目标直指徐天客。
    徐天客冷冷地阴声道:“难道刀中至尊也稀罕徐某身上的丹药吗?”
    “当然,有了它,本尊就可以成为天榜高手了,到时练成天刀,本尊就是天下无敌了,哈哈!”红发巨汉一说完,便仰天大笑,浑然没把背后的高手与徐天客放在眼里,似乎他就是刀,刀中的至尊。
    这时,一声冷笑从黑衣丛中传了出来,一个同样是健壮异常的大汉走了出来,一把掀掉黑布脸罩,竟然是九宫白玉表,只见他冷冷地笑道:“刀尊,你未免太自不量力了吧?”
    红发巨汉肆无忌惮地转过头来,浑然不怕徐天客进行偷袭,待看清来人是谁时,才傲慢地大笑起来道:“就凭你一个地榜下阶,也配与本尊一争高下。”
    “哼,没争过怎知谁高谁低,别人怕你,本座可不怕你。”九宫真人冷冷地笑道,他与红发巨汉就像矛与盾一样,一个攻击异常剽悍,号称刀中至尊,无坚不破,一个防守坚韧,号称刀枪不入,唯我九宫,一见面就谁也看谁也不顺眼,就想一较高低。
    接着一声清吟传了出来,又是个地榜中阶高手,手中一把拂尘,宣了一声道号淡淡地说道:“似乎两位都胸有成竹,不知老道有资格与众位一争高低呢?”
    九宫真人冷哼了一声道:“原来是金元道道宗清风道长的师弟寒风子,不知你的太极神剑大成了没有?”
    寒风子扬了一下拂尘,淡淡地道:“虽未大成,但足以治你。”话一说完,浑身就道袍鼓鼓地涨起来了,散出一股气势往九宫真人袭去,宛如一道风龙,狰狞无比,直欲破空面去。
    九宫真人冷冷一哼,全身散起一道护体罡气,只听如刀枪相交般的闷声传入众人的耳里,两人都退了半步,硬功果然是不愧是同阶无敌的功法,与高一阶的高手都可以持平。
    徐天客看着三人完全无视他一般,往黑衣丛中一扫,竟然发觉还有地榜高手在隐藏,冷冷哼道:“没想到贵为地榜高手也在藏头露尾,还算是武道中人吗?”
    他话一落下,所有黑衣人都把面巾除了下来,一个书生打扮模样也随后从空中闪下,一身正气直令上百高手齐齐退避,接着一群看似正气之人齐齐向他行礼道:“师父,你终于来了。”
    那中年书生冷哼了一声:“你们这么点事也办不到,以后如何匡扶正义啊!真丢了儒道的脸。”转过头向徐天客傲慢地道:“识相的,赶快把仙丹交出来,家师寿辰正好用到。”
    徐天客冷冷看了所有一眼,冷声笑道:“你们可真给徐天客脸啊!竟然连刀中至尊,九宫真人,一剑风寒,无为书生,不舍大师,血魔六位地榜中阶的高手都出动了,你们也不用废话了,动手吧!”
    六位高手根本不为所动,而他们身后的高手则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一旦抢到仙丹,门中高人一定会另眼相看的,到时不仅美人财富绝世武功滚滚而来,而且还在江湖中扬名立万,走到哪里都分外有光。
    徐天客看着众人都不动,冷冷地笑道:“怎么?竟然怕了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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