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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章节 姐妹夜话
    “岂敢,岂敢,鄙人乃一介江湖草莽,愧对先祖,不敢劳大人如此敬重。”杨陵忙不迭拱手谦逊道,杨家的家训第一条就是,为人务必恪守谦卑,不得盛气凌人。
    李元摇了摇头,发出由衷的赞叹道:“杨家一直是在下心中极为敬仰的,岂能有一丝不敬,况杨家高风亮节,实乃我辈的楷模,杨家世代忠良英雄,百闻不如一见,今日一见杨兄英姿,确实名不虚传,真是令在下景仰万分。”
    杨陵虽是走到处处都受人追捧,但也没有今日心里来得痛快,尤其是官家中人的真诚诵扬,比江湖中人的义气之颂,更见真挚,更来得畅快,见他毫无惺惺作态,完全是出自心里的敬意,对他的好感立即就从陌路之人升为可以相交之友,脸上不由得微微一红,现出浓浓的喜色,谦逊道:“李大人过奖了,这是杨家的本分,应当如此,切莫过誉了。”
    “在下见杨兄也是爽快之人,今日就由小弟做东请杨兄到扬州酒楼喝一杯吧!”李元爽快地笑了起来,抬手示意道。
    “那杨某就也恭敬不如从命了。”杨陵见他如此说,也就不做推托之态,朗笑着应和道。
    扬州酒楼,也是扬州第一酒几楼,即使如今生意普遍难继之下,它仍是生意不减当初,反而有倍兴之态,从此可看出,其势力来头的强大。
    酒楼二层的一个临窗之处。
    一张四人小桌,李元,李舞姿与杨陵共坐一桌,其余各人分站背后。
    又是一番寒暄过后。
    李元打量了四周后,才低声对着李舞姿问道:“姿儿,这酒楼是何人所开?”
    “是皇庄的,你可别说出去,不然极易招来杀身之祸。”李舞姿身为扬州的地头蛇,自是知道扬州的一些秘而不宣的秘密。
    李元点了点头,随后向杨陵笑道:“不知杨兄婚否?”
    杨陵看了两人一眼,颇为尴尬地笑道:“还未曾,家训有言,业未立,不为家。”
    李元听后,脸上散发出浓浓的敬意,叹了一声道:“果然是忠烈之家,连家规都是如此令人叹为观止,心生敬仰。”
    杨陵尴尬地笑了一声,随后道:“李大人,既然你是姿妹的未来夫婿,那也就不是外人了,你就别太见外了。”
    “好说,好说,那杨兄叫我名字即可,小弟观杨兄身后五人个个气势不凡,想必定是江湖中的高手,还未请教。”李元点了点头,也就不再客套,开门见山道。
    杨陵笑了声道:“噢,他们啊,是我杨家的子弟。”接着转过头一一介绍道:“这是杨一,杨二,杨三,杨四,杨五。”
    李元一一点头认识了一下,才疑惑地问道:“杨兄,为何杨家之人总是以数字命名呢?”
    “这个也是家规,小名一般为家人所用,而正名则是沿袭上一代的长辈,一代一代传下来。而愚兄是嫡子,就无此限制。”杨陵温文尔雅地微微顿了一下说道。
    “噢,原来是这般,也难怪杨家英杰个个都是不闻其实名,也正应了善战者无赫赫之功之道,故善者之战,无奇胜,无智名,无勇功,杨家果然是经久不衰的忠烈之门。”李元恍然大悟地叹了一声道。
    “李大人谬赞了,其实杨家只是家规严了些。”杨陵惭愧地说道。
    “看杨兄你,自己又说不用见外,那为何不称小弟之名,而称大人呢?莫非小弟不入杨兄之清目。”李元故作不悦道。
    “莫怪,莫怪,一时口误,是愚兄的错,自罚一杯。”杨陵尴尬地笑了一声,便端起酒杯仰头饮下,脸不红气不喘,一副神态平和的样子。
    李元见他还是个酒中君子,心里也一时兴起,在李舞姿的不满下一杯又一杯地与杨陵交杯而饮。
    过了两刻钟,杯盘就狼藉不堪了,两人都醉眼朦胧断断续续,前言不搭后语地说着酒话。
    李舞姿见状,就把两人各自送回住处,而她则跟着李元回到了行宫。
    久经考验的李元不到半个时辰就醒过来了。
    这时天快黑了,日影西沉,天下都是灰蒙蒙的,显得死气沉沉。
    李元喝了一口茶后,把功力运转了一遍,精神才振奋起来,看到李舞姿英气逼人的一双秀目此时已是眼神朦胧而情意盈盈,心里不知不觉中感到一丝愧疚,自己女人这么多,哪能一一照料到,有些过意不去地说道:“姿儿,你累了么?”
    “不累,只是看公子你喝酒喝了这么多,若不是妾身带杨陵来,你也不会这样了。”李舞姿自责地说道。
    “真傻,别怪自己了,况且我也很久没有畅快地喝过酒了,今日若不是你带来杨兄,我这酒虫还不高兴呢?”李元温柔地搂住她的小蛮腰,摩挲着她洁白而有光泽玉脸,温情脉脉地微笑道。
    “不怪妾身就好,对了,公子,那家伙是来杨州立业的,你看妾身怎样帮他呢?”李舞姿温顺地靠在他怀里思忖了一会道。
    李元听后没说话,只是搂着她平躺在大床上,过了片刻后,才不肯定地说道:“要不我介绍他入衙门吧?”
    李舞姿摇了摇头道:“不行,那家伙又清高又挑剔,俗气的活又不干,就连贩运私盐的生意都不做。”
    李元暗忖了一下,自家的生意几乎是全瘫痪了,即使明知粮盐生意好做,但也不敢轻易地下水,无非是因为自家没有实力营运与经营吗?这盗匪横行的时候做一趟生意赚来的钱还远远不够赔的,即便有钱请镖局托运贩盐,那经营也是个问题,店中没有高手助阵,还不是有如赤裸羊羔,任人宰杀,况且密探又盯得紧,也不宜再起他事,免得打草惊蛇,引来祸害就得不偿失了。想到此便顿声道:“依我看,在扬州他能做的事十分有限,不如让他运镖吧?”
    “这好吗?李家镖局怕是容不下。”李舞姿疑惑地问道。
    “怕什么,我观他行事正派,为人又谦逊,定是视钱财如无物,不务声名之人,何况姿儿你乃是一女子,进出也不方便,不如交给他打理好。”李元随口就断声道。
    李舞姿沉默了一会,才幽幽地说道:“公子,这样也好,内外都有了交待,不过妾身以后就难以继承家业了。”
    “小傻瓜,有未来的相公在这,你还愁这些怕什么,何况闺中姐妹众多,哪里用得着愁虑这些呢?”李元好笑地说道。
    李舞姿一想也是,随后就道:“公子说的倒没错,对了,最近城里在暗处中都有剧烈的打斗,公子你可千万不要出去。”
    李元知道紫荆和梅花是不能随意出手的,不然引起高手的窥测,招来祸害对李家与花盟就不妙了,遂点头应道:“嗯,我会的,你也是一样,听闻最近四杀帮给温家除名了,你李家镖局也要小心点,如今不管是正道还是邪道都是不足以信的。”
    “知道,对了,近几日,扬州开始闹粮荒了,那粮价高的离谱,就是布匹也跟着水涨船高了,不少商家托妾身家镖局去太平一带运粮运布,公子你说这生意好做吗?”李舞姿询问道。
    “当然好做,不过你们不要接受他们的委托,而是运来高价卖给他们,这样就赚多了,何况这行我最熟悉,太湖今年粮不多,不如去稍远一些的庐州好,那里今年产成好。”李元笑了笑道,这行生意不是他不想做,而是没有实力做,李家是有钱,但是没势,没高手,像温家,凌家这些有钱有势的大商家就不需考虑这些。
    李舞姿一想也是,就点了点头。
    李元微笑着看了她一番,便亲吻着她柔软的双唇,左手搂着她的细腰,右手则抚着她的秀发,亲吻了一阵过后,才放开她道:“我送你回去吧!天都黑了,你家里人早就在担心你了。”
    李舞姿娇羞地点了点头,紧紧地抱着李元,随他把自己拦腰抱去,随又下了床,放下她,让她靠在他的身旁,脸蛋儿含羞微偏,眸子里尽是水汪汪地满溢着似水柔情,尤其平常整整齐齐挽髻的秀发此时也凌乱了几许。
    李元见状微微笑了一下,揽住了她凸凹有致的健美玉体,便出门把她送了回去。
    扬州名噪一时的温家。
    此时人影幢幢,比肩接踵,热闹非凡,沸沸扬扬。
    一大群人在此志得意满地四处吹嘘着自己作战时是如何地勇猛,武艺不凡。
    而李元的准妾侍温小如则烦不胜烦地推辞着那些公子哥的邀约,她虽为家主之女,但地位却不是很高,家中兄弟众多且不说,光她父亲的师兄师弟师叔的弟子地位都高她甚许,面对着一众的师哥师弟,骂又不能骂,打也打不过,只能低声下气地婉拒着。
    恰逢今日,温家彻底地灭了四杀帮,夺了不少地盘,个个年少的公子哥都争先恐后地在温小如这个江南少有的美丽女子面前大肆吹嘘,令她更万般无奈,走也不是,听也不是。
    温小如无奈地望了自己的父亲一眼,暗叹了一声,这家也不知道是谁在做主,都有一种奴大欺主的味道了,偏偏他不以为意,反而以温家能有这么高手而沾沾自喜,引以为荣,真是可恨又可怜。
    随后,便厌恶地看了众多公子哥一眼,故作身体不佳,回去休息了,思来顿去,觉得还是自己未来的相公好,这家不呆也罢,一个知音人都没有,且不说爹娘的不闻不问,就连自己的兄弟姐妹也是极为冷遇地对待她,令她心里由衷地厌恶着这个大家庭,一个没有人情味,一个只有功名利禄的家。
    窗明几净,明月徐徐地升起,银辉洒落遍地,微风过处,宛如明月在晃动一般。
    温家虽是热闹非凡,但骨子里却是寂寞冷酷的,就如窗外的明月一般,看似美丽,实则有如冰窖。
    温小如看了窗外明月下的飞鸟一眼,心里灵机一动,便轻盈地跃过窗子,怀着窃喜依着记忆,来到了离温家非常近的张家。
    张家虽是冷冷漆漆,但那灯火散发出的温暖却让人心里感到分外的温馨。
    月色融融,灯光通明。
    温小如脸带喜色地叩响了大门。
    不一会,她就在管家的带领下来到了张佳宜的闺房。
    张佳宜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把她拉到香床上,不解地问道:“小如,怎么今晚过这来了,你们温家不是在办庆功宴吗?”
    “家里无聊死了,尽是些得意的小人,有什么好呆的。”温小如一见到好友,女性的矜持就放下来了,端着架子总归是不舒服。
    “嘻嘻,你是不是想公子了?要不要我叫他过来?”张佳宜一眼就看出了她心里的愁结,同是过来人,她岂不知女儿家思春时的情丝。
    “佳宜,你可别乱说,好像我是一个春情荡漾似的,真是坏死了。”温小如立时就羞涩得玉脸粉红,不依地扭打着张佳宜。
    张佳宜笑嘻嘻地闪了过去,笑呵呵地说道:“还不是,你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
    温小如更是羞红着脸,像红艳艳的牡丹花一般,娇嗔着与她追打嘻戏起来。
    张佳宜得意地做了一个鬼脸,便在宽在的香床上四处闪躲着。
    闺房里立时春意盎然,欢笑阵阵,引人遐思,宛如神仙圣境一般。
    过了片刻,两人都香汗淋漓,娇喘吁吁地扭成一团,紧紧不分。
    “好了,小如,放开我了,不笑你就是了,”张佳宜被她紧紧地抱住,只能无奈地求饶道。
    “哼,这次就先放了你,下次敢笑我,我就把你衣服脱光了。”温小如娇笑地假怒道,随后便松开了双手。
    “算我怕你了,小如,你家有没有提及你的婚事啊?”张佳宜整理了一下凌乱不堪的丝质绸裙,正色道。
    “没有啊!怎么了?”温小如不解地问道。
    “没事,只是我觉得公子好像不太热衷纳我们入门,难道他有什么事瞒着我们?”张佳宜疑惑地说道。
    温小如经她这么一说,也看出了里面的不妥,照理说,以她们的姿色与家势,别人求神拜佛而不得,光是自己家的门槛都快被求亲的媒人踏破了,何况是受家里非常看重的舞姿她们,心里立时惊呼了一声语气带着不安道:“你说公子会不会不要我们了?”
    “这倒不是,从他的表现看,他还是很在乎我们姐妹的,只是他不愿光明正大地纳我们入门,我关系倒是不大,但小如你们个个出身名门,若是这样,就大大地不妥了,这恐会惹人非议。”张佳宜看似粗心,其实心思比谁都细,不然她也不能把处于风雨飘摇的张家掌握地稳如泰山。
    温小如一想也是,颇为担扰地说道:“难道公子家有了好妒的妻子不成?”
    “呵,小如你多想了,公子向来对女子有理有节,绝不会任女子摆布,不然他就不会老是往紫花楼里去了。”张佳宜笑了一声道,这小如心里太敏感了。
    “这还好,不过,他也太过分了,紫花楼难道还有什么美貌女子不成,就惹他流连忘返,置我们于不顾。”温小如随后又气声道。
    “小如,你这就所不知了,听闻紫花楼原花魁就曾有扬州第一美人之称,后来又引入了倾城倾国的四大花魁,近日就不必说了,光那花会上的十美就足以让任何男人趋之若鹜了,男人,哪个是不沾腥的。”张佳宜淡淡一笑道,反正自己的清白之身给了他,不嫁给他还能嫁给谁,只要他喜欢自己就足够了,又何必太计较名分。
    温小如气恼地嘟着嘴,脸上写满了不快,幽怨地气道:“佳宜,难道我们就不管了吗?”
    “小如,消点气,别气坏了身子,自古以来男人是女人的天,我们怎么去管,你也知道七出之条吧!还是乖乖地做好本分,他就会回心转意了。”张佳宜对此也是很无奈,自己也是一个美若天仙的美人,却守不住自家男人,让他出去拈花惹草,百般快活,
    “真是气死了,现在就如此,以后岂不是更瞪鼻子上眼了。”温小如无奈地抱起枕头幽怨地闷声道。
    “好了,睡吧,小心成妒妇了,到时别说公子看不过眼,就是姐妹们都看不过眼了。”张佳宜早就对这些看开了,看开了,心也就淡了,太在乎的东西也就不多了。
    温小如应了一声,便去掉外裙,只穿着白色睡衣与她并肩地睡在一起。
    第二日。
    李元带着梅花与紫荆来到了紫花楼。
    紫花楼虽开门了,但生意仍是没有多大起色,看来欢客也没有什么好心情来寻欢作乐。
    门前仍是鞍马稀少,来而往之也不过是一些寻常的问香客,一般大都是没有多少油少可捞的。
    紫花楼后院。
    不管春夏秋冬,还是凄寒酷暑,仍是笑语盈欢,尽是一片片欣欣向荣,春光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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