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尔虞我诈
赵五回到江南,立即恢复自己的本身名姓,牛展等人笑道:“原来大哥是曹大将军之后,却瞒得我们好苦!”
曹霖笑道:“情非得已,兄弟们不要怪我!”
董方平、朱浑、孙品、史堂等诸位朝廷降将,很多以前都曾效力于曹猛麾下,一齐过来,重新磕见少帅,曹霖大是开心。
蔡凤上前,递上了樊若兰的书笺,曹霖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道:“难说我无情,难怪你伤心,难得三生有幸,难忘一往情深;轻舟流水同行,相依相助相亲,何必当初相识,你我原本是路人,不断须断该断,不尽须须尽该尽,不了须了该了,不分须分该分,茫茫天涯路,处处是浮云,只因辛苦伴我,你何苦枉自痴情,贻误锦锈前程。”
曹霖及看完,甩开众人,就和要上马,被曹通、曹适一齐拉住问道:“小主人!你要上哪去!”
曹霖急道:“若兰走了!我的大青马快,定然能追上她见最后一面,你们两个不要拉我!”
安自在道:“大将军!樊姑娘早走了十多天了,大青马再快,也追不上了!”
曹霖恨道:“你们这票鸟人!也不帮我拦住!”
王富道:“拦了!没用!樊姑娘除非自已肯留下来,否则她那脾气,大哥也是知道的,如何能拦得住?”
汤林道:“都是她娘混蛋!”
董方平道:“少帅!如今应以大事为重,朝廷百般算计我们,我们也应理个对策才是!”
曹霖懊恼了一回,只得罢了,也不回狮子园,急下令点将议事,曹通、曹适自请去日本,找曹霖的姑姑,以化解日本浪人倾巢来攻之势。
安自生不放心他们两个去,命翟诺、朱浑、郑详、何当、施平、熊闯、严忠带领八百名水性好的精干兄弟,以常去日本做生意,精通日语的陶放为向导,分乘二十艘大船,载满了货物,一齐去日本勾当。
曹霖心中一动,对跨下马道:“吞精狗李青蝶,小浪狗杭美琪;小狗殷思辰这三人你认识吗?”
跨下马笑道:“回爷的话!贱妾只认识吞精狗那个蹄子!”
舔痔狐凑过来笑道:“爷——!这三个小蹄子贱妾倒是全都认识!有什么事吗?”
曹霖笑道:“你认识有个屁用,我要叶青将她们三个全画下来,交给翟诺他们,这三个妖精奉命在日本大放谣言,诱日本人来犯我江南,有了她们的画影图形后,翟诺他们若是碰巧遇上了,立即拿下,也免了许多麻烦!”
舔痔狐笑道:“爷有所不知,我们身为妖兽,不但床上武夫了得,这琴棋书画也要样样精通的,贱妾不比叶青画的差,等过会儿贱妾就画来,不但是这三个小蹄子,还有同去的几个头目,我和田思雪两个都认得,不如一起画出来,给翟少爷带去?”
曹霖笑道:“如此甚好!”
穿档兽笑道:“爷有什么奖赏吗?”
翟蕊凑过来笑道:“晚间把爷的留给你一个人吃如何?”
曹霖笑道:“翟蕊别这样!思雪你要什么奖赏呢?”
穿档兽笑道:“我就要吃爷的!咯咯——!”
蔡凤笑道:“你们几个浪蹄子别闹了,这里好多人哩!”
张杆、汤林一齐笑道:“我没听见!哈哈!”
调驯牝畜,可不能把牝畜的弄得手断脚残的,甚至连皮相都不能破坏,樊若兰生性倔强,新任内厂大太监各种刑用尽,折腾了半年,也是无奈她何,只得如实禀报成帝。
就在这半年中,天下起了很大的变化,先是薛太师以千叶散花教为前驱,以人肉硬填大烈国的精骑,至使山东好汉,死伤殆尽,许多随从千叶散花教征战的山东美女,也惨遭荼毒,被大烈国、大荣国俘去,充做军妓牝畜,以娱军前。
薛太师虽将兵八十万,但军中无大将,幽云十六州,还是没打下来,尽管大晋军队进攻的是大烈国的残部,但自开兵以来,还是没打过一场胜仗,所幸人数众多,大烈国杀不胜杀,光是鲁家滩一役,就被大烈国以区区九千之众,斩大晋官兵的首级十数万。
接下来的几场会战,又被大烈人宰了二三十万,千叶散花教的三个女教主虽是艺业了得,但薛宪战略错误,统兵无方,又存着心让山东群雄送死,衣甲粮草,战马兵器,从来就没供应过,但前锋败得如此之惨,更增加了大烈国不可战胜的传说,致使正规的官兵,也跟着大败,僧兵死伤,也是过了大半,最厉害的少林十八迦叶全阵亡了。
最后一战,大烈国以七千精骑,将三四十万大晋兵将,赶至北河店,薛宪在少林十八铜女的保护下,方才得脱。
反观大荣和大烈的交战情况,也是一边倒,大烈国给大荣国打得几无还手之力,节节败退,但大荣国人更少,攻破山海关,杀入辽都燕京,俘了大烈国的皇帝叱列长文之后,也成了强弩之末了,面对看似强大的大晋皇朝,停止了向南攻击的步伐。
薛宪在王辅的建议下,以征战不力的罪名,拿下了千叶散花圣教的上万名靓丽的女兵,又在河北强征了四千多名美女并大量的金银珠珀,向大荣国的兵马大元帅拓拨宗望,换取了除山海关、燕京以外的幽云十六州,其实只是一片被大荣国贼兵抢空了白地而已。
晋成帝不查,闻报还颇为得意,大晋太祖太宗皇帝都收不回来的幽云十六州,终于在他的手中收了回来,立即按当初太祖皇帝的御诏,封太师薛宪为燕王。
千叶散花教经此一役,教中数百位头领,几乎全部战死,四十万护教神兵成鸟兽散,朝臣依薛家之意,上本参千叶散花教贪生怕死,出战不力,免去姜雪君等人的一应封爵,打入天牢治罪。
成帝准奏,留下了教主姜雪君,副教主落美清、冷红姑和五大极品靓丽的天魔女在骊山豹房听用,其余教中男女,男的发为奴隶,女的收过官妓,有胆敢顽抗者,立斩不宥。
其时徐靖、李淖、李延、方仁和、钱拓等旧太子府的人,见大晋气数将已尽,在徐靖的带领下,赚足了金银美女,早鞋底抹油的溜了,朝中更无能人。精锐的龙卫军将士,也散了大半,剩下的全是混吃等死的无用之辈。
成帝将不肯曲服的樊若兰和千叶散花教的教主姜雪君,交给妖道梁志通,让梁志通把她们两个炼成既听话,又能打的天龙兽、地龙兽。
副教主碧波穿红鲤冷红姑、合欢魔女飞天夜叉黄美仪原是国师种师道的炉鼎,薛政龙的奴妾,被薛宪要了过来,命她俩人去江西薛政龙处听用。
右国师孙自然,却是大烈国皇帝的族叔,本名叱列谊豪,奉命潜入大晋许久了,此次大烈国被灭国,大荣国得到这个消息后,立即就令人告诉了晋成帝,孙自然被斩首,千叶散花教中的销魂魔女叶垂香,原是孙自然的炉鼎,孙自然被杀后,也被梁志通用孙自然的鲜血,解了她的本身契约,收了过来重新驯化。
千叶散花教的荡魄魔女水里洞箫刘语娆、魔女花径乾坤杨步瑶、锁情魔女入云华无双,原是梁志通的炉鼎,这次被成帝发回来后,并没有将她们三个炼成傀儡似的天地龙虎兽,乃令她们为炉鼎,不时的在私房中双修。
这样,在梁志通手中祭炼的,就是樊若兰这只天龙兽,姜雪君这只地龙兽,和落美清、王婉珈、杨昭训、冉妍苏、李文璐、叶垂香六只牝虎战兽,这八只龙虎牝兽若是祭炼成功,战力非凡,可刀枪不入,但床下,却又完全听话,绝不会生出丝毫背叛之心。
大烈国虽灭,但大烈国皇帝的弟弟叱列长风却逃了出来,纠集了五万残部,在茫茫的蒙古大草原,和大荣国捉迷藏。
在晋代以前,中原皇朝的国土,是把整个大烈国包含在内的,大烈国的大部分百姓,也是中原人,大烈国既灭,原本留在大烈国的中原百姓当然不肯投靠更野蛮的犬戎,不约而同的一齐往南逃。
大荣国主拓拨圭大怒,立即遣使来问责,当初大晋和大荣订立盟约之时,说好了都不能收投纳叛的,成帝害怕大荣国狠勇,立即令人将这些原本属于大晋皇朝的百姓送了回去,有不肯回去的,当即被砍下头颅,送给大荣,以示两国友好的决心。
这样大荣国就更看不起大晋了,同时被遣送回去和被砍杀的百姓家属,都恨大晋入骨,反过来帮着犬戎人,来对付没有一点骨气的大晋皇朝。
江南曹霖的姑姑,当年远嫁的却是日本仁川幕府将军,产下一子,名叫仁川称雄,其其父英年早丧,母子两个无奈退出了日本本州,回到北海道老家。
日本分为四个大岛,本州最大,北海道远在最北面,根本就不是日本的政治文化中心,仁川家族善于给马配种,所配出的战马,异常的高大,比大晋所产的马匹要好得多,只是次于大宛等地的。
曹霖所虑者,倒不是日本凶狠,而是他们鬼头鬼脑的打了就跑,剿灭起来实在麻烦,仁川称雄也早想打回本州,恢复他仁川家的权势,表兄弟两个一拍即合,由仁川幕府派日本人混在其他四个幕府将军和天皇的浪人中间,秘密的向曹霖提供消息,曹霖得信后,立即领精兵围剿,日本当时,根本就不会组织大兵团作战,登陆江南的,最大的一股才四百多人,短短半年时间,被曹霖各个击破,斩首十四余万,而大晋时日本四岛的人口加来也不过百万,成帝想以日本浪人拖住他的计划,彻底破产。
曹霖同时又遗翟诺为主将,朱浑、郑详、何当、施平、熊闯、严忠为副,和表弟仁川称雄横扫日本诸岛,宰了天皇,就拥立仁川称雄为新天皇,国号昭和,仁川称雄惧于曹霖兵威,愿与曹霖世世代代的休好,永不侵犯。
翟诺是天下第十六条好汉,纵横日本,根本就没有敌手,新天皇为了拉拢他,竟然把自已同父异母的妹妹仁川野结衣,许配给了他,翟诺虽得了日本国公主,乃不敢私自留在日本,事毕后立即扬帆回江南,从此以后数百年,江南和日本年年通商,代代休好。
日本人从江南人那里,学会了很多先进的文化知识,生产力成倍的提高,又暗遣日本美女到江南与风流俊美的男子,一有身孕后,立即回国,使得日本大和民族的人种,得以大大的优化,渐渐摆脱了日本本土人身短体弱的先天不足,吴越之地的汉子,不唯头脑精明,意志坚韧,勤劳肯吃苦,而且为自身利益,悍不畏死,这种文武双全的优良基因,也传到了日本。
同时安自在为吴越军设计的脚踩先进海舰战船,也被仁川家族求得,使得日本人航海技术大进,由李元郎、风炼子联手精制的后座式火炮、火统、鸟枪,以及各种行兵布阵的大兵团作战方法,也被仁川家学了个似模似样,日本人各种文化的突飞猛进,为日后中原百姓埋下了巨大的祸根。
曹霖同仁川称雄,本为表兄弟,又有姑姑曹淑旭亲临江南,日本国所求者,表面上无非是些粮油、手工艺制作之类,曹霖无不首肯,使得弱小的日本实力大增,
河南的罗延庆的义军,同薛霸的官兵,在黄河边一役,是两败俱伤,杨文勇、高怀远、呼延豹、姜铁山四个,见机的快,侥幸逃脱之后,同时想到董方平的书信,来投旧日少主曹霖,曹霖大喜,称为叔叔,同董方平一起,封为骁骑上将军,这四人俱是江山风云榜上能排得上字号的人物,又是曹家旧部,同牛展、王富等兄弟一般,皆是非常可靠的心腹将领。
吞精狗李青蝶智商不比舔痔狐差多少,见日本人一拨子一拨子去江南,但都是有去无回,一粒米也没抢回,就知道不好,使了个金蝉脱壳之计,丢下了大批随来的朝廷密探,只带了小浪狗杭美琪、小狗殷思辰渡海西归。
不想曹霖和仁川称雄表兄弟两个,趁大晋皇朝天下大乱,无暇顾及海上之时,仗着吴越的巨船坚炮,彻底霸占了自日本国到南洋诸国的海上航海权,切断了外国与大晋、大烈、大荣国的一切交往。
三只小哪里知道这档子事,在海上被吴越军的巡海巨舰劫了个正着,巡海的兄弟见到她们鼻子上的鼻环,立即就猜到她们是谁了,急押到姑苏,交给曹霖,曹霖作势要杀,跨下马等旧日妖兽却一力保她们,三只见大势已去,情愿归顺,也做起曹霖的奴妾来。
四月间,伍云天奉旨亲率伍家将,尽起巴蜀精兵四十万,进京勤王,成帝大喜,封了伍云天两个王位,以安其心,其麾下战将,尽皆升赏,候爵者就有三十人。
伍家众将久居巴蜀,不知道如今的大晋官爵已经不值钱了,得了个空爵头,一齐大喜,屁颠屁颠跑去河南,一战平定了罗延庆,罗延庆不肯投降,死在伍云天的镗下。
剿灭罗延庆之后,伍家军趁胜东进,直逼毫州,大败雷大胆,雷大胆急向合州的应鸭子求救兵,应鸭子本不想救他,但又怕伍云天灭了雷大胆之后,再来剿灭他,但也不甘心独自损兵折将的去救,在谋士的参谋下,令人去江南,说服曹霖一同会兵,三家合力,共抗伍云天的朝廷官兵。
曹霖正忙着剿灭江南境内的日本人,又要留着心眼,瞄着江西的薛政龙,但若给伍云天得手,顺利的剿灭江北的反王后,那他的江南也危险了,唇寒齿亡,智者不为。
当即令牛展,带着边得力、车勇、苏建、康骁、蓝勇、单全、姚光、邓载、冯带、仇滴、白顺、张盛季和四斧将宣扬、郦扛、劳荐、郁图,抽调了两万精兵,前去六安,与两家反王会师,共抗伍云天,又令应天的倪峰海,陈船江边,以应万一。
临行前叮嘱牛展,以看风色为主,在江南大军没来之前,休要逞强,所练的江南五万骨干精兵,一个也没让带走。
伍家将劳师远征,朝廷近些年来,又大不得民心,江淮一带的百姓,没有几个心向王师的,伍家兵将虽然骁勇,但不得民心,实则是在孤军奋战,随着粮草的渐渐耗尽,竟然和三家反王的联兵,僵持在六安一线,再不能前进一步。
秋十月,曹霖料理了境内的日本人,收伏了吞精狗,令刀横天王富领兵西进,看住和闽粤白雨龙厮杀的薛政龙,张杆、汤林守江南,翟诺至龙泉,提防白雨龙,跨下马、鞭妖、穿档兽、舔痔狐等妖兽保护龙晶雪,自己带着大刀董方平、杨文勇、高怀远、呼延豹、姜铁山等骁将,领精练的新兵两万,渡江北上。
六安境内,雷大胆、应鸭子却是陈兵六十万,抵死和伍云天角逐,闻曹霖亲来,一齐接出辕门外。
曹霖问道:“战况如何?”
雷大胆嗡声嗡气的应道:“互有死伤,若是有人能击败伍云天,其余的伍家兵将,倒是不足为虑!”
曹霖笑道:“明日待我去会会他!”
应鸭子笑道:“明天我们三个一起上,也不用管什么单打独斗的鸟规举了!”
曹霖笑道:“那是最好!牛展呢?”
牛展道:“大哥!我在这里,先回营歇息如何?”
曹霖着向其他两家反王道:“失礼了!”
雷大胆、应鸭子道:“曹兄弟请自便,不必客气!”
曹霖一走,雷大胆就披着大嘴道:“这个曹霖!娘们似的,身上还薰着香,比我新收的两个宠妾张步柳、韩步摇身上还香!”
应鸭子身后,男装做亲兵的庞飞燕沉声道:“毫州王!曹霖身上的是本身的体香,不是薰香!”
傅春燕接道:“不对!是纯正之极的龙涎香!”
雷大胆身后的张步瑶挑拨道:“大王!仔细这个曹霖有诈,龙涎香料,只有大内皇宫中才有,民间万万弄不到!”
张步柳低声接道:“就算弄到,他泼皮出身,怎么会有闲工夫薰香!大王真要担心了!”
雷大胆一看应鸭子,发现他身后两个男装丽人,也在他身后叽叽咕咕的说话,四只妖兽站在两家反王身后,互相并换着眼色,未几应鸭子笑道:“雷大哥!去我帐中如何?”
雷大胆贼笑道:“正有此意!”
内厂的衔乳双燕庞飞燕、傅春燕,奉命潜伏在应鸭子处,吮趾双兔张步柳、韩步瑶奉命潜伏在雷大胆处,因生的过于妖美,被两家反王俱收为宠妾,日夜留在身边,言听计从。
吴越军帐中,牛展道:“伍家除伍云天之外,他的堂弟伍云敢也猖狂的紧,若不是大哥要我看风色,我早就上去挑了他了!”
曹霖边低声道:“若二弟挑了伍云敢,伍云天如何肯罢休?定会暴下毒手,我们三家虽名为联手,但也有利害关系,你是我吴越的亲信大将,若是被伍云天挑了,岂不是趁了那两家的心愿?二弟真能挑了伍云敢,也要等我来接应,方才万无一失!”
牛展道:“大哥说的是!”
翟蕊小心的道:“爷——!有一事我不得不说,我发现雷大胆、应鸭子身后的两名亲兵,身材修长,胸大腰细,头盔压得低低的,动止之间,露出了鼻端的鼻环,鼻环的材料似和柳叶青她们一般,贱妾怀疑,她们四个,也是内厂的妖兽!”
曹霖心中一动,想起在晋阳夜度春时,从史柱嘴里套出的消息,笑道:“或所料不差,她们四个,定是内厂潜伏在雷大胆、应鸭子处的衔乳双燕傅春燕、庞飞燕和吮趾双兔张步柳、韩步瑶四个东西!”
牛展惊道:“岂如此!通知那两家反王吗?”
曹霖笑道:“不必了!就算通知,他们两个色迷心窍,也不会听我们的,何必拿自己的热脸去碰人家的冷,只要传令我们的自家兄弟小心防备就是!”
邓载笑道:“大将军!我和姚光,可看住雷大胆身边的两只,可遣苏建、康骁看住应鸭子身边的两只,蓝勇、单全在中间接应,定不会让这四只妖兽,弄出花样来!”
曹霖笑道:“如此甚好!不过只要她们不在我们吴越军中弄鬼就行!”
翟蕊笑道:“这里贱妾盯着哩,料不会有事!”
第二天辰时,伍云天令人挑战,雷大胆贼笑道:“曹家的兄弟大闹晋阳,为兄弟仰幕的紧,正好此日出去,大败伍云天!”
曹霖笑道:“这全是江湖上的传言,实际情形颇有出入,请两位大哥在前,小弟助一臂之力,我们三个,合力拼死伍云天!”
应鸭子大笑道:“曹家的兄弟生得娘儿似的,上阵也不吓人,你先上去,我们就依你之言,三个合力拼死伍云天!”
阵前的伍家军劳师远征,也耗不起,在阵前又击鼓催阵,雷大胆也不客气,上了双尾斑毛虎,手提八十八斤的合扇板门刀,居中而立。
应鸭子上了巨猰兽,手提七十八斤鸭嘴枪,立在右边,曹霖上了独角大青马,立在左边,眼角瞄着内厂的四只妖兽,有意无意的错开暗器的角度,以防她们冷不丁的暗算。
对阵中伍云天鹰目一扫,发觉今天反王阵中,多了一个极俊的少年,后面是曹家特有的飞豹滚龙旗,上书“曹”字,立即对众将吩咐道:“那骑独角青马的,定是曹霖!不是绿林手段,你们众人,可要当心了!”
伍家第一勇将伍云敢看了又看,大笑道:“大哥呀!那个小子生得兔哥儿似的,能有甚手段?晋阳城中全是草包,这才侥幸让他跑了,若是当日我们伍家在晋阳,早活擒他了!今日让我抓个活的,给大哥看看!”
一催赤炭火龙驹,就要出阵,门旗下伍家七雕骑之一的逐天雕韩变,高声叫道:“杀鸡何用宰牛刀,有事末将服其劳,二位爷少歇,等我去会他!”
说罢催马扬刀,冲到阵前,大喝道:“我乃大晋都招讨,双王伍帅麾下,折冲候韩变,曹霖出来受死!”
曹霖笑道:“天呀!老子才来,就有人点我的名,难道是老子好欺不成?”
身后翟蕊妖叫道:“爷——!这阵看蕊儿的!”
一催跨下桃花马,手挺二十四斤舌雀枪就冲了上去,妖叱道:“什么大晋折冲候,休走!看枪!”
韩变大笑道:“!你不行!换曹霖出来!”
翟蕊怒道:“胜了你姑奶奶再说!”
曹霖喝道:“翟蕊小心了!”
伍云天一见是妇人上阵,也惊喝道:“韩变!不可轻敌!”
翟蕊再不说话,手中的舌雀枪分心就刺,韩变举刀反劈,翟蕊没等刀枪接实,玉臂一翻,变了枪招,不求杀敌,先求伤敌,韩变大惊,在马上急扭身,枪头贴在左胁穿过,翟蕊顺势将枪向上一抬,“扑——!”的一声,击在韩变的腋窝下,韩变大叫一声,手上刀一松,翟蕊的枪又到了,强破他的前胸坚甲,把护心镜捅得粉碎,将韩变挑了起来,丢于马下,回头笑道:“爷——!蕊儿如何?”
曹霖笑道:“很是了不起!”
翟蕊得到主人夸奖,心下兴奋,俏脸通红,在阵前横枪跃马,跑了几圈,伍云敢怒道:“这个!看某来擒你!”
伍云齐道:“哥呀!这生得美极!待我上前,捉了来收为牝畜!”
伍云天道:“不要闹!”
伍云齐哪里肯听?拍马冲了上去,伍家的武艺非同小可,也幸亏伍云齐攻心,想活擒翟蕊,否则的话,她早已生死。
翟蕊被他杀得满头大汗,曹霖正要上去,牛展道:“大哥!让我来!”
边得力道:“我上!”
牛展道:“不行!这家伙和你半斤对八两,你们两个打在一起,不容易分出胜负,还是让我来,早早结果了他罢!”
说罢急催黑风吼,摆七十二斤丈八蛇矛就冲到阵前,放过翟蕊,迎面接住伍云齐厮杀,曹霖叫道:“来人!擂鼓!”
反王阵中,一百零八百巨鼓齐响,翻江倒海牛展奋起神勇,鼓声中逼开伍云齐手中的画戟,一矛将他挑于马下!
伍云天大叫道:“狗贼!安敢伤我兄弟?“
伍云敢再也忍受不住,一夹跨下赤炭火龙驹,高举六十八斤青龙乾,奋勇冲了上来,牛展等的就是他,这几天这个伍云敢,戟下连伤反王阵中十数员上将,威风之极。
牛展在是天下第十八条好汉,伍云敢是天下第二十条好汉,两人杀到一处,正是对手,精彩之极,然伍云敢不知牛展本事,牛展这些天却是看他上阵打斗数十场,对他的本事,大是了解,本来两人要分个胜负,也不易事,但正因为如此,牛展得了便宜,三十个回合后,一矛将伍云敢挑了起来,捅了个前心透后背,将人举过头顶,拨兽在阵前扬威!
官兵阵中,尽皆失色,伍云天心胆皆裂,大叫道:“狗贼!拿命来!”
一催跨下独角白虎,电似的就冲到阵前,照着牛展顶门,手起镗落,牛展急甩了伍云敢的尸体,回兽就跑,他本是泼皮出身,明知打不过,决不会傻的硬拼。
伍云天怒道:“岂有此理!哪有这样打仗的?别跑!”
牛展大笑道:“不跑才是傻子哩!”
反五阵中,曹霖怒喝道:“伍云天!你个助纣为虐的老匹夫,休伤我兄弟!”
得胜钩上拿下大刀,一催大青马迎了上去,让过牛展,劫住伍云天厮杀,这伍云天在天下风云榜上,排名第四,曹霖排名第五,两个艺业,相差不远,但曹霖年方二十,血气方刚,精力旺盛,伍云天已年过五十,所谓“拳怕少壮!”两下里一拉,这一老一少两头猛虎,竟然斗了个半斤对八两。
两军一齐擂鼓,喊声震天,雷大胆对应鸭子道:“看到了吧!我们两个齐上,也不是伍云天的对手,曹霖却与他杀了个难分难解,日后碰到曹霖,可要小心了!”
张步柳低声道:“也不知道他们两个是真打假打哩!不过具贱妾所知,在这大晋,能敌伍云天的人,根本就没有!”
应鸭子人粗心不粗,咬牙道:“不管他们真打假打,让他们两个拼个两败俱伤的最好,到时我们再杀过去,可尽全功!”
翟蕊道:“牛二哥!这两家反王不地道,鬼头鬼脑的,他们此时不上,更等何时?”
牛展冷哼道:“这两个王八蛋,在算计我们大哥哩!然我们的大哥!岂是傻子?定然知道这两个蠢货的心思,这伍云天名气虽大,要想赢大哥,也不可能,你沉住气,不要动!”
边得力道:“我上去助大将军一臂之力!”
牛展道:“不准去!他们两个艺业奇高,你上去是找死,一招就挂了!千万稳住!”
曹霖和伍云天狠拼八十多个回合,不见雷大胆、应鸭子上来,心中想道:“这两个啷糠的蠢货,想拾麦子不成?噢——!明白了,他们两个王八蛋,定是听了那四只妖兽的挑拨,想坐收渔人之利哩!”
伍云天暗道:“好曹霖!不愧是将门虎种,比他老爹曹猛还厉害!再打下去,定是两败俱伤,那时雷大胆、应鸭子再上来,老夫就要大败了!”
马虎相交,伍云天抱着侥幸的心理,试探着道:“曹霖侄儿!你家世代忠烈,奈何做起贼来,猛弟英灵若是有知,定伤心欲绝!”
这本是伍云天料到要想胜曹霖,决非易事,欺他年幼,想用话哄他罢战,不想曹霖竟然上当,苦笑道:“哎呀我的伍伯伯呀!若是小子有出路,怎么会昧着良心做贼,实在是朝廷对曹家的误解,至今未解,小子为求活路,不得已而为之!望伍伯伯明查!”
伍云天心中狂喜,低声道:“猛贤弟当年确是冤枉,若是侄儿肯罢战,帮我破那两路反贼,圣上面前,老夫定当一力周旋,再怎么说,当今圣上,还是你的表舅,所谓血浓于水,哪有自家人造自家人反的道理!”
曹霖手中的刀慢了下来,似在犹豫,伍云天道:“侄儿不必再犹豫了,成功之后,老夫定当联合朝廷肱骨之臣,不但还曹家一个清白,还要皇上把最疼爱的、天姿绝色的天香公主许配给你,封你为驸马大将军,让贤侄荣宗耀主如何?”
曹霖脸色一霁,似下定了决心一般,咬牙道:“既如此!霖儿就相信伍伯伯,曹家的清明,就全仰仗伯伯了,再打两三个回合,我就朝那两个家伙的阵中败下去,伯伯可跟在小子身后,以雷霆之势,诛杀两贼,但请不要向我的兄弟下手可好?”
伍云天直想大笑,看来这些世受皇恩的公候士子,对大晋皇朝,还是无比留恋的,江南富庶,物产几占大晋所出的一半,可不动刀兵的收复,实是功德无量,只要曹霖肯降,不但可收江南的大量粮米,以安抚江北的难民,更可收了以曹霖以首的百名上将,大晋中兴,实是有望了。
马、虎一个错镫,各自跑开,两人各圈坐骑,回身再战,曹霖高举大刀,连挥了几个奇怪的圈圈,吴越阵中牛展立即明白了,这是他们昔日姑苏混混才懂的暗号,忙传令道:“传令!吴越三军收拢队形,呈防守的刺龙战阵,边战边向南退,不得慌乱!”
吴越军中,“曹”字帅旗舞动,众头领依令收缩队形,精骑在内,步兵在外,最外围是巨盾手,长枪手掩在后面,枪头齐刷刷的斜着上挑,如墙般的往后缓缓倒退,若不注意,很难发现吴越军在动。
伍云天心道:“你曹霖将门虎种,所辖的吴越军,军容甚是齐整,武器又极精良,人数虽少,但个个彪体,人人虎形,不到万不得已,鬼才想冲你的阵哩!”
鹰目一翻,猛的发觉吴越精兵在收拢队形,向后退却,暗暗奇怪,这曹霖是如何发令的?正想处,曹霖的马到了,胡乱了砍了几刀,拨马就败,伍云天将手中的凤翅流星镗一举,招呼三军,全力进击,跟着曹霖后面就追,直向东南应鸭子、雷大胆的阵中冲来。
应鸭子、雷大胆所布战阵,原就散乱,又看曹霖的武艺,和伍云天有的一拼,却不料他说败就败,而且不往吴越军的本阵败,却向他们败来,两个人都是一惊,然久经战阵,却不慌乱。
雷大胆本就将合扇板门刀横在肩上,见曹霖朝他这边败下来,大笑道:“岂有此理!曹家的兄弟不往本阵中败,却往我这儿乱冲,意欲何为?”
应鸭子也大笑道:“曹霖!你不会是朝廷的奸细吧?”
曹霖大叫道:“两位哥哥救我!”
说着就穿向队中急奔,两家反王的军队反应不过来了,正不知道是拦他好哩,还是不挡他好,伍云天的独角白虎就到了,反不追曹霖了,流星镗照着雷大胆的面门,劈脸就打。
雷大胆大笑道:“老匹夫!暗算老子,没门儿!”
刚想横刀去磕,忽然手腕一紧,一支燕爪形的小飞爪,从他身后左后方飞出,正抓在他的手腕护甲处,随即一拉,雷大胆的左手不由自主的向左边一滑,这全是巧劲儿,四两拨了他的千斤,雷大胆怒吼道:“!你干什么?”
庞飞燕妖笑道:“内厂妖兽庞飞燕,奉命在你身边多时了,反贼!这就是B的代价!”
说是迟那时快,伍云天的一百二十六斤的凤翅流星镗挂着风声,劈面盖了他个正着,雷大胆顿时面目一片稀烂,翻身就栽下兽来。
应鸭子大叫道:“不好!”
拨兽就想跑,他身后的吮趾双兔正等着他哩!四只妖兽潜伏在他们两个身边多时,等的就是此时,同时妖喝一声,把手中扣着的暗器,近距离的劈面打出,应鸭子的大枪太长,苍促间,急伏在马鞍桥上。
不想伍云天的白虎也到了,电光火石中,抽出背后的白虎鞭,对着伏在马鞍桥上的应鸭子的后脑,兜头就是一下,“啪——!”得一声闷响,打得他脑浆崩裂,也栽下了坐骑。
四只妖兽一齐抱拳道:“内厂妖兽庞飞燕、傅春燕、张步柳、韩步瑶,见过王爷!”
伍云天大笑道:“很好!快随杀散这些反贼!若能立功,就还你们的自由身!”
四只妖兽大喜道:“是——!”
庞飞燕妖声道:“王爷——!曹霖跑没影了!”
伍云天笑道:“不必管他!他也降了,只杀雷、应两家的贼众就好了!”
后面伍家军也杀了过来,向这两家反王大阵猛冲,向后退的吴越军加快了步伐,快而不慌的渐渐辙到战场边沿看风色。
曹霖的大青马来去如风,在二家反王的六十万大军中穿插,这两家反王的麾下,苍惶间大脑根本就转不过弯来,被杀的溃不成军,然困兽犹斗,六十万的大军和伍家军搅到一处,急切间也难分胜负。
曹霖转了一圈,人丛中远远的发现了伍云天,后面跟着四只妖兽,在人群中左冲右突,心里笑道:“老匹夫!还蹬鼻子上脸了,也罢,待老子赏你一箭吧!”
得胜钩上挂上飞龙大刀,左掌一张,幻出映日神弓来,走兽壶中抽出狼牙箭,乱军丛中找到伍云天,抬弓就射。
伍云天正杀得欢哩!乱军中战甲如云,哪里注意远处的曹霖,忽然左肩处一阵钻心的疼痛,竟然有支狼牙箭,直破他七层坚甲,箭头从后肩胛处穿出,不由大叫一声,差点就栽下虎来,急用右手拿住流星镗,回虎就走。
曹霖大叫道:“可惜!”
收弓摘下大刀分开人群赶了过来,迎面碰上伍云勇、伍云堂兄弟两个,曹霖更不答话,赶上前去,从后面兜脑一刀一个,劈于马下,伍云天却在不远处看到了,急声道:“曹霖侄儿!你要干什么?”
曹霖笑道:“取你的狗命啊!不要走,看刀!”
伍去天单手执镗,怎能再战?怒骂几声,回虎玩了命似的跑,庞飞燕、张步柳急道:“反贼!休伤王爷!”
曹霖大笑道:“你们四个内厂的妖兽,当老子认不识你们吗?”
随手一挥,磕飞她们手中的兵器,两只妖兽虎口尽裂,大惊失色,跟在伍云天身后也跑了下去。
曹霖急用内力大声喝道:“伍云天中箭要死了,各位兄弟,随我斩杀官兵,为两位大王报仇!”
说罢拿出“穿天猴”信号焰花,左手一弹,升起道火,点燃了引线,向天空窜了上去,吴越军中,步兵阵形开处,上万的铁骑一齐涌出,直插官兵的背胁,官兵大队已经和两家反王的六十万义军,厮杀在一起,忽然加入这股异常骁勇的生力精骑,又加上伍云天中箭,被曹霖追得只顾逃命,大军无人组织有效的反击,哪能抵敌的住吴越军狂野的冲杀?顿时如潮水般的大败了下去。
曹霖挥刀掩杀,直追了六十里,方才回军,至此江淮之间,没有了统一的号令,又是祸乱四起,各自为政,百姓流离失所,田地荒芜,苦不堪言。
伍云天一口气退了一百余里,方才稳得住阵角,令人起出狼牙箭头,仰天大笑道:“猛贤弟!你生得好儿子!可惜不能为我大晋所用!某一生自诩足智多谋,想不到年老时,会上小孩子的当!这个小子,其志不小啊!”
此次伍家军出征,痛折了四个至亲子弟,大败给了曹霖,但连毙了罗延庆、应鸭子、雷大胆三个令朝廷寝食难安的反王,也算是有所斩获了。伍云天传令班师,等来春伤养好之后,再合兵马,下江南去剿曹霖。衔乳双燕、吮趾双兔也被伍云天向内厂要了过来,留在身边,既当奴妾,也当美女保镖使唤,四只妖兽得脱内厂茶毒,也是大喜。
曹霖大败伍云天之后,心下大定,看来这个伍云天,名气虽大,却无奈他何,伍家军除他一人之外,余者皆不足为虑,等设法平定江西,解了后顾之忧,回过手来之后,再合吴越兄弟,痛揍这个不知死活的老匹夫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