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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八百破十万
    第二章八百破十万
    握离儿迎击蒙古铁骑,虽然连连得胜,但蒙古幅原辽阔,要想彻底打跨,凭犬戎的力量也不可能。同时蒙古新的大可汗巴图铁不达,虽人马精良,然年纪轻,国内各汗王并不服他,都想取而代之成为大可汗,所以也不可能集中全蒙古的力量,打击犬戎,两家手段一般,打了大半年,都是筋疲力尽,物资粮草都打没了,心照不宣的各自罢兵,伺机以后再战。
    蒙古、犬戎物资粮草不足时,都有一个共同的抢劫对象,就是大晋,蒙古人跑到大晋的武威一带,想突入长城,到关内大抢,却被早已密切注视其动静的秦国公唐峻等了个正着,令其子唐成,率精锐的陇西精骑兵迎敌,蒙古和犬戎打了大半年的战,怎能再和骁勇的唐成鏊战,被唐成杀得大败,一口气败回乌兰巴托去了。
    犬戎虽有陈术的大楚国、王辅的大齐国源源不断的输送物资,然天下粮米出江南,陈术、王辅两个又实在不是治国之才,到最后陈术、王辅两个,把江北的百姓逼得十室十空,也送不出什么物资了。
    再加上九皇子姬玳,在杭州正式继大晋皇帝位,魏候曹霖,奉旨收容江北的原大晋百姓,致使大晋的百姓,纷纷举家南迁,只要迁到江南的百姓,立即就得到了专人的安排,给与安家的衣食,分配土地开垦,江南随着人口渐渐增多,文化经济日益昌盛,成为大晋的又一处万民生息之所,又再上江南风调雨顺,土地肥沃,有渐渐取代黄河流域的趋势。
    握离儿继位的第三年秋八月字,韩国已定,蒙古也被打败,国内物资粮米奇缺,先前俘获的奴隶牝兽,不堪非人的折磨,先后死去大半,在此情况下,握率儿决定集大军六十万伐晋,勿求如三年前一般,一战而定南晋,全面侵占鱼米美人之乡——江南,再收获大量的粮米茶叶和奴隶牝畜回来。
    握离儿传下圣旨,令三皇叔拓拔宗望为三军大元帅,四皇叔拓拔宗粘为左军元帅,五皇叔拓拔宗汗为右军元帅,皇叔祖拓拔通为随军天师,买解木为中军大军师,由苏哈为左军军师,鬼巴礼为右军军师,亲弟弟握尔术为先锋,率领三川六国九沟一十八寨的各族悍将精兵和以前大晋的四十万降兵,共计大军六十万,倾全国之力,烟尘滚滚,气势汹汹的来犯江南。
    江南派到江北的各路斥候,八百里加急,急报应天城中的大晋魏候曹霖,曹霖不惊反喜,犬戎来犯,他们江南诸将,早就料到是迟早的事,这一年多来,都在积极的准备应战,致所以没有主动过江搦战,是怕分散实力,等就等犬戎主动前来,好迎头痛击。
    谍机参谋李轼,立即按计划,把犬戎倾国来犯的消息,派人向江南各处四散,同时又派精兵,扮做普通百姓,要求誓死抗戎,决不让犬戎一人一马渡过江来。
    各地官府,也早做好战前的各种宣传工作,把北晋的陷落的原因,和南晋目前的形势大做对比,声言北晋陷落,是因为晋阳无将,而江南就不同了,现在的江南,谋臣如雨,猛将如林,魏候曹霖,更是一位可独当一面的大将之材,犬戎若来,必会大败。
    各地里长、乡长也纷纷宣传,说是江南要再陷落,那大晋的百姓,就再无一处安生立命之所,会同江北一样,成为人间的地狱,现在安居乐业的百姓,又将会妻离子散,男的成为犬戎人的苦役,女的全成为牝畜,老人将被杀死,儿童将会殒命,为今之计,只有奋力一战,彻底击溃犬戎的来犯,大家才有活路。
    江北逃难来的北地百姓,更是有切身的体会,纷纷放下锄头,要求参加军队,誓死保家卫国,奋命痛击外敌,顿时江南万万里的土地上,战尘滚滚,男女老幼,人人皆有拼死的决心。
    应天城魏候府中,曹霖正在集众议事,忽然有人报到:“大将军!大小姐来了!”
    曹霖道:“胡闹!她来干什么?”
    话未了时,只见十四岁的赵采菱一身靓丽的戎装,小蛮腰上佩着清风龙泉剑,手执龙泉精造的丈八长枪,直冲上堂来。
    众人都喝了一声彩,安自在低笑道:“大将军!小采菱越发的秀美了,你当年收她为义女,现在可后悔?”
    曹霖笑道:“安先生!我对菱儿,确实没有那种感觉,只当她是自己的女儿,不可胡说,坏了纲常!”
    姑苏美女赵采菱,就是当年曹霖从西厂手中救出的孤苦女童,七年下来,身材已经大致长成,十四岁的年纪,倒有七尺上下的高矮,容颜秀美,在天下绝色榜中,排名第七,是个倾城绝色的小美女,几步走到曹霖面前,娇声道:“孩儿见过父亲!”
    曹霖沉着脸道:“我和各位叔叔伯伯,正在议事!你个小丫头片子,没事跑上来做什么?”
    赵采菱小嘴儿一扁道:“孩儿也要随父亲杀敌!”
    曹霖道:“不许胡闹!”
    牛展笑道:“哥唉!你还别说,小采菱武艺还真不错,普通的战将,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说不定还真能帮上什么忙!”
    曹霖道:“跨下马、鞭妖等人,我都令她们全留在江南,这个小丫头就更不要说了,她武艺再好,能比跨下马好?”
    张杆笑道:“大哥!跨下马她们四个,还真不是小采菱的对手,她的武艺,是那条母龙传授的,谭熙婷也教了不少花样,端得是枪法精奇!”
    曹霖微笑道:“我知道!只是这个丫头如此泼辣,以后恐找不到人家,哪个男人愿把一条母大虫娶回家的!”
    汤林大笑道:“大哥!你的妻妾,除了大嫂之外,哪个不是母大虫?一群母大虫弄头小雌虎出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赵采菱扁扁小嘴道:“实在没人要,我就嫁给爹,反正我又不是爹的亲生女儿,爹那么多的姨娘,也不多采菱一个!”
    曹霖怒道:“菱儿不可胡说!”
    回头对身后站着的谭熙婷道:“带菱儿下去,两国交兵,不是儿戏,看好她,别叫她乱跑添乱!”
    赵采菱不依道:“不——!”
    谭熙婷笑道拉着她就走,低声道:“别惹你家老子发怒!我们找敖钰玩去!”
    曹霖道:“你和敖钰两个,少教她些呼风唤雨、舞刀弄枪的把戏,她本事大了,定然会不安分,还是让她的娘亲,教她些女红吧!”
    乔公望微笑道:“女儿大了,大将军想管也管不住,还是由她去吧!”
    曹霖道:“不行!若是她有什么不测,别人会说我虐待义女的!”
    堂前跑上来一名斥候,大声报道:“报——!十万戎兵前锋,已经到滁州了,请令定夺!”
    曹霖道:“前锋主将是谁?”
    斥候道:“是犬戎大皇帝的嫡亲御弟握尔术!”
    曹霖道:“再探!”
    斥候跑了下去,乔公望道:“其实所谓的戎兵十万并不确实,真正的犬戎人顶多三四千,大部分全是汉人,声势虽大,但战力不济!不如迎头痛击,以振我军威!”
    曹霖笑道:“我从未和戎人交过手,今夜我就和牛展、王富、汤林、张杆四个,率八百吴越精锐的兄弟,去江北看看,倪猴子带一百战舰,往来江中接应!乔先生、安先生带众兄弟看家!不得我的将令,不准妄动!”
    众人得令,各自准备,牛展四人依令着弓箭坊精造的轻薄而坚硬的战甲,精挑细选了八百名吴越骁勇的本地江南兄弟,趁夜色乘船渡江,查看戎人的虚实。
    渡江的兄弟,都带着五支江南新研制的利物——雷管,雷管每个粗一寸,长一尺,里面装有新配制的黑色火药,塞了铁屑,点燃了扔出去,爆开来时,威力惊人。
    每人带一壶破甲狼牙箭,这种狼牙箭的箭头,冶造方法,也是弓箭坊特有的,不同于戎兵的箭簇,可轻易射穿普通的战甲,手执马、步、水皆可用的长柄八尺锋利斩马刀,背插狭锋单刀,腰间的豹皮囊内,带着三寸长的柳叶飞刀,都骑大宛产的高大战马,人数虽少,但人如龙,马如虎,登山涉水,来去如风。
    渡过江后,就是青龙山,青龙山尤如一条青龙,山势险峻,山谷间水流湍急,满山高大的树木,郁郁青青,是当年应鸭子起家的地方,端得是一处用兵的好地方。
    曹霖带人立在水流湍急的青龙溪边道:“下去一个兄弟,看看溪水深不深!”
    这八百兄弟,皆是好水性,立即有一名精兵跳下马来,去溪中查看,片刻间向岸上挥手道:“水不深!可以骑马过来!”
    青龙溪虽名为溪,但阔有三四丈,实为一条大河,流经的地方,山势陡峭,滚滚的直通长江。
    曹霖立即率兄弟渡过青龙溪,低低的嘀咕道:“水流如此的湍急,若是被人堵住上流,那不消多时,就能贮许多的水——!”
    牛展道:“大哥说什么?”
    曹霖道:“没什么!前面是什么地方?”
    有江北的暗探道:“回大将军!前面不远,是青龙谷,夹着一条狭长的山路,两边都是树木浓密的小山脉,延绵十多里!”
    曹霖道:“吩咐下去!要前面探路的兄弟,上两侧小山,搜索前近,以防埋伏!”
    汤林笑道:“大哥也特小心了,犬戎人怎么知道我们来?不会想到打埋伏战的!”
    王富翻着怪眼道:“老四!小心一点总是好的,就算没有犬戎人,遇上山贼,也是麻烦!”
    张杆笑道:“我们就是大贼!还怕哪个鸟贼?”
    曹霖笑道:“老五!我们以前是,现在不是了,我们众兄弟,都是大晋皇帝正式册封的将军,这贼字吗?早和我们兄弟绝缘了!”
    半个时辰后,前面探路的兄弟回报道:“禀大将军!前面没有一个人,当地的百姓知道戎兵要来,早跑光了!”
    曹霖沉呤道:“你是说,戎兵会从这条路上来!”
    那名精兵道:“是——!这是前方刚打探到的消息,犬戎人欺我们大晋无人,竟然放弃大路,要从青龙山谷直插到浦子州的江边来,伺机渡江,妄想一役击溃我江南兵马!”
    牛展怒道:“他们是作梦!要想过江,得问老子的丈八蛇矛答不答应!”
    八百精兵一齐攘臂怒声道:“誓杀戎贼,保家卫国!”
    曹霖道:“好——!若是他们真敢走这条路,我们就打他个下马威!”
    王富道:“大哥!我们只有八百人啊!”
    曹霖道:“战机稍纵既失!不容我们再回去调大队的人马来了!你们中间,若有人怕死,本将军允许他回去!”
    八百名江南子弟,一齐攘臂怒声道:“江南子弟,无一怕死,愿随大将军,痛击戎贼,血我国耻!”
    曹霖大声道:“牛展听令!”
    牛展应道:“末将在!”
    曹霖道:“你领二百名兄弟,往回到青龙溪对岸边高处埋伏,看到红色窜天猴信号升起,立即带人杀出!”
    牛展道:“是——!”
    曹霖道:“王富听令!”
    王富在赤霞兽上抱拳道:“大哥!”
    曹霖道:“你领二百名兄弟,找东西堵住青龙溪上游的溪水,看到红色的窜天猴信号升起,立即用雷管炸开堤坝,放水下来,然后带兄弟顺流掩杀!”
    王富道:“是——!”
    曹霖又道:“汤老四、张老五!”
    汤林、张杆一齐道:“大哥!”
    曹霖道:“你们两个,各带二百名兄弟,分别埋伏在青龙峡谷两边的小山上,砍伐树木,寻找山石,越多越好,堆在北面的谷口和峡谷两边的山上,看绿色窜天猴升起之时,就把谷口炸了,同时也把峡谷两边的树木、山石全抛下来,然后把身上带的雷管,一齐扔下去,这秋干物燥的,树木遇火必着,你们可放过后军,随我向南掩杀,同牛展、王富会合后,歼灭残敌,再渡江回去!”
    汤林道:“大哥唉!他们可有十万人哪!若是他们后军拼死抢山,为之奈何?”
    曹霖大笑道:“那十万人,大半全是汉奸兵,汉奸兵胆小怕死,断不敢抢山,先入山谷的,肯定全是犬戎兵,只要灭了这些犬戎兵,汉奸兵自会不战而溃!”
    王富道:“大哥!此次渡江,本是想查看虚实,如此大战,我怕吃亏!”
    曹霖笑道:“老三向来小心,是好事也是坏事,犬戎人胆敢不顾厉害,想大摇大摆的从青龙山峡谷中过来,视我们江南兵马,有如无物,已经是败了,这虚实不看也罢!犬戎人断不会料到我们会在江北出现,我们人数虽少,但全是精锐,足可以一挡十,又杀他个措手不及,万无失手的道理,所谓兵行险道,这样好的战机,断不可失去!
    各位兄弟听好了!这是我们江南子弟第一次和犬戎人交兵,许胜不许败,勿必要人人奋勇,个个拼命!”
    八百名精兵一齐应道:“是——!”
    曹霖又道:“牛展、汤林、张杆,你们三路人马,可把雷管捆在箭上,点燃了随箭射出,可收奇效!”
    三人道:“是——!”
    曹霖把手中一百单八斤的飞龙大刀一扬道:“出发——!”
    第二日辰时将尽,前方斥候报道:“戎兵到了!”
    曹霖道:“两侧可有搜索尖兵!”
    斥候恨道:“戎人太猖獗了,视我们大晋如无物,两侧并无搜索尖兵!”
    曹霖点头,令他速去支会汤林、张杆做好准备,自己一夹大青马,冲出谷来,在谷前一片开阔的山地上,居高临下的等候戎兵的先锋大队。
    先锋十万人,由大荣国皇帝的亲生胞弟握尔术统领,真正的犬戎人只有三千,其他北方各部落的夷人三千,其他兵将全是晋朝的降兵,汉人保家卫国就没本事,做起汉奸来本事却是十足,仗着犬戎主子的威风,一路南来。
    犬戎人压根儿就看不起汉人,所有的汉兵,大部分都没马骑,如同以往在晋朝的军队中一般,只有少数汉将,才有马匹骑乘,汉兵汉将,在犬戎人面前,都如同猪狗一般,没有任何地位和人格可言。
    而三千犬戎精兵和三千北方夷族的战士,都骑在战马上,他们的战马,全是北方自产的马匹,其马速、体形、力量,都比不上江南从大宛、大秦、波斯等国换回来的战马,但什么都吃,比江南的马好养。
    握尔术令铜先虎在前面开路,汉人降将周鼎、黄蛟压后,自己领着大军在中间,降将周鼎走到青龙山地域,一看地形不对,忙问军中向导道:“此为何处?”
    向导应道:“回将军!这就是青龙山地面了,此去不远,就到青龙峡,穿过青龙峡,过了青龙溪,不远处就到浦子州了!”
    周鼎降戎之间,原为平山守备,颇知兵法,已经感觉地形不对,此间若有埋伏,戎兵定然吃亏不小,忙令副将将令人马,自己夹马追上了前面的握尔术。
    握尔术道:“何事?”
    周鼎在马上抱拳道:“禀先锋!此处山形险要,当心埋伏!”
    握尔术大笑道:“大晋猪狗之国,哪有人敢抗我天兵?”
    周鼎急道:“先锋!此处名为青龙山,当年悍匪应鸭子就在此地扯旗造反,大晋屡次征剿,皆是大败,万万轻视不得!”
    握尔术要走青龙峡,根本就不会征求这些降将的意见,闻言冷哼道:“大晋的官兵,全是饭桶!应鸭子死得早,若是此时还在,换做我们英勇的犬戎军队征剿,定可一战而毕全功,你个胆小怕事的汉人,还不退下!真不知道三皇叔要你们这些汉兵汉将跟来干什么?哼——!”
    周鼎急道:“将军不知我们汉人的兵法,这秋燥风疾的,可千万担心火攻啊!”
    握尔术听他说自己不知兵法,勃然大怒道:“放的狗屁!我们英勇的犬戎人不知道兵法,如何能把你们知道兵法的大晋朝廷,打得落花流水的?还把你们的两个皇帝抓了来?滚——!再要啰嗦,老子宰了你!”
    周鼎被骂得灰头土脸,悻悻的一抱拳,回马就走,路上正遇上降将黄蛟,黄蛟降戎之前,原为新乐都监,也深知兵法,碰见周鼎,忙勒马道:“周将军可是见过了先锋?”
    周鼎垂头丧气的道:“是——!”
    黄蛟笑道:“那就省我跑一趟了,这秋燥风疾、山高林密,若是敌人用火,我们就全成烤猪了!”
    周鼎苦笑道:“先锋不听!”
    黄蛟道:“不会吧!这个野人!要走青龙峡谷,也和我们说一声啊!他们只知道骑马冲锋,全无兵法可言,不行!我再去见他!”
    周鼎叹气道:“没用的!不过你要去你自去!不必听我的!”
    说罢拨马就走,黄蛟望着他的背影,立在原地想了又想,也拨马回去了。
    随之两队汉奸兵的队形,都放弃了方阵,不约而同的变成了“一字长蛇”,且拉开了列间间距,使队伍变得细长,缓缓的跟在了犬戎主子的队伍后面爬行。
    犬戎兵将人人都骑着战马,根本就不去理会这些投降的汉奸步兵,如三年前一般,纵马奔驰,还当是在大草原上一般。
    铜先虎因恶了握离儿,被免了亲兵统领的差事,被派到前方来,在握尔术的前队开道,刚到青龙山山口,就远远的望见,一人一骑,立在山前的缓坡上,全身着狮子唐猊宝甲,手拿大刀。
    那人用标准的晋阳官话,大笑道:“戎狗!路上吃屎了,怎么才来呀!”
    铜先虎听得懂汉话,大怒着夹马离开大队就冲了过去,喝道:“汉狗找死!”
    说着话,舞手中的大刀,当头就劈。
    挡住山口的正是曹霖,笑道:“你也会使刀?”
    双臂合力,将手中一百单八斤的披风斩月飞龙刀横过头顶,大喝一声:“开——!”
    只听“当——!”的一声响,铜先虎双手的虎口尽裂,大刀不知道被磕飞到哪里去了,吓得大惊失手,自戎兵入侵中原以来,从来就没有遇到过什么强敌,回马要走时,早被曹霖赶上前来,大刀一转,把他斗大的人头,给抹了下来。
    铜先虎在戎人中,不能说不勇,否则也当不了握离儿的亲兵统领,若遇大晋一般的战将,几乎没有对手,可是合该他倒霉,竟然出师就遇到了曹霖这位大晋出类拔萃的人物,被曹霖一个照面,就取了性命。
    后面的戎兵还没反应过来哩,曹霖的大青马就直冲下缓坡来,手中锋利之极的飞龙刀迎风就落,最前面的戎将躲闪不及,被他连人带马,劈成两断,戎兵戎将,当者披糜。
    小番气急败坏向握尔术报道:“报——!有晋人挡路!”
    握尔术道:“有多少人?”
    小番道:“一个!”
    握尔术大怒,一马鞭就抽了过来,暴怒道:“一个人挡路,你们把他宰了不就得了,还来报我?”
    小番捂着被抽的脸道:“可是这个人骁勇,一见面就斩了铜先虎!”
    握尔术道:“什么?有这种事!来人!传我将令,一齐上前把这人毙了!”
    众番将领命,一齐奋勇冲了上来,曹霖不慌不忙,在番将丛中左插花,右插花,大刀如雪片般的上下翻飞,瞬间连斩了数十名番将,大笑几声回马就走。
    握尔术听汉人跑了,怒道:“天下哪有这种便宜事?杀了老子十数员将军就想跑?给老子追!”
    曹霖的大青马日行千里,比一般的坐骑跑得快上数十倍,此时却是不紧不慢的,且战且走,身后犬戎兵将尤如一窝马蜂般的,跟着他狂涌入峡谷。
    后面的汉兵却是胆小,回报周鼎道:“先锋追人追入山谷里去了,我们要不要跟着进去!”
    周鼎冷笑,心中暗道:“这种吊事,摆明了设了等戎人钻的,但我若不跟进去,大元帅日后知道,定会治我的罪!奇怪!江北是什么人?敢伏击戎兵?”
    想了又想,对传令兵道:“当然要进去,不过要小心,还是一字长蛇的队形,发觉不妙就退回来!打听一下,在江北有谁敢拈戎人虎须的?”
    传令兵道:“是——!”
    汉奸的队伍才到峡谷前,就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谷口被雷管炸塌了,山石滚滚而,紧接着,两边的山崖下,抛下了大堆的山石、树木,把谷口严严实实的堵了起来,同时山谷内也传来一阵阵惊天动地的巨响,跟着大火就烧了起来。
    汉奸兵吓得人人脸上变色,不用人传令,都挤到谷口不走了,黄蛟勒马立在周鼎身边,道:“为今之计,我们只有分两路冒死抢山,杀散两边山上的伏兵,才能救出先锋!”
    周鼎一竖大拇指,赞道:“黄将军此计甚妙,你看这山高林密的,你知道去抢山,人家就是傻子,不知道事先设伏兵提防?不如你率本部兵卒前去抢山,或许能碰到个有先手没后手的半吊子水的也说不定,我就在这谷口接应,救了先锋之后,算你头功如何?”
    黄蛟想了想,照周鼎的样儿,传令扎营,等拓拔宗望来再行定夺,同时传令严守营盘,防敌人偷袭。
    握尔术不知兵法,暴怒道跟在曹霖的马后,放蹄狂追,番兵番将也大呼小叫的争相向前,纵马冲锋,全无阵势,队伍零散不堪,曹霖在马上回头叹气,心中暗道:“就凭这样能攻破晋阳?真是大晋的气数尽了!”
    看看跑出峡谷,曹霖挂上大刀,从腰间的豹皮囊内,拿出绿色纸皮的窜天猴焰花,左手一翻,祭出道火,点燃了“窜天猴”,只听一声厉啸,“窜天猴”向上窜出了三十余丈,“啪——!”的一声响,炸出一道耀眼的绿色漂亮焰花。
    汤林、张杆立即命人,点燃了事先埋入谷口峭壁内的雷管,炸塌了谷口,两边的四百名兄弟,一齐将砍伐的大量树木,没头没脸的往下谷中砸,戎兵顿时大乱,战马“唏溜溜——!”的人立而起。
    握尔术在马上喝道:“怎么回事?”
    话尤未尽,江南兵又把携带的雷管点燃了引信,一个接一个的扔了下去,四百人二千支雷管,够番兵番将喝一壶的了。
    犬戎人茹毛饮血,毫无文明可言,不知道这冒着烟的短棍棍是什么,正觉得奇怪的时候,雷管开始了,铁屑横飞,顿时地动山摇,日月无光,青龙峡谷本就狭窄,戎人又毫元纪律可言,全挤在一齐成了冤死鬼。
    握尔术大叫道:“快退——!”
    早有机灵的小番已经往后退过了,发现路已经被堵死,又折了回来,闻言在马上大叫道:“后面回不去了,只能往前冲!”
    曹霖点燃信号之后,一夹大青马,大青马放开四蹄,一溜烟的早跑得没影儿了,此时正立在左边的山上看,发觉犬戎人向南面的谷口狂涌,忙道:“把南面的谷口也炸了!”
    汤林伸过头来,道:“哥唉!我们的雷管全扔下去了,一个也没剩下,没法炸了!”
    曹霖急道:“传令对面的张杆,下山全力劫击!”
    军中旗手挥动军旗,张杆看到,把手中的六十二斤的三棱逆阳枪一举,一夹跨下的白厉兽,当先就冲了下去。
    雷管后,引燃了先前抛下去的树木,谷中已经是大火冲天,又逢秋燥,更是把旁边的山木点燃了,火势更加的凶狠,山石都被烧得通红,握尔术带着残兵,焦头烂额的没命的往南跑,刚出谷口,正遇上两边山上冲下来的两路精骑伏兵,人马兵器,尤在他犬戎人之上,个个骁勇,人人拼命,手中的八尺斩马刀锋利无比,一刀就可劈断戎兵的兵器和盔甲,挡者无不披糜,戎人慌忙应战,两下里又是大杀了一阵。
    犬戎兵人人骑马,旗帜也不鲜明,曹霖也不认识握尔术,乱军中被他跑了,青龙谷口,死尸遍野,全是大荣国的服饰,并没有一个江南子弟。
    汤林、张杆见戎兵败走,就想带人掩杀,曹霖大刀一举道:“且慢!收拢兄弟,缓缓而行!”
    张杆道:“怎么了?”
    曹霖笑道:“你忘了老二、老三了吗?他们两前在前面等着哩!”
    说着话,前面伏路的兄弟已经看到戎兵进入青龙溪了,忙依令点起了红色的窜天猴,漂亮的红色焰花在半天中炸了开来。
    犬戎人被烧的焦头烂额、舌口冒烟,看见浅浅的溪水,忙不叠的跳下马来,跑入溪中,正在此时,传来一声巨响,有戎兵起身看时,只惊得魂飞魄散,只见三四丈高的水墙,滚滚而来,想跑时已经来不及了,侥幸逃出的戎兵,全给淹进了水里。
    溪对岸高处的牛展,忙令人将缚在箭上的管雷点着了,在引线将近时,射向大水中慌乱失措的戎兵,声中,戎兵戎将,立即又是死尸遍野。
    那大水只得一阵,再没有后继,正当此时,牛展从南面杀来,王富从上流杀来,曹霖、汤林、张杆又从背后杀来,戎兵慌乱中,正不知道有多少敌人。
    五个泼皮人未近时,就令马上的兄弟放箭,可怕的破甲狼牙箭,将还能站立的戎兵,纷纷射得倒了下去。
    握尔术在几名番将的保护下,怆惶上马,还想逃跑,溪对岸的牛展看得真切,一夹跨下的黑风吼,手挺七十二斤的丈八蛇矛,拦住了去路,大笑道:“番将通名!”
    握尔术看见他只有一人,定了定神答道:“我乃大荣国扫南先锋握尔术!”
    牛展大笑道:“今天老子是赚到了,等得就是你,握尔术!休走看矛!”
    旁边的几名番将,忙一齐上前,却被牛展一矛一个,挑下马来,直冲到握尔术前,握尔术举起狼牙棒,当头就砸,牛展横矛“当——!”的一声,磕开狼牙棒,轻舒猿臂,把他拎了过来。
    这一战,江南子弟,以匹匹八百之众,大破犬戎十万兵马,端得是一战扬名,误入青龙谷中的万余番兵,尽数被歼,曹霖令人,只挑脑后梳着大辫子的正真犬戎人,将脑袋砍下来,把大辫子系在腰间的皮带上带走,每名吴越战士,腰间都系了三四个大辫子人头,鞭敲金蹬响,齐唱凯歌还。
    等到拓拔宗望的大部队到时,曹霖早带兄弟过江去了。
    曹霖到了应天,立即命人,将这三千犬戎人的首级,一齐挂在北面挹江门的城头上示众,并在鼓楼,当众斩了大荣国皇帝的亲弟弟拓拔握尔术,把他的人头,用生石灰拌了,令人送到拓拔宗望的大营中去。
    拓拔宗望闻知握尔术遭伏大惊,急遣汉奸军队做苦力,扑灭大火,挖开被封的青龙峡谷,只见死尸遍地,断臂残肢,飞的到处都是,尤如人间的地狱。
    自青龙谷到青龙溪,一路之上,都有被割了头的无头尸身,细查之下,全是真正的犬戎人,犬戎人本就少,此一役就毁了三千,拓拔宗望暴跳如雷,传令将汉将周鼎、黄蛟斩首示众。
    周、黄二人齐叫“冤枉——!”
    军中天师拓拔通道:“皇侄!贫道问过了,此役战败,和他们两个无关,他们两个,都曾劝过握尔术,但握尔术没听他们的,以至于如此!汉人奸滑,善于用计,江南非晋阳可比,日后我们可都得小心了!”
    拓拔宗望恨道:“这两条吃屎的汉狗,明知握尔术被困谷中,却是不救,不杀难消本帅心头之恨!”
    周鼎忙道:“冤枉啊!敌人困住先锋之后,在两侧的山上,早有埋伏,我们两个攻了,但攻不上去,只得原地待命,等候元帅定夺!”
    拓拔通道:“汉人的将军狡猾,既要伏击谷中之人,必有打援的部队,以殂击援兵,这在汉人的将军中间是常识,我们的勇士虽然善战,但没有计谋,然胆敢伏击我们英勇的犬戎军队的,一定非等闲之辈,可着人打听,到底是什么人,敢伏击我犬戎十万大军!若是杀了这两名降将,汉人降我们的将军,就寒心了!”
    拓拔宗望恨声道:“便宜了这两个东西!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带下去各打一百军棍,以正典刑!”
    大军师买解木道:“或许这些人只是一些山贼,元帅不必挂在心上,为今之计,可沿岸收集船只,准备渡江,只要我们再捉住躲在杭州的晋朝新皇帝,就可全收江南!”
    左军师由苏哈道:“就算他们有大将也不怕,据我所知,晋朝的皇帝,防大将有如防贼,只要我们过了江,定能再灭了这个南晋!”
    拓拔宗望转忧为喜道:“好——!说起来,小小挫折实际上也不足为虑,晋朝重文轻武的国策是不会变的,最终定然不是我们的对手,只是握尔术皇侄,生死不明,为之奈何?”
    拓拔通道:“握尔术也不是三岁的小孩子了,定是逃了出去,过几日必会自己回来,我们可兵出青龙山,在浦子州头扎营,收集够了船只之后,立即渡江,直捣应天城!”
    番兵番将忙了十数日,终于收集到了足够的船只,与此同时,拓拔宗望也收到了从江南辗转而来的一份礼物,上面写着“大晋都招讨兵马大元帅、魏候曹霖拜上!“
    拓拔宗望纳闷着打开密封着的礼盒盖一看,却是皇侄拓拔握尔术的人头,颈间的皮肉向上翻起,一看就知道是被人活生生的砍下来的,大脑顿时“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拓拔握尔术是大皇帝握离儿的嫡亲弟弟,忽然身死,叫他回去后怎么向握离儿交待?看来此次出兵,必要全占江南,方可有颜面转回黑龙府,抱着个装人头的匣子,郁闷的问降将张远道:“这匣子是哪个送来的?”
    张远身为汉将,自知身份如狗般的贱,不敢走到他身边,远远的恭身道:“是今早巡营的兵卒发现的,因不识汉字,正要打开时,被奴才看到,因此送来,怎么?有什么不妥吗?”
    拓拔宗望恨声道:“这是我皇侄的人头!你可速传将令,要各路将领,到大帐议事,就在三日后佛晓,率众渡江!”
    张远卑微的应道:“是——!”
    犬戎人升帐议事,是不包括降荣的汉将的,汉兵在犬戎各营中,不被看重,充其量只当奴才使用,干些抢劫粮食、美女的事,或是养马、做苦力、引路、修磨兵甲等等,一般的犬戎兵,都可以对汉将大声喝叱,根本就不把汉兵汉将当成人来看。
    张远传过令后,依例回到外围的营帐中去,随手写了一些符号,交到一名亲兵手中,低声道:“依例行事!”
    那名亲兵点头,接过布条,拿了斧子,去营外伐木烧火,人不知鬼不觉的将布条,藏入一个人为掏空的树洞中,用石头将洞口[塞了,若无其事的转身离去。
    掌灯时分,曹霖接过斥候递上来的一片布条,看后大笑道:“拓拔宗望那条戎狗,看到他侄子的人头后,果然中计,竟然决定三日后佛晓渡江!来人!击鼓升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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