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的医生对他笑了笑,他勾起假笑回应了一下。
“你还在敏感期,褚弈把他的信息素带过去了,这是他的私人医生,每天帮你体检一次,”辛涛说,“身体要紧的事,别拒绝啊。”
“……嗯,你帮我——”他顿了顿,说:“你帮我谢谢他。”
“行,有事给我们打电话。”辛涛说。
“好。”他应下。
挂掉电话,何余咳了一声:“进来吧,谢谢。”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
“身体健康,激素水平有小幅波动,但没有影响。注意情绪起伏不要过大,可能会引起敏感期应激反应。”医生说。
何余点头。
这个不用担心,他情绪大概率是起不来了,低落得很稳定。
“这个褚弈少爷叮嘱我一定亲自交给您,”医生临走的时候从药箱里拿出一个盒子,小心地放到桌子上,“超S级Alpha的信息素提取物,您最好贴身带着,以免不适。”
“……好。”
送走医生,没等喘口气,保姆又过来送了饭,还问他要不要帮忙收拾屋子。
“不用了,我自己来。”他皱皱眉拒绝了。
褚弈刚收拾完的地方,他不想让别人碰。
一大桌子菜,摆的规规整整,但就是别扭。
他坐在饭桌前拿起筷子。
是啊,别扭,褚弈都把肉放自己这边儿,然后是汤,然后是素菜,但保姆是分开放的。
他看了一会儿,往嘴里扒了口饭。
心里为什么这么不得劲儿的原因他刚才找到了。
因为他这个事儿干的不对,不妥,所以他不得劲儿,他满脑子都是褚弈。
是他,第一时间发现了他单方面喜欢上了褚弈,在褚弈还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觉得自己宇宙无敌巨无霸可怜,擅自想开,擅自用最不合适的方式让还在敏感期的褚弈清醒,擅自提出分开,最后还他妈擅自后悔。
褚弈压根不知道他的心情,听他说影响严重想分开的时候都蒙圈了吧。
按他之前的脾气,发现情况第一反应应该是找到褚弈商量怎么解决。
结果他完全没考虑到褚弈的感受,张嘴就是分开。
前十八年都白混了。
何余啊何余,你情商都喂狗了。
良心也一起扔狗窝了。
你哥对你那么好,结果你给他留下那么大一烂摊子,自己说抽身就抽身,你还是不是个爷们儿。
白眼儿狼。
大白眼儿狼。
何余叹了口气,站起来把就动了一口的饭全盖上了。
没那个脸吃了。
浑身难受,但短路的脑袋瓜一时又想不出解决办法。
换个浅显易懂的表达就是——他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走到厨房,习惯性洗了个两个苹果,拿回卧室的时候才反应过来现在只有一个人了。
“唉,”他把俩苹果都放到了桌子上,回身倒在床上,“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