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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乱吃过中饭,连客人是谁,宝玉也没有弄清楚就下席了,好在众宾客已经知道宝玉的劣迹,也不责怪与他。而贾府众人却认为宝玉已经与平常大不相同,表现不错,加上他最近为贾府做了几件大事,也不管他,任由他去了。
凤姐等一众女娟,陪着女客在那儿边吃、边说着闲话,无非是祝贺贾琏荣升高官之类的,使得贾母、邢夫人等人也高兴异常。
宝玉从外面男席下来,见到平儿还在外面服侍,就小声问:“平儿姐,你们还没吃完?凤姐呢?”
平儿笑道:“不是我没有吃完,而是奶没有吃完,你怎么吃得这么快?上午不是已经在奶那儿玩了一上午么?又找她干什?”
宝玉不知道平儿是和他开玩村笑,脸上微红,用用在平儿手臂上一捻,说道:“我是找她,但更想找你,你说我想干什?”
平儿心里一阵麻酥,一股荡上心头,心儿一阵跳动,大脑虽然有些晕眩,当着众人的面,脸上却不敢表露半点,狠狠地把宝玉的手一推,口中嗔道:“才不是的呢,找我干什?”
众丫环齐声笑道:“宝二爷是与前面客人不同路,才跑到后面来了,既然找你,平儿你就陪他玩一回吧。”
不等平儿发火,宝玉就大笑着跑了出来,径直向凤姐的院子走去,与她的那些小丫环一块玩耍。
过了一个多时辰,待众宾客散尽,凤姐才带着平儿返回,见宝玉已在屋中,凤姐就说道:“我刚刚要让人去喊宝兄弟呢,平儿说不用,原来你早已告诉平儿,到了我家里啊。”
这儿只有他们三个,平儿表现就不一样了,她脸色一红,回道:“那还不是他忘不了你?饭还没有吃完,就跑去找你。真不知他是怎样想的,才玩了一个上午,就那么一会,怎么就忍不住了?”
凤姐用手勾着平儿的脖子,笑道:“真不知是谁把宝兄弟吸引得连饭也没有吃好。”
平儿没有理会凤姐的说话,去几上倒了二杯茶,递到宝玉与凤姐跟前,小声道:“二爷,喝杯茶罢。”
凤姐接了茶道:“平儿,上午你什么时候到我屋外的?”
平儿乜眼看着凤姐道:“也不知是什么时间,只是听到有人弟弟、姐姐的乱叫,还说着什么、丢了的疯话。”
凤姐笑道:“你是我带来的人,我有什么,一定也会让你有什么,除非你自己不要,今个儿我就把他给你吧。”
平儿看着宝玉,眼露喜色,问:“你要把什么东西给我?你舍得吗?”
凤姐为了能拉拢平儿,什么也能放弃,就说道:“你自己看吧,就在眼前呢。”
宝玉知道凤姐在做平儿的工作,就放眼向平儿看去,只见平儿秀发松松的挽着,身上披了件大红棉袄,露出的皮肤莹白如玉,脸上尚余一抹淡淡的娇红,真是可人儿,笑道:“平儿姐今儿怎么这么漂亮啊?”
平儿瞪他一眼:“漂不漂亮管你么事?”说完她咬了咬樱唇,转身要走,却被宝玉一手拉住,轻笑道:“平儿姐,别走,我好想你。”
平儿身子一软,但她还是强挣着要走:“你那想得是我?恐怕是哄我吧?”
凤姐也走过来,搂住了她,说道:“宝兄弟说想你,那肯定是想你了。还是不要走吧。”
平儿再也迈不出脚步,软软地靠在凤姐身上,凤姐对宝玉说道:“宝兄弟,平儿浑身走不动路了,我也没力气扶她,你是男人,抱着她罢。”
宝玉就把双手从平儿的双臂下伸过去,把她的身子托住,往凤姐的床沿走去,口中说道:“到床上歇息一会就好了。”
平儿是羞红了俏脸,一声不吭。凤姐也上前圈住她的粉颈,笑道:“好好地在床上睡会吧。”
平儿被她闹不过,又被宝玉紧紧地搂在怀里,心儿早已难受极了,于是,就半推半就的,依在宝玉身上。
宝玉手挽平儿,将平儿抱起,置于榻上,正欲解平儿腰带,平儿凤眼乜斜,睨了宝玉一眼,伸手紧紧地抓着腰带上的布巾,轻笑道:“干甚如此急,岂不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么’?”
平儿一头说、一头勾住宝玉颈儿,宝玉知道不管什么时代的女人也要将前奏做好,把她的兴致弄上来,才玩得飞兴。于是,他就将口儿凑将上来,压在平儿的红唇上,平儿也主动起来,吐出她的丁香小舌,抵入宝玉口中,大吮大咂。
俄尔,平儿浑身趐痒,娇喘微微,遂腾出手来,慢慢解那宝玉衣绊,摸抚片时,旋即脱去自家上衣,露出那嫩白的,两只趐乳儿玲珑挺拔。
凤姐在一旁看了,笑道:“平儿受不住了,竟也主动脱起衣服来。”
平儿却闭上眼睛不理凤姐,宝玉看得情兴飞扬,遂急抽出双手,自平儿徐徐上移,到得胸上,急握住那对儿,轻抚轻摸,嘻笑道:“平儿姐生得好乳儿,长得这么大,与我吃吃!”
一头说、一头含住,咂将起来,少顷,又捏住那乳饼儿,道:“平儿姐,恁般好东西无人耍过罢?”
平儿凤眼眨了眨,道:“有人耍过,不但耍过,而且吃过哩!”宝玉见他一本正经,不觉信以为真,遂拿开手,问平儿道:“是何许人也?是不是琏二爷?”宝玉边说边看着在一旁的凤姐。
凤姐瞪着平儿说道:“好平儿,你什么时候偷了二爷的?”
平儿扑哧一笑,接话道:“你们俩怎地就沉不住气?我什么时候说是琏二爷了?还有,宝二爷怎的如此火大,方才不是有人又是耍、又是吮咂不止么?”
宝玉这才恍然大悟,伸手在她胸前狠揉,说道:“原来如此,你竟敢耍我?”
凤姐见平儿戏言,遂笑道:“你也哄我,看我怎的治罪于你!”一头说一头将双手搔平儿腋下,惹得平儿笑个不住。
却说宝玉和湘莲那回出洞闲游,遇见白猿,几破杀戒,湘莲深为疚悔。宝玉几次还要出游,都被他拦住。又劝宝玉道:“咱们来此苦修,原要从静动做起。宝兄弟,你修得是禅功,比我更要坚定。那好动的脾气,以后真要改改才好。”宝玉笑道:“柳二哥,你怎么变了烦嘴子了,我知道就是了。”从此多日,宝玉只在洞中和湘莲无话不谈,却不敢往洞外去逛。闷的时候又央及湘莲教给他许多剑法。
一日,宝玉正在舞剑,湘莲笑道:“宝兄弟,我瞧你总不像个和尚,不知是什么道理?”宝玉道:“也许是我没有落发,所以看着不像。”湘莲道:“也不尽然,你生来不是和尚的材料。”宝玉笑道:“师父本来就不收我,还禁得起你这么说。”刚刚舞罢,茫茫大士、渺渺真人已从洞门外进来。湘莲、宝玉忙向前迎接,至石室坐定,茫、渺二人便问宝玉、湘莲近来坐功如何,宝玉等各就静中意境,细述一遍。
渺渺真人忽瞅着湘莲道:“我们修道之人第一要戒除妄心浮气,你一时不谨,几犯杀戒,可自知罪过么?”湘莲忙跪下,自陈过犯,求师父戒责。真人道:“罢了!幸喜你夙具道根,转圜其速,此后要切自戒饬,不可再犯。你以为那白猿是寻常畜道来盗你的剑么?他便是个神猿,故试你剑法,倘若误伤了他,罪过不小,前功尽弃,岂不可惜。”湘莲又力陈愧悔,誓遵师命。宝玉也随湘莲跪下,茫茫大士对他道:“道家有数,佛道有缘,从今你的,我不敢要你这徒弟了。”
宝玉拉着师父的百衲衣,苦苦央告道:“师父容情,前次二人出游,是弟子一时好动,累及湘兄。若说神猿的性命还是弟子一言救下,求师父准功折罪。”大士笑道:“呵呵!你哪里知道,前日当今皇上赏给你文妙真人的道号,我们世外空门,原不受朝廷辖制,只是阴阳一体,百神效顺,何况我们今将你拜在渺渺真人名下,从此更换道服,另究玄功,前途无量。”宝玉望着师父依依不舍,大士道:“你枉自潜修,尚未彻悟。自来道释同源,我们二人又何分彼此呢?”便命湘莲替宝玉换了道装。
且喜宝玉入山以来,尚未落发受戒,宛然就是一个道士。湘莲领着叩见了渺渺真人,又向茫茫大士拜谢。大士笑道:“我好好的一个徒弟被你抢得去了。”宝玉此后便将木鱼经卷一切收起,同湘莲深究道书,静研玄理,又另是一种功夫。
原来宝玉虽然喜阅释典,他的禅悟尚不如黛玉、宝钗,可见他性情不近,此番出家,为的是黛玉生前的誓约,又因冥间遇着那人,说是潜心修养,相见有期,所以丢下了尘世的富贵,千辛万苦的奔去,说明他心见性未免过分。自从改从道教,他平日深喜庄、列诸子,又看过各种道书,觉得此中玄妙胜如佛家寂减。又得渺渺真人的指导、柳湘莲的印证,更引起他的兴趣。这也是先天秉赋来的,故能道境特超,进功神速。
渺渺真人见宝玉如此锐进,非常欣慰。那天晚上亲唤他至石室内,传授入道真决。其时正在三更时分,洞天沉寂,星斗高寒。宝玉入室参见,真人道:“我今儿传你,都是古来道经没有记载的,切要细心体会。”说着便从石函内取出一本秘书,命宝玉细阅。宝玉连忙接过,那石室无灯火,只有一颗神珠嵌在壁上,四照通明。即在珠光之下,逐面翻看,全是白纸,并无只字。便向真人叩门,真人道:“你且耐心细看,心定慧生,自有灵妙。”宝玉领会,先疑神息虑,然后从头看起。
翻至数页,忽见白纸上出现一个“福”字,不解其意,正要再问,忽听真人说道:“你试按画字写来。”宝玉领命,从头上一点起,用指头仔细摹写,直写到下边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