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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先天神功
    且说龙骏正处在先天功最上乘的闭息假死阶段,又因内功消耗过盛,无法突破练门,被程英不知情下,活葬于山林中,要知修习正宗武学则有三个阶段:不动心、数息、破生死关。具备此三个条件方能由人道上窥天道,臻达出神入化、登峰造极的地步,否则武功再好,亦只能算野孤禅。
    不动心乃是人之一身,由心主之,心如君王,手足为臣足,君有朝纲独断之明,臣民则效指挥如意之势,儒家所谓天君泰然,百体从令便是这个意思,倘若出生入死、心不为动,玄功自达神化之境。
    数息本是道家修养法,佛门亦然,使气脉沉静,直达气海,抛却万念,静听气息出入,默记其数,由一至五、至十,达到成百上千,功力则越高。
    龙骏的经络与血脉都被上乘的先天功封闭,奇经八脉,十二经脉均已沉静,气息亦无出入,可说不动心与数息均已具备,当下正处在生死玄关,即便王重阳当年在世闭关之时,以无上内功自闭经脉破生死关,尚能收发自如,心神不宁、窒息休眠不适时,便开自醒调节妥当。
    但龙骏因耗神过度,三日内难以恢复内力动用真气,当真处在生死玄关,倘若有所不适或窒息难调,不能化精为气,由气生神,一旦无神长眠,恐怕永远醒来不过;若思绪心神难宁,过不多久必会走火入魔,可知生死之关,为众生之大关键,武功经绝是与克敌制胜相关,换而言之,即曰“杀与被杀之术”故此生死之念,不可不先破。
    王重阳练成先天功后,料知众徒之中无一人能由此天资,故此无人得获真传,第一次华山论剑之后,他自知自己阳寿将尽,又担心欧阳锋肆意扰乱中原武林,便将部分先天功授与南帝段智兴以克制西毒,不单看重南帝“一阳指”了得,更在于他较东邪、北丐更有禅道之心,颇符先天功的路子,否则传授另外两人未必习得来。
    龙骏此次较王重阳闭关更有难度,全凭着运气和意志,否则便要长埋地下,当即气不运、心不动,脑海闪过先天心旨以及《九阴真经》上的精妙玄理:“思定则情忘,体虚则气运,心死则神活,阳盛则阴消”
    也不知过了多少,似有气息自丹田而来,直贯掌缘五指之尖,微有知觉,精心听之,奇经八脉若有膨胀之意,精、气、神、脉合而为一,汇于气海,倏地迸出强大的真气打开闭门。龙骏瞬间恢复知觉,四肢贯劲用力一撑,整个身子蓦然破土而出,凌空调息运气,轻稳落在坟前,借着月光,凝神细看木碑,上刻“夫龙郎之墓,程氏。”
    龙骏当真苦笑不得,咬牙道:“程英,我这辈子决计不会忘记这个名字。”当下顽皮心起,双掌运力挥舞,掌风劲气推动散落的沙土堆在坟上,心道:“害得我恁地苦,也要她多些忏悔之念。”刻下施展轻功,窜出三四里处溪水旁,冲掉浑身泥土,又将衣衫洗净换上,斗见怀中九阴真经尚在,显然那程英并未搜身。
    心中暗想:“倘若再次昏迷,身上经书被心存歹念的人摸去,岂不遗祸武林,反正自己早将两部典籍默记下来,将经书仍留在身上大为不妥。要成为天下第一,便不可让旁人染指。”心念一动,掏出九阴真经与先天功手抄本放在双掌中一搓,劲力到处,一卷写满字迹的秘籍登时化作碎片,双手一扬许多碎片随风吹落在水面,渐渐飘落远去。
    龙骏歇一会儿后,向东南方疾行,欲找间客店饱餐一顿,肚中虽乏脚下却丝毫不缓,奔出三十多里外,中午时分赶到了武关,在镇上找了一家较大的酒楼,拣了个角落的座头,店小二瞧他瀚逸神飞,英伟不凡,迎上前恭敬道:“客店是打尖,还是住店?”
    龙骏大叫道:“快切一斤牛肉,六碗白饭,先掂掂底儿,然后有什么好菜,一股脑儿的都端上来!”店小二愕然道:“客官一个人,怎地要恁多?”龙骏催道:“废话,三天没进饭,当然要补回来,难道怕大爷没银子使唤不成?”当下从钱袋摸出一锭黄金,扔在桌上道:“够么?多的不用找兑,你们几个伙计拿去分了便是!”
    店小二闻言大喜,心道:“嘿!今儿碰上个阔气的主儿!”哪感怠慢,忙着大献殷勤。龙骏见状笑道:“甭外道,咱爷们瞧得金银也不忒地大!反正都是不义之财,劫富济贫,谁花还不是一样!”
    “噗嗤”一声,似是一个女子的笑声从左首座头上传来,龙骏寻声望去,瞧见丈许远处的酒桌旁坐在三位客人,两个中年男子,一人满头青丝,鬓入耳后,两眉齐白,虎虎生威;另一人背对而坐,身材魁梧,发丝尽是金黄色,面貌却不知晓,面向朝南正坐着的少年,全身素白仕服,头戴斗笠,幔布遮住容颜,身条娇细,纤腰楚楚,有如香培玉琢,玲珑天成,此刻正伸出葱指般的柔夷,伸入头罩似是掩住香口,仪态体闲,柔情绰约。
    龙骏已知适才笑声定由那素衣少女发出,当下从怀中又掏出一锭黄金扔在桌上,慷慨道:“旁桌的三位朋友酒钱也算在我帐上。”店小二吃了一惊,连忙应是。
    素衣少女侧头瞧了他一眼,便低下了头,继续用饭,另外两人却是面色不善,瞪了他半晌,金发男子待要发作,白眉男子却按住他手臂,摇了摇头示意不可节外生枝。
    龙骏潇洒一笑,透过斗笠丝幔依稀看到一张刀削分明的古典轮廓,淡雅秀灵,宛如看见仙境中人物一般,虽瞧不清容貌,但料知必是位国色天香的佳人,哪里管得另外二人是否友善,不住上下打量少女的香肩和纤腰。
    片刻饭菜便已尽数端上,龙骏不理三七二十一,狼吞虎咽大嚼起来,店下又问他还是否吃酒?龙骏随口叫了瓶2年红酒,弄得店小二满头雾水,只好改口要壶上等碧螺春。
    就在这时,有三位客人走上楼来,一男一女带着人皮面具,后面一位是个妙龄少女,容色清秀,秋波流转,娇媚动人;三人在楼上中间拣了座头,坐下用饭,店下见其中那位男子是蒙古官差打扮,不敢怠慢,极力奉承。
    大骏转头望去,瞥见其中青衣少女,急忙转头俯身,心道:“先不让她瞧见,晚上寻上门非吓她一吓不可!”原来那三人正是扬过、程英和完颜萍。
    三人才吃得一半,只见门帏掀开,进来三个女子,正是李莫愁师徒押着陆无双,拣了楼上窗旁桌位,要了饭菜后不再说话,龙骏心想杨过三人定是要去搭救陆无双,孰知碰巧都在此相遇,待会有场好戏上演。
    楼梯脚步声响起,又走上两人,龙骏有余光瞥去,竟是一对蒙古装束的少年男女;男子膀阔腰圆,气度闲雅,女的清秀艳丽,风姿楚楚,样帽颇为相近,二人忽见完颜萍在此均觉惊奇,齐向她点头,找了个座位坐下。此对男女正是耶律齐、耶律燕兄妹,龙骏斜瞧了一眼,却不认得。
    李莫愁因“五毒奇经”落入丐帮之手,好生愁闷,几日来食不下咽,略吃几口就放下碗筷,抬头往外里眺,忽见街角边站着两个丐帮五袋弟子,便声称有话转达给丐帮帮主,片刻之间两个叫花子便走上楼来。
    李莫愁个更不打话,左掌在桌下暗运柔劲,待二丐尚未反应过来时,已在各自每只手背上都印着条朱砂般的五毒神掌的掌印,两丐固然一无所知,连杨过与耶律齐两人也未瞧得明白,龙骏却已感到她桌下掌风轻柔,闻风识劲,料知必是隔空神不知、鬼不觉地印上手背。
    二丐一惊之下,同声叫道:“你你是赤练仙子?”话音传出,金发与白眉二人同时动容,顺声遁去瞧见一位美貌道姑,一个瞅了两眼不在理会,一个瞪了半晌,轻哼一声,举杯饮尽残酒;只有那头戴斗笠的少女如无其事,借机侧头向龙骏瞧去,后者也正望来,二人目光一触,少女急忙转过头去,抚弄衣角。
    这时李莫愁出手制住两个叫花子,本欲放人回去传话,但又想丐帮若按秘传来解毒岂不放虎归山。当下折断二人臂骨,待要再施毒手之时,耶律兄妹终忍不住,霍然站起,便欲出手救人。
    杨过趁机而起,想与耶律齐联手救人,但耶律齐不知他身怀绝技,生怕他枉送性命,一时踌躇未答,杨过傲性登起,心想:“若不露上一手,岂不被人瞧得也忒地小!”当即身形一晃,在洪凌波身边一掠而过,轻薄摘剑避过一掌,闪回耶律齐身旁,身法之快,异乎寻常。
    耶律齐见其身手不凡甚是欢喜,不料杨过自知纵然加上耶律齐仍远不及李莫愁,便摘下面具,欲抬出小龙女恫言相吓,而李莫愁正担心小龙女会出手反恶言相辱,迫她无地自容不敢现身,这下杨过怒气勃发,胸口热血上涌,提起剑鞘连环急攻,出手不留余力。
    李莫愁不敢怠慢,拂尘摆动,见招拆招,凝神接战,二人轻功绝顶纵身飞跃,踏在桌沿斗得极是紧凑,杨过性子急燥,数攻不下被对方侮辱师傅,怒气攻心,手脚颤抖,竟不战自败,从桌上掉了下来。
    李莫愁见计得手,趁机举起拂尘,往他天灵盖直击下去。耶律齐眼见他势急,忙在桌上抢起两只酒杯,往魔头背上打去;李莫愁闻劲识器,当即吸口气封住了背心道,料想小小酒杯何足道哉,一心欲取了杨过的性命,哪知酒先泼至,但觉“至阳”“中枢”两被酒流冲得微微一麻,只道是小龙女已到,急忙倒转拂尘,拂开两只酒杯。
    一只酒杯磕飞而碎,另一只酒杯顺势飞向素衣少女的桌去,金发男子瞧也不瞧,随手一拨,暗运劲力,但见酒杯蓦地加劲,疾速射向龙骏而去,恼他盯着素衣少女不放。
    龙骏兀自运劲,好似真气自肩液源源而来,直贯掌缘五指之尖,待酒杯射来之时,先用柔劲一托,卸去冲势贯力,然后借劲送力,又将酒杯削回,这下速度和力道倏地增大好几倍,从素衣少女面前飞过,噗的一声,酒杯完好无损地镶窗框之上,却未碎裂,这一手使金发、白眉二人各是一惊。
    龙骏则借劲风掀起少女遮脸的丝幔中瞧去,斗然见到她下颚肌白如脂、樱唇清淡娇美,尚未看到秀鼻处,蓦然白眉男子大骇之下,手掌轻拍桌案,一股气墙立时化解龙骏的劲风,少女头罩自然垂落,纹丝不动,白、金二人此刻怒眼瞪向龙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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