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战天握住石素清的玉手,于身旁激战恶斗浑然不觉,只顾说道:“清儿,昨晚睡的好么?我实在放心不下,一大早就上山接你来了。”
石素清甜甜一笑,眼中却流下泪来,说道:“我我昨晚睡的可香了,就等着今日天哥来接人家。”想起二人夜中石洞情景,俏脸不自禁一红。
其实昨晚自叶战天走后,她又是兴奋又是害羞,脸颊潮红,娇躯发热,兀自躺到中夜仍无法静下心来入眠,回味着温香入怀的滋味,清晨很早便起床,耐心等待着叶战天来迎接她下山,其中苦尽甘来的感受,非是亲身体会,难以用笔墨述清。
叶战天俯下头来,透过铁门柱栏间距,亲了亲她的,微笑道:“准备好没有,我这就带你离开这儿!”
石素清开心地猛点头,笑靥如花,眼波流动,说道:“方丈终于同意了么?”
叶战天愕然一呆,叹道:“呼哎呀,我倒忘记了,还没有来得及去拜会方丈,咱们出去再说吧,这叫先斩后奏,我这就带你去求方丈。”
石素清何等聪明,一眼看出叶战天脸上有些郁色,担心道:“天哥,是不是发生甚么事了?”否则以他的性格,绝不会失礼不先拜见方丈,直接来到后山,唯一的解释就是事情有变化。
叶战天不想瞒她,叹道:“苦贤大师与十八罗汉弟子,昨晚遭人暗算,都已去世了,全寺上下都错以为是明教下的毒手,双方闹得很僵,出手者是冲着我来着,尚未水落石出前,我怕有人潜伏少林暗中对你不利,先将你救出去再说,天底下只有你在我身旁,我才会放心!”
石素清也很吃惊,少林卧虎藏龙之地,戒备森严,却被人连害本寺神僧,正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只有靠在他的怀内,自己才会感到安全。
二人执手而语,情致缠绵,于阵中恶斗场面充耳不闻,似乎此刻世上只有他俩,再没旁人一般。
心澄等人听到苦贤遭人暗算,心头一震,心远离叶战天距离最近,凶手未明魔教嫌疑最大,见他要趁乱搭救小魔女,转身伸指一点,嗤的一响,元气凝聚切破空气,疾向叶战天后心“灵台”刺去。
慕容雪见叶战天现身,想到适才飞射心明的断刃,若非为他所挡,早已破开这无形指阵,心中盛怒:“这厮为何总跟老子为敌,有朝一日非送你归西不可!”余光扫到心远正戳指攻向叶战天,他飘身一闪,右手连拍了三下,封住六道内劲,跟着左掌凝起寒毒,凌虚拍向叶战天的后心。
慕容雪指力精纯,不露棱角,浑圆蕴藉,掌风凌厉呼啸,仿佛一座气墙压了过去!
石素清内功有限,顿觉排山倒海的内劲扑面而来,压得空气滞窒,呼吸不畅,尤其随着掌风临近,寒气彻骨袭体,不禁全身颤抖,急道:“天哥,小心!”
叶战天左手仍握住石素清的玉手,一股暖力由掌心传入到她的体内,顿时她不再感到窒息寒冷之感,说到内功浑厚纯阳抗寒,当世惟有九阳神功。
叶战天也不理会来势,目光仍深情地注视佳人,反手拍出一招“潜龙勿用”,雄浑纯阳的九阳真气,与刚猛无俦的降龙十八掌相辅相成,变成一招至刚至阳的掌力,一拍之下,三股内劲相交,砰砰闷雷般响动,寒掌禅指部分余劲被反激回去。
慕容雪只觉浑身忽地发热,提气不纯,但经冰蚕寒毒反噬入体的九阳真气,但心远却没他这般神功,霎时间感到全身乏力,只道自己受了内伤,急忙深吐三下,这才恢复过来,对叶战天的功力骇异无比。
石素清看得一呆,这股气势,明显的大宗师巅峰,怔怔道:“天哥,你的武功又高了许多。”
叶战天笑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学了这么多本领自然要铲奸除恶,伸张正义,还有保护我心爱的女人,不能让你再受人欺负了。”
石素清俏脸晕红,美目闪着慑人心魂的异彩,娇憨道:“你对清儿真好!”
慕容雪冷哼一声,心想:“我功力每次大增,仍较他差了半筹,他所说的魔自然指的我了。”
此刻他仗着精妙身法,步似行云流水,在禅指阵中飘忽不定,即快捷又飘逸,双掌疾拍,风随掌起,气势威猛。
高僧心明道:“诸位师弟,先除强敌,舍利事大,魔女去留,全凭因缘。”
七僧心意相通,自明其理:女施主为情舍身少林甘愿囚禁,便是一种因缘;少侠伤愈后前来搭救于她,那也是她的业报;缘有因,业有果,佛门广大,只渡有缘,此刻石姑娘去留,端是缘起缘灭,顺其自然了。
七人齐道:“阿弥陀佛,降妖伏魔。”灵台澄明,内力发挥极致,倏地出指星驰电闪,凝指再点,连绵不绝,刚柔互济,气象森严,无形指劲化成罡气网,纵横交织,全盘罩住了慕容雪。
叶战天深明禅理,回头转身向七僧施礼道:“多谢诸位禅师成全,晚辈自会查个水落石出,还苦贤大师及罗汉弟子一个公道!”转身伸手去拉铁门,意到力到,厚门开启,石素清泪珠莹然,抢出石洞外扑入他的怀中,所有的愁离凄怨烟消云散,剩下的惟有紧紧相拥。
晨曦初露,清风徐来,峭壁顶峰上,一对碧人相拥依偎,男到丰姿如玉,目朗似星,女的朝若丽华,清丽绝俗,二人衣袂当风,宛如神仙眷侣一般。
山风拂起石素清的几缕发丝,露出晶莹的后颈,娇美无限,尤其她静修幽闭山洞内三个余月,每日听七僧至高无上的佛经,沾染幻月塔中圣舍利蕴藏精元灵气,受益非浅。
在叶战天看来,她比往昔多了三分离世独立、超乎尘凡的气质和恬静闲雅、秀气无论的风韵,微笑之间,秀雅芳淑;收神之间,刚强坚毅,清丽容颜不见丝毫波动,有若长于极峰的雪莲花现身于世。
而他在石素清眼中,又何尝不是气质脱变,不见往日浪子的玩世不恭的邪气,取而代之三分儒雅饱学、三分放拓逸气、三分淡薄明志,浑身正气凛然,宝光流动,更让她着迷心醉。
二人身手各自触摸着对方的脸颊,爱不释手,如获至宝般,自顾说着“你瘦了!”
“你也是。”
“都是我不好,让你受这么多苦。”
“为你吃苦,我心甘情愿。”
彼此你一言我一语,情致绵绵,相视而笑,再多苦难,在这一刻,都显得微不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