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云思才刚刚起床不久,如月便拿着一封信,从屋外进来说道:“小姐,少将军差人送信过来了。”
云思一边吃饭,一边莫名其妙的抬头接过信:“他又在搞什么花样?好端端的送信干嘛?”
如月站在旁边,笑嘻嘻的说:“嘿嘿,许是少将军有什么悄悄话,不好意思开口,又不愿旁人听了去,这才写信给小姐的呗。”
云思不屑的一撇嘴道:“我才不信,这哪里是他的行事风格?”
拆开了信,云思倒是认真的看了一遍,眉头却也不由的皱了起来。
见云思这幅样子,如月也立刻关切的上前询问:“小姐,怎么了?信上写了什么?”
云思深吸了一口气,将信放在一旁,似乎也没什么心情继续吃东西了,低声说道:“他说……最近侯爷负责的军需物资护送一事出了差错,皇上意欲问责,好像……还牵连了舅舅,而此事多半是王府所为。”
“王府?”如月眨了眨眼,随即称,“王府与侯府争斗多年,在侯爷负责的事上做点手脚,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吧?”
云思点点头:“话是如此,可明远说……此事恐怕针对的是舅舅。”
“小姐的意思是……有人知道了小姐跟尚书大人之间的亲眷关系,故意这么做的?只为了离间尚书大人与侯府?”如月很快的反应过来问道。
云思思索着称:“这消息能知道的如此之快,必然是尹氏先知道,传去王府的。她怕的就是明远说服了侯爷来府上提亲。”
“那……现在如何?我们要不要去找尚书大人见面?”如月问。
云思摇摇头:“不要,我不过是个女流之辈,就算去了也做不了什么,还会给舅舅添麻烦。舅舅说了,要我在府中好好的待着便是,现在就急着走动,岂不是告诉所有人我们之间的关系?也难免叫人误会。”
“好吧,小姐说的也对。”如月附和着点点头。
云思起身,思来想去,倒也想出一个法子:“既然不能出府,但我们可以在府里做点事。”
“什么事?”
云思神秘的一笑:“我猜这件事乃是尹氏所为,父亲一定不知道。因为父亲一向不愿意介入王府与侯府之间的党派之争,所以尹氏自然也不会把自己暗中搅混水的事告诉父亲。”
云思顿了顿,继续道:“只要我把这件事告诉父亲,让父亲出手相助,父亲定会答应。”
“啊?小姐刚刚不是还说……大人他不愿意参与党争吗?怎么这会儿会答应?”如月一脸疑惑的看着云思。
云思则笑:“参与侯府与王府之间的争斗,父亲自然不愿意。可拉拢户部尚书这样的好事,父亲怎会不答应?要知道……舅舅的户部,可是几个党派皆想收入麾下的。毕竟掌管着整个国家的财权,可是一块大肥肉。”
“那……尚书大人不是也一直不站队的吗?”如月还是不解。
云思捏了捏如月的脸,解释称:“糊涂蛋,尽管舅舅不站队,可现在危机关头,军需案可是大案子,一旦查实,加上有王爷这样的势力从中作梗,很可能是要掉脑袋的!舅舅总不会不顾及自己的性命吧?再说……能帮他的人好歹是我父亲,多多少少有着连带关系,一旦舅舅脱险,侯府的危机自然就解了,不管父亲愿不愿意,日后也总归与侯府亲近些。”
如月听了云思的解释,这才恍然大悟的一拍脑子:“懂了懂了,小姐可真是思虑周全,奴婢一时愚笨,竟没想出其中缘由!”
云思拍着如月的脑袋笑道:“你不是一时愚笨,是一直愚笨!不然岂不是要你来做小姐了?”
如月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小姐就别开奴婢的玩笑了!”
最近云思也难得进何玉璋的书房一趟,瞧见云思,何玉璋也顺口一问:“你怎么过来了?”
“我来……看看父亲!”云思递上一杯热茶。
何玉璋这才放下手头的事,抬头看着云思:“无事献殷勤!到底有什么事?”
云思见此,也只好笑眯眯的说:“果然瞒不过父亲,我确实有一件事要与父亲商量。”
“什么事?”何玉璋问。
云思倒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道:“我听说……最近户部尚书负责的军需案一事出了差错,皇上正派钦差调查此案。”
何玉璋一愣,似乎没想到云思要说的是这个,皱着眉头看她:“你这都是听谁说的?朝中的事与你何干?你不要掺和!”
“父亲就听我说完嘛!我还没说要做什么呢!”云思凑到何玉璋身边,一边撒娇一边央求。
何玉璋长舒着气没说话,也算是默许了。
云思也继续称:“现在能帮林尚书的,也只有父亲你了。女儿想请父亲出手相助。”
听完云思的话,何玉璋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云思:“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是朝政上的事,几时轮到你个丫头来插手了?赶紧出去,别耽误我的事!”
“父亲!他可是我舅舅,现在除了你没人能帮他了!难道父亲想看着舅舅没命嘛!”云思忽然问道。
何玉璋一惊,难以置信的瞪圆了眼看着云思:“你……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前些日子。”云思低声说着,“父亲,你就看在我娘的面子上,帮舅舅这一次……他是我娘的亲哥哥,我娘一定会感谢你的!若是父亲明明能帮,却袖手旁观,舅舅有事的话,我娘在地下恐怕也无法安息了。再说……舅舅现在可是我唯一的母家亲了。”
良久,何玉璋才深吸了一口气,看着云思问:“你就是为这个才来找我的?”
云思点点头:“自然是。云思乃是女流之辈,身在府院内,什么都不能做,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来求父亲出手相助了。”
“此事牵连甚广,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你一个小丫头懂什么?这里面的事多着呢!”何玉璋似乎有些不情愿。
云思却突然泪眼婆娑的啜泣:“娘,你看见了没,爹他不肯帮舅舅!女儿也尽力了,爹当年丢下我们不管,害的您早早过世,现在连娘的家人也不肯照顾,恐怕女儿出了事,爹也一样不会管的,呜呜呜……”
何玉璋有些猝不及防的看着云思,连忙皱眉:“你你……你哭什么!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娘!你看看爹啊……您为他苦守那么多年,爹现在都把娘给忘了!呜呜呜……”云思不管不顾的继续哭着。
门外,前来寻何玉璋的许梵笙,刚好一来便听见云思在里面嚎啕大哭,立刻惊慌的想要直接进去。
好在守在门口的如月将其拦了下来:“诶诶诶,许少爷等等!小姐在里面呢!”
“好好的,怎么哭的如此惨烈,是不是义父他……”许梵笙紧锁着眉头,十分不安的朝着屋内张望着。
如月却丝毫不担心的样子摇摇头:“许少爷放心好了,小姐没事,不过是……咳咳……有感而发,抒发一下内心的情感!”
“抒……抒发……什么意思?”许梵笙一脸茫然的看着如月。
如月似乎也解释不通,索性一挥手说道:“许少爷放心啦,奴婢说没事自然就没事!小姐她好得很!若是小姐有事,奴婢还能安然的站在这不成?”
许梵笙想了想,倒也是这么个理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