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好漫长的前戏
    汪莉莉感觉到了安子的，皱着眉头画完，用手写笔敲打了一下他那不听话的东西，骂道“这时候还不老实。”
    “我来画。”霍玉玲拿过手写笔，在安子脸上写画起来，又在他上写写画画。三个女人看的哈哈大笑，范小菲也抢过笔，在他胸口上写了一行字。三个女人笑得更开心了。
    “你们到底在写什么？”他知道肯定没好话，但又看不到只能干着急。
    汪莉莉用一张大白纸，上面写上一行字，这下他倒看到了，写的是“男人没有好东西”，此话虽然不通，倒也明白她的意思，她还在“男人”二字上画了一把大叉，以示对男人的鄙视、嘲讽、愤恨。最后，她将大白纸卷成一个高帽，用透明胶粘住，戴在安子的头上。
    三个女人将安子推到洗手间装的镜子旁，安子一看，他***被她们整成“罪大恶极”“十恶不赦”的反动派啊头上戴着高帽，额头上画了一只乌龟，左脸写的是“”，右脸写的是“畜生”，胸上胡乱写着是“女人万岁”“男人混蛋”，他的和肚脐眼被画了醒目的三个圈，胸口正中央是范小菲写的“天下第一银贼”还把“”写成了“银”，“贼”字的“戎”写成了“戒”。
    看着自己变成这番模样，安子实在哭笑不得。他打趣道“你们这么恨我，干脆把我轮*奸了吧。”
    “想得美。”霍玉玲笑着拧了他一把。
    “小凤，开门。”范小菲去拍房门，里面没动静。
    “开门啊，小凤，你看我们把那个贼抓来了，你来狠狠抽他！”霍玉玲也来拍门，但还没反应。霍玉玲把他的皮带抽出来，真的一把抽在他身上，痛得他跳了起来，骂道“你疯了啊，下手这么狠。”
    “为了小凤你就委屈下吧。”汪莉莉说，她到门边敲了敲，说“小凤，快开门，有冤报冤，有仇报仇，是男人伤害了你，我们现在抓了个男人，你就拼命的报复他吧，你开开门。”
    但里面还是没动静。
    汪莉莉叹息一声，动情地说“小凤，你说句话，你想吓死我们啊？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一切都不是你的错，男人是不会心痛我们女人的，所以我们要自己爱自己，千万不能做傻事啊，那样不值得”说到最后汪莉莉也眼泪下来了。
    可是里面始终没有动静。
    “小凤，快开门，再不开门我生气了。”汪莉莉抹掉眼泪说。
    “难道”范小菲不敢往下说了。
    “把门踢开！”汪莉莉咬咬牙说。
    “让我来！”安子退后十来步，准备飞起一脚将门踢开，这时“喀嚓”一下开门声，房门轻轻启开一道门缝陈小凤开门了！
    汪莉莉她们高兴地将门推开，陈小凤转身又卧倒在床上。汪莉莉将安子推进去，将里面的灯打开，然后拽着范小菲霍玉玲退出房间，把他和陈小凤关在了里面。
    “小凤。”安子走近床边轻声唤道。陈小凤还是背向他卧着一动不动。
    “小凤，”安子挣了挣绳子，但捆得太紧，根本挣不动，绿城冬天虽然也有十几度，但这样光着身实在受不了，安子的声音有些发抖，“来帮帮我，好难受啊，好冷啊。”
    陈小凤一愣，不一会儿才起身，勉强回头。
    安子的装扮实在太雷人了，陈小凤虽然悲伤未泯，但见到他这番模样还是被雷到了，忍不住又哭又笑。
    ]看来汪莉莉的损招还是有用，陈小凤竟然这么快露出笑了，他也算没白牺牲色相。
    “帮我解开吧，手都麻了。”安子柔声说。
    陈小凤看了一眼他，不好意思再看，低声说“你自己弄。”
    “我自己解不开啊，”我打了个冷战，“好冷啊，要不让我也到床上暖和暖和吧？”
    “不要，我再也不想看见男人，快滚。”陈小凤跑过来将他往外推。
    安子被推得转了一圈，然后立足站稳，她力气小，使出全身力都推不动我，最后又气又愤抡起粉拳拼命捶打他，打累了却又扑在他的身上号啕痛哭。
    安子不知道该说什么，鼻子一酸，眼泪不争气地流下来。陈小凤尽情宣泄一番之后，反倒是冷静了，突然她起了电脑桌上的一把裁纸刀。
    “你要干什么？”安子浑身抖得更厉害了，心想这些女人怎么一个比一个狠啊，又是绳子又拿刀的。
    陈小凤的剪刀在他眼前晃了晃，冷冷地说“你说呢？”
    “你是要先奸后杀，还是先杀后奸？”他一边哆嗦，一边厚颜无耻地说，“要不先把我奸了吧？”
    “啪！”陈小凤给了他一记清脆的耳光，噙满泪水的眼眸闪烁着愤恨的光芒。唉，他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真是该打。昨晚她受尽奸辱，他怎么还开这种玩笑，这不是勾起她最耻辱的回忆吗。
    陈小凤像是愤怒了，提起刀，最后盯着他的下面。
    “嘿，你别乱来啊，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会死人的。”这下他真的急了。
    陈小凤不理会他，按着他的手臂，将刀对准他的下面，他痛苦地闭上眼大喊“救命啊。”
    不过并没有剧烈的疼痛传来，反感到手臂一松，原来她是将布绳割断了。
    “出去！我不想看到你！”陈小凤用力地将他往外推。安子摆脱了束缚，抓住她的手臂，她有劲使不出来。
    陈小凤感觉异常压抑，想想在前晚，她面对的可是两个男人，那种压力、挣扎与绝望远比现在惨烈的多。果然他的“暴力”激发了她的愤怒，更让她想起了前晚的伤心事，于是她发疯般挣扎，挥舞着手上的刀，他试图夺下她的刀，右手拇指却被锋利的刀刃毫不留情地撩了一下。“啊”他捏着手指痛苦地蹲了下来。
    陈小凤愣了一会，才想起将裁纸刀丢掉，焦急地看他的伤势“怎么啦？”
    “没事。”安子强忍痛苦。割得不算很深，但刀口还是显而易见，鲜血汩汩冒出。陈小凤二话不说将他的拇指含在嘴里，把血用力吸掉。他的心不禁一阵悸动。
    “去用创可贴包一下吧。”陈小凤将他的手指从嘴里拿出来，大拇指果然不流血了。
    “不要紧。”安子满怀柔情地看着她。她低下头，轻声说“去穿件衣服吧，别冷坏了。”
    安子不禁抱住她，心里感到无尽的温暖“不冷，不冷。”
    “我饿了。”陈小凤身子还有些颤抖。
    安子这才想起从前天吃了中饭，到现在，她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他忙喊道“范小菲，小凤饿了，拿东西来！”外面没动静，他出去一看，汪莉莉她们都出去了，用她们后来的说法是，陈小凤是最喜欢我的，他其实也是喜欢陈小凤的，所以让我们单独相处，什么痛苦都能化解。
    安子找来留给陈小凤的那盒米线，还是温热的。陈小凤吃的很开心。
    “饿坏了吧，要不我给你做几个荷包蛋？”安子说。
    “不用了。”陈小凤不好意思地，“你买的鸡蛋卷已经被我吃光了。”
    安子看了看电脑桌旁边的饼干盒果然空了，“没想到这鸡蛋卷关键时刻派上用场了，你昨天把我们吓坏了。”
    “对不起，我只是生气我也知道，为那两个杂种做傻事的话，太不值得了，我只是好生气，好伤心他们为什么不去抢那些有钱人，不去抢那些当官的我们越穷，连流氓都看不起我们”陈小凤又哭起来。
    “别哭了。”安子为她抹干眼泪，“为了两个社会渣滓伤心不值得。”
    陈小凤抬头看着他，他脸上被汪莉莉她们弄得非常滑稽，她不禁破涕为笑。
    “那你吃，我去洗洗，被她们几个糟蹋得不成样了。”他笑笑，她也笑笑，接着又摸摸自己的脸，上面的污言秽语还清晰可见，转而又泪光闪烁，哽咽无声。
    “别想太多，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帮你放好水，待会你去泡个澡。”安子尽力安慰她，她点点头。他转身收了两件衣服，拿起地上的盆子准备去冲凉，意外地是盆子里有些水。
    “怎么有水啊？还黄黄的。”安子很奇怪地说，竟然还凑上去闻闻，闻到一阵味。
    “那个是”陈小凤脸通红，“不好意思，我昨晚要上厕所，但又不敢出来，怕你们笑我，所以就”
    “哈哈，理解理解。”安子突然发现陈小凤不但漂亮，其实还挺可爱的。
    洗手间里有个大浴缸，那是肥佬以前为了林小琴泡鸳鸯浴而特买的，由于一边砌在了墙上，不宜搬走，才没有被林小琴卖掉。
    安子将里面放上热水，然后用冷水给自己冲凉，秋天的自来水冻得他的骨头都缩了起来，哆嗦着默默地念着“小凤”的名字驱寒。母亲以前很爱看《婉君》那部戏，他那时小，对这部琼瑶戏没有半点印象，倒是对那首歌有些记得，于是念着念着就哼唱了起来
    一个女孩名叫小凤她的故事耐人追寻小小新娘缘定三生恍然一梦千古伤心；
    一个女孩名叫小凤明眸如水绿鬓如云千般思爱集于一身蓦然回首冷冷清清。
    他故意将婉君改成了小凤。
    冷水肆意地冲刷我的，身上的寒冷，远不如心底的悲凉。他要大声唱，唱出所有的愤懑、愤怒、愤恨，他越唱越激动，一首婉转凄凉的歌曲被他唱成了燕赵之士的慷慨悲歌。他感觉他不是在唱歌，而更像是在在宣示，在呐喊，在控诉
    终于洗完了，关掉水龙头，整个世界为之沉寂。他一转身，蓦然发现陈小凤怔怔倚在门口看着他，眼里噙满了泪水。
    那一刻，他们都忘了赤身以对的尴尬，就那样默默地对视着。
    “我出生时，没有名字，都叫我的小名大丫。到上学了，老师说这名字不好，让我家里重新给我起名，可家里人都没什么文化，取不出像样的名字。”陈小凤泪流满面，像是在讲述一个遥远的故事，“那时候电视上正在放《陆小凤》，一家人都很喜欢看这部戏，爷爷说大丫就叫小凤吧，就这样给我取了这个名字”
    安子恍然，当时还奇怪，山里的女娃怎么还有这么清新脱俗的名字，原来还有这么一个故事。
    “没事了，都过去了。”安子将毛巾裹住自己，拍拍她，“水好了，你去泡个澡。”实在太冷了，他怕忍不住会抱住她又害她不开心，于是赶紧进房间穿衣服钻进了被窝。
    汪莉莉她们还没回来，或许去酒店上班去了吧。安子回到房间随时拿起那本《正信的佛教》，却怎么也看不进去。
    又过了半小时，还没听到陈小凤出来。安子隐隐觉得不对劲，忙起身去看。]
    浴缸里传出哗哗水声，隐隐还听到陈小凤低泣。
    又出什么事了？安子心里一紧，顾不得那么多就冲了进去。
    陈小凤无比悲愤地搓洗着自己的身子，手里还拿着一把刷子，像刷衣服一样狠狠地刷、搓着娇嫩的皮肤，显然她在拼命想洗掉被那两个畜生留下的字迹。
    “小凤，别这样！”安子冲过去夺过她的刷子，紧紧抱着她。她又大哭起来“洗不掉了，怎么刷也刷不掉”
    安子一看她身上，被刷得一道道血丝印，脸上也被刷得通红，但那些侮辱性的字迹不少已经渗进了皮肤。
    “别怕，”安子努力安慰她，“如果真洗不掉，我就带你去做激光，很容易弄掉的。”只是皮肤上的印记可以刷掉，心里的耻辱恐怕终身难以泯灭了。安子只恨没抓住那两个畜生。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社会对“小姐”都如此冷漠和鄙视？
    为什么连流氓混混都觉得比“小姐”们高人一等？
    为什么连那两个不如的人都可以对“小姐”进行堂而皇之的道德批判和肆意的凌辱？
    谁给了他们这种羞辱蹂躏别人的权力？难道“小姐”就该遭受任何人的批判、羞辱和践踏吗？仅仅因为她们不光彩的职业就连起码的尊严人权都不配拥有吗？
    这到底为什么？这个社会到底怎么啦？！
    “哎呀。”陈小凤轻声叫疼。我这才回过神来，原来我是太过激愤，将她抓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