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美女被劫
四下一齐动作,说来虽慢,当时几乎是同一时间发动,王家的“开碑掌”,张门的“摄魂掌”,均为江湖独门绝技,箫仲明侧背受敌,手臂一抡,化抓为拍,反手出掌,硬接下了讲一飞一招,借势往侧里一飘身,避开了张南的一记摄魂掌。
雪山盲叟老谋深算,别具用心,原就有意挑起群雄一场火拼,箫仲明猝然发动,正合心意,心想眼下之人,哪一方都不好惹,一经争斗起来,便是一个不了之高,当下高声道“是哪位朋友照顾我瞎子?”
张南哈哈笑道“这还用问吗,自然是箫当家的了。”
箫仲明暗中凝功,冷冷道“二位无故向兄弟袭击,那是有意和黑龙帮过了去。”
张南寒声接道“箫兄明知旧夏侯兄与弟乃是一路的,竟然趁机窥隙,出手硬夺,眼里又岂有我川西张门?”
箫仲明仰着脸道“夏侯兄原就与兄弟有约的,如今他出尔反尔,又与你一路,兄弟好生难解,倒是要问问他。”
张南冷笑道“许是夏侯兄已然看出箫兄毫无诚意,是故改变了主张。”
箫仲明朗笑道“彼此,彼此,二位的习意何尝不是一样,所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张南哼了一声道“箫兄已然自认与夏侯兄合作是假的,那就证明夏侯兄没有错。”
箫仲明把脸一沉道“晋王遗物,并非公孙龙私有的,人人都有权取得。”
谢—飞道“不错,物无主,自然人人有此权利,不过密图既在夏侯兄的手里,那又是另当别论了。”
箫仲明冷冷地道“除非他是晋王的继承后人。”
张南道“晋王自宫帏祸起,已然没有遗子了。”
箫仲明哼了一声道“不管怎么说,公孙龙无权取得古陵内的宝物。”
张南朗声笑道“照易当家的说法,大概只有黑龙帮才有权取得?”
箫仲明色变过“兄弟一再声明,古陵内宝物人人可取,黑龙帮并无独占之意。”
张南笑道“眼下并没有人阻止箫兄入内,易见尽可率领贵属下人陵取宝。”
箫仲明的心意,旨在缓延张南等人入陵,等待自己的后援来到,是以对张南的讥讽之语,故作不闻。
雪山盲叟见群雄尔虞我诈,并无动手相拼之意,心中大为失望,当下开言道“张五爷,时间不早了,你可以过去了。”
张南猛省,忖道“不管怎样,我得先把秘图骗到手再说。”于是趋近雪山盲叟道
“兄弟已然答应进去看看,自要进去。”
雪山盲叟伸手入怀,又缓缓把秘图模出。
蓦地,一条人影从陵后突出,呼地直撞到雪山盲叟身前,一举手把秘图夺到手中,另一只手掌,顺势向雪山盲叟按去。
雪山盲叟怒吼一声,竹杖一举,兜头向来人砸去,可是,来人身法快逾飘风,秘图入手,人已凌空跃起,空中双腿一格一舒,矫然如龙,又向墓陵后疾行射去。
变这仓猝,王沉、张南同声暴喝,腾身疾扑。但听箫仲明一声冷笑道“站住。”
双掌齐出,一抓张南的肩头,一攻张南的右臂。
他蓄势已久,出手又快又狠,张南与王沉身形才起,掌力指劲,业已到了面前,迫得二人猛打千斤坠,把身形刹住,双双两下一分。
就这一起一落的刹那时间,来人已去得无影无踪了。
张南怒喝道“箫兄这是什么意思?”
箫仲明微微一笑道“二位阻止兄弟在前,兄弟自然也可以阻止二位。”
张南哼了一声道“看来箫兄早有预谋了。”
箫仲明朗笑道“岂敢,岂敢,兄弟已然说过了任何人都有权得晋王的宝藏。”
张南大怒,掌上凝功,大有出手之意,张玉凤暗扣一把“没羽金芒”,缓缓向前趋近。
箫仲明冷冷一笑,一翻腕由抽中撤出一把铁骨扇,黑龙帮随行之人,均是帮中的高手,一见双方剑拔弩张之势,早已是扇形绕了上来。
张南心中暗暗忖度“秘图已然被人夺去,此刻和黑龙帮打一架,实属毫无意义。”
他处事一向极慎重,乃是一个城府极为深沉之人,当下对张南丢了个眼色道“秘图已为人夺去,咱们何苦与他们斗那闲气,眼下还是搜寻秘图下落要紧,走吧。”
张南见风转舵冷冷对箫仲明道“今晚兄弟无暇奉陪,改天约个地方好好打上一场。”
箫仲明也不愿无故树此强敌,朗声笑道“好说,二位若有兴,兄弟随时候教。
张南与王沉不再理睬正在疗伤的雪山盲叟,携着张玉凤,腾身而起,飞向古陵后的一片松林中奔去。
箫仲明阴森森地冷英二声,领着属下缓缓退去,宜伺四下的群雄,一大半追踪夺图之人去了。余下的自知武功不济,惧都缓缓散去。
瞬刻之间,古陵之前仅余下了雪山盲叟父女二人。
高小飞先前受了雪山盲叟一番枪白,对他已无好感,冷眼看了一阵,只觉地反反复复,毫无一点君子之风,更为瞧不顺眼,只为其中疑团未释,是以仍然站立原地,静观变化。
当来人突袭雪山盲叟,夺取秘图之时,突又泛起一种同仇敌汽之心,大喝一声,挺身撤剑,冲了过去,他离雪山盲叟足有半箭之地,及至冲到面前,来人早已得手,雪山盲叟不仅失去了秘图,似也受了内伤,坐地调息。
云娘见他执剑冲来,急挺身挡在雪山盲叟身前娇喝道你要干什么?”
高小飞知她误会,纳剑归鞘道“在下迟来一步,竞让他得手了。”
云娘呶嘴一撇,微哂道“谢你的好心,就算你赶到了又能济得什么事?”
高小飞原是激于一腔义愤,此刻冷静下来,知道自己此举果是多余,雪山盲叟尚且不敌,自己起来又有什么用,听出云娘语带讥讽,不禁脸上一热,静退到一旁,不再作声。
眼看陵前的群雄纷纷散去,这才如梦初醒,转过身来,正待离去。
就在此时突地,雪山盲叟从地下挺身而起,高声道“小哥儿,请暂留步,老朽有话问你。”高小飞停步道“前辈有何吩咐?”
雪山盲叟面带狞笑道“老朽欲向小哥儿你打听一件事。”
高小飞乃是毫无心机之人,心中虽对他无好感,可也不虞他别有用心,随口答道
“前辈想打听什么事?”
雪山盲叟蓦地一伸手,疾逾奔电地将他手腕脉门扣住,冷笑道“你究竟存着什么心,老是盯着我父女?”
高小飞不防他突然翻脸,不由一怔,木然地将手往回一缩。
雪山盲叟手上一紧,沉哼道“老夫乃是何等之人,你也不打听打听,简直是班门弄斧。
高小飞只觉手腕如同上了一道铁箍,顿时半身酸麻,他乃极其倔强之人,强忍疼痛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雪山盲叟翻白果眼道“你究竟受何人指使,盯着老夫意欲何为?”
高小飞怒道“前来太行山的武林人不下千百,你不去问他们,却单单对付我,莫非认定在下是好欺负的了?”
雪山盲叟冷笑道“你的来意与他们不同,还是对老夫说实话的好。”
高小飞生就宁折不弯的性格,一面暗中运功相抗,一面扬眉问道“在下并不认识你,谈不上有何用心。”
雪山盲叟道“你是‘铁掌震三江’高玉成的什么人?”
高小飞心里一动道“是先父。”
雪山盲叟一怔道“令尊死于何人之手?”
高小飞道“在下至今尚未查出主使之人。”
雪山盲叟想了想道“令等死时可有留什么遗言?”
高小飞摇头道“此乃寒门家务,没有说的必要。”
雪山育史手上一紧,又加添了两分力道“由不得你不说。”
高小飞在雪山盲叟威迫之下,顿觉一股忿怒之气,直冲上来,左臂贯注真刀,全力相抗,右臂一举,当胸向雪山育叟按去。
雪山育受冷笑道“你是找死。”
竹杖一插,翻掌疾迎。
高小飞自知功力逊他一筹,手臂一沉,化掌为指,电光石火似地敲向对方脉门。
雪山盲叟身形一偏,飞起一脚,朝他踢来,这一招突兀之极,高小飞一急之下,尽力往旁挪闪,攻出的手掌一圈一划,突地立掌如刀,斜斜削出。
高小飞单臂抡动之下,五只手指,原式不动仍然袭向对方前胸五处大。
雪山盲叟暗吃一惊,竟不知他使的是什么掌法。原来高小飞情争之下,意把剑招招混在掌法中施出。这种近身相搏,端的凶险万分。雪山官叟虽倚功力深厚,但吃亏在双目失明,而高小飞的出招换式,又出他意料之外。耳听对右掌势挟着数道锐风袭到,只得把手一松,就借此势,拔起竹杖,一式横扫干军,攻了出去。
高小飞危急中以臂代剑,发出一招“万花迎春”剑式竟把被对方扣住的手腕挣脱,心头顿感一定,反手将长剑撤出,振臂发剑,摆开了一个架式。
雪山盲叟横杖喝道“你的武功不是高玉成所传的。”
高小飞一扬眉,正待发话,蓦见二条白影急如星泻地由松林中跃出,分向云娘扑来。
他为人正派,是非观念分明,立时一声沉喝道“二位小心了。”
喝声中两条人影已到面前,竟是山神庙所见的那两个僵尸怪人。
雪山盲叟听力极强,江湖阅历丰富,耳听风声飒飒,霍地一个旋身,竹杖抡动,幻出一片青芒,将身形护住≮女全神贯注在爹爹与高小飞相搏之上,高小飞出声警告,她还以为高小飞引人分心施展杀着,等到发觉风声有异,一股的寒风,已然当头罩下。
高小飞大喝一声,长剑闪起一道精芒,迎着来人挥去,可是怪人行动快若飘风,一掌将云娘击昏,就势抓起往助下一夹,怪啸一声,腾空而起,飞向来路退去。等高小飞冲到,他已去了一箭之地。
另一攻向雪山官叟的怪人,目的仅在牵制,一见同伴发出怪啸,当已得手,也怪啸一声,跟着飞射而去。
高小飞顿脚叹道。“令媛太过大意了。”
雪山盲叟发须戟张,瞪着白果眼道“来人是什么形像?”
高小飞道“打扮和形像都像活僵尸。”
雪山盲叟怒吼道“是白骨教的‘祁连双尸’。”
高小飞道“跑了和尚跑不了庙,你既然认识他们就好办,咱们可以去白骨教要人。”雪山盲叟叹了一声道“谈何容易?”
目中突然滴下几点老泪。
高小飞年轻气盛,极易冲动,眼看雪山盲叟父女,屡遭屈辱,顿时兴起一股不平之气,冲口道“他竟向一个女子下手,岂是大丈夫行为,前辈若是用得着在下,在下愿陪您同往白骨教要人。”
雪山盲叟沉吟半晌,长叹一声道“不用了,我瞎子虽是残废之人,可也不愿借助旁人之力。”
高小飞满腔热血,被浇了一头冷水,顿时哑口无言,跟着雪山盲叟扶着竹杖,快步行下山去,心中兴起无限感慨,暗村“雪山盲叟敛迹江湖多年,他又是残废之人,该不会结下仇怨,‘祁连双尸’劫去他女儿极可能是别有图谋。”
此时天空明月高挂,四野静悄悄地,刚才杀机密布的古陵,现已空无一人,凝看那雄伟的建筑,心中疑云重重。想道“如若这古陵之内,果然藏着稀世之宝,何必用那密图,只须招来一批工人,把陵拆去,东西岂不是可以到手?”
他初出江湖,阅历毫无,怎知此事内情,错综复杂,酝酿一项巨大阴谋,八方英豪惧已赶来了太行山,眼看就有一场腥风血雨。
正自始立出神之际,突然古陵之内,传出一种奇异之声,更深夜静,万籁无声,虽然声音极微,但听来仍十分真切,不禁暗吃一惊,当形一闪,隐入一方石碑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