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会搬到这来?”
“在那边生意失败了,早几年心态不够稳,想着换个地方。”贺燃平静陈述,没有一丝遮拦贺隐瞒。
这份坦承让陶溪红感到意外。
简晳静静地给贺燃沏了杯茶,推到他面前,无言的安慰。
简严清说:“人都是在历练里成长起来的,这个值得赞赏。”
陶溪红又问:“你和小晳是怎么认识的?”
“洗车。”贺燃说:“后来我朋友爱人临时出了状况,简晳帮着送去医院,大人小孩才平安。”
简严清点头,“她是医生,从医者,该要敬畏生命,小晳,你做的很好。”
聊了十来分钟,饭菜全部上桌。
陶星来特自觉地下楼,“不用你们叫,我吃饭可自觉了。”
简晳倒果汁儿,头也不抬,“没人叫你。”
“我时刻留意着香味的,在楼上我就闻出是什么菜了,炖鸡,芦笋炒虾球,清蒸鲈鱼,你看,一闻一个准。”
陶溪红被他吵得头疼,“狗鼻子都没你灵。”
“狗鼻子有我的挺么,我的鼻子可是整形医院的教科书范本。”陶星来挨着贺燃坐,还在入戏中,“别怕,我不会再揍你了。”
简严清略微提声,“星来。”
“你们怎么回事儿啊,一个个威逼恐吓的,帮理不帮亲,打击死我得了。”陶星来溜溜话一长串,还挺暖场。
平平顺顺的午饭,与贺燃的预料相符。
没有尴尬,没有刻意的讨好,更没有藏刀的疏离。
简严清周身带着一股沉稳清冽的气场,陶溪红精明能干,却也懂事明理。
贺燃暗暗松了一口气。
饭后,贺燃坐客厅,继续和长辈聊天。
简晳端了碗樱桃上楼,陶星来盘腿坐木地板上玩游戏。
简晳拿起一颗樱桃往他嘴里塞,“今晚你表现棒,记你一功。”
“一功能兑换一盘红烧猪蹄吗,你可答应我了,不许耍赖。”陶星来嚼的吧唧吧唧。
“好好好,我明早六点就去给你排队买。”
陶星来心满意足,“破店一天限量100份,买不到你就完蛋了。对了,贺贺哥呢?”
“和爸妈聊天。”
“你可别以为过关,吃饭的时候,妈的目光可不友善,总盯着你男人,观察他的一举一动。”陶星来忧伤脸,“女强人好可怕,超能脑补。”
简皙倒不觉得有什么,“我已经很感谢妈妈了。”
“不过说真的,贺贺哥不怕母老虎,特淡定。”陶星来换了个姿势,趴在地板上玩游戏,“气场一点也不输。”
简皙心里隐隐得意,又塞了个樱桃放他嘴里。
一个小时后,贺燃告辞,“伯父伯母,时间不早了,就不打扰你们休息。”
陶溪红起身,“你回去也要花时间,那我就不留你了,让小皙送送你。”
简皙从楼上下来,“妈,星来说他晚上睡家里。”
“随便他吧。”陶溪红拿出早备好的回礼,递给贺燃,“这是我托人从湘西带回来的一些补品,我听小皙说,你家里还有一位外婆,拿给她老人家当是我们的心意。”
贺燃推辞了一番,还是接过。
等车子驶出市委大楼,贺燃说:“你靠边停一下。”
简皙:“怎么了?”
车还没停稳,贺燃就急不可耐地搂过简皙,吻的又凶又猛。
简皙舌头吃痛,呼吸也喘不过来,推着他的肩膀含糊拒绝,“大街上好多人呢。”
贺燃的手撩开她的衣服下摆,找到乳沟,食指插了进去,上上下下模仿着情爱的动作,弄得简皙心神荡漾。
贺燃没敢过火,收了分寸,压着声音说:“擦的什么口红,跟妖精似的,我都惦记了一晚上。”
简皙心里一片甜,勾着他的脖颈主动贴了上去,“再亲一下,还没亲干净呢。”
贺燃头一偏,“不给。”
简皙抿了抿唇,可怜兮兮地望着他,“贺老大。”
贺燃装冷酷,“老什么大,叫老公。”
简皙挺直背脊,手搁在方向盘上,一搭一搭地敲着,“爱给不给。”
“鬼机灵。”贺燃笑骂,飞快亲了一下她脸颊,“喂不饱你了。”
重新开车上路,八点刚过,城市正热闹,夜色灯影混杂着白昼还未散尽的余温。
“见过我爸妈了,紧张吗?”
“见着人就不紧张。”
“不信。”
贺燃烟瘾犯了,抽出一支咬在嘴里没点燃。
“我当时想的很清楚,他们不喜欢我,不赞同又怎样,敢把你嫁给别人,我就敢去抢新娘——反正,这个女人我要定了。”
简皙手指微颤。
贺燃咬着烟,滑下一点车窗过风,他的寸头干净利落,露出了饱满的前额,有风,他微眯眼缝,淡然又从容。
“简皙。”
“嗯?”
“这个城市你最喜欢哪个地方?”
恰遇红灯,车身缓停,简皙转过头,“什么?”
贺燃说:“我想买房,买在你喜欢的地儿。”
这个消息有点突然,简皙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来往路人穿梭马路,光影折叠隐隐投映在车窗前。
贺燃的脸被衬得明暗交叠,轮廓柔和又锋利,他转过头,灼灼目光如星如火。
“房子我来买,你只要住进来,给我一个家,好不好?”
贺燃轻声——
“简皙,我们结婚吧。”
第34章 甜死得了
呼吸停滞在空气里, 忘乎一切。
直到后头车辆不停按响喇叭催促,简皙才如魂回体,手忙脚乱地调整坐姿。
“哎呦。”贺燃被这一脚油门给猛到了,“别激动, 慢点来。”
简皙没吭声, 手指头捏着方向盘,关节发白。
贺燃被她这反应弄得也有点忐忑,这会冷静一想, 觉得心里没底。
“行了, 别被吓着,主要是见家长给激动的。”贺燃松了松嗓子,说:“现在条件还不成熟,求婚也不正式, 等我把事情都给安排好,再带外婆去拜访你爸妈。”
简皙已经云里雾里, 心尖儿发颤。
贺燃一个人在那做安排, “结婚是大事, 你家那边的亲朋也得给个名单,看需不需要一家家上门送礼。还有房子, 弄个装修也需要时间,简皙, 你要不要……”
他转过头,愣了愣,“你很热啊?额头上都冒汗了。”
简皙深呼吸, “不,不热。被暖气吹的。”
贺燃覆上她放在档位上的手,感受她的紧张,感受她的心跳,感受到她下意识的反应,不用说话,不用回答,贺燃知道,她心动了。
简皙把车停在牙蹄路路口,贺燃把她给掰正,“呵,后半段跟木头人一样,你这是高兴,还是悲伤啊?”
简皙冲他眨眨眼,额头不冒汗了。
贺燃揉了揉她的耳垂,“喂!傻了啊?”
简皙的笑容像清泉波纹,她一把搂住贺燃,飞快地往他脸上亲了一口。
贺燃皱眉,“怎么只亲一边脸呢?来,还有这。”
他指着另一边,凑得近近的。
简皙捧住他的脸,亲眼睛,亲鼻子,亲左右脸,最后亲了亲他的嘴唇。
贺燃被她弄得痒,“我日,你亲狗呢。”
简皙笑出了声,“没这么丑的狗。”
贺燃表情变温和,慢慢吻住她,舌尖轻轻舔,简皙动了情,主动拉起他的手往自己胸口放。
贺燃失笑,“鬼机灵,故意的是吧?知道我今晚得回家。”
简皙唇色通红,在他耳朵边撒娇,“你硬了哎……”
这直白的表达让贺燃通体爆炸,情人间的甜腻可以腾云驾雾,升天炸开成细碎迷人的烟花。
贺燃觉得,死在此刻也不足惜。
简皙推开他,笑着说:“好了好了,下车吧。”
“撑得这么高怎么下车。”贺燃恨不得掐死她。
简皙偷笑,又偷瞄,啊,裤裆那里真的是好高好大。
贺燃沉着脸,在车里坐了五分钟才缓过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