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却是睡不着,闭着眼睛假寐了一阵子,觉得车里发闷,打开车门下了车,在外边立着,摸了根香烟出来,便见着一只手握着打火机到我面前,打着了火。我转头一看,是雷风,吸着了烟,递给雷风一根,两人就蹲在车前闷声不响地抽着香烟。
好一阵子,我看了眼黑暗里一又亮晶晶眼睛的雷风,轻声道:“大家都是兄弟,有句话我想问问你。”
雷风赶紧道:“江哥,你有什么事儿,只管吩咐就是,哪里用得着对兄弟也这么客气的。”
我摇了摇头,道:“兄弟就是我的一切,要没有兄弟,我现在什么也不是。对了雷风,你认为我们这趟来救仙儿,有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雷风笑道:“咱们做兄弟的来救小嫂子,是咱们的荣幸,估计着兄弟们要知道我们这趟出来是为了救江哥的女人,不知道要多羡慕呢!”
我低笑一声,道:“别整这和些没用的,雷风你来也看着了我这几个女人,也就仙儿和映雪在为人处事上差一些,有很多时候得罪了兄弟们还不知觉,在这里我代表她们跟兄弟们赔个不是。说到底,这也是我自己管教无方,弄得几女女差点没成了精,每天只想着好吃的好玩的,初时还认为她们小,会改,但这么久了,也不见什么动静,还有些变本加厉的倾向,我现在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错了。
雷风闭紧了嘴,不敢说话,好半天,直到烟都烧到手指头了,才嘿嘿干笑一声,道:“江哥的家事,我们可不敢说话,江哥啊,无论如何,你都是我们这一帮子人的老大,你是我们的希望,你是我们的未来,我们只希望江哥永远都能保持着以前那种锐利的状态,带领着兄弟们所向披靡地向前走。至于其他的事儿,我们做兄弟的,真的是不敢说什么的,江哥做事自有江哥的道理,这一点,我们这帮子兄弟是从来都没有怀疑过的。
我轻叹一声,知道在雷风这儿再说什么也是没用的,这家伙跟子创一样是个死脑筋,认准了一条道儿死也不回头的。站起身来,活动了子骨,看着东边微露的肚皮白,微微笑道:“兄弟,想不想活动下筋骨?”
雷风嘿嘿笑道:“我可不敢与江哥过招的,上回在电脑间那一拳,虽然没真打到,可我也知道我跟江哥的距离不是那么一星半点的,便再给我二十年,能不能到江哥现今天的这种状态都是问题呢。”
我一脚踹在雷风早有准备的腿上,见雷风身子晃了晃,居然没后退,不由笑道:“这些日子你进步不少呢!我刚才说的活动下筋骨,可不是要你跟我打,来,趁现在天没亮,咱们先逛逛去。”
雷风喜道:“江哥教训的好才对呢。呃,去哪里逛呀?”
我在前边一路轻步走在三四米宽的石板街道上,看着前边一幢明显比其他房顶高得多的二楼小洋楼,道:“那里!”
雷风紧跟在我身后,敏捷地翻身过了近两米的石头围墙,落地时不知道踩着个什么树枝,哗地一响,立时楼里边有狗狂呔起来,二楼便有人开了灯,大声道:“狗子,是你吗?”
下边楼道里一个睡意朦胧的声音回应着:“二蛋,的有病啊,正睡得香呢,叫唤个啥?!”
二楼那二蛋便道:“我听着灶屋的狗叫了,你看看是不是有人偷肉,明儿个要办酒席用的呢!”
狗子不耐烦地道:“我他娘地就是灶屋门口呢,哪来的人!你他娘的见鬼了吧!”
二楼的二蛋不再吱声,一会儿,灯也灭了。
下边楼道里慢慢又起了阵阵带着鼾声的均匀呼吸。
我借着透明的那一点点曝光看明了这两层的小楼,虽然说是小楼,占地却极广,起码也得有个七八百平方米吧。楼下约摸有十个门,近楼梯口那边是瓦顶的灶屋,约有近百平方米大小,一根黑乎乎的烟囱挺立得比二层楼的楼顶还高。
院子里种了十几颗不知道什么树,枝叶繁盛,黑压压的一大片,幸好有这片树木,要不然这会儿曝光微露了,我和雷风绝对就给人一眼就看见了。看看那在一楼楼梯口坐在一躺椅上睡得正香的狗子,我冲雷风使了个眼色,雷风便风一般轻步过去,冲到了楼下,正准备跃上二楼,便又听着灶屋里的狗子叫唤起来,那二楼的灯光又亮了,雷风听着动静,是有人正在二楼穿衣服准备下床的样子,不敢再去了,回头见我正打手势让他回来,只好原路退了回来,跟着我翻墙出去了。跑得数十米开外,才听着院子那边传来那二蛋与狗子的吵闹声。雷风抹了把汗,低声道:“江哥,对不起,那狗太厉害了,日了!要不然,我都上去了。”
我轻笑道:“没事儿,反正这会儿也只是先探探路,他家里防备着,要救仙儿的话,只好另想法子了。”一边与雷风回到了车上,闭目想着要如何才能安全地把仙儿带走。
如果情况紧急的话,那说不得,只好大家拿了家伙冲过去抢人,但这么一来的话,不光会惊动当地zf,我们就算成功了,走了人之后,仙儿的父母也会给那乡长什么的为难。本想着这种只认钱的父母,不要也罢,不过转念一想,天底下哪有不是的父母,这仙儿的父母不过也是想着让仙儿将来过得好一些罢了,愚民思想而已,又不是什么大错儿,如此便让他们受那烂乡长的折磨,也于心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