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零,妈妈要向你认一个错。”季柔将毛巾放到床头柜上,她将女儿抱到腿上,看着她的一双大眼睛,诚恳地向她道歉:“其实,零零的爸爸不是容叔叔,以前是妈妈骗了你。”
“……是不是因为零零不听话,爸爸不要零零了?”小家伙根本没把季柔的话当真,只以为妈妈是在吓唬她。
“后天妈妈就会带着零零去见真的爸爸了。”季柔试探性地问她:“零零,你会喜欢他吗?”
“我不会。”零零从季柔身上下来,钻到被子里,用被子蒙住头,哭着说:“我讨厌你!我才不要真爸爸!”
这是零零第一次这么激烈地反抗季柔,季柔拿她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她今年才四岁,对什么事儿都是懵懵懂懂的,突然被告知自己喊了这么长时间的爸爸不是真的爸爸,她肯定接受不来。
况且她平时那么黏容西顾,以后没有他……小家伙指不定怎么闹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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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到了傅景嗣带零零回国的日子。
傅景嗣刚刚出现,零零就哭了。
季柔连忙放下行李箱蹲下来安慰她,“宝贝乖,妈妈会陪你一起的,不要哭哦。”
“我不要妈妈!妈妈骗我。”零零抬起手来在季柔身上胡乱地打,情绪十分激动:“讨厌妈妈,讨厌妈妈——”
“住手!”傅景嗣看零零动手打季柔,立马黑着脸教训她。“你知道你打的人是谁么?她是你妈,你也敢打?”
傅景嗣没有教育孩子的经验,但是在他看来,尊敬父母和长辈,是无法撼动的原则。
看到零零不尊重季柔,傅景嗣忍不住就想教育她。他这么一吼,零零哭得更厉害了。
季柔看得心疼不已,她抬头瞪了一眼傅景嗣,没好气地说:“你少拿工作上那一套对她,她还小,很容易被吓到。”
“她还小,就学会打你了。等她长大了还了得?”傅景嗣冷着脸把零零抱起来,“目中无人,长幼不分——季柔。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孩子?你就是这么当妈的?”
季柔低下头不说话,她不想在孩子面前跟傅景嗣吵架,所以,能忍则忍。
零零很讨厌傅景嗣,但也很怕他,被他抱着,她极度不愿意却不敢挣扎。
傅景嗣数落完季柔之后,先出门把零零送到了车上。
傅景嗣出门之后,季柔走到茶几前弯腰抽了一张纸巾,迅速地将眼角的泪擦去。
接着,她一手推着一个行李箱,准备出门。
刚想迈步,就被折回来的傅景嗣堵住了。
他挡在她面前,伸手去拿她手里的拉杆。
季柔下意识地躲开,头也不抬地对他说:“不用?烦你了,我自己来。”
傅景嗣没说话,继续伸手跟她抢。
季柔被他弄得不耐烦了,抬起头来看着他,没好气地说:“我说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季柔,你最好把你的脾气收一下。”傅景嗣捏住她的下巴,冷冷地警告她:“我不是容西顾,不会无条件地忍让你。当然,如果你依然选择跟我闹,就要有承担后果的觉悟。”
“……”
季柔咬了一下嘴唇,默不作声地松了手。
傅景嗣接过箱子,转身往外走,季柔小跑着跟在他身后。
听着她的脚步声,傅景嗣不自觉地勾起了嘴角——
季柔这吃硬不吃软的性格,傅景嗣算是摸清楚了。
如果说五年前的季柔是一只温顺的猫,那么现在的季柔就是一只张牙舞爪的豹子,想要制服她,必须来硬的。
……
季柔和傅景嗣上车之后,余森笑着跟季柔打了个招呼。
“季小姐,好久不见了。”
“是啊,好久不见了。”季柔呵呵地笑,“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机会。反正我被困在洛城,哪儿都走不了。”
“……呵呵呵,季小姐说笑了。”
季柔这话说的,余森根本不知道怎么接,只能干笑。
零零上车之后倒是没有再哭过了,但是小家伙一直低着头,闷声不理人。
谁和她说话,她都不回。
季柔看孩子这样,特别难过,一路上都在变着花样儿地哄她。
傅景嗣觉得季柔对孩子太溺爱了,好几次都想开口训她,最后忍住了。
不急,以后有的是时间。
零零哭得累了,刚上飞机就睡着了。
季柔和空姐要来毯子给她盖到身上,看着小家伙熟睡的模样儿,她习惯性地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亲过之后,季柔才发现傅景嗣在盯着自己看。
她故作淡定地调整了一下坐姿,然后闭上眼睛装睡。
谁知傅景嗣却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季柔急了。睁眼,一脸戒备地瞪着他:“你干什么?”
“你不是看到了么。”傅景嗣将她的手握紧,“碰一下手而已,比这个亲密的事情也没少做,你矫情个什么劲儿。”
“对啊,我就是矫情。”季柔依旧在挣扎,“你放开。”
“你非要我来硬的?”傅景嗣拉着她的手解开自己身上的安全带,随后又帮她解开,然后强行将她拽到了洗手间。
季柔还没来得及叫出声,傅景嗣就把门关上了。空姐看着一男一女走进卫生间,笑得特别内涵。
这些年,人们为了寻求刺激,经常在飞机上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她们已经见怪不怪了。
傅景嗣将季柔拽到洗手间之后,一句话都没有说,直接将她抵在洗手台上狂吻。
季柔被他吻得胸闷气短,整张脸都憋红了,尽管这样,傅景嗣还是没有松开她的打算。
他在她嘴唇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季柔疼得叫出了声:“唔——”
听到她的叫声,傅景嗣终于松开了她,看着她意/乱情/迷的模样,他笑着凑近她的耳朵,压低声音调侃她:“所以,你每次拼了命地惹我生气,就是为了让我这样收拾你?”
他提了提身子,死死地贴上她,“非得我来硬的。嗯?是不是?”
季柔靠着洗手台,退无可退,红着眼圈看着他。
傅景嗣笑得更灿烂了,他问她:“委屈了?想哭了?”
“傅景嗣——”季柔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嗯?”傅景嗣挑眉看着她,“喊我名字做什么?”
“如果你真的想跟我做,就做吧。”季柔已经豁出去了,“就像你说的一样,反正已经睡过那么多次了,我也不在乎被你多睡几次。但是我也有我的条件。”
傅景嗣脸上的笑一点一点褪去,“季柔,你觉得你有资格跟我谈条件?”
“不是什么过分的条件。”季柔说,“我会跟你住在一起,但我们互不干涉。”
“你觉得我们两个的关系应该是这样的?”傅景嗣捂住她的眼睛,语调冷冽而残忍:“你很喜欢被玩/弄的感觉,嗯?”
蒙着眼睛的时候,人的身体会比平时更加敏/感,再加上他们现在在飞机上,那种随时可能被人发现的紧张感,总是能给人更多的感官刺/激。
季柔不自觉往傅景嗣身上靠拢。
傅景嗣感觉到她的靠近之后,又气又爽,松开钳制着她的那只手,在她的腰上狠狠掐了一把。
季柔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还未来得及开口抱怨,就被他打断了。
“乖乖站好。”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冷。
紧接着,他将她的手拉过来——
………………
两个人在洗手间呆了将近一个小时。
出来的时候,季柔脸上的红晕还没有散去,头发也很乱,傅景嗣身上的衬衫也被她抓出了褶皱。完全没有了之前的熨帖。
回座位的时候,季柔全程都是低着头的,生怕对上空姐暧/昧不明的眼神。
回到座位坐下来之后,季柔很长时间都没有回过神来。
她偷偷地看了一眼旁边的傅景嗣,发现他的脸色并不是很好。
她收回视线,装不知道。
傅景嗣的心情的确是挺复杂的。
刚刚做的时候,他是真的发现了季柔这五年的变化。
现在的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随随便便就会脸红的小女孩儿了,对这种事情,她驾轻就熟,甚至还会配合……
这些年,她身边果然是没有缺过男人。只要想到她曾经以同样的姿态在别的男人身/下承/欢,傅景嗣的心情就格外地不爽,这种不爽,只能通过折磨她的方式才能宣泄出来。
看着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模样,他才会稍微好受一些。
可是,做完之后,傅景嗣还是没能释怀。
他们之间,隔了一条长达五年的时间鸿沟,根本跨不过去。
季柔和傅景嗣刚坐下来没一会儿,零零就醒了。
小家伙的眼睛已经哭肿了,季柔看到之后心疼不已,抬起手来准备摸她的脸蛋儿,零零很生气地躲开了。
她不耐烦地说:“不要碰我,我讨厌妈妈。”
“零零,妈妈不是故意骗你的。”季柔好声好气地哄她,并且向她承诺:“以后妈妈再也不骗你了,好不好?宝贝再相信妈妈最后一次嘛。”
季柔跟零零说话的时候,声音特别腻歪。最后一句还说出了撒娇的味道。
傅景嗣听得有些恍惚,季柔上一次跟他撒娇是什么时候,他都记得不太清楚了。
只记得,他们最好的那段时间,她经常会用同样的语调拉着他的胳膊求他办事儿。
她这么一求,他就心软了。
如今,她可以对着容西顾撒娇,可以对着女儿撒娇,却不肯像之前一样对他撒娇。
傅景嗣这么想着,情绪有些暴躁。
他看向零零,疾言厉色地教训她:“你再这么没规矩,下飞机就罚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