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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老夫人也回来了,跟大掌柜一起。”伙计喘着气,连额上的汗也来不及擦,点头道:“大掌柜特意让我来告诉您的。”
    诗画再也顾不得其它,抬脚往铺子跑,一口气奔回铺子,直往楼上而去。欣喜地推开门,见赵雪正坐于桌前,顿时笑靥如花,一扫连日来的yīn霾。
    赵雪站了起来,眼眶的泪水打转个停,却又有强忍不住的安慰。
    “娘……”眼里很是酸涩,诗画上前抱住赵雪不放,撒娇道:“娘终于来了。”
    “娘也想你了,很想。现在好了,我们娘俩可以在一起了。半年没见,我的诗画是越来越漂亮了,木头将你照顾的很好。以后由他照顾你,我就放心了。”赵雪仔细的将诗画瞧了个遍,眼前的女儿,白里透红,娇颜如花,出落的亭亭玉玉。木头将诗画养成这般俏模样,岂能不安慰,心里这颗大石,终于可以放下了。
    “木头在隔壁房,过去看看他吧。他在外面,老是牵挂着你,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又怕打扰我们母子相聚,没敢过来。”
    “娘要紧,我才不理木头哥。”诗画赖着不走,将赵雪半年来经历的鸡毛蒜皮的事都问了个遍。直到赵雪再三催促,她才依依不舍的走向隔壁。
    木头正在案台处理豆坊的事,见诗画红着一张脸走了进来。他抬头,温和的笑笑,“诗画,见到娘开心不,怎么不多陪她?”
    “…娘赶我过来的。”见不着想着,见着了,又束手无策,不知该怎么做才好。那杯苦涩的相思茶,经多日酝酿,终散出了芬芳。
    越是靠近,心越怦然乱跳,诗画深吸一口气,抬脚往木头走去。他比离开前瘦了,黑了,却…好像更沉稳了。半个多月,亲自到好几个分铺去巡查、过帐,马不停蹄的奔波着,估计也没好好休息,定是累坏了。
    “你…瘦了……”站在他身边,他身上那股让人安神的气息透了过来,似夹了体温。相隔咫尺,扰人的气氛,让她脸颊晕红。
    “真的么?”木头手一揽,将诗画抱坐在腿上。头埋入软香玉颈,贪婪的闻着诱人的发香,“诗画,想我了?”
    软软的耳根,瞬间发烫,心如急促的战鼓,怦然响如雷。诗画毫无应对之策,手无助的捏住衣角,身体如拉满弓的弦,崩的紧紧的,语无伦次着,“木头哥,我…我我我…想你…想……”
    “我也想诗画,天天想。”她的逗人神情,不禁让他嘴角往上扬,噗嗤浅笑,忘了连日来的疲劳。为她,再累,也值得。
    头微倾,在红润滑嫩的玉颊上轻啄,长指轻扯束缚住青丝的发带,诗画那及腰的青丝如瀑布般,柔顺垂落,发香散开,扑入木头的鼻间。指尖轻理着的青丝三千,鞠起一束,放在唇边,日夜入梦的扰心思念袭来。
    大手一伸,将埋入他xiōng间的那颗小脑袋抬起,轻抚上那精致的脸,黑亮的眼眸有着无限的娇羞,清纯。指腹磨擦娇艳的红唇,一个强忍不住,炽热的唇贴了上去,烫着了慌然无助的她。
    诗画脑袋自控不如,只能无助的依偎着木头,小手微抖,抱住他不放,“…木头哥,我们的房子快好了。”
    “我知道,辛苦诗画了。”木头怕吓着了她,只是亲了下她的额头。她的发香扑进鼻间,是魂牵梦萦的相思。有她在他身边真好,温暖的手掌轻轻抚着纤纤青丝。
    掌间的温度传入脑间,一那么瞬间的恍惚,诗画只感得整个人晕晕的,心间有些莫名的东西突的炸开了,很是灿烂。
    手有些发抖,她抓住了他的衣襟,听着他沉稳的心跳,才敢慢慢的呼吸着,将他身上的气息吸入鼻间,肺中,溶到血液中。
    突秃地,木头一个弯腰,将诗画拦腰抱起,往床上走去。
    “木头哥,娘在隔壁,使不得。”诗画的脸刷的一下红透了,心如小鹿般乱撞咬着,脑袋轰的一声全乱套了,不能思考,只留下一片空白。
    他木头哥不会是想
    诗画用力咬了下舌尖试图清醒,小声提醒着,手无力的推打了他两下。可那重如山的身体覆在她身上,纹丝不动,让人呼吸困难,乱了心智,搅了明镜的心涌。
    木头轻咬着下细嫩的脖子,一个翻身,让诗画趴在他身上,试图让心跳平静下来。
    诗画紧紧抓住他的衣襟,小脸烫的吓人,就怕他一个乱来,让隔壁的娘听到了,那那她哪还有面目见人
    “诗画,弄好房子后我们就成亲好吗?”他,已受不起任何的折磨。
    “嗯……”诗画趴在他xiōng间,听着那心脏激烈的跳动声,不敢去探他的神情,只是小声的作答着。
    得到她的同意,半月多来的疲惫再也掩饰不住,他拥着她,握着香酥玉手,满足的睡了过去。诗画怕吵着他,半晌后才小心的从他身上爬下,望着那带疲惫的坚毅轮廊,心止不住地悸痛着。手指抚向那紧蹙的眉,愿能分担他的喜怒哀乐,共渡生生世世。
    良久,她叹了一起气,起身弄好凌乱的衣裳,回头望了一眼沉睡的木头,脸再次不争气的红了。以后,她要好好照顾他,做他的贤内助,一起完成两人的梦想。
    傍晚,情人坊的生意很好,诗画忙不过来。木头见她忙得团团转,也过来帮忙。
    “伙计,来两碗豆腐花。”
    位子刚空,又进来两个人,不禁让木头惊讶了一下。来人是两个男人,一个中年,穿蓝衣,独臂,眼神的精锐不掩,他打量了铺子一眼,继而让另一个男人坐下。只见那男子三十来岁,一身银色月牙袍,红唇、白玉脸,玉鼻。
    木头看到他的瞬间,妖孽,二字闪入脑海。
    两碗豆腐花放在桌上时,那妖孽男正拿着花瓶的花观赏着,心思百转回肠,染了眼眸。见木头客套的将豆腐花放在桌上,他抿嘴轻笑,“事隔十几年,竟还能吃到异世的豆腐花。难得,真是难得。”
    这话,似是对木头说,更似在喃喃自语。
    “两位客官慢用。”木头的手轻颤一下,随即恢复正常,欲离去。
    “难得有缘,相识又何防?”妖孽抬头,望着镇定自若的木头,似有似无的笑,“二零零八,金融危机。”
    放在身侧的手,微握。良久,木头吸了一口气,望着妖孽,冷静道:“一九一一,辛亥革命。”
    “大哥,快来帮忙……”诗画在隔壁的豆腐铺喊了一声。
    “马上就到。”木头朝妖孽微点头,转身往豆腐铺走去。前世还是后世,如不放下,如何往前走?这里有他想要的,又何必在意是过去还是现在呢。
    妖孽望着离去的身影,若有所思,低头望着碗里晶莹的豆腐花。他特意赶来,她却已离去。十几年了,他只在意过她,可她呢?她在意的,只有越津一个。也许,他也该学学刚才的男子,该放的都放下。
    “主人,尝过豆腐花后,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主人早该料到越津放下手上所有的重事,特来带大魔,还马不停蹄的离去,就是怕主人见着了她。主人明明知道的,可他还是来了。这么多年,他还是如此执着,世间女子千千万万,为何主人只喜欢她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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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头回来的那几天,很是忙碌,经常见人不见影。他一回来,诗画基本不管铺子的事,全副心思放在布置房子上。赵雪也忙了起来,开始做诗画及木头的嫁娶礼服。
    这事让待嫁的诗画很害臊,木头倒是笑笑,没发表多大的意见,高兴的同意了赵雪的做法,“全靠娘了,以后我跟诗画一定将您伺候周到。”
    赵雪对木头早几年已是万分满意,所谓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更何况是大婚将至,她盼了这么多年,两人终于快开花结果了,岂能不喜笑颜开。
    刻不容缓的事忙完后,诗画将苟家跟萧家的恩怨告诉了木头。纸是包不住火的,想必这几天下来,木头也听到了风声雨声。毕竟萧山打压叶家豆坊的事,在桃坞城来说,也算是件不过不大不小的事,流传的快,更何况张叔还亲自叫人写书信催他回来处理这事。但这几天,他一直没问,怕是,在等她亲口告诉他,两家的恩怨吧。
    可是,她还隐藏了跟萧山的婚事,怪她自私也好,害怕也罢。这事,她始终不敢说出来,只要说了,那她跟木头间的婚约,自是不存在的。事隔几年,她还是没胆说,木头是她捡起来的。怕他知道真相会说她是骗子,会离开她。一想到木头有可能会离开,挣扎的心纠结不止。这事,她想都不敢想。
    也许,等到成亲以后,再说也不迟。她为自己的找了个理由。
    “木头哥,房子已布置的差不多了,我们很快就可以搬进去了。你看哪里还有不满意的地方,我再改改。”
    “明天我们一起去看好吗?诗画,我总觉得爹的死存有很多疑点,这事交结我来处理,我决会给你跟娘一个交代。”
    诗画点点头,其实娘也一直怀疑爹死的蹊跷,也曾报过官,可是衙门的说法不变:火烛而死。当时娘无能为力,只得将这怀疑生生吞落肚。这事,她怀疑是萧敬所为,他贪图娘的美色,可娘不但拒绝了他,还将这事告诉了爹。萧敬为了得到娘,于是心生歹念,谋害了爹。
    想归想,这话诗画从没敢说口,要是猜测成了事实,娘肯定不好过。
    “木头哥,这事先别告诉娘。”怕他一时不察,说了出去,诗画小声的叮嘱着。这事,就算要查,也不能让娘知道,她难得放开心结,不能再承受任何的打击了。
    木头拍拍她的肩,示意读懂了她心思。
    第二天处理完事后,两人到新房子查看了一番。假山亭台绿树,一草一木,府第虽然不大,却极是用心。木头对布置很满意,只是看到她为他准备的所谓物物俱全的起居室时,笑笑道:“诗画,你很快就是这间房的主人了,你所需的物件都添进来吧,省的以后再搬一次。”
    诗画脸微红,低声别扭道:“还有好一段日子呢。”
    “很快了,我们的房子都布置好了。月底的日子不错,我们搬进来先。然后再挑个适合婚娶的良辰吉日,将你的身份公布出来,再摆几桌酒宴,拜堂后你就是我妻子了。到时你还不搬进来?”
    诗画见木头一脸的笑意,害臊的捶了他一拳,“真不要脸,想的那么长远。”
    “我连以后都想到了,成亲后,我们很快就会有孩子。到时你在家照顾娘和孩子,生意上的事有我就行了。”
    见木头很是满足,诗画也高兴起来,“其实我们的生意不用做那么大的,钱够用就行,现在这样我已很满足了。你跟娘都在我身边,到时还有孩子,他们叫你爹,叫我娘,一定会过的很和美的。”她好像变了,心没有那么大了。只要过的好,有他在身边就行。一家人团圆的吃完早饭,她送他出门忙生意。晚上,她在门口接忙了一天的他吃晚饭。这样,好像就够了。
    木头轻轻的刮了诗画的脸,笑道:“乱想的人是谁?”
    诗画板起脸嘟起嘴抵赖道:“不是我!”
    “难不成是我?”
    “不是你是谁?”
    “好吧,是我乱想了,那你到底是嫁还是不嫁?”木头一把抱住诗画不放,伸出一只手去挠她的痒痒。
    “啊…哈哈……放开我,啊…快放开我……”诗画怕痒,拼命的扭着身子,笑的喘了起来。
    “嫁还是不嫁,不嫁我就要强抢了?”木头露出一脸的危险信号。
    “嫁,别挠了,别挠,我嫁还不行吗?”今生,不嫁他,还能嫁谁?
    “真的?”语气刻意的低沉。
    “…哈哈…真的…别挠了,求你了,木头哥。我不但嫁给你,还要给你生孩子,行不?”
    木头停下所有的动作笑笑的望着她。诗画连喘了好几口气,最后深呼一口气,掂起脚尖,对着木头的薄唇亲了一口,害羞的跑远了。
    木头抚着唇,望着远去的娇小身子,嘴扬起了迷人的弧度,“小东西终于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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