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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风
    桑袭墨最近觉得很无趣,爹爹和娘亲远赴京城打理生意,剩下一堆仆人天天围着她转,无趣无趣,这些人都不好玩,什么事都依着她,真的不好玩,和落初雨两人坐在房顶上无聊的闲聊,吃的果皮壳什么的看也不看就往下扔,底下的仆人还说怎么回事呢,天上下果皮雨了,一看是他们家小姐在上头得瑟,吓得下面站了圈仰脖子往上盯着,还有人跑去叫桑青堂了
    [落儿,带小姐下来,教你武功不是让你帮着小姐胡来的,赶快下来!]
    桑青堂肃着脸往上看着,意思是如果不听话那等他上去那两个人都不会好过。落初雨瞄瞄桑袭墨,她哪能做主,还得听主子的,为了主子受罚也无话可说,因自小体质不太好,她从三岁起被桑青堂带着学武强身,都被桑青堂当女儿看了,要真罚估计也是做做表面功夫,哪能真的对她起狠心。桑袭墨看到落初雨一脸的犹犹豫豫,睨了她一眼,怎么还是搞不清听谁的
    [算了,下去吧,免得你为难]
    [好,小姐]
    被落初雨抱着的桑袭墨一折扇敲在她头上
    [说了多少次了,是少主子,再叫错让人麻了你舌头]
    [是,少主子,抱紧了,咱下去了]
    下来后的落初雨低着头站在那里向桑青堂认错,桑袭墨拍拍身上的灰尘,一把揽过了落初雨
    [青堂叔叔,小落子呢,都是听我的话的,如果你要罚她,那我就来垫底,你看着办]
    桑青堂看着比桑袭墨矮不了多少的落初雨,是啊,她还只是个十三岁的孩子,哪懂两面逢迎的事,自教她习武以来,桑青堂发现这孩子真的太与众不同,虽然体质弱,但天赋却极高,都不敢怎么教她实质的,只是教她一些皮毛她都能融会贯通至此,已叫人惊叹了,自幼和桑袭墨一起听夫子教课,大多时候也都是她在帮着桑袭墨打掩护,课业什么的更是不用说的是她在帮着做,要说这孩子若真有人悉心教导,那不可估量的事太多了,不敢想,想到那晚的腥风血雨,桑青堂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看着桑青堂半天不表态,桑袭墨有点急了
    [我说青堂叔叔,到底是怎么样!]
    [今日之事,我当你们孩子习性还浓,不予追究,落儿,下不为例,记住了]
    落初雨无奈的点点头,哪能说她表态就算完事的,这也不是第一回了,上几回只是因为没人看到罢了呢,唉。桑袭墨一听没事,打着哈欠就要走了,这日子真是太无趣了,桑青堂却露出了有内容的笑容,桑袭墨一看这笑容,停住了,打小这个青堂叔叔就是这样,有好事就是这样的笑容来卖卖关子,非得她去央着他说,他才会说
    [青堂叔叔…]
    桑袭墨软着嗓子就蹭过去了,桑青堂哈哈一笑,指了指一脸坏笑的桑袭墨,这孩子真不愧是商人的子嗣,懂得怎么去向人要她自己想要的东西
    [这是老爷传来的书信,让小姐明日起程,前去京城和他会合]
    [真的!]
    桑袭墨惊喜的蹦起来拿走桑青堂手中的书信,跑一边看去了,看完后手一扔,跑去抱住落初雨
    [小落子啊,爹实在太好了,太了解我了,知道我无聊得紧这就来让我出门了,咱明儿就能去京城了小落子!]
    说到高兴处还捏了捏落初雨的脸,落初雨只能附合的随她笑笑,只要主子高兴,去哪或做什么她无所谓,也没什么事值得她这般高兴,她笑,只因为桑袭墨的兴奋感染了她
    [京城已是深秋,比南方冷多了,小…少主子还是多带些厚衣物好]
    桑府的管家桑朝南自幼在桑府出生,上一辈也是桑府的人,因为嫁娶关系,按说算起来还有些沾亲带故了,所以更得桑业舟的信任,做事也是事无巨细都打理得很得桑业舟的心。在这院里,老爷不在时,除了桑青堂敢不叫桑袭墨少主子,连他也被逼着改口了
    [唔,小落子的衣服都置备在一起了吗]
    桑袭墨拍着箱子问道,桑朝南应了一声,对落初雨看了看,这院里,小姐看得起的人还就这个孩子了,按说落初雨也没什么特别出彩的地方,真是奇妙的事
    [落儿,小姐一路的平安就交给你了,我下面这十来人可都听你指挥了,一路上放机灵点]
    桑青堂在一旁嘱咐着落初雨路上的一些事情,看到落初雨似是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一样,有点不太放心,可是他又不能跟着去,真是左右为难,叹了口气,按了按落初雨的肩,这孩子穿上男装眉宇间还真有些英气,不似小姐那般娇柔,让人细看就能看出是个女儿身,可能也是她还小吧,身子都还没长成人呢。落初雨一见桑青堂叹气,赶忙表态
    [青叔放心,我会一路护着小姐不让她有事]
    桑青堂点点头,以桑家的名声,这一路又是走官道,应该没事才对,要不然老爷也不会不让他跟着了
    落初雨真是孩子性还浓,一个时辰前还答应桑青堂会好好护着桑袭墨,一个时辰后就受不了马车的微簸,被整得沉沉睡去了,桑袭墨看着落初雨不舒服的睡姿,干脆抱过她让她窝在了自己怀里,要睡就好好睡,她觉得落初雨睡着的时候特别像她们一起养的那只口水狗,睡觉时是口水直流,像极了,看到她手腕上戴着的那颗淡红的珠子,衬得落初雨那一块的皮肤好看极了,忍不住去摩挲了几下,惹来落初雨在她怀里蹭了几下,一种从未有过的奇怪感觉突然闪过桑袭墨的全身,停在她手腕处的手也不敢动了
    [少爷,我们今晚宿于此,明日中午左右就能到老爷那了]
    江吴跳下马撩开帘子,等着桑袭墨稳着他下来,桑袭墨也有些迷糊了,拍拍落初雨的脸,落初雨一下惊醒,跃起来太猛,一下撞到了马车顶,一边摸着头一边还对外面嚷嚷
    [怎么了,什么人!]
    江吴哈哈大笑几声,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指着她撑大事,那就真是场玩笑。听到江吴的笑声落初雨才算彻底清醒,回头对桑袭墨看看,看到主子也是毫不掩饰的笑,不好意思的摸着头跳了下去,桑袭墨就着她被她半抱着下了马车,对面前的客栈看看,快到京城了,果然到处都和江南不一样了,华灯初燃,人声鼎沸的热闹非凡
    [几位客官里边请,是住店吧]
    [打尖住店,去,让人把马喂了,把店里最好的菜报上来听听]
    江吴边向里面走去边吩咐店小二,桑袭墨看落初雨还在揉着头,笑着靠近了她
    [还疼?那今晚要吃什么你做主,少爷我全听你的]
    落初雨转向桑袭默嘿嘿笑了两声,主子真是对她很好,一直都很好,无以为报的好,院里的人也都这么说,说,小落子啊,你这辈子能遇到小姐真是太有福气了,你就踏踏实实的报效小姐一辈子吧。嗯,应该要一辈子才报得完的,包括桑家的养育之恩
    桑家的人就占了三桌,听着周边桌上的人胡吹海侃的,桑袭墨和落初雨对看一眼,看来桑家的男人都是比较含蓄的,和这儿的大老爷们一比,他们精致多了。落初雨只点了两个自己爱吃的菜就不贪心了,桑袭墨也挑着挑着觉得没什么可吃的,干脆让江吴他们自己点自己爱吃的就好了,她觉得落初雨点的那两个菜就挺对她味口的。江吴也不推辞,把这里的招牌菜全喊了上来,不吃也要不能让桌子有空地儿,这是桑朝南交待的。因为没带丫头,全是大老爷们,要说丫头也就落初雨一个,所以伺候桑袭墨吃饭的事就她来了,前前后后伺候得周周到到后才坐到了自己位置上,本来就要开心的吃了,却听见旁桌上传来了难听的讥笑声,虽然有刻意的压低,却让这边桌上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想不到有钱人家养娈童的恶风如今是传得到处都是啊]
    桑袭墨和落初雨都不知道娈童是什么意思,但也知道对方是在笑她们,看态度绝不是什么好词儿,桑袭墨冷了眸子,对江吴看了一眼,啪的一声摔下筷子
    [吃个饭都不得安宁,哪来的恶狗在这乱叫!]
    江吴和手下两个护院轻巧的跃起翻身,剑就抵在了刚才说这话的两个人脖子上,店主一看要出事,赶忙出面打圆场
    [几位客官,和气生财,有什么话咱讲开来就好,今儿几位的饭菜我请,我请,千万别在这闹行不行,算我求你们了]
    [主子]
    江吴只看着桑袭墨,只有她说话才算数,桑袭墨此刻也做出了主子样,负手走到刚才笑她们的人面前,抽出一根筷子挑起了一个人的下巴
    [自己把刚才说出的那句话吞回去,五十个嘴巴,自己不打我就让人赏你!]
    [你算什么…!]
    玩意儿这三字还没说出来,江吴一个磕手,他的脸重重的贴在了桌上,嘴角溢出了些许鲜红,另一个人见状,赶忙表示他愿意,一个耳光连一个耳光的抽在了自己脸上,江吴抵抵被他拳头压的人,问他呢,就听见带着怒怨的一句
    [好,我打!]
    整整五十个,一个不少,江吴才放人,桑袭墨也没心思在外面吃了,吩咐让人把饭菜送房间去就上楼去了。楼上靠在那看着刚才这场戏的一个玉立男子看到落初雨随着桑袭墨走上来时,一直盯着落初雨手腕上看,在落初雨走过他身边时突然颔首一礼,弄得落初雨赶忙避让开些,不知道发生什么了
    一直对娈童一词耿耿于怀的桑袭墨吃了两口就扔筷子了,落初雨饿啊,但她又不好在桑袭墨不吃时自己一个人大吃,只得在桑袭墨睡了后一个人偷偷溜了下来,摸摸怀里少得可怜的银子吞了吞口水,也不知道这点钱能买到啥吃的,在柜台前磨蹭了好久也没好意思开口,最后实在忍不住了,把怀里的银子掏出来一放
    [掌柜的,你看我这点钱能买点啥]
    柜台上的小二一看是刚才那贵公子的随从,再看看落初雨掏出的那点钱,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就这点碎银银子完全买不到什么吃的,难不成要给他馍馍,也不敢,就刚才他主子那气势,要知道了还得了,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点了那么多吃的还要下来买吃的,胃口未免也太大了,一时愣在那里左右为难
    [小二哥,这位小哥要吃什么全算在我帐上]
    对落初雨颔首的那个玉立男子走近了落初雨,对她温和的笑了笑,落初雨虽然饿,但也明白出门在外防人之心不可无
    [哦不用了,如果我这点钱买不倒东西就算了,谢谢这位大哥好意]
    收了银子就要往上走去,却见门外来了一群气势汹汹的人,小二一看不好,忙扯住落初雨
    [快去通知你家主子,他得罪的人来报复了]
    落初雨一听撒腿往楼上奔去了,那位男子对自己身边不远处的一个男子传去了一句腹音
    [防着,千万不能让人伤到她]
    对方点点头,几条黑影迅速隐在了落初雨房间不远处
    落初雨叫出江吴时那群人已经到了楼梯下了
    [你去少主子房里,别让她受惊]
    落初雨看了一眼下面的人,就回桑袭墨房间了,正好桑袭墨也被下面的吵闹声惊醒了,刚准备出门看看,落初雨马上拦住了她
    [主子别出去,吴叔他们会应付]
    桑袭墨推开了落初雨,扒开了一条门缝,看到是那两只恶狗,哼了一声,退了回去,她还没兴趣出去看呢。掌柜也被惊出来了,一看这阵式,哀叹一声,今天,怕是要毁祖业喽
    [也不打听打听我文少爷是哪个,就敢…]
    江吴还是没让他把话说完,一脚翻过一张桌子接住上面的箸筒踢过去直中那人的嘴巴,让他住了嘴,不废话,早点打完早点安静,对付流氓真是小材大用了,掌柜一看居然这么快分胜负,被毁的东西也不多,长舒一口对,对江吴投去感激的一眼,走了过去
    [文少爷,我知道令尊是此方府尹,我们惹不起,小店利薄,着实经不起这翻折腾,今日之事两位不如给我个薄面,就此算罢,我店里的损失也不找二位我自己担起,可否?]
    在门口的桑袭墨忍俊不禁的笑了一声,这个掌柜有趣,明知两方一方是官一方是富,他还敢拿架子,看来要么就是不上道,要么就是真有背景,不过他那府尹倒像是说给自己这边听的
    那位吃了亏的文少爷一看有人提到了他爹,原本吃了亏的怨气又加上了傲气
    [知道我爹是谁就好!你,还不敢快放开我!]
    江吴啧啧几声,放开了他,在他转身面向自己想喷什么时用剑柄抵住了他的下巴
    [回去告诉你老子,江南桑家在此恭候他老人家!]
    老爷一直教导的不惹事生非不代表在人家欺上门了还要忍气吞声。对方一听江南桑家,愣了好大一会神,脸上原本还残存的狠气消失殆尽,但是还是边往外跑边让江吴等着,江吴冷哼一声
    [一群草包!]
    那个玉立男子听到江南桑家后微点了点头,缓缓走出客栈,临了还对落初雨的房间看了一眼,嘴角已勾起好看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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