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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威胁
    凌晨五点,聂飞已经睁开眼睛。他的生物钟就像闹钟一样准时,这也是拜童敬初所赐。
    两年的时间,聂飞不可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但要说恨童敬初还不至于。他在最落魄的时候,是童敬初救了他,帮助他……不过,童敬初已经一一索要回去。至少,聂飞觉得不再欠他什么。
    空气里弥漫着极淡的血腥气,还有浓郁的男性欢|爱后特有的味道。
    聂飞看着装饰素雅的天花板有一阵子,才确认自己现在已经离开了那个地狱。他转头看向昏睡中的苏隆,微绷的表情慢慢放松。
    苏隆是个很有意思的人。聂飞想。
    昨天夜里的“战斗”十分激烈,从床下凌乱的物什还能隐约看出激烈的程度。这当然不是指苏隆与他翻云覆雨……事实上,苏隆反抗得相当强烈。
    其实聂飞起初并不想真的强迫苏隆,如果这么做,和童敬初又有什么分别?但苏隆自己不知道,也许他的五官算不上多么出色,可在他愤怒的时候,那种凶狠的眼神简直漂亮绝伦。聂飞觉得,其实,他也不再是以前的自己。童敬初是变态,他恐怕也是。
    聂飞的力量和苏隆相差不大,而苏隆的耐力显然不佳。所以到最后,他只能被压在聂飞身下,被迫接受聂飞的爱|抚。
    然而,又一次令聂飞感到吃惊的是,苏隆的冷静在这时候居然还能保持。在确信无法反抗的情况下,苏隆只咬牙吐出一句:“带套!”
    如果说一开始是强|奸,到后面勉强应该算是和|奸了。男性的本能使身体屈从于欲|望,真实可耻得令人唾弃。聂飞体验过这种感觉。
    苏隆脆弱的粘膜出了点血,之后却一样享受了高|潮,但他的表情无疑是屈辱的,带着不甘,甚至是怨恨。
    聂飞对此无能为力,只能一遍遍的亲吻他的额头,试图缓解两人之间的僵局。事实上,他也是第一次,除了理论经验丰富,实战还是稍显薄弱。或许是初尝情事,聂飞甚至控制不住弄了苏隆两回。
    苏隆的体力被完全掏空,几乎在聂飞抽离的那瞬间就陷入昏睡之中,神情居然毫无防备。
    聂飞在朦胧的晨光中,忍不住抚摸了一下苏隆的脸庞,心里说不出是喜欢更多点还是愧疚。但毫无疑问,他心中对苏隆的定位产生了一点偏移。
    从见到苏隆的第一眼起,聂飞就确定他为自己的目标。苏隆的衣着很得体,指甲修剪整齐,举手投足都显得优雅且有分寸。虽然很有点霸道的气势,却不像童敬初那样高高在上。他的眼神很克制,就算是邀请过夜的床伴也不露骨。他肯定不是什么小职员,但也不是上位掌权者。
    这样的人相信自己的能力,自尊心大都很强,而且害怕丑闻,冷漠就像保护色。只有这样的人可能暂时收留一个陌生人,而且毫不吃力。
    聂飞亲亲苏隆干裂的唇,低低说了声:“对不起!”
    他需要钱,需要一个收留他的地方。强迫苏隆和他发生亲密的关系是为了利用,但现在,他无法心安理得。
    苏隆在浑身酸痛中清醒。他的喉咙因为干哑而发出轻微的呻吟,头重得像是被车碾过。
    下一秒,苏隆几乎是一跃而起。但后腰的酸软和腿间的异物感却令他又重重坐了回去,那种体内散发的钝痛一直蔓延到后脑的神经中枢,让他情不自禁的闷哼,四肢僵硬。
    房间里每一样东西都整整齐齐,床单换了新的,带着阳光的味道。因为早出晚归向来紧闭的窗微敞着,带来房外清凉的风,吹得窗帘发出轻微的拍打声。
    昨天随意丢在地上的衣物被挂了起来,钱包钥匙还有手机都好好的放在床头柜上。
    假如撇去身体遗留的症状,苏隆几乎要以为昨夜是个梦。
    “你醒了?”
    苏隆几乎吓得跳起来,他的后背因为听到聂飞的声音而十分僵硬,但转过脸来时,表情却近乎漠然。
    聂飞看着满是防备的苏隆,心里觉得有些好笑。这时候才警觉,似乎有些晚。该说苏隆本质里有点单纯,还是该笑他过于自信?
    “我煮了点粥,喝一点?”聂飞把还散发热气的白粥放在床头柜上。
    苏隆的脸色忽青忽白,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他居然昏了头,引狼入室,而且还被吃得干干净净。如果聂飞是个职业惯犯,趁他昏睡的时候洗劫……苏隆怒从心起,他伸手一挥,瓷碗已经被扫落在地,发出炸裂的声音。
    聂飞看着摔成几瓣的瓷碗,眉头跳了跳,地面上四处横溢的白粥就像在嘲笑他白费力气。
    “我数三下,再不离开,我就报警。”苏隆的动作很快,他的额头因为忍耐身体的不适微冒青筋,但却及时把手机抓在手里。
    这样的举动似乎令苏隆稍感安心,紧皱的眉头稍微松开了些。
    “苏隆?”聂飞微微一笑。
    “嗯?”苏隆下意识要答应,心中却一凛。
    “我帮你请了假,你太累了,需要休息。”聂飞却若无其事的蹲下开始收拾瓷片,嘴里还碎碎念道:“你有多久没有运动了?这样下去对身体可不好……”
    苏隆气得浑身发抖。如果不是聂飞,他现在又怎么需要躺在这里?他差点想把手机朝着聂飞的脑袋丢过去,但理智告诉他这么做没有任何好处。
    “你想要什么?钱?多少?报个数!”苏隆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克制住没有咆哮。不过是被狗咬了一口,还不至于能让他失态。
    聂飞缩了一下肩膀。他若无其事的将手指含进嘴里,含糊的说:“我不要钱,苏隆。”
    苏隆看到聂飞的手指似乎在流血。那又怎样?他当然是装做没看到。只不过是煮个粥而已,只不过是收拾碎片而已……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聂飞,现在做这种楚楚可怜的样子,难道他就该心软?
    聂飞拣了瓷片走出去,背影显得有些黯然。
    苏隆松了口气,他发现自己居然会感到紧张,以致于都没想到报复聂飞。如果聂飞就这么离开,再也不出现,苏隆发誓绝不找任何麻烦。毕竟,没看清聂飞本性就决定带人回家的是他。他不是圣人,但是也不想在错误上多浪费任何精力。
    “多少吃一点,我煮了很久。”聂飞yīn魂不散的再次出现。
    “你到底想怎么样?”苏隆恼火的看着聂飞重新端来一碗白粥,这回,粥上还洒了鱼松,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聂飞受伤的手指包着创口贴,这令苏隆更加不快——聂飞到底翻了多少地方?居然连他放药品的地方也能找到。
    苏隆想到这里,就很想把那碗白粥扣在聂飞头上。这么做一定很痛快!但可悲的是,他只能想想。无论是他所受的教育,或者长期以来的处事习惯,都让他不断告诫自己要克制,以免在不了解敌方的情况下,犯更多的错误。
    “苏隆,我喜欢你,要不要试着和我交往看看?”
    苏隆呆了至少半分钟。这简直是本世纪最冷的笑话!一个不顾他意愿,强行侵犯他的身体的家伙,居然能面不改色的说出这么无耻的话?
    “你给我滚得越远越好!”苏隆差点跳起来,他要把聂飞狠狠揍倒,再用力踩几脚。但身体的不适把他牢牢绑在床上,除了瞪眼,什么也做不了。
    “苏隆,我认真的!”聂飞双手按住苏隆的肩膀,语气中带着点哀求,真诚得不能再真诚了。
    苏隆咬牙切齿的冷笑两声:“聂飞,你在玩什么把戏?如果我不答应,你是不是打算用昨天晚上的事情来威胁我?”
    原来如此,这个聂飞的野心并不只是钱,也许他要的更多,所以现在才装出这种伪善的面孔。苏隆恍然大悟。说不定在他不知情的时候,聂飞还拍了□,只是还不到翻脸的时候……
    虽然苏隆知道这一切都是他的胡思乱想,但这种事情并不少见,只不过他从来不相信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聂飞一脸哑然失笑的表情,更加刺痛苏隆的眼睛。“苏隆,原来我在你眼里这么恶劣。”
    苏隆觉得这种对话简直没有营养外加无聊,他在商战上的精明终于回到脑子里。“聂飞,我有点钱,但是不多,这里的房子还有二十年贷款要还,车子是公司配的,所以不能给你。虽然你整理过房间,但是一定有留下指纹和毛发,如果我告你强|奸,虽然对我有影响,但至少可以让你被拘留三个月,而这三个月里能发生很多事情……”
    聂飞收起笑容,一脸认真的听着,然后很干脆的点了点头。“苏隆,你很聪明。”
    苏隆松了口气。无论是谁,总有个底限。最怕的是摸不准对手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只要能弄清对方的真实目的,一切都有转寰的余地。他当然不希望真的告聂飞强|奸,被同性侵犯虽然不是他的过错,但可想而知,他的性倾向将暴露于人前,今后在商场上会因此而产生许多麻烦,甚至受到排挤。
    人生就是如此现实,永远不能犯一丁点错,只要错了,哪怕你曾经付出无数努力与心血,都可能付之东流。
    “苏隆,你没有把柄在我手里。”聂飞按住苏隆的手慢慢移开,转成抚摸他的头发。
    这样亲昵的举动让苏隆很不自在,甚至在心里起了一丝涟漪。他的父母从得知他的性向起,就像逃避猛兽一样借着技术移民去了国外,一两年也不见得寄只言片语。记忆中,似乎只有在年幼时曾享受过母亲如此的温情。
    “我喜欢你!苏隆……如果你不想,我不会再对你做那种事……”聂飞就像对待最珍贵的宝贝一样,神情专注,言辞恳切。“至少,不要一次就判我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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