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音,我们这是去哪儿?”迷惑地看着窗外飞逝而过的繁华街景,我又露出那种可怜小鹿般的迷茫,“去找你老公!”思音沉稳的开着车,目光炯炯只注视着车况,“可——何晓要带我去相亲——”“已经去过了,那男的不怎么样!”风姿飒爽的拉着方向盘,我着迷于思音开车时的专注,“哎!——”一口气叹不可闻,“思音,我刚才是不是又——”“吱——”尖锐的刹车声挡住了我即将出口的自艾自怜,“啪!”我眼里只容下窗外那个潇洒的行礼,“对不起!刚才是红灯,您——”低沉醇厚的声音,如果在妖娆的大床上,该是如何的性感,可惜——怎么会是在阳光晃晃的大马路上,出自一个执法的警察?我很遗憾的撇了撇嘴,或许,思音和我有相同的遗憾,她甚为懊恼地靠进背椅里,象个不甘心的孩童斜眼挑向那位“警察叔叔”,“我知道自己闯红灯了,刚做完爱的女人眼神都不好!”这话一点也不色情,到有几分娇憨的固执,可还是严重“亵渎”了我们神圣的警察叔叔,瞧他那眼睛瞪的——我甚至倾身过去,想数数里面到底闪烁过几种情绪,却被思音抓住了手,“我们还是走过去吧,今天确实不适合开车!”潇洒地牵起我,吊儿郎当地把车钥匙抛给还愣在那里的交警,“车,你扣着吧!”转身,走人,完全“骄慢”的“贵族”做派!
“佟卿越!你老婆在楼下!”不待对方支声,就“啪!”的合上手机,思音象抚摩她们家的波丝猫,宠溺地揪了揪我,“乖!——”“去你的!还敢调戏我——”娇纵地拍开她的手,我讨厌她把我当宠物,“哟哟,还真生气了?这叫调戏?那这呢?”很轻浮地在我唇角偷了个香,我到瞬间变的媚眼如丝,口气里却一本正经,“也对,这才叫调戏!”“呵呵!小妖精!”狠狠捏了下我的下巴,思音笑的很愉快,我也笑的一脸讨好。“好了,好了,我要先走了,省点娇儿撒给你老公吧!”飞扬的发飘过我的鼻间,思音自信的脚步渐离渐远,我却好似听见一曲轻盈曼妙的江南小调,原来,是她那细高根与地砖合奏的灵乐——我走路也有思音那么清雅吗?
佟卿越下楼来时,看见的我就正低着头,踩着方砖的直线,走,走,走——“佟太太,还记得某一天的夜里,你也是这样踏着方砖向我走来,后来——我们干了什么吗?”我喜欢他这么和我说话,带着神秘,带着狡黠,带着诱惑。停下脚步,我埋下头,嘴角娇俏地咧开,手背在身后,突然象只无苍蝇,向他撞去,却被稳稳接进一个熟悉而温暖的怀抱,立马象只妖娆的蛇全身紧紧缠绕向他,亮晶晶抬起我的眼,“我们在车上做了一晚上的——”“爱”字被他饥渴地含进嘴里,我们的吻一直激越,一直这样——
“元一,怎么办?我现在好想要你,好想——”琐碎的吻洒在我的眉眼,我的脸颊,我的唇瓣,我的耳根,娇笑着我双手擎住了他不安分的唇,“可是他们都在看——”眼睛一眨一眨,我纯丽的不象个真人,听见耳畔轻微的抽气声,佟卿越突然紧紧把我按向他的xiōng口,“兄弟们,这是我老婆,收回你们如饥似渴的色眼,小心我全挖下来炖汤喝!”“对!炖汤喝!”闷闷的声音传来,那是我“小人”般的附和,接着,是我招摇的窃笑。没抬头,我也能想象身边这一圈男人要开始露出多么不屑的眼神了,“卿越,你家柴元一很会狗仗人势咧!”“是呀,你那老婆才会扒着门樯子狠,看你不在她身边,她有多大个胆子!”男人们继续玩着台球,嘴巴却一刻都不想放过我,我知道,佟卿越那圈子的男人全是龙中龙,胃口养的刁刁的,眼睛挑剔,嘴巴毒,各个喜怒无常,“官宦子弟”是这德行,我习惯了!所以,我老早失去了和他们打嘴巴官司的兴趣。就象现在,他们玩他们的,我玩我的,只是,我玩的,他们不高兴就是了——“佟卿越!快把你那幼稚的老婆抱走,她在台球桌上摞酒杯,我们怎么打球——”那镶,正在看着手提电脑的佟卿越头也没抬,“那你们别打了,让她在那儿摞!”这镶,我继续有一下没一下的摞着酒杯,身边几个撑着球杆的男子,明明一身俊帅,却各个眼神恶毒,他们在看我,在想我:这个东西就叫老婆?
“卿越,海洋要回来了!”——我还在那边一个人默默地摞着酒杯,一层层,一叠叠,就象我的心情,逐渐抽细,最终幻化成一抹尖锐。我经常有这种心脏一揪的搐痛,脑海里掠过一个影象,想认真看清,却再怎么也看不清楚了!通常这个时候,都会让我很烦躁,我会大发脾气,或者莫名其妙的流眼泪。就象现在,我很不耐烦的推倒了刚刚摞到第四层的酒杯,“哗啦——”玻璃制品碎满一地,坐在那边的男人们全惊恐地站起了身,望向这边,似乎都很小心翼翼,怕惊扰了什么,只是佟卿越走了过来,“元一,小心!别碰着脚!”一把打横抱起我,轻轻吻了下我的额头,我沉静了下来,“海洋是谁?”我懦懦地问,刚才他们说话,我听到了这个名字。佟卿越象抱个孩子一样把我搂进怀里,一只手轻轻抚着我的背,男人们都坐了下来,脸色如常,仿佛刚才的惊恐只是幻象。“海洋是我的高中同学,后来去了加拿大,他要回来了,我们一起去接他,好不好?”象哄孩子一样,佟卿越在我耳旁喃喃,我点了点头,在他轻柔的摇晃下,眼皮慢慢沉重,隐隐约约听见——“元一这病——”却象被打住一样没了下文,再也禁不住思考,我走进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