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晋安把晋行叫进书房,狠狠的教训了一通,又把晋行送回了书院,让她修身养性。
晋行后悔不已,早知道会把姐姐惹急了,借她个胆子她也不敢对姐夫身边的人图谋不轨啊!晋行还是不懂隐墨拒绝她的原因,不过归根结底,她认为是姐姐太小气了,一个人都舍不得!可是又不敢反抗,晋行只得喋喋不休的跟义之抱怨。晋行的朋友是不少,可是能说这种知心话的也只有义之。义之无奈,只是事关自己弟弟的名声,她自然不会同意晋行的看法,只得主动的拉着晋行说起了她新画的春宫图,转移了晋行的视线。晋行本来就不是什么深情的人,见得不到自然也不会惦记,没几天也就放下了,毕竟才子她又不是没见过,还不至于闹什么相思病。
而隐墨这边,第二天就把宜琴打发到了自己的一个陪嫁庄子上,嫁给了庄子上的一个下人。这件事,在内院根本没有引起任何风浪,毕竟打发一个不安分的下人,是在正常不过的,根本不会有人放在心上。
隐墨最近倒是忙起了开成衣铺的事,只是他听了晋安的建议,一面让许颜多到别人家的铺子观看观看,顺便挖挖墙角,多找几个手艺好的裁缝和刺绣好的人手,一面也将吩咐宜绣赶几件成衣出来,看看样子。宜绣和宜珍,一个擅针线活,一个擅厨艺,手艺都是非常好的。
却说许颜因为开店的事,和宜绣熟悉了起来,他也起了心思。许颜一直以来,最担心的就是自己妹妹许志的婚事,按说许志的年纪不小了,也该成亲了,只是过去主子还未成亲,下人哪敢提起?只得等晋安成了亲,才轮到她俩。许志和许杰都是跟着晋安的人,深得晋安信任,在许府也是有脸面的,不是没有小子看上,只是这事还得晋安或者隐墨做主。许颜琢磨,宜绣和宜珍都很好,也没那个攀龙附凤的心思,看样子,也就是得把他俩许给许志和许杰了,许颜有点挑花眼,不知道该给妹妹选哪个,不过他可是得看紧了,一定得给妹妹定下一个,否则要是让别人抢去可就不好了。打着相看妹夫的心思,许颜对宜绣和宜珍热情的很,让两人摸不着头脑,不过见人家善意,他俩也并不多想,跟许颜也亲近了起来。
这天隐墨进了宫,见了舅舅和哥哥,临走的时候,皇后吩咐人将新到的活蟹给许府送去了一些,这倒是新鲜东西,也给足了隐墨体面。
回了府,许父知道了,却笑着对雅茹道,“快把那蟹藏起来,不要让晋安知道。”
“知道了!”雅茹捂嘴笑,挺着大肚子,吩咐身边的人。不过他倒不是让下人把蟹藏起来,而是让人养好了,晚上好上桌。
隐墨诧异的看着爹爹,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雅茹看出,便对隐墨道,“你不知道,晋安最喜欢吃这些海物,也没个节制的,爹爹怕她吃坏了,每次都得把这些东西藏起来,让她找不到才行!”
隐墨无语,真没想到,晋安还有这样不为人知的一面,虽然晋安有的时候会幼稚一些,调皮一些,可是真想不到,她也会这样贪吃。
其实这倒是冤枉了晋安了,晋安的确是喜欢吃这些海鲜,但也不至于这样。前世里,虽然不至于顿顿龙虾什么的,可是平时吃的虾蟹什么的也不难,那时候只要有钱,什么买不到啊?可是在这个年代,有些东西只有到了那个时节才有,而且过去许家并不富裕,小的时候也不能经常吃的,如今逮住了,哪能不吃个够?!至于什么性寒的,她可没有这么养生过!也不是那金贵的人,多吃一顿又怎么了?只是让爹爹担心不已,每次总是阻止她多吃,让晋安郁闷的和很。
待晋安晚上回来,知道有新鲜的蟹,高兴不已,只是饭时知道有爹爹看着,她馋的两眼冒绿光,却没敢多嘴。等吃完了饭,回到自己院里,她才差人去蒸上了几个,再配上几样凉菜,一壶菊花酒,拉上隐墨,做到院里的凉亭里,又来了顿宵夜。
隐墨心中好笑不已,看晋安偷偷摸摸的样子,其实爹爹哪里不知道?只是装不知而已!不过如今,劝晋安节制的责任,可就落到了隐墨身上。
“喏,这个给你。”晋安也不是吃独食的主,掰开一只蟹,将蟹黄给了隐墨。晋安学不来那种风雅的吃法,她向来是直接用手自己拨的,虽然粗俗了一些,可是吃的高兴。
隐墨含笑接了过来,陪着晋安喝了杯酒。这酒的后劲倒不大,有点甜丝丝的,根本不醉人,晋安权当饮料喝的,所以隐墨也能喝上一些。
两人喝着甜酒,吃着螃蟹小吃,随意聊些闲事,轻松自在的很。只是见晋安连吃了四只螃蟹,隐墨劝道,“好东西不是一天吃的,你若喜欢,明天还可以再吃,今天若是吃多了,反而不好。”
晋安不甘心的看着剩下的几只,可是还是住了嘴。倒不是她突然听话了,而是若是爹爹和姐夫,她自然会耍赖一阵,可是在隐墨面前,她还想留些面子,也不想给隐墨留下任性的印象,只得放弃了偷吃的打算。恋爱中的男女,都是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给对方,哪怕是晋安,也不能免俗。
捏着鼻子喝下一碗姜汤,又洗了手,晋安才带着隐墨回了房里。
只是让晋安没有想到的是,几只螃蟹却惹了祸,让隐墨遭了罪。刚睡下没多久,隐墨就浑身冷汗,腹痛难忍,唇都咬得发白,让晋安心疼不已。
“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吃坏了?我差人去请章太医。”晋安抱着隐墨连忙道。
“没事,”隐墨惨白着脸,拉住了晋安,“不要请太医……老毛病了,叫宜珍或者宜绣就好。”
“叫他们怎么能行?他们又不会看病?疼成这样了还叫没事?”晋安着急道,她可不想在这个时候跟隐墨理论,当下就把隐墨放倒床上,要去叫人。
“真的,别去!”隐墨连忙扯住晋安的衣角,“我只是,只是,那个,每个月……”
诶?!晋安恍然大悟,难怪隐墨不好意思请太医……可是……晋安皱眉道,“也没到日子吧?再说过去也不至于这样疼吧?”好像自成亲这几个月来,隐墨的月信越来越不准,而且似乎也更疼了许多。
“我,我也不知道……”隐墨有些为难的看着晋安,“叫宜绣和宜珍进来服侍我一下吧。”
“哦。”晋安点头,急忙出去了。
宜绣和宜珍动作利索,很快就服侍隐墨换好了衣裳。考虑到隐墨的面子问题,虽然晋安好奇的很,可是还是忍住没有去探究。按这个世界的规矩来说,要是夫君来了月信,或者有了身子,女人要到书房或者其他男子房里歇息的,只是这种规矩晋安向来不放在眼里,也没人管她,自然是被无视了。
隐墨再次躺下,还是疼得厉害,晋安将他搂在怀里,给他揉着小腹,内疚道,“都是我不好,要是我不让你吃螃蟹,也不会疼成这样了。”
“哪的事?”隐墨低声道,“不关你的事,最近几个月,一直是这样的。”
“我急得一开始没有这么严重啊?”晋安奇怪道,“明儿还是叫太医来看看吧!别不好意思,这个可不能耽误的。”
“再说吧。”隐墨却没有应下,因为这种事,请太医来看,实在是让他难以接受。
晋安无奈,只是这时候也不好逼迫隐墨,只得先哄他睡下,别的事只能等今后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