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芝想,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对木生有“那个意思”的,好象是在亲戚家吃完宴席,木生用自行车带着她回家的时候,或许时间更早一点,也好象有一次和木生一起给生产队玉米上化肥,她和木生谈古说今,相互评论他们都读过的一些情节和人物,一起谈论中许多爱情故事情节,十分投机,大有进入角色的味道,唉,自己对木生的感情升温是在不知不觉中。
惠芝不是一个随便的女人,更不是一个水性杨花坏女人。她特别注重自己的天象,她经常告诫自己,一定不能把自己弄成一个“乡下婆”,一定要保持自己与乡下女人与众不同的地方,因为她长的漂亮,且丈夫又不在家,村上甚至一些公社干部打她主意的人很多,但她始终坚守阵地,没有丝毫地放荡和不检点,在这方面,她一直用传统女人的标准要求自己,然而对于木生,她是另一种感觉和感受,是从内心放不下、舍不去的。是呀,一个从没有享受过谈情说爱的知识女性,一旦她的意识里有了这种强烈意念、骨子里有了这种扑不灭的和念头,且现实生活又给了她合适的条件和土壤温度,她这棵爱情的种子岂能不生根发芽、开花结果。
惠芝心里清楚,木生已经十八岁了,已经到了懂女人和需要女人的时候,这在那次木生给自己送玉米红薯时,发现自己的丈夫回来了,表现出一种公鸡头架势头,这说明他对她这个叔伯嫂子已经十分在意了。十八岁,已经不是孩子了,在过去早已娶妻养子、成家立业了,自己不是还没有到十八岁就嫁了人,正式十八岁已经为人母了。十八岁正是懂得男人情怀的黄金年龄,正是对异性充满神秘和渴望的季节,在这个时候,男孩女孩一旦堕入爱河,那将缠绵的死去活来惠芝就是想和木生死去活来一次,她不能妄做女人一次,她要真正象上写的那样,享受一次人生的真正爱情!她在心里暗暗告诫自己,不能轻易把自己的身子给木生,自己的身子对她来说已经不那么重要,她已经是生过孩子的妇人,为自己心爱的人“献身”非常容易和平淡,如果为了*体的需要,立即把身子给木生,那就太没意思了,自己在这个男孩心目中将没有什么诱惑和秘密,她要吊起木生的胃口,慢慢地让他进入恋她爱她的状态,她要和木生认真仔细地品尝“爱情的甜蜜”。
收完秋,关中平原进入了紧张地播种冬小麦的时节,男人们在生产队长的带领下,挖玉米杆、棉花杆,翻地整地,积极准备播种小麦。妇女在女队长的带领下,辅助男人做一些平整土地、扯红薯滕条,筛选种子等之类的细活。这一天,木生仍然随同妇女一道,平整土地,下午妇女一般收工较早,因为回家要管孩子、要做饭,所以太阳刚刚落山就收了工。木生和惠芝嫂子及一帮妇女又说又笑向村子走去,到了可进口,惠芝让木生帮她把“骨头”(关中地区一种用来打碎地里土块的木制工具)扛回家,她自己要云婆婆那儿接儿子。木生假装着不答应,结果招来一帮妇女的指责和戏弄:“看把你奸的,一个骨头能把你压死,还给娃当大呢?”
“惠芝嫂子家有好吃的,快把你兄弟哄哄”。
“你十一哥哥(惠芝的丈夫),不在,你十一嫂晚上的被窝空着你,等着你钻呢”。木生家族中另一个嫂子说着故意在身后将木生和惠芝往一起推了一下。
“你看兄弟好就明说,何必拿我开心。”惠芝一边说一边追打那个嫂子了。
深秋了,天刚黑人就觉得有点凉冷,略带寒冷的西北风钻进人的脖子、衣口,让刚才干活出了一身汗的人们,明显感到寒颤和难受。木生站在惠芝嫂子的屋外,身上特别不舒服,他准备回家加一件衣服再过来,他的心里盘算着自己的小九九。就在他准备出门时,惠芝嫂子抱着儿子回来了,当知道木生的意思后说,“你哥的衣服多着,随便给你取一件。”说着就把孩子递给木生,“你给我看着娃,我给们取完衣服给咱做饭,昨天我刚让人捎着割了一斤肉,今天嫂子给你做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