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阎晟的急笺,令狐悦就一刻也不停地快马疾驰来到了晟王府的大门前,他跳跃下马,把马缰绳甩给了在门前静候的小厮,然後就急忙地入了内。
穿过绿荫深处的回廊,他的脚步向熟悉的大堂处疾奔而去。
入了晟王的大堂,见倾默蠡,夜琥焰一坐一立的也在内,他不禁挑眉问道,“什麽事情值得阎晟这麽急的把我们都招来?”
默蠡慵懒地扬了扬在他手中的一信笺,说道“医书的下落已经查到了。”
“哦?”令狐悦惊喜地应了一声,神色愉悦地走过去接过信笺。缓缓,当他看完信中的内容时,眼眸瞬间冰冷地眯起,“白逸研把藏书的地图印在一个妓女的後背上?”他在室内缓缓走上半圈,回过头问,“这消息可靠?”
默蠡嘴角勾起摄人心魄的笑容,回答道,“应该准确可靠。因为这消息是白逸研自己放出来的,而且,他还声称那藏书地图的副本都已被他烧了。”
令狐悦在阎晟右边的椅子上坐落,优雅地端起丫环为他盛在桌上的茶盅,缓缓地浅呷一口,才又问,“‘用阳精灌溉’这是何意?”
默蠡手肘撑在椅把上,以手支颚,嗤笑道,“字面上都写的清清楚楚。”
令狐悦淡淡皱眉,“字面的意思未免也太过低俗了。”他还以为会是什麽高深的谜语。
琥焰冷冷地插话进来,“白逸研这只狐狸他想出的东西能‘高雅’到什麽地方去?”
令狐悦停顿住饮茶的动作,“同时‘上’一个女人?”想他虽然女人是玩过无数,但是从不上别人上过的次品货。只──除了汐儿。
默蠡垂眼低语道,“那地图只剩下那妓女身上一张了,我们也只有这个方法可以用了。”
半响,令狐悦抬眼再问,“那个妓女现在找到了麽?”算了,为了百来岁的寿命,他也只好忍了。
默蠡伸了个懒腰,笑脸慵懒扬起,“找到了。”
令狐悦奇怪地瞥了他一眼,今日的默蠡的行为太过古怪,他问一句他也就只会答上一句。
见令狐悦一脸的疑惑,默蠡笑眯眯地再次开口说道,“其实,恩,那妓……咳、咳……那女子就在令狐府中。”咳咳,现在还是叫那‘妓女’做‘女子’好,毕竟现她的身份不同了。
令狐悦的面容上闪过不悦,“我府中?我藏了人,我自己怎能不知道?”
“令狐你先别动怒,我们自是知道你不会私藏了那妓^咳、咳、那女子。”就算是私藏了,没有他们这几个人的‘配合’,还是找不到那藏书的地图来。
见他慢慢吞吞地绕个没完,令狐悦不悦道,“默蠡,有话就直接说吧。”
这时,阎晟勾起唇角,接著默蠡未完成的话题明确简单地说道,“她就是你前些日子娶的‘若汐’!”
“什麽?!”他的双眼雯时射出如同猛兽般凶狠冷光,手中的茶盅瞬间破碎。
阎晟听到茶盅碎裂的声响,眯起眼眸望向令狐悦,“令狐这是怎麽了?”
令狐悦目光yīn冷地望著手中不停往下流的鲜红血液,yīn鸷地告诫道,“她是我的妻子!”
默蠡听後不屑地哼了一声後,优雅地起身来,招手唤来下人,吩咐他们去寻些伤药和包扎的白布过来。
阎晟一愣,近来外界一直传言令狐悦对一女子很是上心,现在看来倒是真有其事。他浅呷一口茶水,抬眉淡笑道,“这天下间的女子多的是,而那长寿医书的地址可是只有一张了。令狐,你可要想好了。”
令狐悦抿唇不言,顿时室内陷入一片沈默中。
这时,两名丫环拿著些许伤药和白布进来了,默蠡接过,走过去拖起令狐悦的手,先用棉花粘著药酒情理一下伤口後,接过伤药为令狐悦洒上再用白布一圈圈地包扎起来。
虽然令狐悦只是个商人身份,但是他那温和淡笑中不失凶猛彪悍的yīn狠手段,每每让人看著都惊心,他到底还隐藏了多少实力,就算是他也不清楚。对於这样的一个人阎晟虽是欣赏,但也忌惮。
阎晟叹了口气,再道 ,“你们现在还年轻,自然是不懂这岁月容易过的道理。”
令狐悦听後挑眉望向阎晟,阎晟此人生平虽不好女色,但他对自己的样貌却甚为在意。虽然他现在已是不惑之年,但是那一头长发依旧乌黑茂密,那张容颜依旧宛如刀刻般的棱角分明,深沈俊朗。只有那双深邃的眼眸在经历岁月的洗涤中变得更加的无纹无波,这样的人物每每让人猜测不到他心里想得是些什麽。
令狐悦鄙视一笑,一个权倾朝野二十余年的摄政王却对自己的样貌有著超乎寻常的在意,这种事情还真是让人费解,“要是阎晟不说,有谁能猜得到晟王今年的年岁是多少?”
阎晟淡笑地摆了摆手,道,“容颜只不过是用富贵养起来的,虽然看似没有太多变化,但是骨子里的变化却不是用富贵所能停留住的。而,那本长寿医书却是能两全齐美的既能让容颜百岁依然青春如少年,又能养得人身百岁也依然如壮年之时般强健。”所以对於那张藏书的地图他是势在必得的。
令狐悦动了动被包扎的臃肿的手掌,唇角勾起了似笑非笑的嘲弄弧度,“这也许只是白逸研编造出来的。”
阎晟睥睨令狐悦一眼,低下头去专心地玩著他麽指上的玉扳子,道,“在这天下间还没有人胆敢拿著没有的事来诓骗於我们。这点你应该知道。”就算他白逸研武功绝顶。他逃得过他们其中一人的追捕是很容易,但是要逃离他们四人共同的追杀那可是绝对要掂量著行事才行。
令狐悦双眸倏地yīn狠,却笑容依旧挂,“白逸研性情猖狂,这件事情许是他故意作弄於我们也未可知。”
默蠡双手悠闲地瘫开搭在两边朱红色的椅把上,左手中指不轻不重地敲击著,那清澈冰冷的眼眸认真地观看大堂外的屡屡斜阳,勾唇,yīn邪地呢喃道,“那就说明他已经是活得不耐烦了。但这也要我们验证了才能知道。如果到时证明他在诓骗我们,那麽我们自会倾其全力的协助你将他逮到,到时候他再任你随便处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