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末是个实心眼的,朱理说一起去车里找找,她就真以为这猪头要跟她去车里找东西。司机在外面喇叭一响,她就巴巴的嘴巴一擦背起包拿起纸袋往外冲。
车开到一半,小猪又一个电话过来,说是零时有点事今天就不陪她了。
太子爷有事,闲人只能靠边。
茶末虽然惦记着自己那支僵尸,可也无奈的很。
司机谨遵朱三的旨意,送茶末去购物街哈皮。
在购物街门口把她放下,茶末抓着手里一张金卡,心情却很郁闷。
路过名表店的时候,她鬼使神差进去,想看看到底这表值多少钱。要是真找不着了,她有没有李代桃僵的可能。
她这头看表呢,那头朱理也在看表。
拿着那支僵尸表朱理就找上了一个名表行家,给看看到底是什么来路。
其实朱三到此心里也没太把茶末这支表当回事,只是心里有这么一个疙瘩不弄清楚了他难受。
但凡在高位有本事的男人就是疑心病重,谁要是瞒着他点什么事,哪怕那事就颗豌豆那么点大,他也跟那垫了十二次羽绒褥子的娇贵公主似的难受的整宿整宿睡不着。
高人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人家把表往手里一掂量,放大镜下一瞅,立刻就给讲出了路数来。
原来这表不光是正宗的僵尸一支,而且还是十几年前的一个限量版,全球仅发售一百支。这表名号特别有趣,号称2012末世情怀。
茶末这支是情侣款,她这是女表,自然还有一支男表。
这表出厂都是带身份证的,在机芯上还有特别的号码标注,以备主人查询。
行家把表一翻,就着放大镜,朱理清清楚楚看到表带背面和表的背面都打着一排英文字—MO&QIN LOVE FOR EVER。
MO和QIN相爱到永远?这酸的,谁跟谁啊?
朱理当时胃里就一阵翻腾,老大不高兴的。
那头行家就顾着看表,才不管太子爷脸色如何,自顾自追本溯源。
一查电脑,当年这款表的售价是一支65万美金,130万一对。目前市场估价是一支RMB一千万五百万左右,如果是成对的出可以卖到三千万五百万到四千万不到一点。只是能买的起这样价格表的人家哪里还会去转手换钱,所以其实是有价无市。
这样的价格在当年也不能算顶贵,只是这种名表限量版也不是有钱就能拿的下,但凡成了名的就是噱头多花样多门槛多。这表据说当年还非得是内部VIP客户尊贵独享,不是人家牌子的老客户你有钱都捞不着。
RMB一千万五百万这个价格,就在现在这个市面上说贵嘛也不算太贵,毕竟好的地段好的房子一栋也要好几千万。但问题是这个价码不是茶末这个女人的款。
这主连买个十几万的衣服都会皱眉的家伙,上千万的一支表,吓不死她去。
即便是当年的买入价,也够吓死这穷酸小老百姓的。
所以这表估摸着应该是那个叫QIN的家伙买的,弄了一对,还刻上什么相爱到永远的肉麻恶心话,然后一人一支带着。
嗬,这相爱到永远的怎么就爱着爱着爱到他床上来了?
可真够讽刺的。
一想到茶末曾经和一个男人相爱到永远过,朱理心里那滋味,就别提多腻味了。
倒不是说他不接受自己的女伴有历史故事,只是但凡是个男人,心里默认接受和事情暴露到跟前被迫接受,那是两回事。
更何况小太子如今对茶末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这刚黏糊着冷不丁来这么个惊喜,实在有点吃不消。
所以从大师那儿出来,朱理的好心情就飞了大半,脸耷拉得跟马似的,那叫一个长。
自个的女人受欢迎,那是好事。可自个有个看不见摸不着还可能比自个能耐大的情敌,是个男人都心里不是滋味。
想到这儿,这原本膈应在十二床鸭绒褥子下面的小豌豆就变成了一根扎在心头的小钢针。
男人就是这样,自己千帆过尽那叫浪子回头锦上添花,可自己身边的女人最好是一尘不染白纸一张。经历一多就成了残花败柳水性杨花之辈,乌苍蝇似的盯着还非得说是屎臭。
可真一尘不染白纸一张的,又要嫌弃人家不懂风情不开窍,青涩苹果不好下口。
嗬,白的黑的都让这些货给说了,女人还能说什么。
这头朱三在行家这儿受到了打击,那头茶末在名表店里也被打击的很惨。
那华丽丽闪闪亮的价格,真闪瞎了这死小老百姓的狗眼。
按说她手头也有不少房产地产首饰珠宝,给卖光了这些动产不动产,也只能勉强凑够钱买一对这样的表。更要命的是,这表啊,你拿着钱也没处买去。
谁卖给你?就算人家肯卖给你,那也不是她那一支。
总之,那一支手表已然是天地间的唯一,没了就再也没出寻去。
这可怎么办?
这不是钱的问题,这是要人命的问题。
一想到董卿那个难缠劲,茶末就一个头两个大。
她正头疼着,那头找麻烦的也上门来。
王谋谋憋了一晚上,到现在终于熬不住了,可着劲的打她手机。
一看是个未知号码,茶末也没好气,直接摁掉。
她就这样,不认识的号码不接,免得是骗子。
被摁了电话,王谋谋心里的火药桶蹭一下就炸了。那头还没怎么着呢,他这头就蹭蹭的给茶末想各式各样的罪名。
她是不是要反悔了?过河拆桥?有了朱三就忘了他?看得起朱三看不起他?嫌贫爱富?水性杨花?见异思迁?
有的没得都冒出来,脑补的那叫一个欢快。
手里也没停着,跟不要钱似的回拨。
不胜其扰,茶末怒气冲冲踩着高跟鞋走出名表店,在仿古路灯下接电话。
“喂?你谁?干什么打我电话?”
“是我。”王谋谋也怒气冲冲。
“你?你是谁?”
“我是谁?你还敢问我是谁?”王少爷的无敌狮子吼传过来,震耳欲聋。
“王谋谋?你打我电话干嘛?”茶末还后知后觉。
“干什么?你管我干什么。你在哪里?我要见你。”王少爷憋着一肚子火,咬牙切齿说道。
“见我干嘛?”茶末还是不知不觉,手里拽着卡往前走。
“想干你!行不行?”王少爷后槽牙磨得咯咯响。
茶末愣一下,没来由心头一阵火。
干干干,干你娘的大头鬼。
“你大白天发什么神经,我今天没空!”
嗬,她这一句过去,那就跟拉了仇恨似的。大BOSS王谋谋怒吼阵阵,仇恨立刻爆棚,追杀过来。
“没空?你这忘恩负义见异思迁的东西,有了朱三就忘了我是不是?我告诉你,你别想甩了我。你要是敢对我不仁,就休怪我无义。别以为你巴拉上朱三这高枝就可以甩了,我手里可有你不少的把柄,哼哼,要是让朱三知道了,你看他还要不要你。”
一听他威胁她,茶末心里就越发不乐意起来。
拿个鸡毛当令箭,他以为他是谁?
她有时候真搞不懂这些小孩子到底心里想什么,这王少爷搞什么?不就是欠他点风流帐没还,至于跟她来这一手?男人和女人那点事,合则聚,不合则散。哪儿来这么多废话和乱七八糟的心思。
等一下,他刚才说什么?有把柄?要告诉朱三?她巴拉上朱三不要他了?
嗬,这哪儿跟哪儿呀。
她跟朱三,跟他,那是一茬的事嘛?
诶诶诶,难道说……
“喂,你是不是在吃醋?”茶末皱着眉,绞着手臂站在路边对着手机问道。
此话一出,电话那头顿时鸦雀无声。
茶末是没看到,那头王少爷的表情那叫一个五雷轰顶。整个人呆若木鸡,脸黑似碳,就差头顶上冒浓烟了。
那一只好看的手一下变成鸡爪似的,关节突起,青筋爆出。跟抓杀父仇人似的抓着手里那只手机,要是手机会说话,肯定能听到它喊救命。
王少爷就这么抓着手机不吭声,呼吸一下重过一下,黑漆漆的脸慢慢透出红晕,越来越红,跟飚血似的,臊出一张大红脸。
他还出了一头大汗,那汗水被涌上来的血蒸出去,热气腾腾。
“你,你,你……”好半天,王少爷结结巴巴开口。
“我?我什么?说你呢。”茶末没好气的接话。
“你,你才TM吃醋呢!老子吃你妈的醋!”王少爷涨红着脸顶着满头大汗破口大骂。
一骂完,就跟怕那头有只老虎扑过来咬他似的,啪一下就把手机摔桌上。
这头茶末听到一阵响,电话就断了。
皱皱眉,切一声,她还不以为然。
这六月天孩儿脸的,说变就变,谁管他。
这才刚把手机扔进包里没走十步远,就又乌里哇啦想起来。茶末拿起来一看,还是王少爷。
“干嘛?”拖着老长老长的鼻音,茶末不耐烦的问。
“你,过来,我公司。我要,干你!”王少爷的话就跟炒豆子似的蹦出来,那叫一个脆巴。
“嗯?”茶末瞪大眼,一时没反应过来。
“不来,家破人亡。我,说到做到!”甩下威胁,王少爷干脆的挂断电话。
茶末瞪着眼,好半天才回过味来。
嘿,这人,这人怎么这么……说风就是雨!
谁给这主吃了什么脏东西了?
******屁少炒黄豆,谁霸王谁就罚吃三斤炒黄豆灌一肚子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