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个声音好听的她笑起来有两只深深地酒窝。打饭排队的时候也会碰到他,她会不小心坐到他身边。
原来她还是跟他一个围棋社的。
社团活动的时候,她会过来跟他说话,虽然经常是她一个人在说,他很少回答,但是她会一直跟他说下去,也没有放弃的意思,不是很急迫,像是溪水深流一样慢慢渗透……
渐渐地她就那样渗透到他的心里,成为了他视线里不可或缺的那个人,他发现他在见到她时候不由自主的会心跳加快,呼吸不畅……
就在新学期开学不久的那天下午她跟他说,“怎么办,何千帆我发现我喜欢上你了,不……不是喜欢上,是一直就喜欢。”
他只觉得有什么东西从四肢百骸蔓延到胸口位置,那种呼吸不畅、心跳失常的感觉又来了,甚至越演越烈。
而她还在问,“何千帆你也是喜欢我的吧?她们都说你不太容易亲近,但是我却能感觉到你对我的好感,这是不是证明我在你眼中跟其他的女孩子不一样……甚至是你就是喜欢我的。”
他一向思维敏捷,那个时候却好像短路了,“你喜欢我?”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喜欢她,喜欢难道就是这样要呼吸困难,心要从胸腔里迸出来吗?
一时间他好像被分成了两个人,一个人在犹豫不定,而另外一个何千帆在嘲笑他:何千帆你就这点出息!承认喜欢一个人就这样难吗?
“我知道你在毕业晚会上气哭过一个女孩子,是因为跟人同窗三年都不记得对方的名字,”她的眼睛灼灼的带着光,“何千帆我是朱思思,‘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朱’,‘思念何千帆的’的‘思’。读财会大二,今天朱思思跟你说她喜欢你很久了,你能答应跟她交往吗?”
是的,他记得她叫朱思思,在第二次遇见他就奇异般的记住了她的名字。
她长得不算是漂亮,可是笑起来的时候很甜,有两个圆圆的会说话的眼睛,当她看着他的时候,他觉得耳根子发热。她会不厌其烦跟他讲话,不管他怎样的态度,她都能一如既往的坚持。
现在她说她喜欢他。
然后她主动伸出她的手来。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真正的肢体接触,他很想抽回手。
另外一个何千帆又在笑他了,他说,“承认吧!承认就这么难么?”
然后他听到自己用很轻很轻的声音说,“朱思思,明天去看我打球吧!”
面前那张脸露出甜美的笑容,比任何一次都要耀眼的笑容,然后那张笑脸越来越大,直到有软软的温热的东西贴在自己的面颊上,在他还没有分清贴在自己脸促使心跳再次加快的东西是什么的时候,又飞快的离开了。怅然中看到她飞快离去的欢快身影,后知后觉的发现刚刚那个软软的东西可能是她那粉红色的嘴唇。
第二天何千帆下午上完了课,照常跟学校篮球队的同学去学校的篮球场练习。
这次他还没有进入球场的时候就看到守在球场入口的朱思思,她跟一群常常等着看篮球训练的女生站在一起,那样不显眼,却还是被他一眼发现了。
等他走近的时候,她也从人群里出来,然后把一瓶水递给他。
他伸手接过,与此同时身后的队友有人吹起响亮的口哨,而她身后的那些女生有人唏嘘着说:怎么可能?
他大大方方的笑,满眼幸福。
在整场训练里,他奋力拼搏,挥汗如雨。休息时候她会递毛巾递水,谁也没有多说话,两人用眼神默默的交流。
幸福无以言表,好像就那样自然的,她喜欢他,然后他也喜欢她。
训练结束后,她仍旧等着他,她说何千帆我们去看电影吧!
他点点头,虽然没有跟女孩子约会过,还是知道男孩子女孩子约会是什么样子。
因为自己姐姐跟温立涛恋爱约会就是那样,在十来岁的时候他那个时候不懂什么叫做电灯泡,他常常跟着姐姐凌霄跑,她去哪儿他也要跟着去。俨然一个小跟屁虫。
姐姐跟温立涛偶尔拉手的时候他会蛮横的把他们隔开,然后自己把手放进姐姐手心里。
以前那只小跟屁虫长大了,现在何凌宵的小跟屁虫已经用他温暖结实的大手拉着那个叫做朱思思的女孩子的手。
他们一起去吃饭,一起去看电影,然后他送她回家。
一开始她不让他送,他难得确定自己的心意,这一晚上心情很好,坚持送她回去。
她住在长江边上,那里的房子是有些年代的石头房子,破旧门板被江风腐蚀得灰白。那种门应该是一推就是那种会发出“咯吱咯吱”难听声响的。他之前有个男同学家里就是住在这样的房子里。里面的光线不好,还有一股难闻的霉味,同学的妈妈有一张蜡黄的脸……
何千帆不知道那间屋子里面有没有一张蜡黄的脸,但是他很能肯定他没有排斥,也没有瞧不起。这个朱思思的女孩子是他第一个喜欢的女孩子,所以他要尊重她。
他送她到门口,用很温柔的声音笑着说,“思思明天见!”
她乖巧的立在门口轻声说,“我要看你先走。”
他试着按照自己想的那样去尊重她,不买很贵重的礼物送她,只是偶尔的出去吃吃饭看看电影,然后手拉着手逛街。
就在大概十天前在电影院里碰到了和朋友一起去看电影的何韵,何韵自我介绍是他姐姐,刚好她跟她朋友和他们要看的电影相同。然后自然而然的她们坐在一起,一场电影下来,本来就性格就活泼的朱思思跟何韵就已经混的个半熟,何韵又请他们去吃宵夜。
他本来是要拒绝,见朱思思跟何韵好像已经到了难舍难分的意思,就不好拂了朱思思的意。
何韵跟朱思思倒是关系越来越好,朱思思不止一次在他面前提起何韵如何。
他其实更想把朱思思介绍给自己姐姐何凌宵认识的,那天跟他在倪丹百货逛街的不只是何韵,其实还有晚一些来的朱思思。
送何凌宵的那条围巾不只是何韵一起帮忙选的,连朱思思都提出过意见。
何凌宵生日那天晚上他本来是想告诉何凌宵自己交了女朋友了,他也相信何凌宵能接受朱思思。
偏偏那天他跟何凌宵闹了不愉快,也就没有选择告诉她朱思思的存在。
那两天心情坏到不行,心里不是没有责怪的。他心情不好,连朱思思都发现了。她问他,他只是说自己的姐姐何凌宵跟自己吵架了。具体原因他并没有说。她当时说,“放心吧,她怎么样都是你的姐姐,虽然不知道你们是为什么会吵架,但是她心里肯定是装着你的。”
他之前大概跟她说过家里的情况,她很关切的说过你们都是没有选择的,上一辈人的恩恩怨怨不是你们能左右的。
他心里觉得她甚是体贴人意,有种得此佳人夫复何求。
何凌宵出差后,给他发了一个短信,然后他还是回了,叫她注意身体。
一想到姐姐又飞那么远,十分想念她。
这天他跟朱思思去了一次盛大后面的小吃街吃东西,之前他也去过好几次,都是跟着何凌宵去的。吃完东西朱思思又说吃的太饱要消消食,然后提议去离盛大不远的雪雁公园走走。
于是两人去了雪雁公园,公园占地面积很宽,平时是附近居民休闲散步的好去处,若是白天的话更热闹些,那些市民或三三两两或三五成群的结伴上山远眺,早上看日出,晚上看日落……
因为雪雁公园地势较高,所以备受附近市民青睐的。
而夜晚这里因为树影密布,还有一条被称为“情人圣地”的树林,据说最适合情侣约会。
之前何千帆听同学说过这里,所以隐隐有些向往,又有些紧张。
夜晚昏黄的路灯透过繁密的枝叶从缝隙里照的路面斑斑驳驳,他一手自然的握着朱思思的手。
两人边走边聊,也不知道有没有经过那个“情人圣地”,越走人越少,在靠近山顶上路边的一个自动贩卖机,朱思思说口渴了。
然后他就放开她的手去买饮料。
“思思你喝什么?”
“芒果汁。”
他点点头,投入纸币,按了饮料,饮料很快就出来了。
拿着饮料回头,就看到一个阴影拢过来,来势汹汹,暗叫不好,手刚刚要拉着浑然不觉的朱思思,“思思。”
就扯住了朱思思的一片一角,很快又滑出手指。
“啊……”朱思思下意识的叫了一声。
“思思是我,方怀。”那个人看上去有二十来岁的年纪,一脸沮丧,“思思,我跟你好多天了,你喜欢这个臭小子?他连毛都没有长全。思思……告诉我你根本不喜欢他好不好?”
“放开她!”何千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谁啊,放开她。”
说着他就一脚踹出去,那人身形不稳的晃了晃,“滚开!这是我跟思思的事情,你没资格说话。”
何千帆拿眼睛看朱思思,“思思……这人到底是谁,他刚刚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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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手握胜券
“千帆,你不要听他的,我会给你解释的!”朱思思声音不太稳,乞怜的看着何千帆。
何千帆当然相信朱思思的,他跟她相处这些时间,也知道朱思思成绩很好,性格也好,爱洁……是个好女孩子。
何千帆又要出手,那个叫方怀的比何千帆矮半个头,人又长得比较瘦,刚刚挨了一脚腿骨还泛疼,咬咬牙飞快的跑走了,临走前说,“小子等着瞧。”
朱思思拉着何千帆,“千帆你没事吧?”
何千帆虽然选择相信她,心里却是膈应着的,“怎么回事?”
在朱思思的叙述中,得知原来方怀是朱思思之前的男友,他们去年上半年就已经分手了。
朱思思认定的分手,在方怀那里怎么都通不过。他多次要求复合,朱思思一直没有答应。
何千帆对朱思思说,“你放心,以后我不会让他靠近你。”
这天下午,何千帆就收到来自方怀的挑战书,上面写着地址,最后还说如果何千帆不去的话就算是他自动放弃朱思思。何千帆年轻气盛,最看不惯人用激将法。他想也没有想直接去了方怀约定的学校的后山。
刚刚进入小树林,他后背就挨了一记闷棍,那一下子差点把他打得趴下,稳了稳身体,迅速转身看清了对方的时候一个飞踹就发出去。
他之前学过跆拳道,而且学的时间不短。所以动作又快又狠。
看清楚是方怀,他愤恨道,“你他么得来阴的,找死!”
方怀之前打听过何千帆,知道他会点拳脚功夫。就叫上两个平日里要好的朋友。以为先给他一个闷棍,就能好好收拾何千帆。哪里知道他太低估何千帆,饶是挑起了何千帆的狠劲来。
“是你自己不聪明,反而怪我。玩不过就不要玩。”方怀揉了揉被何千帆踢到的上臂。
“小人。”何千帆左脚后撤一步,右拳向前,左拳靠后。做出攻击的架势。
这个时候又从树林里窜出两个男生,其中一个嘴里还痞痞的叼着烟,甩开打火机点烟,“方怀,就这毛头小子。我还以为他三头六臂呢,你家媳妇到底看上了他哪里?脸蛋还是钱?”
“这张脸也不过是小白脸,如果不是他老爹有钱,他就什么都不是,”方怀戒备的看着何千帆,“会两下子,我们以三敌一,倒是不足为惧。”
“哈哈,这小子听你说他小白脸就拿眼睛刁人。”抽烟那个吐出一口烟圈,“你们说如果在他脸上留下点什么记号,他还叫小白脸吗?”
“叫大花脸得了……方怀你说会不会有人说我们持强凌弱。”另外一个手上把玩着手机,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拍照留念。”
“甭啰嗦,要上一起上。看看谁有本事。”何千帆根本不把对方放在眼里,凭着个头,对方根本没有他的身量。论体格一看那些都是些绣花枕头把子。
果然不出何千帆所料,很快来帮忙逞能的那两个挨了不少拳头,早就逃之夭夭了。
方怀比那两个好点,一开始还能还几下子,后来根本没有还手之力。连连求饶。
何千帆哪儿能放过他,因为就在刚刚那个方怀嘴里还在骂他是个毛头小子,骂他捡破鞋穿着过瘾。
他不是生活在真空世界里,“破鞋”是什么意思他大概都懂,只是不愿意相信,所以他要打烂那张臭嘴。
直到不知道从哪儿得到消息的朱思思赶来拉着他的手,“千帆,别打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他一下子从那要毁掉一切的魔障了出来,然后发现地上已经只剩下喘息叫做方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