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跟老师聊聊我的成绩、生活,你也可以给我告状啊,这不是你想的吗?”
沈与尔歪歪咬着自己的下嘴唇正要拒绝,突然想到点事儿,朝二楼窗户抬抬下巴,“我听他的。”
“你真没劲。”
沈与尔耸耸肩。
何辞权衡了一下,那张有奢侈五官的脸在太阳底下抬起来,他眯起眼睛跟二楼平静地喊:“姐夫,帮帮忙?”
陈顾返换了个姿势,两只手臂闲闲搭在窗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笑:“我为什么要帮一个想干掉我的人?”
“我不管,你们要是不帮我,今天我就呆这儿不走了。”
何辞心知肚明他是故意的,现在又干不过他,于是干脆洒脱往地上一躺,双手交叠着垫在脑后,翘起二郎腿。
“阿辞,你怎么这么丢份?”身后的女孩惊呼,明明是一个小少爷,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
“看不惯走。”他晃了晃脚丫子,说得毫无所谓。
其实,并不怎么想为难他,陈顾返回去开车,不久便将一辆黑色suv停在门口。何辞不客气地拉开副驾要坐进去,刚伸出半个脑袋,就被犀利的一眼扫过,他无趣地挪到后排。
沈与尔坐进去,旁边的人倾着身子去给她系安全带,她偷偷低头凑在他侧脸,问:“叔,你的车呢?”
“作为家长,低调一点。”
她笑:“谁说你是家长了?”
他又故意低低对着她的耳朵说话,慢悠悠的却张扬极了:“老婆。”
她一瞬破功,脸红起来,一个劲儿推他:“坐回去,坐回去。”
他就真的坐回去,单手搭在方向盘上,视线在她身上停留,扬了嘴角:“很漂亮。”自己家小朋友,真是穿什么都好看。
何辞在后面目瞪口呆,从没见过姐姐这样笑,他重重拍一把前排头枕,“我未成年。”
第42章 咱孩子
沈与尔目光才不怎么自然地溜到窗外, 就听到何辞在后面舒展着毫不避讳地说:“借钱。”她眼睛都没闪一下地忽略, 这个弟弟可比自己有钱多了。
“噢!得要理由是不是?”
小片刻,何辞见前面没想理他,自顾交叠起双腿,手臂搭在车窗上用手指闲闲撑着额角若有所思。转瞬他那副潇洒不羁的眉眼又爬上点肆意的笑, “掉沟里的时候, 小妹妹吓坏了,人家长告到老师那儿, 多少得陪点钱。”
说起来,还真有点冤,懒得解释,他捡重要的说:“不想跟爸妈要钱。”不然以他们的作风,这事儿就上纲上线了。
“没钱。”沈与尔从后视镜望过去, 眉头不着痕迹地抽了两抽。
被后面的人捕捉到, 他随心所欲换了个姿势, 双手叠在脑后靠着。他的眼珠子黑亮, 傲然随性地盯着开车的人, 舌尖抵着虎牙笑:“姐夫,借钱。”
陈顾返就单手撑在车窗,一只手掰着方向盘并了道线,车速不快。外面温热的风将他额前的头发吹乱几根, 整个人看起来慵懒极了,连语气都是欠揍的慵懒:“没钱。”
何辞翘起来的腿晃了两晃,略微抬起来嘴角闭目养神:“两个大忽悠!”
“阿辞, 需要多少我给你。”一直端着姿态的性感女生不屑地瞪一眼前面,凝视身边大男孩,讨好地贴过去。
他就这么微阖着眼睛,突然一个抬手,准确又坦然自若地捏在她两侧脸颊,保持着一个恰到好处的疏远距离,慢悠悠说:“不要女人的钱。”
“嘶……疼。”
慢慢地,扣住她的手松开,何辞继续旁若无人地托着后脑眯起来,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下车。”没多久,沈与尔就一把拽开了后边车门,手指敲敲车窗。何辞皱着眉毛睁眼,用手背懒洋洋遮住眼睛,适应有点强烈的光线。
“抽根烟缓缓。”刚睡醒,他的举止里那种居然千里之外的倨傲架子越发明显。可才迈着两条长腿刚往墙上一靠,嘴巴里咬着的烟就被沈与尔扯出来丢进垃圾桶,“快点儿!”
“你可管不了我。”
“我干嘛要管你?”沈与尔反问,要不是嫌耽误时间才不跟他废话,“愿意管你的人排着队呢。”
“不,她还没出现,一个我愿意让她管我的人。”
何辞坦然地上楼梯,认清门牌号,他兴致索然地按了三声门铃。可门被拉开的一瞬,这个家伙的面色便立刻生动起来:“齐老师好。”他从容地笑,抬手指了指后面,“我姐姐,姐夫,我们来接受您的教诲。”
老师不太相信地打量起沈与尔:“这是……姐姐?”
何辞单手搭在门框边,一本正经地忽悠,“对,是不是长的很像?”他舔了舔牙,“看,虎牙都一样,我姐看起来小,今年都28了。我们刚给我小外甥送到幼儿园,就来了。”
老师略微点头,是挺像。
“齐老师,我跟您讲啊,我姐夫也特牛。您知道加州大学戴维斯分校吧,那儿的博士,他有……”
“齐老师,您好。”陈顾返严肃起来,敛着笑,一个大气范儿地抬手,顺便打断这个家伙。
老师若有若无观察了几眼,似乎这个看起来更靠谱一点,于是就势伸手跟他握了握,将三人请到客厅里。
略微寒暄几句,谈话就直接拐进主题,何辞坐在角落百无聊赖地点着脑袋打盹。后来点得狠了,他干脆捏一把自己脸颊,枕着沙发歪头看几个人聊天。
约莫两三个小时,本以为他们过来也就是随便走个过场,可沈与尔却真的在仔细翻看老师递过来的成绩单跟试卷。何辞用食指关节蹭着嘴唇笑,全身上下,他最喜欢自己的嘴唇。他自觉坐过去自信地问:“怎么样,还行吗?比你不差是不是?”
沈与尔就盯着卷面,好像“嗯”了一声,低低的,听不太清。
何辞再抬眼的时候,陈顾返仍旧谦和优雅地坐在原来位置,姿态并没怎么变。这个男人微侧了头,时不时接上老师几句话,从神色到举止都十分专注而绅士。
谈话进行的很愉快,最后老师摸着何辞的头一个劲儿感叹,好像觉得在这样家长的引导下,这孩子一定能正儿八经起来一样。他想躲开这只手,被陈顾返一个略带笑却犀利的目光看回去。
他舔着初现性感的嘴唇,不得不接受抚摸。好烦躁,一点也不喜欢被人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