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习生活（3）
    午饭时间到了，一上午，只来过三两个来咨询的，都是另外两位律师接待的，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不能乱了规矩。凌然不敢抢着去接待，如果不然在别人面前班门弄斧，只能是自讨没趣。
    张主任没有回来，在律所吃午饭的，只有凌然和江灵，因为另外两个并不想吃便当，出去吃了，江灵已经把盒饭定下，送外卖的不一会儿就盒饭送到门了。
    凌然能和江灵一起共进午餐，也不失是一件乐事，他们便边吃边聊，在聊天过程中，才知道她也是外地人，和他一样来自农村，她也曾有过法律梦想，也就凭着这一点，才找了律所的工作，一方面想离梦想近点，另一方面也找机会考司考。
    大学时，她之所以没报法律专业，是因为当时分数不够，被调剂成了行政管理专业。
    看着她聊到自己的梦想，情绪有点低落，凌然便想逗她开心，说道：“江灵，你很漂亮，肯定有很多男孩子你吧？”
    “嘿嘿”银铃般的笑声里，透露着她的纯真。凌然注视着她，那一刻他竟被她迷住了。她笑起来，左脸上竟有一个小酒窝，大大的眼睛，眸子就像两颗水灵灵的葡萄，长长的眼睫毛，上下忽闪着，清澈的眼神，如天使般纯洁。见凌然不说话，她停住下来，抬头一看，凌然却仍然傻傻得注视着她，或许她看出我眼中的火热。脸便一下红了起来。我感觉到自己的失礼，慌忙向她道歉。
    她只是微笑着低头吃饭，凌然也胡乱的扒着饭盒里的米，故意引开话题。
    “饭不错，两素一荤，得要十元吧？”凌然问道。
    “十五元一份。”江灵停下筷子说。
    “哦”凌然心想，这差不多是他一天的饭钱了。不觉得自己惭愧起来。便沉默着不再说话，她见凌然不说话，只好继续吃自己的饭。
    凌然狼吞虎咽得吃着，不一会儿便把两素一荤一扫而光。看到江灵仍然细嚼慢咽着，便先收拾了自己的饭盒丢到垃圾桶里。
    回来之后，江灵问凌然：“你吃饱了吗？”
    凌然说：“吃饱了，我吃饭快，不像你们女孩子，细嚼慢咽，斯斯文文。”
    她微笑着，没有说话。
    这时凌然只感觉面前的女孩，是那样的腼腆，一脸的清纯。她身上有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她不化妆，却比化妆的女孩子还漂亮，凌然比较喜欢朴素的姑娘，那种描眉画眼的女人总让人感觉不舒服，这只是自己的喜好，并不是对化妆女子的鄙视，不要激起民愤就好。看着面前清纯的女孩，不能让人有一丝的非分之想。当然，凌然心里明白，他现在还养活不了自己，哪有来谈情说爱的资格。
    他向江灵打听律所的情况，她已经来了一年，对律所的情况了解较多。她告诉他律所有两个主任，张主任是正主任，叫张政。副主任叫武华。有专职律师10名。实习律师算上他在内有3名。还有一名会计，还有作为行政人员的她。
    她这样一说，凌然一算，才发现这个所才有10个真正的律师。律所规模不算大。但听江灵说，这个所已经成立快三十年了。但为什么发展却如此缓慢呢？像康桥等所几年便发展成全国连锁的大所，为什么这个所却没有发展呢？这个问题一直困惑着我。江灵也未能给他答案。
    下午，上午在的两个律师回来了，其他的仍然未见。
    他便主动和他们打招呼。
    “我叫凌然。以后请大家多关照。”他自报家门。
    “你好。”他们也热情的回应凌然。
    和他们交流一下才知道，他们两个也是实习律师，只是比他早来几天罢了。凌然向他们虚心请教，看他们在做什么。
    他们偷偷告诉他，“你要拜师。你要找一个师傅来带你。这样你才能真正熟习律师业务。”
    听他们一说，凌然霍然开朗，心想原来要拜师。但他除了张主任，其他律师也不认识。
    凌然便问：“要怎么个拜法。还要什么仪式吗？”
    “当然了，要摆一桌才可以。并向师傅叩头。当然也要带上我们两个”其中的高个子一本正经的说。
    凌然一听，一脸的迷惘，心想竟是这样。
    “哈哈”他们相视一笑。他才知道他们在捉弄他。
    其中高个子伸过手来，要和他握手，“你好，我叫赵宽。”
    赵宽个头足有一米八几，凌然一米八的海拔，在他面前，也只能仰头和他说话。但他只是极瘦，高高的像一长长的竹竿。
    另外一个也伸出手来，“你好，我叫郭涛。”郭涛，比凌然稍矮些，有一米七的样子，但胖胖的。圆圆的脸，煞是可爱。
    凌然非常高兴的同他们握手。他们说：“不要介意，刚才和你开玩笑了。拜师，不用什么仪式，只要师傅肯带你就好。所里最资深的律师，就是张主任了。他已经从业20年，但他轻意不收学生。你可以试试。”
    “是吗？”凌然非常好奇。也听说实习律师肯定要有指导老师，可能就是他们所说的师傅了。他便暗下决心，一定要当张主任的学生。
    接下来便期待张主任能回来，但等到下班也没有等到。下午有若干来咨询的，他都没抢，都是赵宽和郭涛来接待的。
    下午五点便要下班了。赵宽和郭涛先走了。就剩下他和江灵。便问江灵住哪，她说住贤庄。凌然一听，便大叫起来：“你也住贤庄？”
    “是呀！怎么了？”江灵一脸的奇怪，便问道。
    “我也住贤庄。昨天刚搬去的。”凌然提高了嗓门，笑着说。心里却想：“真有缘呀。”
    “呀，真得吗？”江灵也笑着说，显然她也很惊讶。
    “真是有缘呀！”凌然打趣的说，看着江灵，脸又红了，便独自一人嘿嘿笑起来。
    “咱们一起走吧。”凌然试着邀请。
    “行呀，走！”江灵爽快的答应了。
    锁好律所的门窗，便一起走到公交站牌。
    公交车还没有来。他便和江灵聊起来。和江灵聊天感觉很快乐，不知不觉时间就溜走了。挤上公交车，车子走走停停，车内虽然闷热，但他却没有那么厌烦，也许是因为江灵在他身边，身边能有如花的女子，是谁都高兴，虽然只是同事关系。等到了贤庄，凌然便找了个理由，说为了表达她对他的帮助，请她吃饭。
    “就为那一封邮件，真请我吃饭吗？”江灵一脸严肃的问。
    “真请！”凌然坚定的说，其实他心里知道，他没有多少钱。但是在美女面前不能失了身份。便坚定的说：“走吧。想吃什么？”
    “那就吃麻辣烫吧。”江灵笑着说。
    呀，这姑娘真实诚，麻辣烫才值几个钱。凌然很高兴的答应了。找了一家，很多人围着小餐车，多半是女生，正津津有味的吃着。江灵点了有五六串，凌然自己也点了几串，因为他吃不惯，便不想多吃。看着江灵吃得津津有味，自己心里也美滋滋的。
    吃完后，江灵说要回住处。便不再多留，她告诉他，她住75号房，凌然一听，又一次欣喜。竟和他的紧挨着，他住的是76号房。
    说完两人又一次哈哈笑起来。
    没想到他们还真有缘分！
    目送她进了院子，凌然便走进他所住的院子。一进楼道便听到楼上有孩子的喧闹声，他上到二楼便看到有两个五六岁的孩子在二楼空地上玩耍。大人们便在自家门前做饭，还有的在洗衣服。这一幕好像在七十年代的电影里看到过。“筒子楼”在脑中冒出这样一个词，随即便被当下流行的“蜗居”所代替。
    每家只有一个小屋，每个小屋也就十到二十平方。只有最底层的人才会住，就像他。温饱都成问题。
    三楼也有几家亮了灯，并没有听到说话的声音，他便打开自己的房间，虽然热些，但是也没有办法。他找了个被单，用钉子钉到门上做门帘。帘子遮住了上半个门，打开门，这样空气可以进到房间，外面的人却看不到屋内，他便可以在屋内只穿着短裤就可以了。他开了半天的门，在床上看书。
    看着看着，他便想睡了。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凌然却被一阵急促的喘息声吵醒，定神一听，才知道是西边邻居小两口正办那事，女人喘息声越来越大。凌然心里偷偷笑着，没想到竟能免费听声。女人的叫声，打破了寂静的黑夜，也听到对面邻居，有男人的笑声，肯定是和他一样，被这小两口的好事吵醒。
    凌然心想：“这也是无奈的事，蜗居不就这样吗？其实心知肚明的，谁家没有呢？”
    等到他们折腾完，他却睡不着了。他今年26岁，却还真真的是个处男，在这21世纪，说来可能也是个笑话。
    不知过了多久，他便又熟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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