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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祖龙一身陨,原本纵横洪荒的龙族群龙无首,原本族内暗藏的矛盾激发,一片混乱。迅速被默契联合起来凤族与麒麟族给灭的干干净净。仅有原本一偏支血脉,因逃到东海海域而幸免于难。不然,龙族怕是已经会绝种。
    龙族称霸洪荒多年,根底雄厚,虽说没了祖龙,但负隅顽抗之下另外两族即使不曾伤筋动骨,也是元气大损,短时间内不易再起战端。
    在这情况下,二族族长密谋休战瓜分了龙族地盘。以洪荒天柱盘古脊梁不周山为界,双方不可擅越一步。等消化了新入手的地盘,恢复了元气再争这洪荒霸主之位。
    玄天再一次游览洪荒时,三族混乱刚刚收尾,洪荒显得极为宁静,万里之内甚至见不得一灵兽,全都躲进了修炼地,生怕惹出什么祸事沾身。
    上次从不周山顺来了葫芦藤,利用结成的宝葫芦酿酒,玄天心知不周山已经找不到什么好宝贝,也不打算再去。只是酒喝得多了,没有下酒菜很不是个滋味,眼见着一只遮天蔽日的巨鸟自头顶上盘旋而过,虽说是他刻意收敛了修为,但也深绝落了圣人面皮,圣人一出紫气光耀九万里,哪里有这飞禽的位置,心下就打算捉了此鸟下酒。
    以他的修为,轻轻松松便将这大鸟握在了手掌心,看似不过巴掌大小地盘,那鸟却怎么也飞出这方寸之地。
    这大鸟也不是凡物,堂堂凤凰一族始祖,若不栽到玄天手里也是能称王称霸的,知道中了暗算,此时伏羲未出,八卦未现,阵法一道除了少数大机缘者得以参悟先天阵势外,其他于此道不过是本能稍通一二道理,见脱身不得,心道是遭了麒麟那老不死的暗算,燃起凤凰真火随意选了个方向就欲强势突围,足以融化一切的高温蒸腾在玄天手掌上,冒出滋滋的灰烟。这一片灵脉,活活的因泄露出的点点火星,给燃成了赤地千里的火焰山。
    没料到自己的掌中乾坤之术居然还给破除了,玄天这时才收起漫不经心的神色,正眼瞧上了还在掌心挣扎的大鸟,这才发现并非是只过路妖兽,还是只得到有成的凤凰。默默心中推演天机,怎耐平时与他算是配合的天道居然出手阻拦,因果网死死纠缠在一起,半天理不得头绪。玄天心中一横,就欲结果了尚在扑腾地凤祖……这时,一只紫色的闭着的眼睛,却悄无声息地在他头顶上形成了,
    “天罚之眼?”玄天顾不得凤祖,长袖一挥将她收入袖中,原本有些嬉笑的脸也渐渐静了下来。不可否认,玄天的长相是极妖的,只是平时总是不正经弄得妖媚之气被冲的淡了。
    似乎是能明了玄天的问话,那只眼睛居然颇为人性化的眨了一眨,缓缓地开始颤抖着睁开。随着缝隙的增大,成倍递增的恐怖威压席卷了这个洪荒大地,洪荒万物——草木山石,飞禽走兽无不匍匐跪地,弯下“腰肢”,向天威臣服。
    玄天见此,发现自己风头被这东西抢了,不屑而不满的望着那只装神弄鬼的眼睛,就差直接对着雷云说:“有种快劈我快劈我了。”
    这次的天威动静实在太大了,覆盖了整个洪荒,曦月虽然身处太yīn星,又有非圣人不可破的阵法护航,但也抵挡不住来自魂魄的威压,颤着身子醒了过来。
    对这种气息她并不陌生,盘古父神开天陨落的时候,就有这么一股力量在背后作怪,这时候,曦月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
    歪头想了想,曦月控制着僵硬的身子,从宫殿内室的墙上,掰下了一面镜子。此镜端的是一件异宝,非金非木非铜非铁亦非银,名曰:乾坤。乃是天地初开yīn阳二气交汇处所蕴,可镇邪灵。上至三十三天外,下至九幽黄泉,皆可探得。
    只是当时玄天寻得这面镜子时,手中早有了不少更好的宝贝,又嫌弃这镜子限制条件不少,并非说得那么好用,干脆就与着许多东西一起打包送了曦月,看到空空的墙壁灵机一动,就镶了上去,说是给“宝贝徒弟”当穿衣镜用。
    这时候拿来,正好用处。因为没有炼化,曦月只得捧着乾坤镜,缓缓加大法力输出,心里想着所求,索性,此事并未有人蒙蔽天机,渐渐地镜面泛出一圈圈水浪,显出了情景。
    紫色的眼睛已经完全睁开了,劈啪作响的电光滋滋的冒着,还有无数的力量正在累积着。而玄天则懒洋洋的立在一片绵绵火焰山的一个山头上,手中禁锢着一只小巧的凤凰,扑腾的向那只眼睛喷射着火焰,却见空洞洞的眼睛像无底洞一般尽数吞了下来。
    局面僵持着……只有玄天无意中向太yīn星方向望了颇有深意的一眼。
    雷云已经覆盖了整片天际,已有收不住之势,可那眼睛似乎有所顾忌,雷劫迟迟不予落下。
    玄天见此,嘴角微微一挑,更加放松了,加大了对手中凤祖的挤压,让她发出了痛苦的哀鸣。
    虽然玄天承受了来自雷云的九成九以上压力,可惜时间长了,泄露的余波也把大多数灵智出开的生灵活活给碾成血沫,无数灵魂飘荡在大地上痛苦的哀嚎,一瞬间,原本灵气浓郁的仙境瞬时成了人间炼狱。
    随着对峙日久,死亡的数量也越发庞大,浓浓的血腥气味弥漫着让人有作呕的欲望,厉鬼幽魂无法入轮回转世,只能在生前之地徘徊。
    如果继续下去,洪荒怕是没有活物了。玄天懒洋洋的笑着,放松的靠在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一方软垫上,天道方才不敢降雷,现在自然亦是不敢的,居然想拿这众生之命来威胁他,只怕是用错办法了,天道守护者这位子谁爱做谁做,那就来看看究竟谁先撑不住。
    守护洪荒世界,乃是天道自诞生起就被大道赋予的责任,真出事,天道,你说该怎么交代?
    拿出一只青色的葫芦,玄天往嘴里倒了几口,砸吧着嘴,心道这酒太淡了,翻个身假寐了。
    曦月透过镜子,望着发生的一切,满屏的殷红的鲜血,手抚上了作痛的心口处,虽然那里只是由一团灵气构成。恍惚间画面重叠,一个顶着天盖踏着地面的魁梧大汉,望着逐渐成形的洪荒大地,望着才开始孕育生命的胚胎,露出一个微笑,便缓缓地倒了下去,即使如此,他的脊柱也艰难的立着,撑着要合拢的天地,他的身体,骨骼,血肉,经脉,毛发……一切的一切都献给了这片大地上的万灵,什么也没有给自己留下。
    父神盘古是如此真挚的爱着他开辟的天地,现在他的子民却在痛苦中挣扎,他一定不会愿意看到现在这般景象的。
    曦月眼神有些茫然,咣当一声镜子砸在了光滑的玉石地面上,本能的运用仙术,很轻松的穿越了原本无法打破的屏障,半悬空的一步百万里走在宛如修罗地狱的洪荒大地,一片死寂。
    顺着冤魂汇聚的方向,曦月来到了一片泛着腥臭味的血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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