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息之间,黑夜不知不觉的降临了,龙霄听到一阵低沉的声响,觅声向安明关方向的大道望去,很快便见到了络绎不绝的大明骑兵疾驰而来,马蹄下皆裹着棉布,马上的人也无一人交头接耳的说话,显得极是安静。
龙霄见状,心中一喜,暗道:“这方靖倒是带兵有方,这些骑军瞧来训练有素,战斗力料也不会太弱。”
他一边想,一边走到了大道之上,骑军中领头的正是与龙霄有过一面之缘的那城楼上的守将。
那守将一眼瞧到龙霄,忙举鞭示意队伍停了下来,跳下马来道:“龙将军,末将欧阳林,奉命前去增援镇煞关,方将军吩咐一切行动都由龙将军你来指挥。”
龙霄点点头,道:“告诉大家,这次作战关系着大明朝近千万百姓的安危,只能胜利而不能失败,一路上敌人的探子很多,咱们行军中便绝不能停留,一定要赶在他们前面到达天煞族的军营,一鼓作气,给敌人以忽然的重击。”
那欧阳林抱拳领命,叫人将龙霄的话向军队后面挨个传递下去,接着又牵来一匹白马道:“这是方将军的坐骑,他要我带来给你,助你上阵杀敌。”龙霄打量这白马蹄高毛滑,双耳尖削,也非凡品,心中暗暗赞许:“大明朝还有方靖这样的将军,总算并非是无可救药。”
话不多说,龙霄翻身上马,一声令下,八万骑军就星夜向镇煞关方向疾驰,一路上果然毫不停息,吃喝间都在马上行进,到了第二天午后,大军已抵达了天煞族的军营。
双方还有半里之路,龙霄令军队暂停,带着欧阳林等将领登上旁边一个山丘察看敌情。却见天煞族军营中旌旗摇动,人马穿梭,似乎正在调整阵形。他知道一定是路上的追魂武士见到大批明军出动,赶在前面报了信,但对方接到这个消息还不久,正刚刚开始变阵。
他见此情况,心中却是大喜,这时候,对方军营处于混乱无序之中,正是攻击敌人的大好时机。
战机难得,龙霄毫不犹豫,指着天煞族的中军大营,对欧阳林诸将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咱们对付天煞族也是一般,大家将兵马分作两路,插入对方中军大营的左右两肋,将他们分作几段,然后全部向中间聚拢,先把敌人的中军消灭掉,等到城中的守军冲出来,再和他们一起向外攻杀,敌人失去指挥,自然会慌乱失措,反击之力会削弱许多,咱们的人便会减少伤亡。”
当下由欧阳林分派两路各将,大家各自领命,回到自己的队伍之中,向士兵们下达了准备战斗的命令。
龙霄见队伍中一时找不到方天画戟,便令人取了柄长枪来,长长的呼吸了一下,右臂高举着长枪,向前一挥,高声道:“杀,为死去的大明官民报仇。”
他这声聚集着内力而呼,高吭雄浑,一时响遏云霄,大明骑兵人人听得,胸中皆是热血起来,八万人同时间喊着出了“杀”字,真是惊天动地,震耳欲聋。大家摧马放蹄间,喊杀声一直不停,如奔腾汹涌的潮水,分作两路,直向天煞族的军营扑去。
天煞族的军队正在匆匆布防之中,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便被大明骑兵冲了进来,这些骑兵并不急于恋战,照着龙霄的命令,急速的向敌人纵深插入,将天煞族的中军大营隔离开来。
但天煞族的军队确实凶猛善战,虽然骤然间被大明骑兵分割成几截,却很快的便组织起来,向中军大营靠拢,这些人顽强无比,疯狂的扑上,攻击的力量一浪高过一浪,一时马嘶人吼,血肉横飞,激战之中,大明骑军纷纷坠落马下,已渐渐低挡不住,就要被天煞军队强行撕破口子,与中军军队汇合。
正在这时,只听得城中战鼓之声大作,北城门顿时大开,城中十数万守军一涌而出,发出震天的呐喊,向天煞军队合围而来,这些天煞士兵不得不分军应对。
城中的守军虽然此时已是饥渴难当,但知道今日一战事关自己的生死,故而人人咬牙拼命,战斗力反而还远远高于平日里的养尊处优之时,竟与天煞族的军队混战在一起,各有死伤,斗得难解难分。
龙霄自扑入敌营,便带着一彪人马,直向中军大帐杀去,一路激战不休,已渐渐靠近了大帐,却见这军营内已是人少马稀,剩下的士兵纷纷的向西而去,想来那枯罗大王与血狐已率领中军向那个方向撤退了。
龙霄立即带着人向西而去,没追多久,便见到一大群天煞族军队被左路冲杀来的明军拦截住,正在激战之中,而天煞队伍里却有一辆红栏绿纱,外表华丽,套着四匹骏马的铁轱辘车,极是显眼,而血狐便骑着马护在这铁轱辘车的旁边,手持一柄天煞刃,砍杀着不时接近过来的大明官兵。龙霄瞧他如此在意这铁轱辘车,心中不禁一喜,暗道:“这车内莫非便是那枯罗大王了。”
转眼见这血狐出手如风,每一次出招都击中对方要害,不时有大明骑军坠下马来,眼光之准,出手之狠,当在那血虎与血豹之上,龙霄微微一凛,付道:“这血狐是我学会武功以来,见到的最厉害的角色,前日突围之时,他定是自持大头领的身份,没来出手拦我,否则实难闯出这敌营。”
思想之间,已纵马疾射而出,瞬间到了血狐面前,挺枪便向他当胸刺去。血狐正要挥刃去拦,龙霄这一招却是虚招,招势并未用全,长枪在空中忽然一压,改变方向,竟刺入他所骑的那马的马颈之中。那马立时鲜血激迸,倒在了地上。
龙霄一招得手,也跳到马下,瞧着血狐在战马倒地之时,高高跃起,口中怪叫着举刃劈来。知他这天煞刃太过锋利,不敢去用枪杆硬挡,连忙侧身跃过,待他落在地上,将手中的长枪一抛,用峨嵋派“索魂指”中的一式“血手绝命”疾点他的咽喉,血狐横刃上抹,来削他的五指,龙霄沉腕急缩,化为一式“请君断肠”双手连环不停,直奔血狐的小腹。
血狐刃势一收,抬臂向龙霄小腹斜斫,龙霄匆忙跃起丈余,用“洛阳百胜门”的“碎石金刚腿”向他头部踢去,血狐则举刃上挑,削向他双脚掌,龙霄翻出一个筋斗稳稳落在地上,说道:“好武功,好刃法。”手下却不稍歇,若狂风,若暴雨,朝血狐袭去。血狐的“天煞刃法”亦是闪电迅雷般的使出,要如他在这刃法上侵淫了多年,血魔的弟子之中,除了血狼便是以他武功造诣最高,实是十分的难以对付。
两人刃飞拳舞,片刻之间已交手数十招,有大明士兵在旁见到,个个瞧得目眩神驰,不想世上竟有如此的武功。
转眼之间,龙霄和血狐已拆了百余招,此时他身上的枪伤已全部裂开,鲜血顺着内裳直流,但他一心想击杀这血狐,也管不了许多,暗暗咬着牙忍着巨大的痛苦,尽量不影响到自己招式的发挥。
他见对方时而飘忽莫测,时而劲若狂浪,出手的角度怪异刁钻,刃招尚未施展,杀气已经逼至,攻来的套路虽然多为击面、砍手、刺胸、扎喉等势,但变化多端,狠毒猛疾,竟逾于武库中各刀剑术之上,若不留神中了一招,恐怕便要立刻命丧当场。但他的“天残地绝魔功”威力无穷,又博知各家武学,东一招,西一式,变化奇巧,毫无拘泥,血狐未窥全斑,心下对他的武功也深为忌惮,不敢过于紧逼。
激斗中龙霄蓦地飞身跃起,双指疾伸,去挖血狐眼珠。血狐瞧这招来得颇为奇异,急忙挥刃在脸部一横,左手斜抬而上,又向他脚下“解溪”、“公孙”两穴抓至。龙霄见他以守为攻,要使自己的双指送上他的刀锋。人在半空,深深提了一口气,说也奇怪,一个身子却不立即落下,竟在空中慢悠悠的打起转来,便似一只大鸟在天上翱翔自如的飞行,正是那“仙鹤九变”。
龙霄此时已将这轻功练至六折,在空中连续改变了六个方向,仍然没有发现血狐的破绽,自觉真气将泄,当下气沉丹田,身子便如殒星破空,疾迅下坠。
血狐不等周荣双足落地,抬腕纵肩,刃影叠现,已将他的下半身罩住。
龙霄双腿一缩,左足伸出,去踢他的右手腕部。血狐右臂一沉一压,匆匆去削他在左足,刃招还未使全,手中微重,已被龙霄在刃身上一点,身形又起。
血狐招式骤变,刃柄朝下,刃尖幻化出千万朵雪花向空中飞去,正是“天煞刃法”中的“河汉繁星”,长刃在他的内力摧动之下,发着“嗡嗡”的响声。他心中暗思:“瞧你怎生再借力跃起。”
龙霄在空中仍是转折自如,整个身子突然斜移半尺,躲过刃尖,右脚直奔血狐的“百会穴”而去,血狐见来势凶猛,横刀自救,只闻头顶上龙霄哈哈大笑,右脚又在他刃身闪电般一踏,飘腾而去。
两人一个刃法快疾若行云流水,挥洒自如;一个轻功翔灵似神龙游天,圆转无碍。旁边的人瞧着如此打法,纵然其中有敌人在内,也是禁不住暗地喝采。
龙霄凌空下击,捷若御风,和血狐又斗了十数招,心忖:“这样下去终非长久之计。”双足互点,再拔高丈余,头上脚下,双掌齐拍,喝道:“可敢硬接我这掌‘五岳镇邪’。”
血狐只觉一股霸道无匹的内劲自空中透压而来,那敢大意,手腕高抬,一招“天煞孤云”平平一刃向上刺去,这招式朴实无华,一刃之中并无后着,但正因为太过简单,施刃者方能心无旁鹜,内力尽数注入刃身,先前他出刃一直有“嗡嗡”的声响,这一刃挥出,竟是无声无息,没有半分风声。
却见龙霄在空中乍然扯下身上的战袍,如长鞭般在他的刃上一缠一裹,血狐只觉刃身被一团软绵绵不着力的物事包住,跟着一股大力涌来,刃锋不由自主的偏了数寸,龙霄趁机稳稳落在地上。那战袍却被削成两截。
血狐一刃之下,已知对方内力强于自己,猱身而上,刃法又是一变,不再攻入他三尺之内。
酣斗之中,龙霄心思一动,忽然舍了血狐,展开身形向那铁轱辘车奔去,血狐一见,连忙也赶到过来,此时龙霄已跃上了车,钻入那车的门帘之中。
在进入车厢的一瞬间,龙霄飞快的扫了里面一眼,只见到一名身着白裳的少女正缩在一角。瞧着里面并没有什么枯罗大王,他心中又是失落又是奇怪,也不及去瞧这少女的具体容貌,吸了口气,双臂向上一伸,两脚曲起,巳将整个身子贴在了车顶之上,却是泰山派的壁虎功。
此时那血狐心有所牵,已不及细思,匆匆赶到,揭帘而进,一时却不见龙霄的身影,失神诧异之间,却瞥到头顶上似乎有人晃动,骇然之间,正要退身闪避,但龙霄那里会给他这个机会,奋力一掌劈出,击到了他的胸前,如此近的距离,血狐又失了先机,顿时从门帘处疾速的飞身摔出,倒在地上,口吐鲜血,已是被龙霄这一掌震碎了内腑,再不得活了。
龙霄施计杀了血狐,心中也直叫侥幸,却闻外面厮杀之声大起,想是又有无数的天煞士兵向这铁轱辘车赶来,却被大明官兵截住。
他回过头去瞧那少女,却见她眉如远山,琼鼻樱唇,肌肤雪腻,面容清瘦,全身的骨架娇细纤弱,正怯生生的缩成一团,神情悲凄害怕,秋波闪烁,便如一朵雨露中的白梅。龙霄见她眉宇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病态与苍白,身子十分瘦弱,竟还在二公主朱芷清之上,心中暗思:“血狐如此在乎这女子,莫非是他的女儿,但怎么带到军中来了。”
他不禁问道:“这位姑娘,你是什么人?”那少女却不回答。龙霄又问了两声,她还是久久不说话,只用一双充满敌意的大眼睛望着他。
龙霄心道:“莫非这姑娘是个哑巴。”便道:“你是不是不会说话,那由我来说,你只管点头或摇头罢,是的话便点点头。”
他这话一出,果然见那少女微微点了点头,便道:“血狐是你什么人,是你爹么?”那少女又点了点头。
龙霄又道:“那你怎么不在家里呆着,跟他到军营里来了?”那少女却没有反应。龙霄心想她是哑巴,这问题倒不好回答,只好作罢。
他也没把这少女放在心上,说了一声:“咱们不会伤害你的,等仗打完了就送你回去,你好好在车里呆着。”说着便揭帘而出。
到了外面,却见城中的守军此时也杀了过来,将天煞族的整个中军全部重重围住,而天煞族其它的军队却如飞蛾扑火般在不停的向这个方向拼命冲杀,似乎还想救出中军。
龙霄正是要他们如此举动,这样惨烈的激战虽然很难说最后鹿死谁手,便如果能将天煞族的军队全部在此消耗掉,却能给大明朝的百姓带来数十年甚至上百年的安宁,即使大家都战死沙场,那也是值得的。
他弯腰从地上拾起长枪,纵身跃上那白马,大声呐喊着向敌人冲去,手起枪出,立时便有数名天煞士兵被刺落马下。
便在此时,战场上忽然响起了几声号角,说也奇怪,这号角声一罢,天煞族的军队竟忽然之间舍了大明官兵,纷纷向西撤去。
龙霄一边指挥众人追击敌军,一边纵马到了那号角声传出的地方,大声的问道:“是谁吹的号角?”
一名士兵连忙指着那铁轱辘车道:“龙将军,那声音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龙霄驰了过去,下马钻入车中,果然见那少女的裙下放着一个号角。
龙霄暗忖:“想不到这血狐的女儿在军营里耳濡目染,竟学会了用兵之道,用号角替父亲指挥族人撤离了。”
他此时心中怒火大炽,举起了手中的长枪,就要向这少女刺去。
那少女脸上此时却毫不畏惧,扬起头来引颈待死。
龙霄见她纤细病弱,苍白无力的样子,心中蓦地一软,手中这一枪却怎么也刺不下去,好一阵才顿了下脚,钻出车中重新上马,向天煞族军队的方向追去。
一路追杀之中,天煞军队绕过了镇煞关,又向南而去,二十几里之后,便见到了无数连绵不绝的大山,每一座山都长着拔地耸天,郁郁葱葱的大树,天煞族的军队全部向里面退去。
龙霄正要下令继续追击,却见魏建业骑马匆匆赶来道:“龙将军,龙将军,顾军师让我来告诉你说千万不要让军队进入大山,里面危险得紧。”
龙霄知道顾子通的话必然不错,连忙下令军队停止追击,向城内返回。
他想起那血狐的女儿,便纵马疾驰到了原地,却见铁轱辘车还在,而那少女则已身影杳杳,他不禁一阵后悔,当时怎么就忘了叫人看住她,自己虽然不忍心杀她,但将她关押起来慢慢询问,或许能打听些天煞族的情况也未可知。
这少女既然走了,龙霄稍一懊恼便抛了开去,牵挂司马琴的伤势,知道绝不能耽搁,叫人将这铁轱辘车马上赶到城中,将司马琴抬上车,即刻送往安明关找良医诊治,一时担心路上有危险,便又派了二千大明骑兵护送。
安排完毕,巡视战场,却见大明官兵人人血染战袍,但个个喜笑颜开,安明关增援的骑兵将自己身上所携的食物与水囊全数解了下来,递给了镇煞关里的士兵,处处可见这些士兵们狼吞虎咽的情形。而凡是受了重伤,未能及时撤退的天煞士兵,全都如先前一般,不肯做大明朝的俘虏,已经自杀而亡。
他瞧完整个战场,大约估计了一下敌我双方的损失,大明官兵阵亡过半,在十万人左右,而天煞士兵连带受了重伤后不及撤退而自杀的人,却只有五六万的死亡,虽然是二比一的比例,但这也是大明朝六百年来与天煞族的交战史中罕有的胜利了。
正在这时,一名黄衣传令官兴冲冲的骑马过来找到他,告诉昌明皇太子有请。
龙霄随他到了太子的府地,还未走到大厅,便听到一阵喧杂的欢声笑语,走了进去,却瞧到一厅的将军,全都在兴高采烈的高谈阔论。而太子则坐在大厅之上,与近前的将军言谈,神情间也是欣喜逾狂,不时发出哈哈的大笑之声。
见到龙霄进来,所有的人皆停止了说话,个个堆着笑脸冲着他点头,眼神中全是敬慕之意。昌明皇太子却是立即站起身迎了下来,拉着他的手道:“龙将军,自从你出城闯营,本王可是时时为你向苍天祈祷啊,想不到你真的功成归来,上苍有眼,天降神将,助我大明不灭啊。“
他这话一出,周围的将军知道此人必然要飞黄腾达,便纷纷上前来向龙霄套近乎,大灌迷魂汤,马屁拍得群星闪耀,天花乱坠,龙霄心中虽是厌恶,但不得不时时含笑点头。
过了一会儿,昌明皇太子又走到桌案坐下,下达军令,命龙霄带自己的无畏军及今日交战后剩下的所有军队十余万人驻守镇煞关,而城中没被饿死渴死的伤病员就地医治,伤愈后归于龙霄的部队之中,大约也在七八万人左右。
他下了这命令,问龙霄道:“龙将军,你还有什么要求,只管提出来,本王一定答应。”
龙霄望了这厅中所有的将军一眼,拱手道:“太子殿下,我瞧这里的许多将军都十分辛苦,不如回京歇息歇息再说。”
昌明皇太子打了这一仗,对自己手下的将军们也有所了解,倒也明白他的意思,便点着头道:“好啊,龙将军,就由你来点将,要这里的那些人留下来。”
龙霄便依着这段时间来的了解,只要了其中六名善于打仗,颇具胆识的将领,其余的都请他们随太子回京。那些人明白驻守镇煞关是个苦差事,能回京享福自然高兴无比,没人提出异议。
昌明皇太子早就对这镇煞关感到又恐惧又厌烦,下完军令,便宣布立即班师回京,随行的除了那些马屁精马屁王之外,便只有自己的数千护卫军。
龙霄等太子一走,便招集顾子通及诸将商议各项军务。仍然以马肉与马血为食,到了第三天,安明关的粮草便到了,队伍中还有许多治病的大夫,方靖更是将伤口包扎得好好的黑煞给龙霄送了过来。龙霄向这些人打听威远王爷的消息,才知道他已返回了自己的领地。
当晚龙霄就叫这些大夫配出了井水中泄毒的解药,投了下去,第二天已可正常饮用。
匆忙之间过了半个月,城中之事已是井井有条,陆续有伤病员痊愈,归入军营之中,先由三大统领进行单兵训练,再由顾子通排演阵法。
又过了几天,忽然有京里的太监带着一队人载着美酒美食,手捧圣旨而来,宣文德皇帝之诏,任命龙霄为一品护国大将军,总领镇煞与安明两关人马。
这一晚犒劳全军,镇煞关里处处是笑语欢声,载歌载舞,龙霄独自骑马巡视各营,心中却是一阵轻松,是啊,这次一战,已给了天煞族重创,想来在一段不短的时间内,对方无力再犯大明之境,他身为武库传人的责任也算是尽到,可以安心的回到外面的世界了。一想到回家,龙霄的心中便无比的兴奋起来,忍不住纵声长啸,经久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