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轩不想揭穿她的真实身份,就想看她怎么演下去。
华轩早已知道,老屈除了那张可以把天上的鸟儿呵下来的功夫和超越实际年龄的帅气的硬件以外,他什么都没有,他前些年在媒体的积蓄都喂了那些女人的下半身,也许是因为过度透支,现在他的下半身却不行了。
陷得最深的是李茜。老屈只是李茜的一杆枪而已,可悲的是这杆枪已没有子弹了,他还在那里叫嚣着——只是嘴里发出来的声音。
烤全羊在耍坝的最高处,这条河看起来出奇的阴柔,呈狭长型,然后在烤全羊这里就隆起了,周围是铺展开来的密林。
“烤全羊的老板真幽默,居然把店开在这里,”华轩向李茜举起了杯子,“感谢你给了我一个这么美好的周末,让我吃了一顿饱饭。”
“十年前这里就有烤全羊了,”李茜一饮而尽,“你别说得这么可怜,好象你遭杂志社虐待了一样,还没有那么严重吧。”
“我原来的单位是我朋友开的公司,也主要是和地产商大交道,工程款遭拖欠,难以为继,我一年多的工资和业务提成都没有兑现,”华轩也一饮而尽, “你说我还怎么过日子?”
“那你老婆孩子呢?”李茜问了一个华轩最不想回答的问题。
“没有。”华轩猛吃了一块肉塘塞过去。
“你孩子多大了?”六月的晚风吹过来,李茜抱紧了膀子,长长的头发覆盖了她的脸,在似暗非暗的灯光下,李茜看起来有点美。
“和你的差不多吧。”其实,他根本不知道她的孩子有多大,他想说的是“我和你的年龄差不多,自然我们的孩子也大差不多”,所以我们之间是没有时空距离的。
华轩从不想细说孩子,说起孩子,必然要说起婚姻,因为婚姻于他而言已经没有意义,说起来只会带来伤感。
“你进杂志社,我就觉得你是一个谜。好象对于任何一个单位,任何一个女人,你都是要离开的,你都是一个过客。”李茜直视着华轩。
“我怎么给你这个感觉?我不是一个怪异的人啊。”
“我发现,我知道老屈对有些稿件的安排是有问题的,你明明知道那是有问题的,你确从来不与他争什么。”
“他是老板,他是老总,他的自尊心很强。我没有必要他争什么啊。”华轩也直视着李茜。
“他经常批评你,都是些无端的指责,是因为他杂志没有做好心情不好,你也不反驳两句,甚至对他态度还是那么好,你就不记仇?”
“我这人从不记仇,一般有仇当场我就报了。哈哈。”
“每个人都是过客,拥有现在才是永恒,”华轩触到了她凉凉的膀子,“冷吗,来披上我的衣服。”